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莱莎这个举动，莫寒谣也愣了一下。
虽说大家都是女孩子没错，不过感觉莱莎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很多举动真的挺出人预料的。
尽管不清楚莱莎是因为害羞还是别的什么，暂时是背对着这边的，只有从绷带解放下的侧面弧度若隐若现。
“胸衣就不用脱了吧。”虽然莫寒谣很是犹豫几条长长的绷带能不能算作胸衣，但想了想还是补充道，“这些地方你们自己擦吧？”
“啊，还能这样的。”而一旁的佐娜甚至一脸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接着就要把她自己的胸衣也脱下来。
“你就别脱了——”莫寒谣急忙拉住了佐娜，“我先帮莱莎她擦了身子再来帮你弄。”
又不是要洗澡，加上莫寒也确实没有照顾过小一些的孩子，尤其是这种性格的孩子的经历，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这种反差让她有些脱力，毕竟说实话佐娜和莱莎也没有比她小几岁，要是在原来的世界，也就是初三或者高一左右的样子。
她们甚至是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中摸爬滚打过的，然而在这些方面，似乎又会展现出如孩童一般的表现。
“诶，就不能一起洗嘛～”而佐娜还在旁边一脸遗憾地起哄。
“虽然我有两只手，但我还真没见过同时用两只手帮两个人擦身子的情况。”
莫寒谣一边向佐娜解释，一边稍微想象了一下用两只手同时帮两个人擦身子的画面，说不出来的怪异。
并且这样也不好用力吧，真的能擦干净么？
“那这次就让老姐先喽～”佐娜说着便乖巧地缩在莫寒谣身边。
想着这些的莫寒谣拿着质感很像是抹布的沾水毛巾来到了莱莎身后，帮她擦拭着后背。
莱莎只是默默地双手置于腹部在身前交叠，一声不吭。
虽说帮别人擦身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但经验也不是很多。
她曾经帮母亲擦背，母亲只是温和地坐在那里，与她谈笑。
置于父亲……父亲自然是拒绝了，表示他自己来就行。
而江铃墨的话……她们偶尔一起去游泳洗澡的时候，确实也会帮对方擦擦背。
也就是这种时候，一向活泼的江铃墨也会安静下来。
就像现在的莱莎一样。
不过，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自己的头发长长了先不提，佐娜与莱莎也都是披散着灰色的长发。
她现在也摸不出皮筋之类的束头发，只能先将莱莎的长发捋到一边，从肩膀垂落到胸前，然后一只手轻轻扶住莱莎的左肩，另一只手开始擦拭莱莎的后背。
“这个力度行么？”虽然莫寒谣感觉以自己的手劲，连子弹都挨过的佐娜与莱莎应该不会有特别的感觉，不过还是多问了一下。
背对着莫寒谣的莱莎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可以的，刚刚好哦。”佐娜则像代替发言一样在一旁笑盈盈地补充，还用手摸了摸她自己的左肩，“就像潼恩姐姐也在触摸我一样，我能感觉到。”
虽然之前莫寒谣就知道了，只是现在亲眼再次确认双子之间的感觉互通居然如此细致。
除了痛觉，原来连这种接触都能互相感觉到么？
再次在内心感慨这个世界“双子”的奇妙。
于是莫寒谣便保持着力道，毛巾滑过脖颈、肩膀、后背，仔细擦拭。
“诶，前面不洗一洗吗？”佐娜抬手掩嘴的同时笑了笑。
“其实前面你们可以自己洗的……”莫寒谣无奈地笑了笑，也没有很抗拒这一点，就当是照顾两个妹妹了。
于是莫寒谣简单清洗了一下毛巾，将莱莎的长发重新撩到身后。
然后从莱莎的背后把手伸到她的身前，开始先擦拭她的腰腹。
虽然莱莎没有吭声，但莫寒谣稍微贴着对方后背的身子也能感受到来自莱莎的轻颤。
并且，反而是一旁的佐娜微微躬了躬身，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腰：“有、有点痒……”
“痒吗？那我注意点。”莫寒谣倒是能理解，便放缓了动作。
毕竟每个人感觉不一样，以及，自己挠自己的咯吱窝和别人挠自己的咯吱窝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自己挠就没什么感觉，别人挠就会很痒。
然后，在擦拭完腰腹之后，拿着毛巾的手便一点点向上。
虽然可能转到前面去会好擦一些，不过考虑到佐娜与莱莎的情绪，莫寒谣感觉还是就从背后洗比较好。
然后，开始擦拭胸前那一抹柔软的弧度。
结果，莫寒谣能够感觉怀里的莱莎身子猛颤了一下，一旁的佐娜更是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身子一歪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没想到潼恩姐姐有时候还蛮直接的……”一旁摁着自己胸口的佐娜捂着嘴，小声地嘀咕。
“所以我才说前面让你们自己洗的……”莫寒谣轻叹一口气，不过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然后，怀里的莱莎也只是缩了缩身子，就像是在克制什么似地微微轻颤。
