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英文是hearing
room。
请不要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也不知道。
而且我的怒气值已经快要接近MAX了。
我来到这里已经有5个小时了大概,因为外面已经是天亮了这种概念。
而在这5个小时中,没有一个人来过这里。
而审讯室的门也是锁着的。
仔细看看门外甚至没有人。
口干舌燥想要去洗手间……种种不快让我实在难以忍受。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骚乱,然后门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男人用非常热情的大嗓门对我说道:“健次啊,好久不见。”
“洗手间在哪里?”
“往那里走,尽头就是。”
我从他的身边走过,他笑着举起手向他的部下示意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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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泉义彦,年龄大约是五十上下,身材高大,说话豪爽,非常典型的关西人。蓄着八字胡,不过那是和道司叔叔不同的,浓密的八字胡。
东京大学法学部毕业后加入警视厅,历任静冈县警本部长、警视厅警备部长、皇宫警察本部长,然后成为警视总监。
他是我曾祖父信久先生当年赞助的学生,事实证明,信久先生当年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找我来有什么事么?”
“啊,有那么点事。”他回头对他的部下说,“你们先出去,我单独和他谈谈。”
人们陆陆续续的出去了,最后一个还不忘把门关上,真是令人感动。
“近卫光次郎你这个名字你听过吧?”他笑着起身把窗帘拉上。
“我的同学。”
话说回来,好像今天近卫请假来着。
“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我放学之后就回家了啊。然后玩游戏玩到1点,然后就被人带到这里来了。”
“道司没有和你在一起吧?你家当时有人么?”
“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
“她能证明你昨天一直在家?”
“恩,我和她玩游戏玩到1点。”
“好吧,那就好。”他这个时候才露出了一个算得上是真心的笑容。
“出什么事了么?”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就这么问道。
“在1天前,近卫哲进先生向警视厅报案,说他的儿子已经失踪24个小时了。然后在昨天晚上的23点,我们在多摩川那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我突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我们从他校服的胸牌上发现了他的名字,然后立马让近卫先生去医院做DNA鉴定,然后在今天凌晨一点我们得到了消息,那具尸体的确是近卫光次郎的,而且……我们在离他尸体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他的手机,上面显示他最后给你打了一个电话而且录音了。”
“诶?”电话的话,我因为昨天的事情,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开机。
“你听听吧。”他拿过一个塑料袋,摁下塑料袋里的手机的播放键。
【“你好,这里是宫泽健次,我现在有事不在,请你录音,我会尽快恢复的。”
“我……恨你啊!”】
“这……?”无法理解。
完全无法理解。
近卫光次郎没必要恨我的不是么?
假如是因为夏乃的事,那么我现在也并没有和夏乃有多少亲近啊。
“但这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上泉递给我一张照片。
“这是现场拍下的。”
“呜!”
反胃了,或者说是胃在痉挛。
虽说当时为了调查父亲作为杀手时做了什么也没少看尸体照片,但是绝对没有这么可怕。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些照片中的尸体是我不认识的,而这张中的死者是我的同学。
虽说不喜欢,但是……
恶心……
太恶心了……
我捂着胃大口喘气。
好想吐。
“被切下来的四肢和头部还没有被发现。无法判断有什么目的,而且也不知道动机是什么……”
“呜!”我扼住脖子,使劲忍住想要吐的欲望。
“你没事吧。”
“没、没事……”
“你要是有什么消息的话,不要忘了通知我。”
“好的。”
“话说回来,在现场我们还看到了那个呢。”
“那个?”
“现场已经全部封锁,但其实加入只是死一个人不需要这么激动的,虽说死法比较残忍但也用不着这样的不是么?我们在现场发现了那个。”
“那个金色的乌鸦印章。”
“呜!”
我吐出了胃液,无法忍受,无法抑制。
那是愤怒。
极大的愤怒。
父亲都去世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要还要用他的名义出来杀人呢!
我要把那个人杀了,一定要。
哪怕我死后要坠入地狱,我也一定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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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放松。”会长拿着化妆品对我说道,“你这样的话再好的化妆也没用的。”
镜子中映出的我,嘴巴抿的很紧,眉毛微微拧起。
最重要的是眼睛。
原本无神的眼睛这次亮出了光彩。
诡异的光彩。
杀意,应该这么说。
“你真的准备顶着这种脸去学校?”
