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作者:婆娑界第十教主 更新时间:2012/7/19 20:18:24 字数:0

自进入高中以来,距离开学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按班主任的话讲,同学们之间已经相互了解并且熟悉到了一定程度了。那么,也是时候开始进行一场对于班级内部来讲事关重大的活动了吧?

竞选班委。没错,就是那四个字——竞选班委。

在一个晴朗的上午,我按照国际惯例在发下的白色的小纸张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折三折递交上去。

要是硬从班级里想出几个能够担当班务重任的人,我兴许也能选出几位,但是人类可能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无法用常理来衡量的动物,而我就是这种奇怪生物中的一员。

虽然没有过人的责任感、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特别令人信服的品质,甚至对竞选班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兴趣,但是既然被成为“惯例”,那么——我还是果断地投了我自己一票。

——从小学的经验里就可以得出,最终黑板上虽然可以看到我的名字,但是不容置疑的是那只是一个“正”字中的五分之一当中的一而已。事实证明,从小学开始,我就是大家一致认为毫无“班委气质”的学生,所以到最后我也只能满怀期待地等待着,那个时候的到临。

收齐全班的纸张后。很奇异的,随着唱票员的唱票,记录员粉笔下的陈解元并不是只有一票,而是——两票。

虽然只比平时多一票,但是这已经打破了好几年的常规了,这种奇怪的惯性连我自己都会觉得心里不爽。会是谁呢,那个投我一票我家伙,我心里这么想着。一边小心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也许那个推荐我之人,也正在小心谨慎地看着我。

突然我回过头,那是犹如看到凯旋而归的英雄的国王的表情。——詹台冬,她看着我。两手交叉,带着失落的语调说:“本来以为只有一票的,原来你投了自己啊。”那就好像是国王亚历山大在拍英雄的肩饰时在他的耳边小声地抱怨:“搞什么啊,阿喀琉斯,你就只给我打下了这点土地吗??”

不。正好相反。

那个女人,正在极力地演绎着名为善良之王的角色,正在用所谓的仁义道德埋怨着替自己带来胜利的将军呢。

——仿佛一切都被她看穿,我默默地咽下了已经滑到自己嗓子眼的埋怨。把头转了回去。

唱票结束,只有两票的我当然无法竞选班干,反倒是我后面的那个家伙人气相当高的样子,那么当班干是肯定了吧。也许会当上班长也说不定。

哧。我微微吐出了一口气。为什么身后这个脾气乖戾,只有成绩和相貌称得上眼的女人会得到那么高的民意支持率呢。我在思索这个矛盾的问题。

那个女人,事实上并没有跟你们深入浅出的聊过吧,那么所谓的支持,到底又是带有几分诚意的呢,我倒是很好奇。

事实上竞选班委的同学要到讲台上演讲几句话,拉拉票什么的,只见几个平时上课认真并积极响应老师问题的几个同学都上台进行了一番说辞,但是我身后的詹台冬却稳如泰山,环着胸敲着二郎腿,一副看猴戏的幸灾乐祸姿态。

“喂,你不上去讲两句吗?难得这么多人投你。”我回头对她小声说。

“那些人投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叫他们选我。”詹台冬怡然自得的说。全然没顾虑到那些选她的好汉们此刻心里一定是抽搐不断了。

虽然我也觉得当班委是件麻烦事,不过既然众望所归,现在却是这副样子,多多少少让人觉得有些遗憾。当然了,我也是属于别人选我也不会当的那种人。我好像没资格说这种话。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站在教学楼走廊上看着人潮涌向大门口。夕阳的颜色红艳艳,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天边大团大团的云朵在光线的渲染下几欲滴出血来。

“还没走吗。”听到身后突兀的声响,我转过脸去,看到身后的詹台冬提着肩包,随意地立在我面前。

“你不是也还没走吗,怎么,什么东西落在教室了?”

