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休手吧。”
似乎觉得不够，覃歌又重复了一遍，他紧紧盯着紫夷的瞳孔，正如她也把目光锁在他的身上一样。
“这一次，我没有误解你罢，把魔神之眼收回去，我们，还可以……我，可以带你走。”
“哈哈哈哈！”
紫夷忽地眯眼，脸上的黑纹拧在一起，绽放出刺骨的笑容，“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倾覆这六界，我是魔，和他们不一样，我不老不死，不伤不灭，我是天生的魔。”
“不，你不是。”覃歌沉默。
“哈哈，这都要感谢你，我的师父，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紫夷凭空起身，小步向前，如履平地，她所经过的地方，皆有黑色的火焰燃烧，烧出的灰烬上，绽放着紫色的花朵，她近了，离覃歌不过几步，她把声音压低，再放轻到极点，宛若呢喃，带着几许柔和的，恍若情人间的俏皮，
“你，懂吗？”
似乎是为了增加些许说服力，亦或者表面自己的立场，紫夷伸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就见一道无形的立场，将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地闵南提上来，她捏住闵南的脖子，对准他吐了一口黑气。
“够了！！！”覃歌咬牙，使剑对紫夷身侧挥斩，白色的光如同一条线，将空中的灵力切割成两半，恰好斩断紫夷扬起的一根发丝。
紫夷没作意外，只是叹气，她对准身下比划几番，手中的魔神之眼散着红光，天空中随即降下团团红雾，朝着地面笼罩而来，覆盖到的人都发出阵阵惊呼，而后身体冒着红光，再燃烧，或是变得漆黑一片，被魔气吞噬，或是……直接殒命。
覃歌握拳，剑锋对着紫夷，剑身却在半空中止住，他为难，“我不想再对你动手，告诉我，你要怎么做才肯罢休，就算……为师求你了。”
“小夜。”
“哦？”紫夷又半卧，翘起腿饶有兴趣，她摩挲双手，天上的异相暂且停止，地下的魔族也止住动作，“你要让我作罢？你会满足我的要求？”
她挑眉，将闵南置倒一旁，一步一步走到覃歌的面前，忽地咬住唇。
“是的。”覃歌闭眼，感受着紫夷近在咫尺的呼吸，他一动不动，“我若是能，你的要求我会满足。”
“那好啊，很简单，我可以放过仙界，我也可以放过欺辱过我的人，甚至说，我可以如同你所言一般，和你一起离开。”紫夷笑了起来，声音清脆，眼神洁净，纯澈地好似一颗蓝色的琥珀，她见覃歌面色忽地松下里，突然抬手，从人群中捻起一个慌乱的人影。
“无陵，这是无陵尊者！”
“他原来已经早就逃出去了啊！我的天！”
有弟子开始议论，紫夷笑魇如花，美眸含情，分明是在笑，声音，却冷得砭骨，落在覃歌耳中，如同魇魔的低语。
“你把他杀了，而后当着这里所有人地面，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你对我的态度，然后，随我一同入魔。”
“这样，我就放下这一切，而你，也会重新得到我。”
她停下，再度开口的时候却是带上了颤音，如那带刺的曼陀罗，依附着血肉生长，魅力动人。
“你待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