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妒魔女·叁拾陆 我们要度过许许多多漫长的白昼

作者:梦醒逍遥寒酥暮 更新时间:2023/8/15 21:33:12 字数:6637

【第六篇章·杀死一只妒魔女】

Chapter6

Part36

【叁拾陆·我们要度过许许多多漫长的白昼】

·

【十一号地铁】

唐雪·汉弗雷斯什么也没有找到。

从原本所呆着的那一节车厢一直走到结尾,她都没有再找到任何有信息的东西,结尾的车厢也没有逃生门或者别的什么,她尝试着直接去破坏车厢的门,那些门却无法被影响,总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辆地铁并不允许里面的人通过暴力手段离开。

车尾是一节空车厢,连乘客都没有,但是座椅上面仍然带有这温度,些许温度,不过这种温度并不是人类的体温,相比起人的体温,座椅上面的那些温度就冷了不少,不过,和别的地方相比起来,座椅上的温度还是高了一些。

——在她到达最后一节车厢之前,车尾应该曾经有过乘客。

唐雪·汉弗雷斯猜测道,这一节车厢的乘客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到站了?不……地铁没有停止过的迹象,在她的视线当中,窗外的景色一直都是在不断后退的,也就是说,地铁一直都在向着前方行去,那么这些乘客又去了哪里?

车厢能够干涉人的认知,扭曲人的认知,不过,车厢改变的是外界的窥探,在某一节车厢无法观测到另一节车厢的全貌,可是,当站在车厢之中的时候,她是能够认知到当前车厢的,很显然,这一节车厢的乘客已经离开了,为什么离开?怎么离开的?

或许,这辆地铁的站台并不是固定的,而是会根据车厢或者人而改变的。

唐雪很快就有了这样一个猜测。

“也就是说,实际上每个人要去往的站台都不一样,当地铁到达某一个人的站台或者某一节车厢的站台的时候,对应的乘客便会离开,但是对于别的车厢的乘客来说,地铁没有任何变化,这也能够解释这一节车厢的人消失的原因。”

唐雪将自己的猜测记录到手机上,备忘录上书写着她在地铁之中的一切见闻,详细到每一节车厢给她的感受,还有她所认为的疑点,相册之中也有着不少她拍摄的照片,这都是很有用的信息,汉弗雷斯家并没有这一辆地铁的记录,这是汉弗雷斯家所不知道的信息,这样的信息绝对能够产生什么用处,只不过不是现在。

唐雪·汉弗雷斯正在沿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她打量了回去时候的路,和手机之中的照片做着比对,确保车厢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不,改变还是有的,有两节车厢之中的乘客少了一两个,没有全部消失,而是少了那么一两个。

——是乘客下车了,地铁的站台对应的事人,而不是车厢。

于是,新的信息被记录在了手机上。

很快,她便回到了那一节红色的车厢,就是如同生日宴会的地方,和她第一次来到的时候一样,各种鲜艳的装饰,每一个椅子上都摆放着奇奇怪怪的装饰品,扶手之间有各种丝带缠绕着,唐雪将这些装饰和手机之中的照片比对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此时车厢之中的颜色好像暗淡了一些。

唐雪很难去形容这种暗淡,怎么说呢,就像是血液氧化之后的颜色,对,这样的描述应该很正确,就是那种血液在空气之中久置得到的结果,细胞破碎之后,内部的亚铁离子释放出来,被氧化成三价铁离子,颜色由鲜红变为铁褐色,这种颜色上的变化很符合她现在的感受,在这个形容词浮现在脑海之中的时候,唐雪有了个不大好的猜测。

【认知阻碍】。

这个词汇唐雪并不陌生,这是独属于非自然存在的词汇,当一种非自然存在带有强烈的扭曲,或者极其违反人类常理的外观的时候,人的大脑就会自动配合着非自然产生一种保护机制,此时,人所观测到的景色和实际上的景色会有很大的区别,在外形上或许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具体的内容天差地别。

此时,这一节喜庆的车厢也没有那么喜庆了,唐雪·汉弗雷斯不敢去思考这一节车厢真正的模样,她也不能够去想,根据认知阻碍的原则,这些东西实际模样绝对是她的理智无法承受的,这么算来,此时去猜测车厢的本质,反而是一个不正确的选择。

“……各位乘客,欢迎乘坐十一号地铁……这个开头语就不能够去掉吗?”

