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决意

作者:薰于咸调 更新时间:2009/2/4 19:02:27 字数:0

龙执梦见自己在一片绿色的地方走着,走着,然后看见了好大一座山挡在面前。龙执想爬过去,于是他开始向上爬。坡很陡,他一次一次的爬上去,又一次一次的掉下来,可他还在爬。龙执就这样爬了整整一夜的山。

最后一次,龙执要向下摔的时候却奇妙的飘到了天上,山和绿地在他视野中越来越小,然后他看见了……

龙执就在同一时间醒来,他看着天花板,一边为自己再度做了这个古怪的梦而疑惑,一边庆幸自己顺利摆脱梦境。

这是龙执与名为易司棋的少年进行了那次不愉快的对局之后的第五天,他自那以后连球杆都不碰,接待客人的工作也重新全部落回龙五肩上。然后,套一句龙母的话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不知道跟谁闹别扭了整天半死不活的算了算了随他去吧要死了再丢出去”。当时龙母轻描淡写却气也不喘一口,与龙五摩拳擦掌直想那他这唯一的弟弟练手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龙执脑子不是很好,念的是厨师学校,甚至为了别人一句话跑去考了个二级厨师回来,总之他现在是太优秀了所以可以直接参加毕业考试因此在家温书的状态,想干什么干什么。只不过仔细一想他这几天的表现确实太懒了,不帮忙,不运动,连房门都少出,甚至还将网线拔了。龙执一副决心与世隔绝的样子当然不能指望别人没意见。

龙执刚爬出被窝,就被一同长大的、从自己幼时就常来球房的大他三岁的明丽那张近距离放大的脸吓了一大跳。确实是一大跳,他整个人因此惊吓跳起进而失去平衡撞向床边的电脑桌的一角。

明丽微笑着对刚起床又遭受惊吓因此脑袋不太清醒的龙执说:“我家的电脑被病毒咬瘫了,阿寿姐正在对她的‘前男友’大发脾气,我又要马上回阿是的邮件,所以……”

“所以你先闭嘴,大头明。等我出来以后。”龙执随手扯了件衣服,一边这么含糊的对明丽说,一边钻进厕所里去了。

不到三分钟龙执就洗漱完毕并换下了睡衣,精神奕奕地走出来了。而明丽不仅接好了网线,甚至已经在翻龙执的“日记”了。龙执是个很懒的人,有个特别容易高兴和满足的青梅竹马。他几乎每天都写了封草稿邮件存着,内容就是自己当天发生的事,然后只等颜一发来一句“阿呆,你今天好吗”就将草稿直接发出。明丽常会来翻看他的邮箱中存着的这些草稿邮件,当然不仅是他的,她还会翻别人的,是令龙执相当头痛的恶趣味。

“别看了啦,”龙执嚷道,“大头明,你再看我和你翻脸咯!”

明丽爽快地关掉龙执的邮箱,一点也不似以往的风格,接着她又对龙执露出近乎邪笑的温柔的笑。

“哦,不错哦,阿呆!脚踏两只船哦!”

“你不是说了我考到厨师就改口吗?!再叫我‘阿呆’我就揍你!”

龙执涨红一张脸,抢上前去将电脑关掉了。

“什么啊,小一叫你你就什么都不说,果然是对青梅竹马特殊点呢~!不过说真的,易司棋是谁?她身材比小一‘辣’吗?”明丽问。

龙执大声吼道:“是个男的啦!我又没剥过他衣服我怎么知道他身材怎么样!还有,说起我的青梅竹马,你也是吧!”

“我大你三岁,小弟弟~~。还有,谁说是男的就能撇清关系了?兴许你就喜欢他,你最后一天的草稿里全是这个名字,有快一百遍呢!我记得你说过你要记住一个人的名字爹持续重复这个名字一百遍以上,你这么执着这个名字,看来你想铭记嘛!”

