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间-崩坏的人偶

作者:螺纹蜗牛 更新时间:2011/3/27 20:19:25 字数:0

"喂,还不行吗,一扇破门而已怎么这么费事"

带领着三人潜入宅院行刺的首领朝地上啐了一口,烦躁地随手将头上的土匪帽摘下来塞进腰间的口袋,转身从门口的亭廊里直接走到院子当中,只留下小山羊胡子一个人蹲在那里鼓捣门锁。

说话带有口吃习惯的男子慌慌张张地跟在首领的身后走进院子。

宅子大门的锁似乎非常难应付的样子,自诩没有打不开的锁的山羊胡子也正为攻破这唯一的防线而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

以现在的情况不能使用破门或者破窗的暴力方式闯进房子里。

他们的目的是秘密刺杀,如果强行攻入必然会引起目标的警觉,甚至会因此而招来警卫。

如果在这里被抓住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问题的程度,就算到最后能活着出来,他们的雇主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这毕竟是关系到一个随便就可以买下整个城市的大财团的未来,他们只是一个庞大夺权计划棋子而已,失去价值的话连粉身碎骨的下场都算奢侈。

他们不愿意冒这个险,毕竟失败的代价是连自己的贱命都搭进去都无法负担得起的。

"深夜里闯进女性的宅院里是不是太失礼了些,先生们?"

"?!?!"

就在三人组的头领正为行动开始动良久却被宅子的大门挡在外面而感到烦躁不安,他的背后却突然响起了不同于同行三人的,女性的声音。

准确的说是个少女的声音。

那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的起伏,那种冷漠,不屑,如寒冰一般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口气。

"谁、谁?"

身材健硕的头领被这不速的声音惊得身体一震,瞪着瞳仁只有一点点,周围全都是眼白的尖细眼睛回过头去。

就在他背后的不远处,一个少女模样的人影站立在月光之下。

"..."

刚才起就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气息,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主动出现在眼前的话根本就不知道她就在背后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摘下土匪帽的头领,他的侧脸上不禁滑下一滴冷汗。

"这、这个...!"

即便对方只是个丫头,身形高大,身体健硕如同摔跤手一般的头领依然不敢轻敌,极其警惕地看着不远处独自站立着的少女。

四周里都是一片静谧的样子,月光透过并不算太厚的云层照射下来,但是光线却依然十分黯淡的样子。

宅院里的警备力量全都集中在外围的区域,也就是说作为宅院核心地带的这里根本没有警卫。不单如此,实际上宅邸的周围完全处于不设防的状态,没有警卫人员,没有安装玻璃的破损警报装置,甚至连一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正如所说,完全不设防。

换句话说,虽然是在自己的宅院之内,实际上这里的安全程度与深夜无人的郊外没有什么差别。

只是个柔弱女子而已,却居然敢毫无防备地独自出现在急切想要夺走自己性命的歹徒面前。

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感觉此次已经毫无悬念头领露出狰拧的笑容。

"哦呀呀呀呀——"

还没等正在狞笑着的头领发话,刚才畏缩在一边的,说话略带有口吃的男子便怪叫着朝独自一人的七夜千理奔了过来。

这名男子的身形虽然不及他的头领那般健硕,但毕竟也是男性吗,身材依然比略显削瘦的七夜千理要大得多。

并且,在他向着七夜冲过来的时候手里还不停地挥舞着一柄大刀。

——不是常见武士刀,他手中的刀与其说是刀不如说是斧头一类的东西,刀头大而且十分厚重,看样子即使单凭挥动产生的惯性就足以砍断猎物的脖颈。

"喝呀~~!"