“这种事才没有,走到楼下看到你傻站在这里,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詹台冬捋了下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而这在我听来,十有八九是为了找到有趣事所做出的行动罢了。她詹台冬还没友善到爱管闲事的地步——不,或许她正是想管闲事却没地方发泄这样说比较切合实际。

“……只是看看天气,很正常的吧,我又不是小五郎,哪能招来那么多事件。”我打了个哈哈。

“小五郎是谁?”詹台冬撅起了嘴,“算了,大概也是什么生僻的典故吧。”

“也不算太生僻。古时候读书人都知道的那种程度还是有的。”

“自以为是,那种程度的认知我不可能不了解。”詹台冬自信满满的说。可是,在当下的年轻人当中,要问问毛利小五郎是谁,大多都是认识的吧。

“是是。”考虑到这个存在的回路跟我们凡人有多不合拍,我装作认真的点头道。

“我问你,你觉得做什么事情会很有趣。”

这种事情别来问我啊,我上有老,还出于被父母包养的阶段,又有电脑游戏提供娱乐,还没乏味到需要靠冒险精神作为活着的乐趣啊。

“哎……”我轻轻叹了口气,说:“你就那么想找有趣的事做吗。”

“当然了!”詹台冬毫不犹豫的说道:“每一天都那么乏味,看到的都是知根结底的人,学校这边又不太难……很多时候都好像在浪费时间一样。”

“是吗。”

老实说,詹台冬的心情我也并不是那么难以体会,从初中连考三张数学卷都是满分,高中时期上课趴着不听讲单是了解老师所说的问题是什么就能随口邹出一个答案,能毫不客气的轮翻好多大汉的超强体术……文武方面单是占有一项就已经羡煞他人她还偏偏两个都凑齐了。这样聪明绝顶的人凭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来看或许会有对万事万物都有准确洞察力的能力,但是啊,这样的人大多是完美主义者和现实主义的结合体。

不想浪费时间的实用性,和希望过上有趣的过日子的幻想性,詹台冬或许一直在这两个目标当中寻找平衡而不得,从而导致了现在的焦躁。

从开学第一天那不算太正经的开场白就已经可见一斑了,那个炎热的上午特地跑到主席台去偷国旗的目的性也无法得知,但是,虽然可以想象的到,我却始终无法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股烦闷。佛家说同体大悲,看来我的修炼还是不够啊。

“时间不早了,今晚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天去车站那里等我。”见我久久不说话,詹台冬倏然开口说了个足够让我石化的方案。

“诶?”

这个据说自出生以来就没谈过恋爱和男人牵过手,曾经狠揍对她死缠烂打的男性的女人,竟然说要把我带出去。要说是笑话的话那绝对是冷笑话了。

“没记错的话,你家就住在LS吧?那就行了。反正明天也是周末,你在家也没事干对吧。”

没事干虽然是真的,不过我也不必非要去跟你汇报这个呀。三伏天虽过,大夏国的余威仍在啊。

“不用了吧,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我吱吱唔唔的说。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九点在车站见。”

完全没有听到我说话,这家伙就自说自话的做出了决定。然后朝我挥了挥手,再干净利落不过的向校门口方向走去。因为是周五晚间,此时校门口的人已经稀稀落落了,我看着詹台冬的背影,心里咬牙切齿的想着,谁理你啊!

话是这么说,第二天上午我还是骑着自行车老老实实的向车站骑去。为了赶上早上的时间点特地昨晚早早的睡了,骑着自行车体会到飞翔的感觉,我心想着或许早睡早起也不错。

在远离售票厅的一个路口看到詹台冬,此时她正环着胸不耐烦地踮着脚,大有我一出现就将我撕成碎片的气势。面对如此险境我真的还应该出现吗,考虑着这种没营养的问题我快步过去向她打招呼:“喂,詹台。”

她看向我的时候倒收敛起了刚才那副凶恶的神态,只是点了点头,低声回了句你来啦。

我打量起今天便装出发的詹台冬,身穿鹅黄色立领雪纺衫,水泥色的休闲短裤,和原来的校服装相比,更多了几分少女的纯情,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她把自己齐腰长的头发扎成了马尾辫,年少娇媚之余,多了干练的感觉。