明丽故意用令人恼火的娇嗔语气说。

龙执拍桌,叫道:“我不喜欢男人,你明知道我……”

“那他是谁?不是你的爱人,难道是一个你非打败不可的敌人吗?”明丽拖长尾音,问道。

“他就是一个我很讨厌的人。”龙执说。

“爱恨一线间,你再回答这么暧昧我就去跟伯母说了。”明丽威胁他,道。

龙执叹了口气,说:“我不适合伤感和热血,你叫我怎么形容嘛!我只说,那小子是上一次和我比赛的对手,因为被他狠狠嘲笑,所以有点不爽,加上颜叔觉得我应该多记住一些其他人的名字,所以……”

明丽抓乱自己的头发,然后丧气地说:“可是我也不适合做知心大姐,虽然看你现在这德行不爽,但也不晓得如何帮你振作。看来我管了不该管的闲事呢。”

明丽起身向房门口走去,五步之后她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叫龙执:“阿呆。”

“我说了不要叫我‘阿呆’!”

明丽笑笑,说:“你这只笨骆驼,我已经想不到该用什么更适合的称谓了。”说完她就走了。

龙执在她走后马上把门关起来。

龙执不是个有自闭症的人,但他喜欢一个人呆着。当他什么也不想做的时候他就看书。他想了想便依照往常的习惯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出来阅读。不过三分钟后他就烦躁的将书塞回原位了。因为他脑中不断重复着梦的最后看到的东西————形成了“斯诺克”的球局,而且那正是当时完全不懂诀窍的他无意间做出来却又用上三年都解不开的“斯诺克”。

龙执相信自己做出的是正确的选择,因为事实证明他完全没有解“斯诺克”的能力,一项以此为精髓的运动实在不应该是他的选择。

他拼命说服自己,然后为了让自己不胡思乱想,他干脆去了厨房。

“妈,我帮你做早饭。”他一进去,便对正在做早餐的母亲说。

龙母看了看他,又转回去专心地切萝卜,边切还边说:“亲爱的,我就说阿呆身为你这家伙的儿子不会轻言放弃的。你看,他复活了。”

龙执有些搞不明白母亲的意思,他有时真怀疑自己的母亲不只是一个家庭主妇而已。——事实上,仔细想想,她以前的职业确实不平常。

龙执不想为了猜想母亲的意思和自己的脑子过不去,便直接问道:“妈,你在和谁说话?”

龙母冲他笑道:“和你爸啊!”

“可是这里哪里有我爸?”龙执问。

龙母扬了扬手中只剩半截的萝卜,说:“这咯!你看,你爸不是在这儿吗?”

“这是萝卜。”

“这个就是你爸咯!他说,他在老家种的那些菜就是他的化身,他死后就回去跟那些菜一起。你姑妈刚从老家送来的。”

“姑妈她人呢?”

“回去了。”

“……妈,既然这是我爸,你怎么下的去手切?”

“怎么下不去手?反正只是萝卜嘛!”

“那不就是萝卜!你和萝卜说什么话!我又不是萝卜的儿子!”

龙母再度停下手来,对他说:“阿呆,你躺久了不舒服吗?你当然不是萝卜的儿子,我又不能和萝卜生儿子,不过在某些事情上萝卜是好用的……”

“停!我不想被带入你的职业里!总之,对萝卜自言自语太奇怪了,别人看见了当你神经病怎么办?!”

龙母微微一笑:“阿呆,你脑壳坏掉了。我说了,我在和你爸说话!”

龙执深呼吸三次以后,决定放弃和母亲谈论这个问题。他一下无事可做,就在灶台边坐下,随手拿过一颗柿子,擦了擦后就开始啃柿子。

龙母切完萝卜,再次关注起儿子的存在。

“你小时候很喜欢吃柿子呢。”她说。

“哦。”

“你啊,当时吃多了,闹肚子,你爸于是把摘柿子用的梯子藏起来,还把已经摘下来的柿子都送给乡亲了。”龙母说。

龙执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印象,于是只问:“我有那么傻吗?”