转眼之间,挥舞着厚重大刀的男子已经冲到七夜千理的面前,一跃而起。

他高高地举起手中如钝斧般的砍刀,借助于全力下挥的力道,如此的一击之下足以将七夜劈成两段。

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求一刀砍杀,虽然这种感觉就像街头斗殴一样,但这也是相当快捷的做法。

然而,下一瞬间就要被分尸当场的七夜千理却依然面无表情,用轻蔑的目光看向举着砍刀跃起,已经近在咫尺的男子。

她银色的双瞳内写满了冷漠的笑意。

七夜只是随性抬起一只手,随意地握成半拳的样子,仿佛隔空抓取着一只牛奶盒一般。

"咳...喀!"

就在七夜千理的手做出那奇怪动作的瞬间,高举着砍刀跃起的男子就感到肺部里的空气被强行挤出,身体的各处关节开始传来难听的吱吱声。

男子的身体如同回应着那七夜抬起的那只手的动作一般发生着不可思议的扭曲变形。

仿佛被一只巨大而无形的手攥住一般,依旧戴着土匪帽的男子脸色铁青,口中充满了鲜血的铁锈味。虽然想要叫出来以缓解身体要被碾碎一般的巨大痛苦,肺却因为巨大的挤压里而彻底失去机能。

却连挣扎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抬起手臂手势如同捏着空牛奶盒的七夜千理不屑地瞥了一眼浮在半空中,双眼已经开始翻起发白的男子,随性地将手甩向一边——那男子的身体顺应着她的动作,借由着刚才自己冲过来的惯性向着七夜所站位置的侧面飞了出去,撞在庭院中的一颗树上。

之后,被巨大的力量扔出去的男子滚落在地,如同死人般没有丝毫气息。

"——!!"

亲眼目睹了同伴被击倒,站在原地的头领惊愕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毫无生气,生死不明滚倒在地上的手下。

看似毫无防备实际却拥有不可思议强大力量的少女慢慢地迈开步伐,她似乎根本就没有把面前这个比自己强壮了不知多少倍的男人放在眼里。

怪物。

头领不禁露出苦涩的表情。

"呵...只会怪叫的话会死得很惨哟"

七夜千理用轻松的语气慢慢说着,不紧不慢地走近面前的黑衣男人。这并不是故作轻松,而是真正的游刃有余。面前的歹徒在她看起来就像毫无武力的婴儿。

"哼..."

无法掌握对方的实力,内心开始出现慌乱的头领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咕噜声。就在同时,这个健硕的男人从身后掏出了一柄手枪,看样子在枪口处加装了消声器,应该是为防止枪声引来警卫而为。

"..."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的数公尺,这种情况之下被瞄准的话绝对是躲不开的。

形式的高下似乎就此决定。

以一般的常识,肉体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挡得住子弹的攻击,而现在的情况就是在这仅仅几公尺的距离之内,持枪的歹徒瞄准瘦弱的女子。

"——受死吧!"

持枪的歹徒狞笑着,食指弯曲着就要扣动起扳机。

"...切"

面对歹徒的枪口,七夜千理发出细小的咂舌声,迅速将身体向一边闪避以避开瞄准。

她的突然移动让歹徒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依然努力将枪口对准七夜的身体,但是即便是这样,枪口的准心依然无法跟上七夜的动作。

"得手啦!"

终于,持枪的歹徒在原地转过大半圈之后将准心对准了七夜千理的胸口,然而他的胜利宣言还没有喊完,依然处于闪避状态的七夜却已经扬起手,抛出一团七黑的物质。

那团东西借助着抛出的力道,像粘土般粘在歹徒的手腕上。

"砰!"

还没等歹徒反应过来,那团漆黑的粘土便生了爆炸。

右手腕传来剧烈的痛感,并且还伴随着传来酸麻的感觉。剧烈的爆炸并没有将歹徒的手腕撕裂,但是他紧握在手中的枪却已经甩到了一边。

"喝啊!"

