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作者:怠惰码字恶势力大主教 更新时间:2018/8/30 22:44:00 字数:2953

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拍了几张照片,正当我要走出去的时候,脚趾无意间碰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那个皮箱,这让我不禁止住了离开的脚步。说实话这个皮箱我很是好奇,按理说这也装不了什么东西,又不是行李箱,而且破旧且满是灰尘,有些地方的皮革早已烂透,散发出腐败的气味。提手也从中间断掉,整的来说和现代的一切格格不入。我给自己打气,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抱起皮箱——很意外的轻松,里面传来硬硬的东西碰撞的声音,还有金属的清脆。难道说有刀具?在灯光下我看到箱子的背面,那个还算有着完整皮革的一面似乎有什么,图案和周围的咖啡色不同,泛着金色的光泽。

接着我看清楚了,金色的并非图案,而是一片镶嵌在箱子上的金属,很薄很脆,无缝连接在皮革上,合为一体。我看出那是古代工艺中的打薄金饰,现在的工艺可做不出来,最早的话可以延伸到商代。我下一秒便对自己的这个答案感到好笑,把文物贴在这里?别搞笑了!或许就是一个金属片罢了。只是那个形状,让我下一秒再也说不出什么。那是个奇怪的,扭曲的人形,圆形的胳膊缠绕在圆盘上,整体是个球状,金属上的纹路并非随意做成,仔细一看是一个人的轮廓。他们在圆盘的最外围,只有头和胳膊雕刻了出来。我被深深吸引住了,这是多么伟大的艺术品!花纹和雕饰以及整体的匀称度,简直是精品!给我的触感也非常的棒,带有金属固有的冰凉。

紧接着,奇怪的感觉忽然涌上来,那是犹如不知名的粘稠物缓慢爬上脊背的感觉,我心脏怦怦直跳,原始麻木的恐惧爬上了脖颈,顿时这种感觉让我想到了什么,可是我却意外的说不出话,我颤抖着双手,如木头一样在那里站着,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僵硬。我的目光无意间对上了皮箱,那金饰在灯光下的光泽竟然如此诡异!我立刻感觉到了哪里不对,那种感觉熟悉又陌生的令我不敢触碰。

就在这时,门开了,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紧接着我的脸重重的挨上一拳,束缚感随着我的倒地消失,紧紧缠住胸口的恐惧烟消云散。当我看清眼前的人时,杜兴愤怒的瞪大双眼,面目扭曲,剧烈的呼吸着,宛如恶鬼。

此时已经不需要什么理由了,我闯入他人宿舍,还动了别人的东西,我很快站起身,举着双手一点点的和他周旋着向门口退去。

“你直到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很担心你。”我安慰他说。

他保持着防备,眼睛迅速瞥向桌面,眼睛瞪大了许些。我心想完蛋了,他看到我动了他的箱子。

“你碰了什么?”

“什么都没,箱子倒地了,我帮你扶了起来。”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我已经想到杜兴即将对我的痛骂,但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他已经没有精力管这些了,竟然放松了警惕,爆发的气势瞬间消失,站在我面前的又是那一个蔫巴巴的人。

“谢谢……但请你出去。”

我飞似的逃走。

这件不愉快的事很快就被我忘记,时间过的很快,我们即将迎来寒假,我和其他几人很幸运的被教授选上跟他去某博物馆参观学习,结束后吃饭时教授喝了很多,作为有不喝酒原则的我是酒桌上唯一没醉的人,我只好开着教授的车送他老人家回家。车上,教授迷迷糊糊的嘟囔着什么,因为喝高的缘故突然和我称兄道弟起来,然后开始发起牢骚,针砭时事,我只能默默的听着,教授说着说着话题最后又转向了他与我们的课题研究,期间还夸奖了我几句,弄的我很不好意思。接着,他跟我说了一件有关于杜兴的,让他感到很不愉快的事情。

根据教授的描述,杜兴在几天前拜访了他,因为旷课早退,加上不写论文,教授当然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我知道这是教授为了他好,明明原先是一个多么热爱学习的优秀研究生,现在却颓废的变了个人。

