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长枪的后座力像拳头往我的肩膀重击,枪声强而有力地震荡着我的耳膜,枪管中的火光跟在我耳朵中的残馀声音一拼消散,真美妙.
透过观星镜看到远方的警察被子弹击中,口吐鲜血,露出痛苦的神情,尽最后一分努力,举起手中的左轮手枪,指向洛基尔然后失去平衡倒地不起.
这一切一切,我也看得一清二楚.
"卡嚓!"我用力把枪机向后一拉,完成了漂亮的退膛动作,弹壳也应声从步枪中弹出.
我感觉到脸上早已挂着像疯子一样的笑容,把可爱的脸孔扭曲.
"受死吧...受死吧!!!哈哈哈!!!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伪善者!!!"我连同窝在心中的不爽一拼大喊出来.
我再一次透过观星镜找寻目标,到处也是被烧成废铁的汽车,浓烟在街道上旋转着,终于,我找到了洛基尔的身影.
(不要啊...不要再这...这样...)
"吵死了."我边说边扣下板机.
"碰!"另一名可怜的警察倒在震撼的枪声下.
"嘿,这就是妳要保护别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我说啊,要是不想自已心爱的人受伤,那总要找一个人代替他而流血,妳应该比我还要更清楚这道理吧?小莉."我说.
我熟练再一次作出退膛上弹的动作,看来这身体已经慢慢地适应操作枪械的循环动作了吧.
枪声完全没有停止,在街上奋战的警察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在街道上的每一个人也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嘿,那当然,你们这群愚蠢的伪善者只有被我射杀的戏份而已.
"碰!"再有一名警察应声倒下.
(停...停下来...够了吧...放开我..别再把我锁在黑暗中!!)
切...头很痛...妳这天真的女孩懂什麽,这一切都是妳自已选择的,岂能反悔!
突然我感觉到子弹在我的脸颊旁呼啸一声擦过.房间裡的花瓶,相片架通通被子弹击中碎裂,损坏并掉在地上.
"切.."我不屑地发了一声,便无视那些迎面而来的子弹,拿起手上的步枪再一次努力找寻目标.
子弹不断在我旁边擦过,连身上的衣服也被划下了破痕,可是我没有半分恐惧,没有退缩,而是继续镇定地射杀目标.
这时大腿突然传来强烈的痛楚,痛得我有点晕眩的感觉,糟糕了...看来我的大腿中枪了....
(我的身体...不要...不要再这样了,这样下去不要说洛基尔,连妳和我也会...)
"...住口!!"我强忍痛楚把那女孩的说话打断,并以双手用力往牆上推,我的身驱便向后滑,我看见书桌上已被我流出的鲜血染红...
"咚"我倒在房间地上,我的大腿已失去知觉,我咬紧牙关,以自已的双手重新爬起来,并尝试努力向房间的门爬过去.
"嗄...嗄..嗄..."我不断地喘着气,这一下子的枪伤对一个小女孩而言确是有点严重...
我的视线已被痛楚弄得模煳不清,可是我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向前努力爬行.
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是那名被我击晕的黑手党党员...
"小..小莉小姐...妳没事吧!!我..马上..把妳救出去吧...!!"他像是刚刚醒过来,还没站稳便入来,还要以房间的门作为支撑.
我已经完全没法发声回答他,只是趴在地上,喘着气,而我同时也看见他支撑不了,终于倒在地上,我的最后希望也在我眼前粉碎了.
鲜血在从我的大腿不断地涌出来,我已没有力气用手把伤口按着,防止出血过量...
视线模煳的我终于支撑不了,眼前一黑....昏倒过去了....
...
为了保护别人...人就是为了这样而生存着...杀害别人....直至死去...?
...
这裡是....我睁开眼,看见四周也是空荡荡的.我重新站起来之际,我看见眼前站了一个小女孩,是小莉.
"笨蛋,妳看看妳!!妳快要把我弄死了!!"她大吵大嚷道.
"住口啊!我也不是故意受伤的啊,这身体也有一部份是属于我的!"我反过来向她大喊着.
真是一个小女孩啊,无论外表,跟个性也是没有违和的傻瓜,我留意到她的眼角藏着了眼泪,是因为对死后的世界迷惘还是对生前的人与事依依不捨?
"拍!!"我的脸受了一记狠狠的拳击,并倒在地上.
"溷帐!妳在瞎闹什麽啊!!!"我单手掩着被击中的位置并怒吼道.
"可恶啊,妳这溷蛋把我害死了啊!!!"她哭起来大叫道.
"人生在世上就是为了迎接那他妈的死亡而已,有什麽不对劲啊?"我反问道.
"妳把我很辛苦才找得到的幸福通通消灭了!!!有一个爱护自已的人,有一个会照顾自已的人,当中的滋味妳懂什麽?!"妳说.
"我一直只是藏在妳的心中,我什麽也不懂,只知道死亡每天也围绕着我和妳在转,真的到来了,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什麽啊!"我说.
"可恶啊!!!!"她飞扑向我,跟扭打成一团.
拳来脚往,我什麽也看不清楚,只能依稀听见小莉愤怒的吼叫声音.
"嗄...嗄..."我和她同时在喘着气...躺在雪白色的地上.
我的视线慢慢变得昏暗...看来奇蹟降临在她的身上啊...
"别再被黑暗吞噬啊...小莉!!!!!!!!!!!"我用尽最后的气力大叫道.
一切也在视线中消失.
...
只要伸出自已的手,就可以互相理解...只可是人们通通也因为害怕而把手掌紧握着,变成了拳头....
...
"..小...小姐...事..吧?"我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是谁?
"小莉...小姐!!!"这声音没有消失,而是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我慢慢睁开双眼,看见马斯正在把我抱着.
"小莉小姐,妳没事吧?"他问道.
"只要我身旁还有你们,我不会让你们担心啊."我摇摇头回答.
"骗子!"他笑着说.
看着我被包扎得像木乃伊的大腿.
我真的是一个大骗子啊...因为人生,也只不过是一场玩笑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