就在失去武器的歹徒用另一只手抓住受伤的手腕稳住身体的平衡,处于防御的七夜千理果断出击,飞起一脚稳稳地踢上歹徒的侧脸。

身体如职业摔跤手一般健壮的歹徒在这迎头一击之下终于失去平衡,轰地一声扑倒在地。

七夜千理轻盈地落回地上,继续朝面前的歹徒步步逼近。

闪避开枪口,甩出不知名的爆炸物,再用一记精准飞踢在歹徒的头上,一气呵成地完成如此剧烈的连贯动作,七夜千理的表情却依然平静。

呼吸平稳,没有一丝的喘息,甚至连一滴汗都没有流下来。

倒在地上的歹徒像看见怪物一样看着眼前的少女,内心不断翻起着对她的恐惧。

但是七夜千理似乎并没有考虑他的想法,她继续慢慢地走着,冷漠地看着这个男人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的表情。

"受死的人似乎不是我呢"

来到扑倒在地,在压倒性的实力面前失去力气与斗志的歹徒扭曲着表情,然而,七夜千理的双眼中写满了如同审视蝼蚁一般的不屑。

"噗嗤"

正当取得压倒性胜利的七夜走到歹徒的面前,抬起手准备像对付第一个时那样将他的关节全部捏散,她的背后却突然发出了奇异的响声。

紧接着便是来自身体内部的痛楚袭来,全身的力气也就此失去。

"?!"

被突然地袭击所重创,七夜千理慌忙回过头去确认背后,然而在那之前,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已经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口鼻,使她没办法发出声音。

七夜千理用眼角的余光扫过背后,站在她背后的是那个留着小山羊胡子的男子。

"嚓啦"

难听的切割声从七夜的腰间传出,那是用锋利的刃器刺穿身体的声音。

原来是趁着七夜千理专心对付行刺者的头领时,原本负责撬开宅邸大门的小山羊胡子趁机偷袭,用匕首刺穿了她的后背。

"噗嗤,噗"

用手紧捂住七夜千理的口鼻,眼球上布满血丝的小胡子将沾满鲜血的匕首从她的腰间拔出,又接连两次重新刺进

大量的血液从并列的伤口中涌出,内脏受到损伤,全身的力量随着时间而快速流失着。但是即便这样,七夜千理的表情仍旧没有什么起伏,只是冷漠地看着身后的歹徒。

仿佛身体受到的重创没有任何的痛楚,连挣扎的力气都失去的七夜软塌塌地倒在手持利刃的小胡子身上,却咧开嘴,露出了笑容。

或者说是一个像是笑容的表情。

没有任何感**彩的诡异笑容,犹如一张面具般罩在七夜千理的脸上。

"...?"

面对七夜的奇怪表现,亲手用利刃将她的背部刺穿的小山羊胡子不禁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

"啪"

正当一脸诧异的小山羊胡子不明所以的时候,瘫倒在他身上的七夜却发生了异变。

轻微的碎裂声响起,七夜的脸颊如破损的瓷器般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

"啪啦,噼,啪"

复数的裂响声紧随着响起,七夜千理全部的身体开始出现如干裂的龟裂的裂隙,表层的肌肤开始便黑,开始脱落。散发着潮气的黑色粉末从裂口中崩散,洒落在两人脚下的四周。

"噗"

低沉的声音响起,肌体上到处都是龟裂的七夜千理就这样保持着冰冷的笑容,手指,小腿,肩膀,最后是头颅,如同被拆成无数的零件一般从躯干上开始尽数崩落。

最后,连最后的躯干也化为黑色的粉末彻底崩散。

小山羊胡子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原本用来捂住七夜千理口鼻的手,就在他的手心当中,有一只白色球形物体。

是眼球。那湿润的球状物体骨碌碌地在他的手中滚来滚去,瞳孔依然如活物一般微微张合着。眼球的瞳孔直直地看向小山羊胡子的眼睛,然后那灰白的球体开始变成黑色,最终也像身体的其他部分一样,化为粉末崩散。

原本紧贴着的两人只剩下留着小山羊胡子的男子一人,空气里充满了如雨后的泥土一般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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