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流子

作者:夜火立夏 更新时间:2011/9/13 12:33:30 字数:0

“会长,我想知道八年前,也就是我十岁时究竟发生过什么?”兰悠绞着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道。

“抱歉,这件事被限定为最高机密……恕我无能为力。”司空观的眼神难得的严肃,一团乌云始终在他额上団簇。眼神却时而游离着,一时不知停放在哪里。

“那,告辞了。”得不到任何情报,兰悠不快地从椅子上站起,被推动的椅子发出了“吱——”的杂音,她仓促地离开办公室。

“所有问题的答案,只有依靠你自己寻找……兰悠……悠……”空留下观无奈地苦笑,注视着冒出热气的茶低语道。

夜幕将至,光鲜的月牙已印在天边,分外清晰。

校园中的路灯同时亮起,陈旧的黄色灯光轻抚着桌上的古老文献,也触摸着司空观原本沉落在黑暗中的侧脸。

“马上又有客人来了……呵呵”他甜甜地笑了起来。

兰悠曾问过阎锐晨的身世,以期发现什么线索。

“那个,锐晨你也是被理事长带来的么?”

锐晨的眼神波动着,仿佛陷入悲伤的漩涡:“不,我是在十岁时被会长捡回来的……忘记了所有往事的我,在这里体会到了被爱的感觉,很幸福,有时也很痛苦……”

“痛苦?!”

“只有我一个人异常着,清醒地想要寻找失去的记忆,这让我感到无尽的孤独……”他的情绪很低落,不过一瞬之间又变得和平常一样乐观起来:“不过,没关系,现在有兰悠你陪着我。我很开心,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嗯,我们是朋友嘛!”兰悠安慰般地拍拍锐晨的肩膀,说道。

被刻意砌成楔形的石屋中,闪闪烁烁地摇曳着烛光,忽明忽暗,把叶暮那张英俊的脸庞照得像个骷髅。他似乎在和谁窃窃私语,但阴暗的房间里除了他没有别人。

“没有什么情报可以交换了吗?”

“哦……流子么……”

“我还以为已经绝迹了呢……”

“你说什么,四月巷已经被感染了?!那岂不危险了?!”

……

话毕,烛光忽的熄灭。

叶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心流会)

“啊,你们早啊!特地来看望大哥哥我吗?”司空观伸伸懒腰,抓挠着乱蓬蓬的头发,散漫地走出来迎接兰悠和锐晨。

“我到底应不应该吐槽现在已经是中午11点了呢?”阎锐晨假装犹豫着。

“明明都已经吐了。”司空观嘀咕道。

他很不好意思地拖着拖鞋,给两人泡茶,一头卷发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油腻腻的海藻:“抱歉啦,让你们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帅气大哥哥形象就这么毁掉了……”

一头黑线,左兰悠对这个白痴家伙已经彻底无语。

“对了,会长——”阎锐晨急迫想说出的话,突然被司空观的糖果堵住。观神秘地把手放在唇上,笑道:“别急嘛,让我猜猜看,你们来找我的目的。“嗯……和白桐有关吧!”

“呃,你怎么会知道?”锐晨瞪大眼睛,“真是猜的?”

“呵呵,秘密!”观依旧笑眯眯的,把另一颗糖递给左兰悠,好像说着无关痛痒的事情,“那家伙的事,我只是略有耳闻。”

两人立马竖起耳朵,伸长脖子。

“白桐是一个庞大家族的子嗣。”

“这点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吧!”好像在强调自己是明眼人一样,兰悠忍不住插嘴道。

“但是,那个家族因为莫种原因,受到了诅咒。”观摊摊手,“别问我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诅咒?!”左兰悠若有所思,“什么样的诅咒?”

观惬意地双手撑头,似乎期待什么地望着苦恼中的兰悠:“你要真想知道,就去问他。他不就坐你身后?”

兰悠显然受到惊吓:“问他?!我还不如不知道!!”

锐晨有点小得意:“兰悠,你看起来真讨厌他啊!”

“那是当然!!”

从心流会走出来,午休已快结束。

“我们赶紧回教室吧!”阎锐晨拉起兰悠的手臂,竟没有拉动。兰悠怔怔地盯着窗外,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兰悠,怎么了?”