这个时候,车厢之中那个破碎的喇叭响了起来,属于司机的话语在车厢之中显得尤为突兀,就像是一场生日宴会之中闯进来了一个警察先生,怎么想怎么别扭。

“那个……现在在这一节车厢的女性,请您尽快回到您原本的车厢,这一节车厢是‘骤雨间隙’的乘客使用的,十几个乘客都在这里,你不适合在这里停留,离开的方式的话,已经有人在那里准备好给您了,我看看……您现在在白色第三层,距离灰色层还有两层,请抓紧时间,如果在这里停留过久,您将会失去离开的权利。”

随后,喇叭挂断了,没有任何的犹豫,司机只是干了一件简单的播报,播报的内容并不重要,播报的听众也不重要,那个谜团重重的司机说完了就挂断通话,更是显得祂不在乎这些乘客的结果,祂只是在例行公事。

这些话语落在唐雪·汉弗雷斯的耳中,可就不一样了,白色是什么?灰色是什么?这一节车厢拥有乘客?还是十几名乘客?唐雪再次审视了一眼这一节车厢,她的视线告诉她,这里并没有人,除了她自己,一个人都没有。

那么,那所谓的十几个乘客在哪里?

不,停下来,唐雪·汉弗雷斯,现在不能够思考这个,快停下来,如果想要保护你自己的理智,就不要去思考更多的东西,现在你的认知已经在保护你了,不要打破你的认知,她告诉着自己,快步离开车厢。

那些红色的装饰物依旧静静地待在原处,那些丝带偶尔晃荡一下,唐雪·汉弗雷斯忽然意识到,在别的车厢的时候,她在检查照片和备忘录的时候,她都有意无意地略过了这一节车厢的相关内容,她的潜意识在阻止自己窥探这一节车厢秘密。

如果是在某些小说之中,这个时候的角色应该要开始弄清楚事情的缘由,不过唐雪显然不是那样的人,她在不到半秒钟的思考之后,选择了明哲保身,种种迹象都在告诉她这一节车厢远比她看见的药危险,那么还留在这里肯定是不明智的。

她快步离开了这一节车厢,站在另一节车厢,她回过头,这个时候,她看见的便是一节普通的不能够再普通的车厢,手机的相册和备忘录之中还存在着图片,但……算了,不要去看,不要去想,更多的事情,还是拜托老汉弗雷斯先生帮忙定夺吧。

她的脚步逐渐轻快,既然离开的方式已经有了眉目,自然不用再纠结了。

她行走着,行走着,忽然,她抬起了手,手中的枪对准了自己的身旁——枪口正对着一位乘客的头顶,这一个突兀的举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唐雪·汉弗雷斯看着那沉默的乘客,自己的行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把枪在乘客们的眼中并不重要,他们好像并不在意死亡,枪没有任何威胁。

“死人?”唐雪问道。

“……谁不是呢?”那位乘客回答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死亡的?”唐雪又问道。

“谁会忘记自己的死亡呢?”乘客反问道。

“说的也对。”唐雪·汉弗雷斯收起了枪,打量了一下别的几位乘客,“他们也一样?”

“你不是也一样吗?”

“差不多吧。”唐雪随口应了声,朝着下一节车厢走去。

——这些乘客都是已经死者了,这让唐雪确定了先前的猜测,车厢之中的乘客都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笑死,但是劳伦斯一家……那三个人是特例吗?还有那个叫二阶堂野野的女孩,他们都是死者吗?看来车厢电子屏幕上面播放的就是不同乘客死亡,唐雪在脑海之中回忆着自己车厢之中的显示屏,她不记得新闻之中有符合自己的新闻,而且,她能够确定自己还没有‘死去’,自己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毕竟,如果自己已经死了的话,【忌时祷告】是不会显示出属于她的倒计时的,是的,现在忌时祷告对应的目标角色就是她自己,不过,只要唐雪没有对自己做出伤害性的举动,怀表就不会把效果叠在自己身上。

于是,她回到了自己的车厢。

车厢之中,劳伦斯一家三口依旧坐在位置上,在看见唐雪回来的时候,劳伦斯和她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

“嗯。”唐雪应了一声。

“那个……刚才那个女孩说,白色代表现实,黑色代表死亡,灰色是生与死的界限,她让我把这句话转告给你,说你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

“这我知道。”唐雪点了点头,“那么……看你们的样子,你们已经知道车厢的含义了?”

“是啊……”劳伦斯苦笑道,“就这样吧。”

“谢谢你们的消息。”唐雪说着,打量了一下座位上的一家三口,她忽然皱了皱眉,拿出怀表,将倒计时定在了劳伦斯身旁的那个男孩身上。

指针转动着。

“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唐雪看着那个名为斯诺的男孩,“您的儿子好像还没有死透。”

·

“你说什么?”

“他还没死透,说白了就是濒死。”唐雪手中握着自己的怀表,“他的生命还没有完全被抹除,还有一些机会,不过我不能够保证他的可能性,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稍等,稍等。”劳伦斯猛然站起身,他拍打着那个呼叫司机的按钮,还没有等到那一头的声音开口,劳伦斯就先说话了,“司机,司机,我的儿子是不是还有机会?”

