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的开始
/傲月历39年9月7日19:00，地方地面时6月45日10:00，二人的考场宿舍/
终于，在等待中，随着一阵轻快的响声，真正的通知送达了。
Ⅱ
联邦中央学院
咏歌学院
清泉 同学:
恭喜你，成功通过本院入学考试，成为本院正式学员。
你的学号是:UCC-SS-s1-1922-1-2
你当前的年级序列号是2
你当前的天梯序列号是5
你被分配在1922-1班。
请在房内等候至午后11:00再离开本建筑。
在地方地面时7月1日入学仪式之前本建筑都将对你开放。
联邦中央学院 咏歌学院衷心欢迎您的到来，并期待着您在这里努力学习并成为人类明日的骄傲。
傲月历39年9月7日19:00
地方子午时6月45日8:00
地方地面时6月45日10:00
Ⅱ
Ⅱ
联邦中央学院
咏歌学院
流云 同学:
恭喜你，成功通过本院入学考试，成为本院正式学员。
你的学号是:UCC-SS-s1-1922-1-10
你当前的年级序列号是41
你当前的天梯序列号是196
你被分配在1922-1班。
请在房内等候至午后11:00再离开本建筑。
在地方地面时7月1日入学仪式之前本建筑都将对你开放。
联邦中央学院 咏歌学院衷心欢迎您的到来，并期待着您在这里努力学习并成为人类明日的骄傲。
傲月历39年9月7日19:00
地方子午时6月45日8:00
地方地面时6月45日10:00
Ⅱ
没管随着发来的一堆附件，二人狠狠地击了一下掌。
随后才怀着激动的心情来整理这一堆附件。
这堆附件主要包括第一学年的课本、城市地图、相关政策的说明书、校规和一些其他的东西。除了课本之外，开学前的这三天半要全部看过一遍并按照指引处理相关手续。
光是看着这一长串列表就让清泉的脑袋开始痛起来。
不过和喜悦的心情比起来，还不算什么。
“流云，去吃饭吧。”
“嗯。”
然而，到了餐厅以后……
“诶~居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太抠门了吧。”
“清泉，你该不会是在幻想什么庆祝宴会之类的吧。”
“嗯。”
“别摆出这种表情。没在的那些人大约都要等到11点去外面开宴会。而咱们的生活补助还要等到正式开学才能拿到，所以未来的几天咱还得在这吃免费的。”
“诶~~什么啊，这么不通人情。”
清泉环顾四周，结果发现连文都没在。于是更加低沉了。
“总之赶快吃，吃完早点搞定那一堆文案吧。可不许再赖给我了哦。”
“怎么这样。”
“好啦不要抱怨啦。”
经过冷清的餐厅中冷清的午餐后，流云坚决拒绝了清泉出去玩会儿的提案并把他拖回了房间。
/下午，大约4点/
流云关掉最后一份文件，伸了个懒腰:“好啦，这就是最后一份了。”
而清泉则从一串视窗中抬起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埋头苦干。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清泉终于忍不住诉苦:“为什么感觉我要填的文件比你多好多啊。”
“错觉吧。”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清泉边说边把正在看的视窗转给流云。
“嗯？《关于中央咏歌学院与联邦军部的人才招募计划知情书》？《关于联邦军事委员会的审议知情同意书》？《关于中央咏歌学院特殊……》这都是什么？”
“天知道，貌似是排名前某数位才有的‘特别优待’。”
“怎么说呢，奢侈的烦恼？”
“不要这么冷酷无情嘛，帮帮我啊。”
“那就帮帮你好了。我看看都有什么鬼。”
“真的？大感谢诶！”
“不要摇，我没法专心了。”
“哦。”
“嗯？《关于中央咏歌学院序列前位者的学生特权之知情意向书》？这是个好东西。”
“诶？还有什么特权吗？”清泉凑上来。
“我看看……优先申请权……特别教学权……结扈权……好像蛮不错的嘛。”
“都是什么啊。”
“优先申请权，对教学资源的分配申请优先处理的权利;特别教学权，大概是请老师开小灶的权利吧……”
“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嘛。”
“结扈权……啊，这里说可以随便选室友诶。”
“诶？”
“可以指定一到三个序列比你低的作室友，好像还有其他一些效果。”
“那就流云你咯。差不多填一下就好啦。”
“那我就差不多填喽。哦，对了，之前你填的表格拿来我要检查作业。这个还你。”
“诶~~”
就这样，两人在各式文书中熬了一个下午。
到了晚饭时间，清泉已经晕头转向了。
就在餐厅里无聊地吃着晚饭时，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哟！两位文书工作进行得怎么样啦？”
“托流云洪福，总算是搞定了……”
“但是明天还有几个‘当面申请’要报，还有一些东西要领，所以还是很忙啊。”
“诶，这还没完？”
“那是当然。中央咏歌学院和军队、联邦政府甚至于静默部队都有着密切关系，各类手续不是一般的复杂。”
