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作者:婆娑界第十教主 更新时间:2012/6/28 11:08:33 字数:0

之后一段时间詹台冬都没有表现出异样,这句话是相对于在开学第一天就惊艳全班的她来说的。和我一样都是通校,准时上学放学按时完成作业,虽然上课都不听讲,但是每逢老师提问都能给出一个精彩答案,这就是詹台冬在校园中的日常。

就在我好奇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吗,感叹着同人不同命的生活态度,不同寻常的一刻终于来临。

每周一学校的晨会,除了每日必备的国旗下讲话以外,升国旗是这一天的亮点。而在我看来,不用做操才是周一晨会与其他天的区别所在。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广播操其实蛮羞涩的,尤其是蹦来蹦去的跳跃运动,当然这是题外话了。

开学典礼之后的第一个周一晨会结束后,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因为炎热的天气快速离开了操场,我因为发现丢了十块钱于是闷闷不乐的向操场走去(虽然不多,但是好歹也是一天的饭钱),希望运气好能在刚才站的地方找到。

此时操场上一个鬼影都没有,我快步向原先站的地方走去,达到后到处寻找,也没有我那饭钱的踪影。

满头大汗,就在我放弃寻找,准备回教室之际,我发现主席台附近的旗杆旁边站了一个女生。

我和她之间有一段距离使我无法准确的辨认她的面目,但是我心中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见她在旗杆旁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我走近一看才明白这人原来是詹台冬,而不知不觉旗杆上的国旗也已经被她放下来了。

我知道我们班并没有国旗手,而她由于太专注地解着国旗却没有发现站在一旁的我。

站在一旁偷看的感觉让我觉得不太舒服,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詹台冬解国旗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你在干什么?”火辣的太阳下我没有耐心等她解完,皱着眉头问她。

詹台冬回过头来见到我一惊,可能她实在想不到为什么此刻我会站在这里,实际上我来的时候也并没有注意主席台的方向,所以也搞不太清楚到底是谁先来的。但是这并不是重点。

她看着我的样子有点惊慌,抓着国旗的手微微颤抖着,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跟你没关系吧。”她并没有打算向我解释她的所作所为,而是很不悦的盯着我看了几秒钟,似乎心情都被我搅乱了,这样子简单的理由。

我一下子觉得无言以对,是老师或者同学叫你这么做的吗,这样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出口,或许这些话在此刻看来也只是非常没有营养的客套话吧。

詹台冬扔下国旗就走了,我想这件事十有八九只是出于她个人的目的。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闷热的空气使得她的背影看起来有点扭曲。黑长的直发因为主人大跨步而左右摇摆着,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个人的身影仿佛被寂寞所笼罩。

虽然躺在地上的国旗依然让我感到困惑,我再次想起柳愚平时扯到的詹台冬的话题,倏然间想到,这家伙不会没有朋友吧。

怎么可能——我想太多了。

一路无话,我默默回到了教室。要说的话现在能让我烦恼的也只有不知掉哪去的十块钱了。

光阴荏苒,十一长假后我已经记不清楚上学那天是哪天了。

走在上学路上的时候兀的听见身后有人叫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坐在电动三轮车上的柳愚。眼看就要到学校了,柳愚于是下了车向我走来。

“十一玩了些什么。”他问。

其实在qq上聊天的时候这种套用十分频繁,比如说最近在干什么啊,这俩天在干什么啊,今天在干什么啊。不知不觉我也在日常生活中也总结出了自己的回答之道,心情好的时候就会说的多一点,没心情的时候则随便敷衍一下。

我说都在家里打游戏,说完这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算是心情好还是心情差。

“你啊真是没出息呢,所谓的假日,就是一段让你做平日所不能做的时间,比如说旅游啊,和女友一起玩啊,去乡下的奶奶家啊什么的。玩游戏,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知道吗。”柳愚打着手势教导着我,不过且不说和女友玩是平时也能做的事,我们所在的地方也已经算是乡下了吧。

况且我也不想被你这宅男教训我宅啊。

“你呢,假期都在干什么。”我说。

“和几个初中同学去唱卡拉OK了,顺便交流了一下情报。”

“情报?”