“你在学校有什么进展了么?”
“你就不能想些别的?”会长和我对视了5秒之后,选择了放弃,“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也用不上这样的啊。”
“别转移话题!”我抬高了声调,“我没有空去理会这种无聊的事!”
会长最后还是放下了化妆品,趴在我身上说道:“今天我去学校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场面。”
顺便说一下,我为了调查这件事请了1个月的病假。
“你们班里有个男生正在和藤井说话,很明显的爱慕语气。”
“恩。”我笑了。
“怎么了?”
镜子中的笑容实在是太扭曲了。
就像僵尸一样。
“他叫什么名字?”
“吉田休。怎么了?”
“就是他了咯。”我把会长搂着我脖子的手拉开,给夏乃打了一个电话。
“健次,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班里同学的名单和家庭住址你都有的吧?发给我。”
“等等。”
1分钟后,传真来了。
“哦,谢了。”
“那个,健次你……”
挂了。
我可是真的没空也没有心情去管这种事情。
我仔细的寻找那个名字。
很快就找到了呢。
“一起去。”
“恩?”我回头看着会长。
她已经换下睡衣穿上了私服。
低领真丝吊带裙的她平静坐在叶无道的对面,真丝的质地凸现曼妙身姿,轻柔的下摆,让人充满了粉色的幻想,吊事多重设计勾勒出人的肩部曲线,露出一个有些凄美的笑容。
“一起去。我要看你怎么杀人。”
“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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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进入那个叫吉田休的人家中实在是太简单了。
前一会我们还在门外。
后一会,我已经是站在二楼护栏上微笑着,像一个绅士向会长微微鞠躬。
我是在笑着的吧。
优雅的笑着杀人,那么多么的艺术。
我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不同。
来了么……
一个鬼祟的身影从窗户飞快闪进的时候,还没有等那个可怜的家伙反应过来,我已经用匕首温柔的划破了他的喉咙。不深也不浅,永远恰到好处,不会我的一丝力气。所以不会有鲜血迸出的恶心场景。
没错就是这样。
这才刚刚开始呢。
我的手有些颤抖。
因为现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是我杀的第一个人。
我也算是终于离父亲近一点了吧。
又有人来了呢。
同样我依旧很温柔的杀了他们。
“你!你这是干什么!”那个人看来是无法忍受了吧?
原本明亮干净的大厅已经被那些人的尸体所玷污,血液也在缓缓的留着。
我慢慢的走向吉田休。
终于等到了。
你做好准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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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挖开土,一铲一铲地将坑挖大,心中涌出无比的喜悦。
终于等到了。
一铲挖下去,再一铲挖下去。
一铲挖下去,再一铲挖下去。
一铲挖下去,再一铲挖下去。
一铲挖下去,再一铲挖下去。
一铲挖下去,再一铲挖下去。
终于等到了。
每扒开一层土,糜烂的微生物对你手指,衣服,和身体的侵蚀就更进一步。
身边不断呻吟的男人这样的笑声真是恶心。
烦死了!——毫不犹豫的,用力挥下了铁铲,
骨头碎裂的声音——。肉裂开了,浓烈的血腥味瞬间从鼻子深入到肺腑。
烦死了烦死了!
铁铲继续挥去。
那个男人痛苦的呻吟传来。
如此可爱的呻吟。
还想再听。
我挥着铁铲。
狠狠地挥着。
一下有一下。
一次比一次用力。
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鼻子前。
好香……真是太香了。令人通体舒畅的清爽芳香。
我有稍稍的舔一下。
那还真是甜香——与我到现时为止吃过的东西都不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我笑的太剧烈了。
眼泪都出来了。
为什么这样扭曲?为什么这样污秽?
我在那里称赞善良的珍贵,歌颂神圣的美丽。
我却根本没有发现我的本性却是和这完全背道而驰。
我继续笑着。
笑得岔气还是在笑。
“够了!”
那个原本一直站在那里看戏的女人抱住了我。
温柔地抱住了我。
“我会陪着你的。”
“一直都会。”
“直到我死。”
我还是笑着。
笑着。
又哭着。
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