“形式主义真可恨啊~”
清泉的这句抱怨换来了其余二人一致的回应:“同感。”
“文你出去过了吧。”
“嗯。”
“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看？”
“好啊。”
“但话说这楼的出口在哪来着？”
“好稀奇啊，还有流云你不记得的事。”
“地图上本来就没有……”
“附件里有一份常规级的城市地图，要找那个。”
“说得对，因为太大就没看。谢谢提醒，文。”
“没关系。”
“现在就走吗？”
“嗯，也行。”
流云被清泉拽起来，随后快速地调出地图。
〔他站在那里，看着那广阔的新土地，激动地流下泪来。——《圣音3:2》〕
夜晚的克斯安蒂——这座小城的名字——格外得美丽。巨大的黑色天穹上，辉煌的银河熠熠生辉，远处一道暗淡的光线直冲天际——那是天梯。在遥远的天边，明月号的银色船身投下一道清澈的银色光芒。城市中灯火通明，没有几座高耸的大厦，显得朴素而又明亮温暖。
二人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地面的气息。”
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潮湿的气息、咸咸的海水味道、清新的泥土和青草的微香。在这样一个深秋的夜晚，微风拂面令人感到一阵冷意和说不出的爽快。
这是在空气被精准控制的天城中长大的二人所从来没有过的奇妙体验。
“怎么样，地面上不错吧。”
在二人身旁，文平静地说到，“我在一个农业星出生，小时候总是希望长大了能上到太空中，那时我觉得那真是帅气无比。后来愿望实现了，我才开始怀念起家乡的泥土味道，虽然土，但是温馨啊。”
“嘿~文你还挺沧桑的嘛。像个老大叔一样。”
“哪有这回事。”
“说起来，附近有通讯站吗？”
“嗯？”
“我们两个现在的终端级别不够走星际通讯，得去找通讯站才行。我们想向院长报个信。”
“这样的话……通讯站只在城中心有一个吧，等到明天领了新的军用级终端和通行证不就够权限了嘛。再说就算现在走过去也要花长途通讯费。”
“呜，那还是明天再说吧……”
就这样，在这个难得的万里无云的夜晚，几人行走在街道上。
专门用于入学考的这座建筑位于小城西南部，远离城中心， 所以街道上还算清净，基本也没有什么人在附近活动。据说在市中心的街道上，晚晚都有放学的学生和下班的后勤人员在闲逛;每天都有公开竞技，无比的热闹。但在这里可看不出来。
向东北方向看去，可以看到天空上悬垂的微弱的光亮。那是城中心彻夜的灯光在天幕上投出的奇景。
而再向西南方向看，就可以看到一片黑暗的海洋，轻轻的风从那边吹来，带来清新的气息。
“嗯~明天得要去市中心对吧。”
“嗯。”
“话说，咱得要去坐轻轨吧。”
“嗯。难道你要跑着去？”
“可是咱没有通行证吧。”
“嗯。难得你灵光一次呢。”
“那咱要怎么坐轻轨？”
“明天咱们班的老师会过来带全班统一过去啦。不用担心。”
“啊，说起来，文你在几班？”
“幸运地分在了一班，其他军队出身的同志大多在3或5班。”
“那我们是同学呢。未来的几年就请多多关照啦。”
“我才是，请多关照。”
〔拓土是艰难而危险的事，然而我们无惧，因我们有同伴帮助;我们无畏，因我们有可以托付背后之人。——《圣音6:5》〕
“不知不觉已经八点多了呢，差不多该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可是我还不困呢……”
“都一个星期了，差不多也该调整过来了吧。”
“不同的行星上每天的时间都不一样的确是一件令人讨厌的事情。”
“可是又不能让星球转得符合人的舒适，就得适应啊~”
“学院星每天的时长比标准时要短整整4个小时，刚好处在很尴尬的位置上呢。”
“每顿饭就要吃得少，睡觉的时间也不对劲，既不能当整天过有不能当半天过，差四个小时也不好适应，真的特别烦。”
“我觉得还好啊，大约是我跟着舰队到处跑过的原因吧，习惯就好啦。”
“文你真强。
“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被夸……”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二人和文，还有几个其他班的新生早早地就到了集合地点，然而老师还没有来。
突然清泉的眼睛一下刺痛，顺着清泉的目光，二人看到了正往这边走的那加依王子和旁边的维文。看来这两人也是同班的同学，说来也是可以预见的结果。
在同一年级中，顺序越靠后的班级人数就越多，而配备的教师数量却是一样的，由此就导致越靠前的班越好的结果。
作为王子和二等贵族之子的那两人，自然光凭出身就可以编进一班了。真是讨厌的特权阶级呢……
不过，当下最令清泉在意的还是另外一个问题:“每天每次看见他都会疼，你就想不出什么办法吗？”
对这一问题，流云无奈地答到:“这个问题你都问了不下十遍了……我也想不出办法啊，问我有什么用啊……”
而其实与此同时，维文也在向阿列佳抱怨这个问题。不过不同的是，他们对此有着明确的答案:没办法。当无法信任的黑歌歌者出现在附近时就会无条件出现此种反应。习惯就好。
