“你是谁！为什么要伤害我弟弟？”少女一扔篮框把男孩护在身后，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刀对准卓莲。
“哐啷”作响的篮子加剧少女紧张的表情，似乎是因为她看清了卓莲长袍下的服饰。
收住笑声，卓莲摊开双臂和手掌，对疑似姐弟的小鬼们坦然道：“别恶人先告状啊，你倒是先问问你的弟弟做了什么？”
少女神色顿了一下，僵着手上的动作，半转过头询问着回过神的男孩。
几秒钟后，卓莲就绕有兴趣地看着少女狠狠敲了下男孩的头，同时放下持刀的手臂，另一只手不断推着男孩向前。
卓莲挂上笑容满脸期待，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幕。
调皮小鬼被迫又不情愿的道歉，嘿嘿……
“对不起，牧师姐……”男孩的声音小到听不清。
“大点声。”卓莲刚想这么开口，没想到少女却替她喊出来。
“对不起！牧师姐姐！”男孩似乎都快流眼泪了。
“好了好了，别演了……”卓莲摆手，起身往小巷外走着，“下次别再打这些主意了哈，找个班上不好嘛？”
男孩猛然抬起头，拧起的表情似乎想要宣泄些什么，但被他身后的少女压下。
留意到这一幕，卓莲长叹口气，看来又是对苦命的姐弟。
她把手插进法师袍的口袋里，瞥开眼睛打算当作没看到。
她又不是圣人，她救不了所有人。
卓莲走过姐弟的身旁，无情地迈开步子离去。
……
“哒哒”两声脚步后，皮靴踏在石砖地板上的声音顿住。
“你的篮子里是什么？”卓莲斜着身子和眼睛看向地上的篮子。
“牧师大人，是果酒。”少女的声音充满惊喜和讨好。
卓莲回忆起冰林酒吧那口叫人难以忘记的清爽甜口，就跟在灼烈夏日与美少女共坐沙滩分享冰饮般。
“是哪里产的？”卓莲还是说服了自己。
“呃，来自，来自……”少女成了结巴。
“密林镇，牧师小姐你有听说过吗？”男孩替她答上这句话，“那里的果酒味道相当不错哦。”
语言流畅大方，完全不像道歉时磕磕巴巴。
卓莲挑挑眉毛，这不巧了，她还真想再来几口。
“怎么卖？”
“一瓶100金，我这还有6瓶，”少女的脸上重新绽放微笑，像是最为优秀的推销员般，“您要来一瓶吗？”
“我给你一千，连着篮子一起，”卓莲掏出一张大钞，“顺带再附加一个情报。”
……
卓莲听着背后欣喜的姐弟匆忙离开，两人嘴里叨着什么“快去中心区”之类的话语。
不算愚笨，知道现在有不少眼睛盯着这里。
她双手枕在脑后放松几下脖子，然后提起装满“密林镇果酒”的篮子。
两千……两千也够了。
卓莲左右踏着大步，稍显浮夸地走向位于下个路口的赌场。
——
赌场后门。
一个心不在焉的男人嘴里叼着根棍状物。
见卓莲走近，他无神的眼睛里挤出一点光亮，把嘴里的东西一吐：“走这？”
卓莲点点头。
“两百金。”男人在兜里摸索着什么。
无可奈何的掏出钱，卓莲紧了紧长袍。
毕竟走正门的话影响不太好……
男人一手借过钱，另一只手抛来一个盒子。
卓莲接过，好奇地拿在手上看了看。
“香烟，当作纪念品吧，”男人挪开身子，“祝你今天的收获不只是它。”
卓莲点点头，拉开门走进建筑。
后门被关上，男人又掏出一根新的香烟，摸着身子寻找着什么。
……
眼前一片昏暗，卓莲摸着道向前走这。
很快前方出现一点光亮，迷人的芳香钻入鼻腔。
卓莲朝着亮光走去，又推开了一扇门。
然后眼睛瞪大，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一幕。
浅黄的灯光下，一张床抢走了她的视线，这床宽大到能容下好几个人。
皱起的被褥像是嶙峋的礁石，杂乱的衣物宛若瑚礁般挂在上面。
浓郁的香味似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所以这里是哪，卓莲越发疑惑，她放慢步子慢慢靠近大床。
难不成走错了？
把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卓莲意外地觉得房间的构造有些相似。
好像跟自己在教廷里分配的房间差不多……不行，实在忍不住了！
卓莲再也看不下去凌乱的被子和衣物，她伸出双手把被子拉好。
掉落的衣物有些阻碍她的行动，她本想一把抓起，但在发现粉色款的女士内衣后，手指停在半空中。
弱弱地收回手指，卓莲的疑惑不断冒出，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难不成自己走错地，进老板娘的闺房了？
卓莲再次仔细地观察房间，而这次，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清了遗漏的细节……
半打开的床头柜里，似乎有亮光闪动，勾引着卓莲。
她舔舔嘴唇，慢慢地靠近柜子，手里握好了怀表，随时打算使用。
拉开柜子，她的脑海再次受到了冲击。
无比眼熟的粗壮棍类物品，粉色紫色五颜六色……款式甚至，甚至比白阶装备柜的都多。
有双头的，有带绳的……最可怕的型号甚至快有卓莲小臂粗，虬结的血管像是蚯蚓般攀在其上。
卓莲迅速合上柜子，在混乱的思考中僵住了好几秒。
然后又偷偷拉开到原来的位置，再次瞄了几眼。
好怪哦……
此时，房间的另一个门外似乎传来了声音，细微到卓莲只能听出是个女性，而且似乎在抱怨着什么。
卓莲吞了口唾沫，蹲下身脱掉皮靴，踮起脚尖慢慢往那个门靠去。
门被牢牢地锁着，白光透过底下的门缝照进屋内。
声音也是通过这传进来的，卓莲弯下身子，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哎奇怪？”动听的女声，卓莲隐约觉得似乎在哪听过，“怎么还没来？”
细细咀嚼着这两句疑问，卓莲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她越在脑子里重复，怎么越觉得这声音耳熟呢……
好像，上次听到，是在不久前的夜晚，那时候这声音的主人端着个嗓子讲话。
卓莲猛地后退两步，分清门外之人是谁后，震惊之感好像一道闪电劈过她的神经。
“圣光女神！”
“哐啷……”好巧不巧的，后退的卓莲一个不留意，踢到了不知何时放在那的酒篮。
“是谁？！”门外又传来了女神的声音。
只不过这次，像是惊慌失措般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