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想都没想拉满火力向着衫君发射了四十多发粘性氮气弹，虽然不知道低温对这骷髅能不能起到冷静的作用，而飞鱼也没就这么看着，一个巨型泡泡弹过去包住了衫君。
“冷静啊衫君老师！！”
这一声老师竟是把衫君从恶灵状态拉了回来，尽管飞鱼没见过衫君用过恶灵状态，但是一旦开启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跑不掉，传闻中他可是来自深渊的男人。
而另一边老白想找个话题扯开所有人的注意力，毕竟打仗这件事太过严肃了，即使是外表一向高冷的老白也不太想遇到这样的局面，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和自己情况一样的星炎。
“妹子你手也断了？”
“？”
星炎疑惑地看向了老白，他的右臂是一条看上去较为简陋的机械臂，看肩部的切口样子似乎也是刚刚断了没多久。
“首领你的手……”
“问题不大。”
这才注意到星炎失去右臂的卫道士很是担忧，星炎默默走到了先驱者们的军队最前面，而身后巷子中又走出了另一个……另一条鱼。
“王！”
飞鱼看到赫尔狄赛从星炎后面出来着实吓了一跳，难道说他们俩先前在巷子里对峙了？
“飞鱼……你的父亲呢？”
“他还在教堂。”
“我想……这里就是最后的决战了，你们这帮搞得我们国家大乱的家伙。”
“我早就说过了，这个国家从来都未曾和平过。”
衫君站到了老白和凛的身前，无论发生什么特别情况也势必要保护好这两个家伙。
“阶级斗争，从未停止。”
扛着巨大枪剑的奥菲尔与小红帽也一同赶到了街道，还带着几千名先驱。
“东月西礁南浪家的军队我都带来了，下令吧鲨鱼。”
“这是……”
“你！！”
老白和奥菲尔是在场所有人中反应最大的，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那条鲶鱼种——东月•真帝。
“东月亲王你来了。”
“这帮杂种还真会玩啊，都干起来了？哟，奥菲尔？这些年我可没少听到你的传闻，拿着巨大枪管的神秘先驱者。”
“鲶鱼！！”
“别这么大火气，你见过一头猪因为一个圈的畜牲被宰了而去反抗屠夫吗？”
“为什么这个国家会有猪？”
凛扭头对老白问道。这个叫真帝的还真是欠揍，打的比方也是一个比一个难听。
“魔兽种不只有海洋生物，只不过那占到90%以上而已，而且这里还有猪种半兽人。”
“半兽人……让我杀了他！「一刀阎……”
老白一把抱住凛不许她跑出去。
“这场战争我们只是旁观者啊冷静！”
“那边的三个家伙你们在那嘀咕什么呢？嗯，这个狸猫好像还不错？”
“嘭！！”
两发子弹分别从真帝的耳边和鼻尖蹿了过去，速度快到甚至飞鱼都没来得及放泡泡壁防御。
“喂，你这从肮脏的臭海沟里爬出来的老肥鲶给我把那鱼屎吃多了的嘴闭上。”
“难得见你嘴臭啊老白。”
衫君回头用空洞的眼眶看向了老白，不由得让他有些害怕，不过也确实是，老白一向话很少，而嘴臭就更少了。
“他是我的，猎物。”
奥菲尔将枪对准了老白，谁也不能阻止他亲手杀了真帝，即使是星炎也不可以。
“我的人头还真是抢手，不过，战场上我还是不喜欢话太多。鲨鱼你太慢了，飞鱼，张开防御保护指挥，东月军全员正面进攻，不留一个活口。”
命令一下达，东月军就全军冲向了先驱者，见到敌军冲锋的先驱们也都纷纷举起武器与他们厮杀了起来。
这种战斗是不可能不波及旁观者们的，不过只过了没一会儿就没人敢靠近老白他们了。衫君杀这帮人就跟割韭菜一样，他确实没说错，如果真的想屠场他早就早就这么干了。
「——不想参与战争是他，库落•衫此生最大的愿望，与执念。」
于是他在这场战争中前前后后已经杀了二十七个人了……
亦或是一个人终结战争？
“衫君你原来这么强的吗？”
凛今天才算是真正地见识到了衫君的强大，就刚刚那个死灵状态已经是逼格满满了。
“老子一直很强，今天已经杀了二十七个人了，感觉自己跟个反派一样。”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什么正派与反派，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一个人因为触犯了法律而被处以死刑，不是因为法律本身就是绝对正确的，而是因为法律是一个国家级的强大武器。胜者为王，这就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真理。”
“没想到老白你居然看得这么透彻？”
“谁不是呢，对吧衫君。”
东月军六千多人被先驱者四千多人打得完全无法招架，而就在此时，从远处的无数条巷子里杀出了几队的南浪军，而他们大多都是剑鱼，论突袭是再合适不过了。先驱者围成一个个防御团，刀兵弩兵盾兵全都组建了各自的方阵挡住了中涡军的进攻。
不仅如此，先驱者以这样的阵型压倒性地击溃了东月军，他们此刻丧失了2/3的士兵，已经算是丧失战斗力了。
“中涡军全员进攻！！”
赫尔狄赛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军队陆续奔跑过来的军队指挥到，由他亲自领导的亚托莱耶最强部队——中涡军，相比以突袭闻名的南浪军，他们则更擅长强攻，以攻代守，而一旦开战，就绝对不会停下脚步。
