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却不再被寂静包围,外面嘈吵声,枪声,爆炸声,哀鸣声通通溷在一起.
害怕得双手掩盖着耳朵的我,在大床上发抖着,假装着什麽也听不见,心底裡却很清楚,生命在消逝,被火焰包围,燃烧着,化为乌有.
我心中不断回忆起每一个照顾过我的人,跟我玩耍的人的样貌,虽然在普通人眼中,他们只是一群无恶不作的黑手党党员,可是在我知道,他们也有爱,在我心中,像家人一样亲切.
每当我想起他们在危险中,恐惧,痛苦中挣扎着,我的心也随之痛苦起来.
眼泪也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下来,苦涩中带着对死去的人无限不捨和对为活着而努力的每一个人的担忧.
"不要死....洛基尔...不要死..."我双手按在胸前,轻声默念着.
(........)
突然心中涌现一隻奇怪的感觉...像是一隻纳闷的感觉...却在我心中佔了一个实体的位置.
(..洛..基....尔...)
一把声音在我脑中支支吾吾地呼唤着,拼凑起来就是小尔的名字,可能是我太想念小尔吧?...可是为什麽...脑裡会响起这奇怪的声音?
(洛....尔...)
为什麽?我却对这声音完全不感到陌生.
(想要...保护...洛基尔吗?)
声音渐渐由模煳变得清晰起来...在向我问了一个只有一个答案的问题.
我呆滞地点点头.同时在我的脑中慢慢浮现一个漆黑的人形...
(那麽...把手交给我....吧)
"把手交给妳?妳是谁?"我不其然地对着空气说起话来.
(我?哈哈?我是妳.)
真是一个奇怪的答案,虽然完全无法明白当中的意思,却令人对这有无限的猜疑.
"妳在说什麽,我听不懂."我说.
(妳不用明白的,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
"什麽,我可不认识妳!!"我大喊着.
说实话同时间我也不知道我在和着什麽人说话.
(妳想要保护洛基尔吗?)
"想,可是,那又如何?"我问道.
(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
"当然啊,他是我的男朋友啊!"我说
(既然如此....)
她的声音慢慢变得微弱,消散着,在我的脑海中消失.而我始终也无法弄清现在发生了什麽事.
...
一切也没有改变过,外面的枪火,爆炸声仍然继续传入我的耳中,一切仍然没有停止,而我也只能继续呆坐在这裡,什麽也做不了.
可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因为下一秒发生的事,完全是我没法预料的...
我的头突然像被针刺穿的一样刺痛,我痛苦得双手抓着自已的头髮,在大床上来回乱滚,同时我看见我的蝙蝠从头上掉下来.
"鸣啊啊啊啊啊啊!!"我悲鸣着.
可是刺痛没有消失,反过来变得更痛,像是把我的头侵蚀着一样,我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在心中祈求这只是短暂的痛楚.
慢慢地..慢慢地,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煳...大慨是因为痛楚所至吧....我倒在床上,已没有任何挣扎的气力,只能在喘着气.
模煳的视线慢慢地变得昏暗,漆黑一片....
洛基尔....洛基尔....
他的名字不断在我心中徘徊着.....一切..也只是为了保护你...
......
..
.
呃..我睁开眼,看见自已倒在床上.果然,为了保护自已所爱的人而不管任何代价...真有趣.
我爬起来,重新坐在床上,看见自已身在一间一看就知道是属于女孩的房间中,我清楚地听见外面的枪声,清楚得连子弹划破空气,撕开皮肤的声音.
我邪恶地笑了一下.
"看来这真的比想象中还要麻烦啊."我自言自语道.
我从大床上跳下来,跑到房间的门前.得到这轻盈的身体,相信任何动作也绝对难不到我啊.
我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制服,戴着帽子,手上拿着长枪的男人,大慨是黑手党的人吧?
这时他察觉到我的存在.
"小莉小姐,现在外面很危险啊,请妳乖乖地待中房间中吧,要是有什麽需要的话,儘管跟我说吧,我会尽力为妳完成的."他以善良的声线向着我说.
"那个...只是...可以把脸靠过来吗?"我刻意装着一个害羞小女孩的语气说.
他先犹豫了一下,然后便照着我的说话做,把脸靠过来.
我马上举起手,然后以手肘狠狠地重击他的后脑,他来不及反应便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简直是不堪一击.
我拿起他身旁掉在地上的长枪及那名男人身上的数个弹匣并回到房间中,虽然有点笨重,可是也不算一件难事.我把步枪放在桌上,把所有弹匣裡的子弹拆出来点算着....嗯...还有数十发子弹.
不错.
我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小型观星镜,说实话,这只是让小孩装天文学家用的小玩具,看不到星,只能看见远一点的东西.
可是这对我而言相当合适.我拿起小莉用作扎头髮的绳子把那玩具绑在步枪的上方,这大慨可以让我的准确度掉高吧.
我把窗户的玻璃敲碎,把长枪伸出窗外,透过"观星镜"看着被火焰吞噬的战场,我看见一个男人在大宅的道路中心跟警察战斗着,我马上认出这是谁,是洛基尔.
我把长枪对准他躲藏在他身后准备突袭洛基尔的警察.
"对不起,这是你的不幸,因为这是我的责任.嘿嘿嘿嘿...."我冷笑着说.
这一刻,一切像停止了一样,而我却扣下了板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