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安源,菱殿下”
大叔颇为自豪的看着小镇。
在自己看来其实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镇而已,总不会有什么地下基地的。
不过考虑到那个非常不科学的走廊...
说不定真的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大概,反正,总不会钻出来个哥斯拉就是了。
“哟金叔回来啦,大家已经开始集会了”
突然有人向大叔打了个招呼。
转过头看去,一个穿着皮套的人站在那里。
而且皮套做的超有忍者的味道。
说起皮套...
其实一直很想问穿皮套的人,下体有些时候不会痛吗?
不过考虑到可能会得罪到人家,还是算了。
“哎,这孩子是?”
他注意到了跟在大叔身后的我。
“是菱殿下,天生祭开始了自然要带回来”
“这次的菱殿下是这样子的啊,挺可爱的孩子,可千万要小心我家女人啊”
虽然看不见皮套忍者的脸,但是听得出他那种相当乐得看戏的感觉。
.....
他家女人是指什么?
总不能是现代食人族吧...
算了,这种事不在意会比较好。
“那金叔我先去集会了,您就慢慢带着孩子吧”
皮套忍者哈哈一声扬长而去。
“不成体统”
被称作金叔的大叔叹了口气。
“见笑了,那家伙也不知为何喜爱那古东瀛历史中不知所谓的忍者”
哦,这个倒是有听过。
在世界大战中战败后被收作夏国下属省区的古东瀛国。
不过那已经是一两百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和族早就融入进夏汉文化了。
可那又不关我事,这还是从一些没用的动画小科普里知道的,真实性有待商议。
不过不得不承认,那个皮套确实很帅。
“菱殿下,差不多可以走了吗?”
金叔恭敬问道。
讲道理...一个成熟男人对自己这种小孩子外形的人这么毕恭毕敬的...
这是现代哎。
又不是古代王公贵族,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
不过,说到底连自己是什么来头也不清楚,果然还是不要太纠结比较好。
想来想去,发现大叔还在等待我的回答。
真的是恭敬的过分了,没有办法也就只好点头示意了。
金叔也点了点头,对着后面的中二少年打了个手势,少年便踏着几步飞驰而去,到底也没明说什么。
想来是不愿我知道少年去做什么事了。
不过自己本来就是被强行‘请’来的客人,人家没做什么事情已经是万幸了,更别提还是这么恭敬态度。
不过原桑要是回到家后发现自己人丢了,门先生还**碎的样子,估计得担心一下吧。
稍微严重些可能已经去报警了。
不过警察真的找得到这里吗?找到了又能拿这些人怎么办。
抱着这些可有可无的想法,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在金叔身后。
虽说是个小镇,但却寂静的有些怪异。
尽管是夜,也不过八九点罢了,不提那些家家户户的杂噪琐事,现在路过的人家却是连一声都不见。
这本是极为不合常理的事。
金叔倒是没什么反应,依旧放慢脚步等着我。
......
总有种鬼片的既视感?
不过起码路灯还是亮着的,而且前面还有个可靠成熟男人,尽管让自己陷入这种场景的也是这个人就是了。
有些安静。
虽然心理活动很多,但是我并不是喜欢和人沟通的类型。
起码不和熟人以外的人讲话。
顺带一提,熟人仅限原桑。
金叔也是一个不喜欢多言的干练男人,指望他主动搭话恐怕也得等到有问题的时候了。
周围的民居别说是传出交谈声了,连一点点光都没有,有种死城的感觉。
当然,虽然很安静,可气氛并不僵硬。
自己并不讨厌恭敬有礼的金叔,金叔的行动也是尽量以我的限度作为基准的。
就这样走了大概十几分钟,腿软了...
毕竟是杂鱼这件事自己心知肚明,要是很强也不会被带到这里来了。
呜...
“很快就到了,菱殿下可以坚持住吗?”
金叔有些关心的转过头询问。
...
就算是杂鱼,好歹也是有点自尊心的。
还不至于真的连几十分钟的路都走不动。
况且这和散步已经差不多了,金叔一直都是在放慢脚步等的。
点点头表示没事。
金叔也转头继续带路。
如他所说,的确很快就到目的地了。
一座大的出奇,根本不像是现代建筑的高台。
怎么说呢...