“不傻叫你阿呆干吗?你那时才五岁,笨笨的,也不叫人,自己一个人想爬上去摘,结果不晓得究竟摔了几次,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你正抱着颗生柿子在傻笑,膝盖破了在流血也不知道喊疼。”

龙执说:“看来我真傻,当时我应该乖乖等病好了再去吃。摔了半天还摘了颗生的。”

“不止啊,你吃了那颗生的,还对你爸说‘好吃’。你爸当时很欣慰呢。他说给你取的小名没有错,你果真‘固执任性’。”龙母说。

龙执说:“那是户口本上的大名吧?————那姐的呢?不会是‘五大三粗’吧?”

“很衬她呢,不过错了。是‘五内俱焚’。因为我生第一胎没经验,后来是剖腹产生的,他在外头等了好几个小时,一看到阿寿就哭了。明明足了月,阿寿生下来身体却不是很好,所以我们当时才想叫她‘寿’,可你爷爷啊……”

龙母开始叙述起了家族往事,她越说越起劲,过了使分钟她才将话题又扯了回来。

“你爸说有你就不担心了。他不希望你跟他一样。”

龙执闻言,心一灰,但还是确认的问:“他果真不想我打球吧?”

龙母摇摇头,说:“他说你的个性才适合这项运动,说他这种会轻易放弃的人太糟糕了。他这人啊,不是很有才华,但只要喜欢上了就要干下去,所以他练到三十多了还没好成绩他也不担心,他说只要不放弃,也许他四十岁前就能进前十六,不过老天和他开了个玩笑,他看到诊断书时人都傻了,过了好几天才决定放弃算了。后来好像有个叫什么的人得了绝症照样继续自己喜欢的运动还参加了大比赛得到了许多人的尊重,你爸知道后很后悔,他说如果他坚持也许就能像那人一样无怨无悔了。他说幸好有你这个固执的儿子,你以后一定不会随便放弃的。”

龙执想了想,说:“我确实没有随便放弃。”

“是啊,你说要学做菜的时候就是这样了,现在还是个厨师了呢。真是的,要是现在的你吃到你刚学做菜那会儿做的菜,大概会感到惊奇吧。”

“为什么,很难吃吗?”

“跟你姐做的差不多。”

“那何止是难吃……我当时怎么没想过放弃做菜啊?”

龙母没有做出明确回答,只说:“不知道。”而龙执也被自己的问题难住了。又过了好一会儿,龙执开始帮母亲烧菜。

而被他们议论的人之一的龙五在“会情郎”之后一脸杀气,冲进球房中,大叫:“谁缺人的,我来和他打!”

正在打球的客人们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一桌年轻人对龙五说:“来吧,小妞。”

龙五冷笑一声,打量了对手一番,又看了看他们正在进行的对局。

“八球吗?那就没问题了,正好练手。”

龙五从架上取下一根八球用的球杆便上去比赛了。

龙五正在气头上,她的“前男友”即“LOVELY LOVELY小TONG TONG”曾许诺说若她有危险自己一定第一个赶来保护她,结果五天前龙五惹上一去混混甚至被混混抓住了她也没来,五天后才发了封邮件来且说了个莫名其妙的故事自以为能幽她一默。龙五本还想若他知道始末后能说些表示忏悔的话那自己还能原谅他,所以夸大了事实将场面说的万分惊险,谁晓得那家伙只回说:“你好厉害啊,一挑三十也赢了吗?不过下次注意点儿,对方毕竟是男的,你又那么瘦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嘛!”龙五当时真想化身贞子通过闪光的屏幕爬到英国他的电脑里然后现身掐死他再回来,如此一来她也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不过,这当然是妄想。

变身或是买张机票去算账都是不现实的事情,对龙五来说自己真实能够掌控的事情就是台球,当她握着球杆,整张球台就是她的天下了。

八球桌内沿长约二点五四米,宽约一点二七米,高度则和斯诺克球桌差不多。八球决定开球权一般是让选手双方在开球线后同时向靠近开球线的底库边击打两颗母球,母球碰触底库边弹回后停住,距离另一侧的顶库边较近的是哪个选手的母球,就由哪个选手开球。八球与斯诺克不同,没有明确的开球区,一般根据情况划定。八球台上只有一个置球点,第一排第一个球置于此之上,其他的则根据花色分隔摆放,也是摆成三角形,一共可以摆五排,第三排正中即是决定胜负的关键黑八球。扣除母球,八球所使用的共有十五颗球,再去掉黑八外,一共是一到七号的色球七颗及九到十五号的花球七颗,选手双方各选取什么球为自己的合法目标球则视开球的结果而定。双方谁先打入己方的目标球再打入黑八则谁胜。

在脑中过了一遍简易规则后,龙五问:“你们谁上?”