渐渐的，人来齐了。
令几人惊讶的是，飞鳐也在一班，虽然如此，她还是一股不愿意搭理人的气场。
突然，随着一阵问候声，2班的指导教授款款降临，似乎不在意地瞧了一班这边一眼，带着他的学生上了轻轨车。
而一班的指导教授则在三班出发后才悠悠驾到。
“早上好，Sir.迪里亚波奇.指导教授。”全班成员一齐向他问好。
老教授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他花白的头发:“二三班都走了啊……事不宜迟，我们也走吧。互相介绍什么的就等到开学再说吧。”
就这样，无视了后面的四班怨念的眼神，领着一队人上了车。
行程本身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之前一直在聊天的一班人一上了车就鸦雀无声这点很奇妙。
轻轨车是小号的子弹型，本来就没有几公里的路程用了几分钟就走完了。
这列不常开的轨道交通是不大的克斯安蒂城仅有的两条轨道交通之一，其他都是使用地面公共交通的样子。而且城内不限制低阶咏歌的使用，用飞行术式想必可以让交通问题化为乌有吧。
很快地，抵达了目的地。轻轨车则沿着轨道直接倒开回去了。
“好，那么，解散。”指导教授笑眯眯地说出这句话，随后就悠然地消失在了街道上，留下一班的目瞪口呆。
当然大家对于突发状况的适应性还是比较好，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调出地图往预定的目的地走。
虽然城内不限制低阶咏歌的日常使用，但那要有通行证才行。所以现在这些人就得用走的。
“快跑起来啦，流云。”
“我这里省掉了一些手续，就不跟着去备品库了哦。”
“诶，那文你要去干什么？”
“我得去另一边面试去……这么一说，我还宁愿跑备品库。”
“祝你好运。”
“同祝，两位也快走吧。”
“好。下午见。”
“下午见。”
之后，在流云的带领下，二人在备品库和其他几个机构间转了好几圈。总算是在太阳升到天顶是搞定了一切手续。
这样二人就算正式地成为了中央学院的学生了。
新的宿舍也分到了，虽然二人还得在入学考楼蹭几顿饭，但是清泉迫不及待地拉着流云去看了新宿舍。
与其说宿舍，这里更像一个小公寓区。一片三四层的小房子组成了“主宿舍区”。
至于二人的房间，或许是清泉的高排名的关系(流云曾经对这个排名疑惑了一晚上)，十分大方地占据了一整层楼，包括两个附有独立卫浴和一个公共露台的大卧室，一个客厅和一个餐厅，甚至还有衣帽间和两间空置的不明用途房间。建筑面积让住惯了狭小拥挤的孤儿院的二人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里是学生宿舍，简直就是小型别墅了。
同样的，二人领到的还有新的终端。和旧终端不同，戴着十分得轻巧便利，但功能却比普通型号要强大许多。
另外还有可以在中央学院各处使用的虚拟通行证和咏歌学院的制服。
制服每人有两套，清泉一进屋就换上了制服，然后拉着流云换。
不得不说，黑色缀银丝的制服相当柔软舒适而且美观，清泉换上以后平添了几分英气。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吗？
就这样，“改头换面”的二人打开了终端，拨了远在格雷尔亚姆的“故乡”的电话。
在一阵忙音后，这通电话终于在繁忙的王幾的信息海中杀出一条血路，打到了格雷尔亚姆-首都天城-第四大街6号的办公室，又等了几秒钟，院长才接到电话。
由于线路繁忙，加之二人权限不够高，这通电话只有声音交流，甚至还微有变形，但二人透过院长那疲惫的声音还是可以想象出数百光年外院长疲劳的脸。
三人说了一会儿，大约是听到声音，随着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一群弟弟妹妹们跑过来，谈话在嘈杂的背景下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好啦，让阿姨单独跟清泉流云哥哥说一会儿话好不好？”
又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而院长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清泉，流云你们两个好好听我说，我在的时候，以前，还有一个孩子考上了中央咏歌学院，可那孩子实心眼，冲得太狠，最后连遗体都没有。
“你们俩是第一次有人同时考上，互相多照顾点。流云，你脑袋好，看着点清泉。记住，全宇宙就没有无敌的人。清泉，你也罩着点流云。
“只要你们俩在一起，肯定能过好。
“清泉，我最关键得嘱咐你一句，记住，功勋攒多了不是好事，
“永远别当英雄。
“别问为什么，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话音刚落，视窗无声地消失在空中。留下二人二脸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