很眼熟..和我很有关系。
真要说的话,就是一个超大的圆锥削掉了锥尖,在上安置了一个平台。
而高台下小小的阶梯环绕着锥身而上。
许多壁画与浮雕刻于其上,一眼就可以看出究竟讲述了些什么。
是战争。
最底层是穿着动物皮毛,拿着石器与木矛搏杀的各部落战士。
最后一位首领挺身而出,率领部落击败所有敌人建立王朝。
许多人则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神充满愤恨。
往上一层,穿着盔甲手持长剑长矛的军队冲击着其他国家的边界,许多年轻朝气的士兵们却早早拼死一战,再不复生机,手持青铜器的侍女们于大厅之上侍奉高高在上着冷笑俯视战场的帝王。
第三层,骑马奔驰于草原的民族入侵了王朝边界烧杀掳掠,民不聊生,王庭之上歌舞纵情,酒池肉林。
几名将士书生一怒之下率领士兵百姓杀上王都,最终斩杀帝王,最终将军操劳许久,与草原民族决战之时力有不怠,最终全军覆灭,草原民族元气大伤俯首称臣,仍是新王继位。
第二层,手持火枪的西洋人于夕阳下搭乘钢铁黑船而来,固步自封的帝王却不屑一顾。
不过十年,各国联合攻打王朝,在火枪前,纵是有着万般武艺也不过是一凡人。
王朝崩毁。
新时代随之展开,波澜壮阔,却仍旧是杀戮四起。
第一层,所有死去之人的灵魂飘散于天际,最终在某个指引下穿过天际离开世界,最终于无尽之海中安息。
“........”
高台之上却是一把伞,一盏灯,一件长衣。
“请您上台”
金叔深深的鞠躬。
许许多多的声音也从我所看不见的的黑暗中传来,却都无一例外的诉说着:
“请您上台”
“.........”
许多人从暗中走出,男女老少,妇孺孩童。
眼中都带着崇敬,好似都请求着我走上高台。
“........”
沉默着,我踏出脚步。
紧接着摔倒在地。
.....脚麻了。
但那些人却都仍旧看着我,视线一秒不离。
......
爬起身,乖乖的迈出步子。
其实不用他们说,自己也会走上高台。
是想要走上去的愿望,促使着自己踏出脚步。
尽管有着走上去就会发生什么事情的预感,但是,直觉告诉我。
这段路,必须走。
这阶梯似乎本就是为我而做的,宽度还是间距,竟走起如入平地。
本是不长的一段路,却如无限延伸般。
壁画的故事映照在眼中,自己仿佛置入了那些世界,亲眼见到了那些事。
最终于螺旋之中走到天际,见证灵魂穿过世界沉入无穷无尽,不见星辰不见底的魂之海。
唯独我立于天域高台之上,点亮明灯打起伞,隔着永不停歇下落的星雨指引着战争中不甘的灵魂。
“倾听心愿,永世报偿”
宙宇之间传来宏大之音。
少年的声音,将军的声音,武者的声音,少女的声音,为人父母的声音,士兵的声音,所有死去之人的声音传来。
诉说着无法实现的悲愿,诉说着遗憾,诉说着死去之苦,诉说着关心。
悲伤如火焰般燃烧,我收起伞,将提灯熄灭,跳起一支不再停歇的安魂之舞。
痛苦的灵魂们笑着,遗憾不再,于星雨中磨灭,从此再不现世间。
“菱,去人间罢,你已入魔”
宏大声音从宙宇中传来,无形的大手将我打入监牢。
“........!!”
猛的清醒过来,隐隐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却想不起来。
自己早就走上高台,不知何时换上长衣,开着伞提着灯。
台下的人们早已不见,唯有金叔还留着。
“菱殿下,十分感谢,请您来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他如此说道,语气中的恭敬竟比之前更胜一些。
....
说实话,已经是到反感的程度了。
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了,只剩下这一身有些庄重的长衣,不过穿着却意外的舒适合身。
迟疑了一会,我还是开口了:
“既然做完了,可以先送我回去吗?”
“不行,请菱殿下再暂留两天,抱歉”
“............”
金叔一口回绝。
我也不好再提了。
“殿下请随我来,天生祭已经开始了”
金叔转过身走了。
但是,我还需要一段时间从高台上下去啊?
这么想着,迈出一步,下一刻就已经在金叔身后了。
......
什么情况?
有点摸不着头脑。
再想着原桑,下一步踏出,却已经在那**碎的门先生旁了。
转过头,原桑的脸猛然出现在视野之中,与我的脸近乎是要贴在一起了。
“.......”
她沉默的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才注意到伞和提灯仍被拿着。
扑通一声。
我只觉得心脏猛然一阵剧痛。
抬起头勉强对着原桑笑了笑,便失去了意识。
ps:昨天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