在那次拜访中,杜兴唐突的恳求教授运用知识,帮助他辨认石雕上的符号文字来自于哪个地方,出自于何种文化之手,他说话的时候言辞激烈,没有礼貌,所以教授在回答时语气有些尖酸——杜兴所拿过来的石雕,粗劣到普通人都能看出这是新做的,上面用力一搓甚至能掉下渣子。接着,杜兴说了一句话,从现在的角度看,他这句话——我能肯定的是这句话就是他失踪的原因——

杜兴说:“对,就是新做的,这是我做的。但它不是假的,是真实存在的。是那个文明在梦中告诉我的,还有我所发现的古老的文明,我认为它比一切都古老,可能是在夏达到了顶峰。我知道,它想让我了解它的秘密,让我将它的一切告诉世界。”

教授来了兴趣,开始询问。

接着杜兴眼神恍惚,开始讲述一个离奇古怪的梦。在梦中,他看到自己赤身**的站在一处灰色的土地上,那地没有触感,但却真实存在,踩上面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气,随后他看到周围的一切是多么的令人窒息。这里不像是森林,却有着取代树木的巨大的,朝天的人的肢体,上面盘绕着如蠕虫般的肉团。天是暗红色的,大概被称之为云层的半透明质体隐藏着发光的圆盘。忽然从迷雾中走出无数个巨大的肉团,他们行动的很缓慢,随着不断走动,身上恶心的,发着臭味的肉越来越多,让杜兴恐惧的是,那些肉团似乎是一个个人,这一点的判断让他自己都惊讶。他们对杜兴的存在没有兴趣,都朝着他背后走去。这时他感觉自己背后有声音越来越近。忽然间,杜兴觉得自己背后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场景,光是那粘稠的,冷冰冰的声音就让他几乎失去神智。——请原谅,教授说杜兴当时就是那么形容的——他不知道自己触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总之那声音愈来愈近,覆盖了他的耳朵和整个可以聆听的世界,那大概是声音。他后来描述,那是一种混沌的感觉,需要大量的自我安慰和思考才能判断的。

教授说杜兴竭尽全力在教授面前模仿那个声音,可那到底是什么声音,还没说出来——教授就睡了过去。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杜兴身上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不可控制的事情,问题的答案就在于哪个皮箱里的东西。可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才导致了自己陷入了失眠中。现在能做的就是亲自去问他,打开窗户说亮话。

当我再次见到他时,他抱着那个破旧的皮箱坐在长椅上,眼神呆滞。似乎知道我会来找他,特地在长椅上留了空位给我。

他说自己找到了该去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一切的起源,是人类和其他生物最终该去的地方,用另一种说法是,他认为人类本该就听从于那个地方。

我直接了当的说了他的梦还有那些在宿舍里所看的东西,问他皮箱里到底是什么,从哪里来的。可杜兴没有直接回答我,却说起了石雕的事情。

当杜兴的意识逐渐清醒的时候,自己正坐在椅子上,困惑的发现他正在磨制雕像,正是初级文明社会时最原始,最耗费精力的工作。那是他穿着睡衣,冬天还没有开暖气,冻得瑟瑟发抖。本以为是梦游,吃了药后却丝毫没起到作用。此后的几天,每当自己惊醒时,都是在磨制石雕。石雕在他手里越来越成型,终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但至于中间的记忆,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听完他的描述,我想我有必要让他拿出石雕了。可是杜兴却不同意,拍了拍箱子告诉我

他快要找到自己所向往的那个地方了。于是我问他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他告诉我自己也不知道名字,只是想当然的把那个地方取名为“可忘却的逝去之地”。我在好奇之余,担心起他的身体状况,可杜兴却不以为然,离开时信誓旦旦的告诉我,等找到那个地方时,一定邀请我去看。

接着没多久,他便没来上课,在一次班会时辅导员告诉我们杜兴休学了,原因是染上了肺炎,现在正在家里修养,估计不能再和我们一个班,要等到明年跟着学弟学妹们。辅导员的话自然引起了同学的讨论,但我却认为那是理由是假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难道说他找到那个地方了?抱着怀疑的态度,我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可都没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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