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决战即将于不久后打响。
“打!继续打!快!”牛将军边喊边狠狠地向几个机枪班组挥手示意。
即将设防的海滩上,一大群荷枪实弹的士兵排成队形突击。在牛将军亲自指挥的猛烈火力的扫射下(用的是演戏用的空包弹),他们不得不一会儿往这里冲,一会儿又往那里跑。
“这又是在干什么?!小孩子玩打仗游戏吗?!”那个“监工”恼火得恨不得掷出一箱子手榴弹,好把一切他看不顺眼的人与物炸个稀烂。
“你懂个屁,这是在推演测算。不懂就别插话,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哑巴!”一个参谋转过头来大声地骂道。
“混帐!”那个“监工”大喝一声:
“你就是这样马马虎虎来当参谋长的吗?真可耻!”
时间又一次安静,只听到空包弹的射击声与牛将军声如洪钟的命令。
那“监工”只见没人理他,便吐了泡唾沫后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在测了一个小时后,牛伯勋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
只见他拿着纸笔三步并两步地冲向海滩,他的参谋们也赶紧一拥而上。
烈日当空,一群军官就这么在烟雾尚缭的海滩上测绘起来。
公历494年1月12日 [入夜后]2155 時
梦津洲以南22km 未知海域
“殷华”级战列舰二号舰 [玄武](旗舰)
“殷华”级战列舰三号舰[江岩]
“长门”级战列舰首舰[长门]
“龙城”级战列舰首舰[龙城]
“高松”级战列舰首舰[高松]
外加11艘巡逐舰和6艘轻巡洋舰、3艘大型补给舰,以上就是这支“第二水面战队”的全部实力。
(作者注:“殷华”级参考现实“大和”
“龙城”级参考现实“甲斐”
“高松”级参考现实“土佐”)也就是在这片海域,一场惊天动地的海战爆发了。海战:开始于[入夜后]2156
结束于[入夜后]2239
总计43分钟
旗舰[玄武] 舰长指挥室
在一片通讯声中,舰长卫义州举着望远镜久不发声。在目光的尽头处,是祖国的敌人。再近一点吧,让我们同归于尽!卫少将在心中慷慨激昂地发言。终于,他对炮术长林承德上校郑重地下达了命令:“交战权尚在我等!接敌!”
战舰的桅杆上旌旆高挂,无线电中也传出竭撕底里的动员声:“帝国兴亡在这一战!诸位务必血战到底!”警报大作,上千名水兵倾刻间就在战位上待命了。
战斗一开始,“二水战”就摆开了斜击队形,在19公里的距离上发动了首轮攻击。以“殷华”级为代表的各战列舰按照“三、一、二”的炮塔顺序向着一片漆黑的远方猛烈开火。黑洞洞的炮口中即刻喷出照亮炮管的火光,下一刻,威力无比的炮弹之雨飞过波涛汹涌的洋面,向着敌舰的方向凶狠地“砸”去。
第一轮炮击的命中状况如下:[玄武]号命中敌舰[马里兰]号舰艉,[长门]号命中[马里兰]号二号炮塔,[龙城]号直接命中[马里兰]号的弹药库。在照亮了天际的火光中,米尔森海军的战列舰[马里兰]号被强大的力量“撕”成了至少三个部分。余下的炮弹则击中被映红的海面,在波涛之上,高达十几米的银色水柱霎升霎落。爆炸还在继续,[马里兰]号上的残弹像锅内的炒豆一样炸得厉害,不时有仓内的炮弹被抛入空中后炸开。
由于[马里兰]号于(2156時中弹)2205時沉没,米尔森海军不得不放弃原先设想的三角形作战,将残存的[艾奥瓦]号、[依阿华]号、[密苏里]号、[蒙大拿]号战列舰排成一条斜线,转而直冲殷煌海军的炮火射击线。
“命令!首队形开衩!”
针对米尔森军的决死一击,殷煌军立刻将舰队最前方的两艘军舰定为“分舰队首舰”,随后又使队形像Y字母的顶部一样各往一路去。
“卫将军早就料到敌人会同我们短距离交战,他们装备好,但是技术水平相当低。我在舰炮岗位干了20年,四十多岁时才当上炮术长,我不敢说照我的指挥就一定百发百中,但在最基本的技术操作上我没有太大漏洞。对面因为舰船多,所以一个炮术长往往只有副炮岗一年加主炮岗一年的经验,我经验是他二十倍,我还打不过他吗?”
————战后某电视台针对林承德上校的专题采访《舰炮之眼》上,林上校如是说。
这场海战正式进入高潮,刚才形成的Y形队列现在开始发挥重大作用:米尔森海军的[艾奥瓦]号被[玄武]号与[长门]号夹在了Y型的开叉处。
“全体开火!”卫义州少将快而狠地下达了命令,顿时,互相开火的两军舰船都消失在硝烟与水柱中。只听洋上炮声震耳,不见海上舰艨钢体铁身。
待到它们再出现时,殷煌军已经击沉了[艾奥瓦]号并使炮弹击毁[依阿华]号的主炮。
但是,代价却是无比沉重的。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长门]号战列舰已经向其舷体左侧倾覆。
[长门]中炮,看来是救不活了。
看着在泛红的洋面上划动的救生艇,卫将军发出了本次海战中的最后一道命令:“各舰注意,目标[蒙大拿]号。自由射击,完毕。”
至2215時,[长门]号彻底沉没后,舰上的幸存者们观看了最后一次战斗级交锋:只见那侧面的[玄武]号从东北侧快速逼赶,才几分钟内就追上了[蒙大拿]号,在仅仅3公里的超近距离内,[玄武]号的舰炮喷射出照亮炮口的火光——一连串的火力直接射向了[蒙大拿]号。
于此同时(2229時),[龙城]号也由西方驶至[蒙大拿]号的西南方22公里处,在技术的保障下,[龙城]号打出了震惊的19%的命中率(同样水平的距离,国际普遍的命中率只有3%左右)。
但是,[蒙大拿]号是敌最强战舰之一,即使是如这般舰体受到重伤,也依旧启用备用锅炉逃离了战场。
此时,是2238時,这场海战最后的一发炮弹由[龙城]号副炮射出。不过,这也就算个总结罢了。
2239時,[玄武]号指挥室
苍白的灯光经由新换的大号白炽灯发出,在这沉默的空气里,林承德外的每个人都如石化了一样。只有海浪音混杂着通讯频道细碎的电流声和铅笔“沙沙”的书写声存在。结束了,都结束了。
这次战斗的结果有力地证明了殷煌军的“海之人”是多么勇敢善战——他们只损失一艘战列舰就击毁敌舰2艘、击伤敌舰2艘。卫义州举起望眼镜不断观望,直到看惯了那被照红的天边;直到清楚地观察了因在[长门]号上服役而殉海的战士们。
“我们回航。任务完成了。”
卫将军把望远望扔给副官,之后他开始了寡言的思考。
“我们还能撑多久?”
海面上的火光渐渐黯淡,天又黑了。
这一点微小的胜利未被长久铭记,末日战却诚然是开始了不少时候了。
另一边,老陈有了个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