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健次。”
突如其来的呼唤把我从半梦半醒状态唤醒了过来。
“啊……早,夏乃。”说实在的,看到面前这张秀丽的脸庞的时候,我是感到了一丝陌生。
是要2个月没见了吧。
顺便说一下,今天是8月21日,第二学期开学的第一天。
这个暑假我做了什么呢?我会在下卷说的。
夏乃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这应该是出席记录册。
“健次,你上个学期缺席了至少一半时间呢。”
岂止是一半,我觉得至少有三分之二,反正我期中期末考试都没有参加。
不知道现在我的档案上是写着0分还是补考还是有哪位好心人已经帮我写上了高分。
“这种事情总有办法的吧大概。”
“呼……”夏乃却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
“健次,还是那个健次呢。”她露出的是一个非常炫目的笑容。
炫目到让我……无法直视。
“那是当然的,我……一直是我啊。”
我,撒谎了。
“我前面还在想健次第二学期会不会来呢。”
“恩。”
“话说,健次。”
“恩?”
“你……怎么了?”
突然听到这句话,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心更加是不安。
“什么事都没有。”
“你看看吧。”夏乃从笔袋中拿出一面镜子。
话说回来,似乎女生都会在笔袋里放镜子和梳子呢。
“哇……”这个惨叫是我发出的。
四个月没有理发,结果似乎很遭。
我在6月的时候头发还是算的上是清爽的,也就是所谓的扫把头。
但是现在的话……酷似行为艺术家。
后端已经到了肩部……果然是迟钝了很多呢。
胡子也因为很久没有理……
再加上因为睡眠严重不足的死鱼眼……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胡子邋遢的40岁大叔。
其实我也是没有那么老的。
话说薇莉娅怎么没有提醒我要理发呢?
我苦恼的挠了挠头发。
话说……我的身上会不会有异味?
昨天下了飞机之后换上校服后小睡了一会就直接来学校了啊。
上次洗澡还是……现在可是夏天!
“夏、夏乃……”其实我是有点洁癖的啦,这样下去很有可能被自己恶心到。
其实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夏乃闻到那种异味。
“我要早退。”
“诶?现在还没有上课呢。”
我拿起书包,走了几步确定这里夏乃应该不会闻到异味后才说:“这个的话……无所谓。”
然后就跑了出去……
于是我就很华丽的撞上了一个女生。
“对、对不起!”我手忙脚乱的帮她整理好地上的书籍之后立刻就逃跑了。
“那个、宫泽君?”对于这个招呼我也没有搭理。
而是直接跑到车棚。
我本身是有2辆自耕车的。
一辆山地自耕车,一辆普通的自耕车。
但是这两辆车在暑假时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原因,坏了。
所以我就拥有了这辆新的自行车。
死飞自行车。
好吧,其实这辆车是我生日时道司叔叔送给我的,不过我没有用过而已。
定做版,车架上还刻着【MIYAZAWA KENJI】。
骑这种车其实是很有快感的。
但是我无心顾及这种事情。
赶紧回家洗澡,理发剃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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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不是开学么?”
“……假如你有时间请你把衣服穿起来!”我忍无可忍的发怒。
在这2个月内我和会长之间养成了一个非常让我不爽的默契。
就是我开口骂人的时候她可以很淡然地无视我的存在或者非常自然的反击我,不……这其实是一开始就有的。
但是这样以来我越来越容易被她惹毛以及骂她时候的选词越来越粗俗……
我现在说一下为什么我会这么恼火吧。
“我可是有穿衣服的。”
没错,她的确是有穿衣服。
只有一件淡蓝色的围裙。
这种情况是各种18X中喜闻乐见的,裸体围裙。
但是,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当然我假如是看着18X中的美丽少女怕是会有感觉的,是一定会有感觉的。
但是我……
“我可是对已经28而且马上就要29岁的老女人没有兴趣!”
虽说我对她的忍耐力是越来越低,但这不意味着我对她就没有死招。
薇莉娅·德·高修斯,女,28岁。
宫泽健次,男,16岁。
整整12岁的年龄差一直是她的死穴。
“我看到了你的死兆星啊!”
然后她顺手从旁边拿过了一个瓷器。
“放下!那是道司叔叔最喜欢的汝窑瓷器!”
“这个也不行!这个是佑理姑姑最喜欢的骨瓷茶杯!”
……这个女人也太危险了吧!
话说她干嘛进我的书房?
“等等!”我的冷汗就这么唰唰的流下来。
“别把我的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乱扔啊!”
“你不许再胡说!”
“谁管你啊。”
我直接进入浴室。
首先先要理发。
……
果然一个人理发是很麻烦的。
怎么说呢,我非常讨厌陌生人来接触我。
“白痴。”会长就这么走进来,连门都不敲,虽说没锁门的我也有一定责任的啦。
“我来帮你。”
一边卡擦卡擦地挥动着剪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只有笨蛋才会忘记这种事情的吧。”
“我才不是笨蛋。”
“哼明明就是。”
……
就这样继续着毫无营养可言的对话。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猛的抖动了一下。
剪刀就这样的在我的头皮上划开了一个口子。
“别动。我去拿绷带。”
“这种事情无所谓的吧!”
也就过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她就回来给我做了建议的包扎之后。
“去医院。”
“不行我要先洗澡。”
“你昨天洗过了。”
“我下了飞机就直接睡觉了啊!”
“我在你睡觉的时候把你拖到浴室里……”
“早说啊……不对……”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吧!
“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谁会对你这种小鬼的身体有兴趣啊!看上去一推就散。”
“你!”我又想骂人了。
“先闭嘴!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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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还是有点嫉妒的啦。
怎么说呢,虽说现在有一辆不错的死飞自耕车,但假如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要一辆跑车。
但是因为年龄问题所以我还不能去开车。
所以……很嫉妒有跑车又可以自己开的会长呢。
这里是东京大学医科学研究所附属病院的外科。
医师正在给我伤口做检查。
“没什么大碍,只需要缝合一下就行。”
“非常感谢。”——说这句话的人可不是我。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别的是要谈,所以我就来到走廊上,然后看到了那个。
正在和孩子们玩耍的她,绽放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
神崎流琴,我的母亲。
说句比较可怜的话,我在小时候假如听说母亲喜欢上那家孩子那么我一定会尽力去模仿那个孩子……真是可怜。
但是现在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她。
一动也不动。
甚至连身边多出一个人都不曾关注。
直到她离开之后,我才慢慢回过神来。
身边的会长,正对我笑着。
眼睛中慢慢的怜悯。
我不需要这种怜悯。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
我就这样默默的等待着伤口缝合。
然后独自一个人走了出去。
东京市没有像立川市这么安静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口袋里的手机一闪一闪的。
“喂。”
“健次?你从放假以来又没有见过吉田休?”
………………
…………
……
我说不出话了。
我在那里颤抖。
吉田休。
“没、没有。”
“那就好。”
吉田休是……谁?
吉田休是……谁?
吉田休是……谁?
吉田休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边的,是宫泽健次吧。”
我扭头一看。
穿着白大褂的人,如同僵尸一般的脸。
“川田雨月。”
“你今天有空的吧,过来吧。”
……
“怎么了?”
……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哦。”
……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