青年团体中的一个染金发且戴着墨镜的人走了出来,说:“我来。”

“大哥,你不会真的要比赛吧?直接打不就……”

另外的一些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高举起了球杆,并对那个金发说,不过在他们有具体行动前金发即严厉地说:“放下球杆!如果让这儿的任何一根球杆变形,你们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的!”

“不会变形的,这可是木头做的,我们也会注意不让它断掉的。”那些人争辩道。

金发说:“球杆是球手的配枪及最尖利的长矛没错,但它同时也是及容易损毁的,即使是摆放不当也会让它的性能大受影响,更别替撞击!所以放下球杆!”

几人不甘心地放下球杆。

“喂,阿源,我们不是来这里玩的,你不会真想和小妞比赛吧?虽然和这种中学生是没什么兴致,不过如果把这家当家的男人叫出来,就可以了吧?你不是说有个当家男人吗?”金发身边的红发说。

被叫做“小妞”、“中学生”的龙五此刻火气更上一层楼,她强压怒火,在内心深处发誓比赛完这些人的时间结束后一定要好好和他们讨论一下关于女性自尊的严肃问题,当然不是用嘴谈,必要时会用上竹剑等辅助工具来使谈话进行的更顺利。

在内心这么盘算着的同时,龙五的耳朵还在继续注意他们的对话。

“首先,笨蛋红毛,这个女人今年至少二十三岁了,除非她的成绩烂到连续留级,否则至少也是个社会人士和中学生绝对没有关系。而且你不要小瞧了她,她可是被称为‘中国龙’的男人的女儿,继承了‘中国龙’最厉害的八球。”被称为“阿源”的金发青年对红发青年说。

龙五听后十分惊讶。

龙超的八球打的很好,在从八球界退役前还是八球职业选手中的世界第七,从成绩来说确实是比他在斯诺克方面取得的优秀很多。不过他从八球界退役是近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在那个几乎连斯诺克比赛都很少转播的年代,龙超在八球上取得的成就连他的铁杆球迷都鲜少有人知道,这个怎么看都不超过三十岁的男人那个时候应该还是小孩子,到底是怎么知道龙超的八球辉煌史的呢?

“‘中国龙’?那是谁?啊啊啊,我知道了,你的偶像吧,好啦,我对台球什么的没兴趣,你千万别发火!”红毛对阿源说。

龙五不耐烦再听他们说下去,直接问阿源:“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是谁?”

阿源于是摘下自己的墨镜,对她笑道:“好绝情啊,龙阿寿,爱哭鼻子的小丫头,我们好歹也是师兄妹啊!”

如某些八点档的电视剧,极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

“……”龙五还是没认出他来,不过她听的懂那句“师兄妹”的意思。

龙超只收过一个徒弟,但不是眼前这一个。不过她有一个师兄,不过她的师兄也不是龙超的徒弟。龙五幼年练球的伙伴中有一个父母离异寄宿在爷爷家的不良少年哥哥倒是常以她的师兄自居。龙超虽然没有正式收他为徒,倒是很乐意指导他的球技,也会请他留下吃饭,所以他知道很多龙超的事情。

龙五记得这个“师兄”在十五岁时因为伤人被抓,而那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他大概是刚从监狱里出来没几年吧。看样子似乎现在还是个流氓。

阿源看出她的想法,便说:“啊啊,师兄我现在转职业了,是个职业流氓。小丫头,龙伯伯在把我送进监狱后没几年就嗝屁了的事情是真的吗?这样的话,我该找谁报仇呢?你给个意见吧。”

龙五愣了愣,随即说:“真是遗憾呢,我对这种事情没兴趣。”

龙五的眼中闪过一丝名为“算计”的光芒,她微笑着对阿源说:“呐,不管你们今天来干什么的,绅士的问题就用绅士的方式解决。你要报仇就找阿呆吧,如何?”