“没……没什么”从失神中醒来,兰悠慌忙解释道。

浅紫色长发柔软地垂落在光洁的地面上,像丝绸一般闪烁着光芒,少女身着白色连衣裙,一脸平静。面对面是深眉紧锁,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的司空观。

“观大人,您要的资料。”女孩把手中的文件夹递过去。

“辛苦你了,月雪。”他欣然接过去。

少顷,观的脸上露出一丝睿智的笑容。

“果然是这样,我还以为我猜错了呢……那么,那里也要采取行动了吧……”

入夜,月影婆娑,学校陷入沉寂的泥沼。

正坐在床上看书的白桐忽然捂住心口,难受地辗转反侧,值班那晚的心悸重现了。

“呃……啊啊,哈…有东西……要从身体里钻出来……难受……”

为避免他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叶暮死死抱住他,尽量使他平静下来。

像离水的鱼般挣扎了好一会儿,白桐才终于安顿,浑身冷汗,脸色惨白的他全然没有了威严。

叶暮很担心他的身体,问道:“白桐,去看一下医生吧!你这样很可拍啊!”

白桐虚弱的脸上硬扯出笑意:“我没关系的……真的……”

无人的校园,路灯,并不耀眼,只是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怯怯地移动。

虽然看不到这个怪异的影子,值班的学生还是隐隐感觉到自背部蔓延而上的寒意,好像被死人的手指触摸一样的恶寒。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值班女生低声询问旁边僵直的值班男生,冷汗顺着脸部轮廓滴落下来。

“好像……”值班男声的双腿在打颤,“鬼啊!!!”

两人害怕地飞奔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呼……总算走掉了。”从树上跳下来一个古怪的少年,少年掸掸身上的灰尘,“还亏是男的呢!居然怕成这样……”

“你还挺有能耐的嘛,小子!”始终躲在树后的人露出真面目。

少年默不作声,从身后拔出匕首,闪电般刺向这个人,他惊险地侧身躲避,“很危险哪。要不是我,恐怕就没命了!”

“原来是‘自恋观’啊,久仰……”少年果断收起匕首,表情柔和了几分。

“我就这么的臭名远扬么……”“自恋观”很汗地自问。

“我是受‘莫比乌斯’的命令而来,我替大人向你问好。”

司空观吁了口气:“罢了,寒暄就免了。我说那家伙就叫你这样擅闯学校吗?”

少年很委屈地抬起脸:“你说这种学校,我怎么正大光明闯入?!”

“这……也是啊”观摸摸脸,瞬间就理解万岁了。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尖叫撕破长空,两人不约而同地反应:“在旧楼那里!”

像是开遍了红艳玫瑰的花园,抑或是被污染了的海洋,眼前是血色的浅浅湖泊,令人作呕的腥臭熏得人简直要昏迷。

四个兽化的类人生物,像被屠夫抛弃的无用脂肪般软绵绵地沉落在血泊中,一口白森森的獠牙还未开发利用就再无用武之地。在它们的包围圈中,安静地伫立着一个身着黑色水手服的少女。少女整洁的衣服被鲜红的液体污染了,白色的鞋子也浸泡其中。

她背对着司空观和少年,亚麻色的长发在偶尔吹起的风中飞动。没有凶器,只有少女的右手像刚浸泡在血水中一般红得发紫。

“……”沉不住气的少年刚要上前就被旁边的观扯住,“别冲动!”

少女觉察到动静,缓缓回过头,溅上斑斑血污的白皙脸颊维持着无表情的状态,只有血色的眼眸为主人洗脱罪名一般浑浊着,她没有行动,仅是不知所然地看着两人。

虽然相貌被阴影遮挡住了,但那张熟悉的脸实在太显眼了。

因为你们要伤害我……所以我只能在这之前把你们杀掉……

从黑暗中恢复意识的兰悠,已躺在校医务室里。司空观,阎锐晨和一个似曾相识的少年围着病床,六只眼睛凝重地盯着兰悠,看得她心里发毛。

气氛极其尴尬,兰悠心想自己犯了什么错了么?连自己怎么到的医院都不知道……

“呵呵……”兰悠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此种局面,就窘迫地笑了两声。

左手边的陌生少年轻叹一声,用肘捅了捅旁边一言不发的司空观,“‘自恋观’,还是你说吧!”

司空观头爆十字路口:“别叫我‘自恋观’!!还有,为什么非要我说?!”见少年开始露出阴森森的威胁眼光,观抿嘴不情愿地开口道:“好吧。兰悠,听说过‘流子’的事么?”

“呃……”左兰悠意识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流子’就是兽化生物,以蚕食‘带菌者’为生。昨晚,你徒手杀掉了四个妄图袭击你的‘流子’。”

“你的意思是……”

“兰悠,你是‘带菌者’……”

“而且不是普通的‘带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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