“把车就锁在这里,我知道这附近有家新开的咖啡屋。”詹台冬拉着我向旁边自行车多的地方走去。

锁好自行车后,由詹台冬带路将我领到一家看似格调蛮古典的咖啡屋处。由于就在车站附近,所有并没有走多久。

那家名叫BARKING的咖啡屋分上下两层,木质结构,氛围静谧,灯光恰到好处的昏黄,离门口不远还有个藤蔓制成的秋千,不知道能不能真上去坐坐。

詹台冬点了杯热牛奶,我点了一壶绿茶,本来想请请她也无所谓的,不过詹台冬自己付了牛奶的钱就向二楼走去,在那个服务员好奇的目光下,我有点心虚的交齐自己的那份然后也走上楼去。

“昨天晚上让你好好思虑的问题有想出答案吗?”

“没有。”我干脆利落的回答。

“……”听到我如此不负责任的回答詹台冬显然有点吃惊,吃惊马上转化为愤怒,不过不知道是对我这个人的品性有所了解,还是本身就对我不抱有期待,她马上就无所谓起来。

“就知道你回去也不会好好的想。”坐在木质的长椅上微微的发了一下呆,就在我想问问你想到了什么吗?这句话的时候,她突兀的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颠簸了一下,好在椅子长不至于倒地,詹台冬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牛奶,然后拉起我的手干脆果断的说了声,走!

喂喂去哪里啊,我买的绿茶还一杯都没喝呢!如此拖拉了一阵,她兴冲冲的说:“当然是出去找有趣的事情了,比起被动的等待有趣的事情降临,还不如主动的去寻找要更有效率一点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外面这么热的天,有趣的事情难说也会陪你一起出去晒太阳啊。于是我说道:“吶,你还是先说说怎么去找有趣的事情吧?”

“怎么找?当然是去街上一件件的找过来了,最好是去热闹繁华的地段溜达一番,这样碰见好玩的事的几率也会高一点。”

于是乎,我被詹台冬拉出咖啡屋,在镇上较为繁华的地段上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事实上,“有趣的事情”的定义,我现在也还没有弄清楚。我记得凉宫春日上街是为了寻找宇宙人啊未来人啊超能力者,但是我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仍是一头雾水。

而且这种桥段,也像极了蜂蜜与四叶草当中一群友人珍惜青春中的及时行乐,但是,我这边只有一个内在性格上很像忍学长的詹台冬,至于我,大概是男一号竹本吧。

“詹台,你初中的时候得过市剑道赛少年组的冠军吗?”拍了拍东张西望的詹台冬,我问道。

“啊啊?哦……的确,小时候跟祖爷爷习过一些拳脚功夫,他老人家过世之后家里监督也不严了,就没怎么勤练了,所以剑道上的造诣也就占了点便宜。”她说。

“咦?好厉害,你家是武林世家吗?”从小受金庸电视剧的毒害,以至于我对武功这种玩意非常感冒,虽然也曾幻想自己习得一身通天彻地的神功在江湖上抱得美人归,不过很快就遗忘了。

“不知道……他们对以前的事,说的总是非常少。”也不知道是我说的话牵动了她内心柔软的一块,还是我说错了话,此时的詹台冬看起来非常失落。

“也算正常啦,我们家也很少说祖上的事啊……我只记得有一次老爷子说我们家是山西迁过来的,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况且现在的社会,包括咱们父母,之前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不多的吧?”

听了我的话,詹台冬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那个剑道,也是你认为的有趣的事吗。”我说。

“嗯,有一次看到动画片里的日本剑道还觉得蛮有趣的,于是想尝试一下。上手对我来说也不算太难,练了半年左右就去参加比赛了,本以为市里的对手会稍微有趣点,不过都是随随便便都能战胜的对手,偏偏还是对剑道认真严肃到令人惊奇的程度,后来我觉得没意思,就不练了。”又是这种自负到目空一切的话啊,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眼前的人在大放厥词,我却有种她说的话也蛮好玩的感觉,看来我已经不知不觉中被洗脑了。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