“就是哪个学校美女多,互相交流了一下,嘛,当然也探讨了一些关于升入高中之后的心得,交换了一下人生经验什么的。”柳愚用很俏皮的语气说着。虽然他平时在教室里谈的都是一些新番动漫之类的话题,不过看样子他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宅男,平时还是会有活动的。

然后柳愚跟我说了一些其他学校的事情,我们一边说一边向学校走去。

进了教室看见坐在我身后的詹台冬早已坐在位置上了,她看了我一眼,头又迅速转了过去。

国旗那天之后实际上自开学第二天开始我就没有勇气向她搭话了,当然期间有几个自不量力的他班男生来向詹台要过QQ号,下场当然是被后者冷酷的拒绝了回去。同班男生见这厮气场如此强大,纷纷缴了白旗,要么把她当作小透明,要么就是敬而远之。

詹台冬坐在最后一排,这对于坐在她前面的我来说十分痛苦,要知道完全忽略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虽然我知道似乎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在里面,不过我却觉得有点小小的异怪。要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又说不清楚。

所以我饱尝着内心的煎熬啊,感觉自己有意忽略了一个人,将她排除在班级圈之外,有趣的是大家都是同谋者。

事实上可能没那么严重吧……毕竟老师还是有让她回答问题的,而且詹台冬回答问题不死抠课本,至少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倏然我的背被尖状物(笔?)戳了一下,我回过头,她正看着我,手上拿着一把2b铅笔。

沉默了一会,仿若正坐着的詹台冬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说道:“那天的事你没有跟别人说过?”

我当然知道她所指的是哪一件事,于是我点了点头。我并不是那种把别人的事随便乱说的人,不过我以为詹台冬更是那种不会在意别人说法的人,难道我想错了?

“为什么?”她转过脸去看窗外。

“没有必要让这种流言到处乱飞吧?我可不是那种随便将别人事乱说的人。”我说。

况且关于你的话题也绝对不差这一两件。

“是吗。”她把脑袋靠在手上,依然看着窗外,“还不差嘛,你。”现在想想,这种对话还是第一次出现。

“相信我,向你这种不会随便说话的人要比那些一天到晚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的人受欢迎的多。”

……虽然不知道她的理论依据是什么,总而言之还是先认同她的观点吧。而且我竟然把她的话当马屁听了,心里有点畅快感。

“你知道什么是轮回吗?”我想起昨天晚上看的一本小说,于是说。

“什么意思,轮回不就是轮回吗,转世投胎的意思。”詹台冬挺起身子看着我说。

“是啊,不过我说的有点不太一样。一般人不会都会认为灵魂的组成是三魂七魄吧,其实灵魂啊,是由某种离子组成的哟。比如说人一个灵魂的能量等于100的话,等他死掉后这个能量会离散掉,不是消失,是离散掉,和其他游离在世界中的灵魂离子重组之后,变成另外一具的灵魂,然后进入新的肉身,也就是轮回了。”我把昨天看到的内容大致简述了一边,想不到眼前的家伙竟然听的津津有味。

“所以才会有人说某某人和某某人很相像啊,呵呵,很有趣的说法嘛。”詹台冬非常快的理解了我说的概念,真不愧是高材生,我昨晚可是很想了好一段时间才搞明白的。

“你……笑了。”没看到詹台冬笑之前我一直以为她跟这个字眼绝缘,想不到听了这种二流笑话之后她笑的如此甜美。詹台冬的粉丝们,你们快来拜我为师吧,我已经找到了烽火戏诸侯的狼烟所在了。

然而发现我所说的话意义不明后詹台冬随即就绷紧了脸,不屑的转过脸去。仿佛正为刚才露出笑容苦恼不已。我正在想这家伙翻书呢,很快上课铃就打响了。

下课铃响起,詹台冬离座。柳愚和朱冲冲立马靠了过来,柳愚揪着我的衣领说:“解元,你到底对詹台那家伙施了什么魔咒啊!她竟然会跟你说话,而且还是笑吟吟的??”