阿源眯起眼睛。

“爱尿床的龙阿呆?”

“你说的是哪一年的事情啊,大叔?”比龙执本人更加气愤,明丽一手拧着龙执的耳朵将他拉到了球房中,然后冲怎么看都很嚣张的金发青年叫道。

球房中的客人不知是不是太有钱了,纷纷将注意力从自己的球局转移过来,其中不乏有熟客直接对龙执说:“阿呆,上啊!这种流氓最讨厌了,没想到竟然放出来了!”

龙执本人则无奈地说:“拜托,我只会九球,能和他比什么啊?”

“况且我也不想再和这种人比赛了。”龙执在心里补充到。

客人们听他这么说,纷纷露出或惊讶或失望的表情。

至于阿源,则是近乎愤怒。

“尿床呆!你还是‘中国龙’的儿子吗?有种的就给我过来,老子输赢都行,既然龙伯伯死了,你和你姐姐其中一个一定要和我分出胜负!”

“我讨厌被彩虹鸡冠头叫‘阿呆’,还有,男人又不能怀孕,哪里来的‘种’!”龙执以不相上下的粗鲁语气回敬到。

“臭小子,敢对大哥说这种话!”

在阿源身后的几个职业流氓青年发出不满的声音,有两三个还挽起了袖子准备上来揍人,被阿源和龙五拦住。

龙五一个过肩摔扔飞了一个流氓以达到警告其他人不要乱动的目的之后,又走过来揪住了龙执的领子。

“小丽,干的好。”龙五先肯定了明丽敏锐的观察力和迅速的行动,然后对龙执说:“听好,老爸有两项遗产,一项是八球,另外一项就是斯诺克。你没有选择,我要你用斯诺克打败他。如果你今天能搞定他,我答应你三件事。”

“我让你教我你又不教!”龙执说,“现在我要放弃你又不高兴,到底要怎么样你给个准信啊!”

龙五露出松了口气的微笑。

“小阿呆,不是我不教你,而是你落下了基础思维。在这场比赛中找到关键字,我就教你。哪怕你是三分钟热度,我也会用三万倍的认真指导你整整三分钟的。”

“对,龙阿呆,你输了,我就用你爸砸死你!”

扬着手中的大个子番茄,龙母出现在龙执面前,显然是刚才就进来了但没有走上前的意思。

“不要搞的和生死大战一样!我又不是准备奔赴战场!”龙执无奈地说。

龙母郑重地说:“这就是生死大战,龙阿呆。你要挽救的,是一个孩子的命。这件事是你爸爸他最想做的,但是他现在已经不能握杆了,所以才要由你来做。你是你爸爸的儿子,只是父债子还而已。”

龙执看见三个从小到大最亲近的女性一齐郑重拜托的眼神,翻了翻白眼。

“我又不会做也不会解‘斯诺克’,你们要我拿什么赢他啊……”他喃喃道。

“有我的LUCKY KISS,保证你赢他,脸转过来。”明丽突然对他这么说。不知为何龙五和龙母一齐露出了很古怪的表情。

几乎听不懂英语的龙执怀着忐忑的心将右脸转向明丽。

LUCKY KISS?很厉害的球技吗?————上一秒还在这么想的龙执,小一秒就发现自己的耳膜几乎被明丽的大嗓门贯穿。

“笨蛋!谁说只要看的到空袋口只要看的到球就一定能将目标击落的?!装什么死相!不是谁的儿子了,这是你的尊严,臭阿呆!”

龙执一边揉着耳朵并在心里疑惑母亲和姐姐为什么要露出失望的表情,一边冲明丽嚷嚷道:“做什么啦,大头明!会聋的好不好,白痴!我便赢一个给你看啊!”

龙执接做姐姐递来的球杆,深吸了一口气。

一座一座的山,过去了也罢,失败了也罢,总要找一边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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