因为他们是一支完完全全由侧孔总目魔兽种组成的军队，共计四百八十五人。
一冲上战场，带着剩余的东月军不用几分钟就击溃了先驱盾兵的防守。
“来了。”
飞鱼如此说道。先驱的后方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是西礁军从后面包抄了先驱者，西礁军相比南浪军和中涡军情况就有些不同了，他们比较杂，不过但凡是有触手的基本都来了。这样可以更好地控制战场状况，也正是这样，先驱们此时被彻底地四面包抄了。
“BOOM！！”
很显然后方的西礁军没有预料到小红帽的埋伏。谈笑间，全军血肉横飞。
“这帮八爪鱼还有十爪鱼真的好丑。”
小红帽站在人群中嘲讽着已经几近全灭的西礁军，一位先驱趁着这个机会一刀砍向了她。
“锃！！！”
连刀带喉被奥菲尔一击斩断。
“小心周围。”
“知道啦知道啦，奥菲尔你不要打断我嘛。”
“你们两个给我专心杀敌，都别在这腻歪了。”
卫道士用备用的斧头砍死了一个大块头的中涡军卫兵，拿他当盾牌抵挡住敌军的进攻，而这帮中涡军一旦杀红眼了是真的停不下来，见了血连友军都咬得血肉模糊。
在这战场的最前方，赫尔狄赛、飞鱼、真帝和星炎四人站在乱军之中对峙，不——说是飞鱼和星炎两人更加准确，因为赫尔狄赛与真帝并没有什么话说，而老白凛和衫君三个人依然安静地在一旁划水看戏。
“这场闹剧已经停止不了吧，星炎。”
“呵，东月•非愚？你可知我们先驱，你们口中的奴隶这些年来受到的是何等的屈辱？”
“我不知道你们是受了什么屈辱，但是我知道这场矛盾是因你而起。”
“我？正因为你们的执迷不悟，这个矛盾才会无限激化下去，直至一方全灭。”
“打破这个国家原有的平衡，这就是你的目的？”
“我不会给你们第二次机会了。”
星炎的指尖滴出了一滴滴的熔浆，烧灼着这片残破腐败的大地。
“我们可以原谅你们，让我们回来。过时不候。”
“你是想我们所有人一起和平生活吗？”
飞鱼很不屑地问道，而一旁的赫尔狄赛则有些想发笑：
“你们从来就不属于这里，谈什么回来？”
“让你们回来当奴隶，好像没什么毛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帝是直接大笑了起来，星炎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三个，也对，如果他们真的理解的话就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了。
“我想你说的是那件事吧，果然你是知道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对他族的压迫，现在，战争已经无法停止了。”
“没有奴隶这个国家会垮掉，我们不可能承受原来1.5倍的人口。”
赫尔狄赛这次又抢先回答道。
“呵，这就是你们最后的答案吗？”
“那条鲨鱼。”
忽然老白打断了星炎并走向赫尔狄赛喊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不过你身边的东月•非愚也算在梵塔斯提待了不短的时间吧？”
“怎么了？”
飞鱼去陆地的事除了他爸也只有赫尔狄赛知道了，事实上这件事就是他亲自安排的——为了看看陆地上的种族们生活得怎么样了。
“那我想他应该跟你说了。所以，梵塔斯提主城区难道还不能改变你们吗？所有种族和平生活的地方还没有给你们启示吗？一个人口还不算密集的城市不能承受他原本150%的人口，你在逗我吗哈哈哈哈？你们也许是缺少劳动力，你们就不会平等劳动均衡生产，你不愧是条鱼啊。还有你，飞鱼非愚，这个名字是在反讽吗？就这社会，你跟我说你想保持平衡的现状？我保持你妈呢？”
看上去老白是完全不念旧情地怼起了一并怼起了飞鱼，不过他这个鱼脑袋里的封建思想，已经不能称为封建了，是原始思想。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你果然是陆地上来的吧？你懂什么？这里是亚托莱耶，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海底国度——我们没有退路！！”
赫尔狄赛指着老白嘶吼道，对面的星炎看他就像是看马戏团的猴子在胡言乱语一样。而从老白的话语中，她也知道了，名为梵塔斯提的，所以种族都能和平相处的陆地国家，是真实存在的！
“请不要骂我的父母，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的，老白。”
“你已经犹豫了。”
“我希望这场战争是先驱们获胜，但是，回答我，名为星炎的首领。在大街上乱放岩浆伤及无辜的你，若是赢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会做些什么呢？”
老白锋利的目光直击星炎，两人的强大气场对撞在了一起。
没错，自打来到这座城市，我们就与这场战争脱不了干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