为此我也有点惘然,我身后的那位,她的脾气我还一点都没有摸清呢,至于柳愚所说的施魔咒之类的更是子虚乌有。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詹台冬跟人说那么久的话呢。”柳愚痛心疾首的抱住自己的头。

“说起来,我还注意到是詹台冬先搭话的,虽然动作非常隐秘。”朱冲冲抱着肩膀笑眯眯地说。——喂,你这已经是到达偷窥狂的境界了唷!

我环顾四周,发现全班都在往我这边看,看来大家虽然知道詹台冬难以相处,不过都是蛮在意她的吧……

“解元,我们是好朋友的吧?~”朱冲冲兀的抱住我,语气娇媚。而我当然知道他意欲何为……这个相貌英俊我不少的男生其实在班里乃至年级段的人气都非常高,开学一个月来,已经和不少基因基础好的女生打下了坚实的关系,只待时机一到,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成为陈世美指日可待。

但我终究不是你的伯乐啊,尤其是面对这匹千里马,会被踢的。

闲话不多说。

也不知道是因为国旗那件事被她认同了,还是通过“轮回”这个话题打开了她的话匣子。从那天起,虽然不敢说是时常,但是一天还是有个一两次的短暂交流的。

“听说你初三的时候因为和老师赌气,一口气写完三张中考数学模拟卷,一分都没扣,是真的吗?”某个晴朗的午后,我正转过头和詹台冬说话。

“你哪听来的。”比起是否确有其事难道你更关注流言的传播途径吗喂。

“……偶然间听到的。”

她说:“算了,不管你是在哪听到的,反正大多确有其事吧。”

这就算是承认了吧,就在我想要不要问一下“万夫莫敌”事件到底存不存在时,詹台冬突然趴在了书桌上,表情十分颓废。

“真无聊,本以为进了高中有趣的事情会更多一点,但是这个学校的人要么死读书要么无聊透顶,最气人的是连社团活动都没有。”她轻声叹了一口气。

虽然我无法100%理解詹台冬的烦闷,但是对于她这种文理全能,读书不用脑的怪物来说,或许更加期待社会实践。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学校的教室根本不够,能够正常上课之后还要把两栋楼作为学生宿舍,没有多出来的教室也办法好好开展社团活动啊。”我说。

“学校为什么要划寝室,大家都通校的话不是很好吗。”也不知道她是随便说说还是认真之言,我想你这家伙有没有脑子啊,很多同学来学校都要坐好几个小时的公交,每天这样上下学不是要累死(貌似有些贫困山区是这样的),这里可不是日本或者中国的大都市哦。(其实本地几所市立高中还是允许有社团组织这样的学生团体存在的,东益没有当然是因为他不够成熟啦。)

而此时的我也并没有发现詹台冬隐藏在她冷酷外表下的任性的一面,尽管刚才那句话已经足够管中窥豹了。

“说起来,你怎么会到这所学校来的,我觉得要是你想,怎样的高中都是你随便挑吧?”我说了一个是十分在意的问题。

“中考结束后的确是有几个校长专程来我家招生的(在我看来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詹台冬总能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不过嫌他们太烦所以都没有答应。只有这家东益也不知道是不知道我的存在还是知道自己肯定没戏没有过来,我猜想这种学校铁定是出不了什么大人物的,于是来造福造福这所学校。”

大家知道吗,在我们老家,一个高中出一两个清华北大是一件十分大的事情,来詹台冬家的毫无疑问都是市重点高中,咱们学校没去登门拜访莫非真的是因为有自知之明?

不过像这种私立高中如果出现一个像詹台冬一样的高才中的高才,随随便便拿金牌又是清华什么的,詹台冬一定会被载入校史,学校也一定会财源广进,一不小心连生源都会好起来。

不过说起来,你刚才的语气很像古代的皇帝呢……啊怎么说呢,有点孤高,还是说自大?总之蛮狂的感觉。

詹台冬再次陷入烦躁无比的境地,她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那样子就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女孩,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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