“各位乘客,欢迎乘坐……不是,你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吗?”

“抱歉,这件事很着急,斯诺他还能够离开吗?”

“有必要吗?追寻这么一个渺小的可能性?”

“您很难理解的……但是这个回答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劳伦斯的话语带上了一点哀求,“请告诉我真相。”

——破碎的希望被拾了起来,开始重新组合,将落在地上的拼图一点点重新拼凑,让已经碎裂的部分衔接起来。

“我看一下……斯诺·卡尼尔,我们的乘客,嗯……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白色第五层,马上就到灰色层,真是奇怪……明明您和您的妻子都已经接近黑色层了,他却还停留在白色层,难道在‘现实’之中有人正在吊着他的生命吗?”

“我不知道,您只需要告诉我,我的儿子是不是还能够离开!”劳伦斯对着喇叭说着,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颤抖,他抓着扶手,唯有抓着扶手才能够让自己站着,卡莲在一旁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不重要,不重要……斯诺还能够离开,还有可能离开,他的儿子还有存活的可能性,这才是最重要的。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不过谁带他离开?他所在的位置已经接近灰色层,凭借自己的力量是很难离开的,毕竟他是我们的乘客,在到达他的目的地之前,地铁的门不会为了他而敞开。”

“如果,如果有人带他走呢?”

“那倒是可以,不过这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了,按理来说这并不符合那些规则,不过我也不是卡戎,所以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司机的声音说着,喇叭的那一头还传来了水杯碰撞的声音,听起来,司机正在品尝着什么味道不错的饮料,“如果不介意和自己的孩子阴阳两隔,就去试试吧。”

于是,劳伦斯的回过头,他的视线对上了唐雪·汉弗雷斯的目光。

唐雪挑了挑眉。

“您……能够离开吧?”劳伦斯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想?”

“刚才那位女性也离开了,她在走之前让我们把那句话带给您,也就是说,您和她一样也有离开的方式……请帮帮我,带上斯诺,斯诺还年轻,他不应该死在这里。”

“劳伦斯!”卡莲反应了过来,她小声说着,扯住了劳伦斯的衣角,“斯诺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没有我们陪着他……他该怎么生活……”

“如您所见,我和卡莲已经无法离开。”劳伦斯没有理会妻子的话语,现在属于斯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说服这个女性,主动权并不在他的身上,他需要带给那位女性价值,一个足以让那位女性带斯诺离开的价值,“请您带斯诺离开,我将会尽我可能支付报酬。”

打人情牌是最没有必要的选择,把希望寄托在别人可能拥有的善心上,还不如确确实实拿出一些能够吸引到对方的筹码,人情牌是最危险的选择,因为,若是这一份人情牌不能够产生好的效果,必然会带来负面的影响,不止是人情牌,利用人的道德也是最坏的做法,将别人置于一个道德的低处是绝对会引起人的不适的。

“你就不担心我没有带他离开的能力?”

“我没有选择权。”劳伦斯实话实说。

“好吧……看在你们帮我带话的份上。”唐雪想了想,说到,“不过我需要报酬。”

“当然可以,这是您合理的要求。”

“自我介绍一下,唐雪·汉弗雷斯,汉弗雷斯家族。”唐雪说,“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你觉得你有什么东西能够作为交易的筹码?至少要对于我来说是有用的,或者对汉弗雷斯家有用的,不论什么都可以,价值的大小我会判断。”

“在旧城区,齿轮大街,从南风巷进去的右手边有一个仓库。”劳伦斯说,“如果你能够找到我们的尸体,仓库的钥匙就在我的左手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芯片,只要放入到一个正常的模具之中就能够打开仓库的门,这个仓库是我通过三个人的交替关系链租下来的,在仓库的地板下面有我和我的同事们这么多年来收集的影相关的信息,包括影在旧城区的底层布局、人员分布和部分的家族渗透……还有一些被称为【污染物】的东西,如果您是汉弗雷斯家的人,应该能够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这是劳伦斯不曾说出来的最后底牌,这些东西本应该和他一同进入坟墓,在仓库之中所涉及到的一切,都是他们这几位城市清洁工最后的秘密,每当他们之间的一人死亡的时候,就代表着仓库之中的物品更多了一些,现在,仓库已经留在了劳伦斯的身上,为了儿子的可能性,他把钥匙交了出去。

“你是影的人?”

“不是……只是负责清理。”

“那你应该知道我如果答应了你的请求,带着你的儿子离开,影一定会找上门吧?”顿时,一切的思绪在唐雪的脑海之中串联了起来,“你们是被影给封口了,对吧?”

“仓库之中的东西是我能够给出的一切了。”劳伦斯看着唐雪的双眼,垂下了头,“如果您不同意,那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哎,算了。”唐雪有点懊恼地按住了头,“日行一善吧。”

“您答应了?”

“我对仓库之中的东西很好奇。”

“……谢谢。”劳伦斯本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最后,从口中挤出来的只有这么两个字,他拍了拍斯诺的肩膀,将斯诺朝着唐雪轻轻推了一下,“去吧……”

“不……我不想和你们分开。”

斯诺也明白了父亲在说什么,即便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多少源自于父亲的亲情,但在这种分别的时候,他依旧会感到不舍,他在害怕,他害怕在下一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没有父母的世界,与其生活在那样的一个世界,还不如继续和父母留在一起。

“斯诺,听话。”劳伦斯推着斯诺的手加大了力气,“因为……”

——呲,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地铁的门开了。

风涌入了车厢之中,车门之外,是一个巴士站,那个站台唐雪还记得,那是旧城区外环街的巴士站,看来,在明白这辆地铁的含义之后,她们这种因为意外闯入的乘客就可以离开了,反正,地铁真正的目的地并不是她们要去的地方,硬要说的话,这应该只是一个中转站或者临时站台吧。

门外的那些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里有一辆地铁极其突兀地停靠在这里,在那些普通人的眼中,此时的非自然应该只是一种被掩盖之后的模样,亦或者,他们根本看不见这样的一辆地铁,但不论如何,现在,她可以离开了。

“走吧,希望您能够信守承诺。”劳伦斯说。

劳伦斯叹了口气,看来,即便是最后的时刻,他依旧无法和孩子来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交流,过往十几年的忙碌,最后也换不来一个满意的结局,不过,现在这样就足够了,这样……就足够了。

啪嗒,啪嗒。

这个时候,劳伦斯听见了几道脚步声。

“……快!快!就是这里!”

脚步声跨越了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原本位于别的车厢的乘客跨过了认知的阻碍,迈入到了这一节车厢之中,为首的人在看见唐雪和斯诺的时候,立马兴奋地大叫起来,“他们能够离开!他们可以离开!我们还能离开!”

“那我们是不是还有机会!”第二个人喊道。

“拦住他们!门开了!快……快!”第三个人嚷嚷着。

“别挡路!让我先……”第四个人一个没站稳,跌倒在了地上,但他紧接着便用四肢攀爬着,想要用最快的方式到达那已经敞开的车门处。

人对于生的渴望在此时得到了最大的释放。

卡莲吓得向后退了点。

“你们走吧,这里就让我来。”劳伦斯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说是匕首,但其实只是一把粗制滥造的小刀,刀柄不美观,刀身也不够平滑,但是不可否认,刀刃还是锋利的,只要刀刃的锋利还在,那么,这把刀的用处就一定不会消失。

唐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劳伦斯,伸出手抓住了斯诺的胳膊,拉着这个十岁的男孩一步踏出了地铁的门,在穿过门扉的时候,斯诺好像撞破了什么透明的东西,在唐雪·汉弗雷斯的带动下,那透明的屏幕并没有起到任何阻拦作用,刚才无论如何也无法迈出的那一步被轻松击碎,然后,消失在了门扉之后。

“当了这么多年的‘清洁工’,我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劳伦斯的手腕翻转,匕首在他的手中转出一个刀花,最后,劳伦斯把匕首反握住,架在身前,他身体微微下蹲,刀刃对准了跨过连接处的死者。

这是一位底层清洁工最后的工作。

——新城区,纽加哥第二医院。

——二号急救室。

医生站在病床旁边,他已经给这位男孩做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急救了,明知道希望渺茫,但是他不想放弃,这一个十岁的男孩的父母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就连这个男孩都已经处在了濒死边缘,可是他不愿意放弃,他必须坚持下去,他不能够眼睁睁看着这样一条生命在自己的手中流逝。

汗水已经布满了他的面颊,一旁的护士不断用毛巾为他擦拭着,医生聚精会神,即便此时他的精神已经极其疲惫。

“医生,实在不行就……”

“不行。”医生摇了摇头,“继续抢救。”

护士看了看那面色苍白的男孩,叹了口气,不久之前,男孩的身份已经检查出来了,斯诺·卡尼尔,一个旧城区的男孩。

多可惜啊……这样的一个年纪。

——滴。

她忽然听见仪器上的声音开始有规律地响起。

“医生!医生!”护士喊着,指着仪器上逐渐开始跳动的数字,“伤者有反应了!”

在充满希冀的目光之中,病床上,男孩那紧闭的双眼忽然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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