她同样抬起一只手捂住嘴，细碎的喘息从指缝里漏出，耳根与侧脸宛若染上了绯色的霞。
等到莫寒谣将莱莎的胸前擦拭得差不多了之后，莱莎整个人软软地向后一靠，靠在了莫寒谣的怀里。
“如果累了的话，可以先去床上躺着。”
莫寒谣将面色绯红的莱莎扶稳，不过莱莎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缩到了盥洗室一角靠着，用那些沾血的灰色绷带将还在发育中却颇有些分量的胸部重新缠绕起来。
“到你喽？”莫寒谣一边用冷水清洗着毛巾，一边招呼佐娜。
“有时候真是看不出潼恩姐姐你的想法呢……”而同样面色绯红的佐娜则是嘀咕着走到了莫寒谣的身前，同样背对着莫寒谣。
“我才是偶尔看不懂你们呢。”莫寒谣抿了下唇，嘴角微弯，如法炮制地将佐娜的灰色长发也撩到了她的身前，“毕竟一般也就帮别人擦擦背，胸口这些位置不都是自己擦么？”
“潼恩姐姐还帮别人这样做过么？”在莫寒谣面前缩了缩身子的佐娜挑了挑眉，享受着莫寒谣的手在后背上轻轻的擦拭。
“嗯。”莫寒谣想了想，有些犹豫于佐娜与莱莎的身世，想着是否要说出口。
但又想了想，自己不可能什么都顾及到的，便用尽可能随意的口吻回答，“帮母亲还有好友擦过。”
“好友？”佐娜微微绷紧了身体，话语里多了些好奇，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警惕。
“嗯。”快要帮佐娜把后背的位置擦完的莫寒谣原本打算换一个话题，但突然心念一动，想要试一试，便稍微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缓缓地开口，“她叫……欧若拉。”
那是江铃墨在网络上的昵称，就像她的“潼恩”一样。
“是和潼恩姐姐年纪相仿的姐姐么？”佐娜语气里的笑意也在不知不觉中淡去了少许。
“嗯。”莫寒谣只是点了点头，情绪复杂，嘴角有些抽搐地开了个玩笑，“她可是挺厉害的人呢，你们有听过她的名字么？”
但，无论目光是落在佐娜的后颈，还是莱莎的脸上，都只换来了轻轻的摇头。
莫寒谣也没有特别失望，本就是不抱希望随意的一个问题。
只是内心有些空荡。
莫寒谣有些恍惚，整个人下意识地往佐娜的背上靠了靠，拿着毛巾的手在佐娜身前搓来搓去，从下腹搓到胸口，然后在那份柔软之中来回擦拭。
“等——潼恩姐姐？”顿时有些惊慌的佐娜在莫寒谣的怀里颤动，挣扎但又没有完全用力挣扎。
直到莫寒谣注意到了佐娜变得有些急促的喘息，突然回过神来，松开了怀里的佐娜。
“啊，应该是擦干净了。”
而佐娜整个人已经一边轻喘着一边瘫在莫寒谣身上了。
一旁的莱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整个人靠在墙壁上，就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样紧咬着唇，绯红的面颊之上金色的眸子一闭一睁。
她右手抬起拽住了自己的胸口，左手则是紧紧捏住右手手肘，整人夹着腿，身子随着喘息而轻颤。
虽然是无意识的，但后知后觉的莫寒谣也大概理解了自己做了什么。
“抱歉……”莫寒谣也觉得自己这种时候道歉好像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更好。
一时有些尴尬。
“潼恩姐姐有什么需要道歉的？”佐娜蹭着莫寒谣的身体，缓缓地在莫寒谣的怀里转身，面对面用身子贴着莫寒谣的身体，抬手撩了撩遮住脸颊的灰色发丝，仰起头，金色的眸子里氤氲着浅浅的水花，绯色的面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这难道不是潼恩姐姐想做的么？”
她右手稍微撩起了那被火焰烧得已经不知道算短裤还是短裙的下摆，另一只手拽住了莫寒谣拿毛巾的那只手，控制着莫寒谣的手一点点往她的腿上移：“潼恩姐姐要不要帮我们把下面也擦一擦？”
“下面……”未能第一时间领会到佐娜暗示的莫寒谣低头看了看，又瞟了一眼在一旁平复了呼吸的莱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佐娜你是穿着内裤的对吧？”微微皱眉的莫寒谣一脸严肃地低头询问怀里的佐娜。
“啊？”佐娜都被这个生硬插入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眨了眨金色的眸子才缓过神来，试着恢复之前的表情回答，“当然穿着了，潼恩姐姐问这个问题是——”
“莱莎呢？”结果不为所动的莫寒谣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去看着莱莎。
“……”莱莎只是默默地将那虽然还具备遮挡作用，但就像是裹着下身的简陋破布的腰胯处稍微向下拉了拉。
向着莫寒谣露出了缠在那里若隐若现的灰色绷带。
莫寒谣一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顿时有些火气上涌。
倒也不是对佐娜或者莱莎生气，而是对这个令她们保护自己的意识如此淡薄的世界而愤慨。
“你们，在这里等我。”
莫寒谣不由分说地抬起双手摁住了佐娜的肩膀，但又克制住自己，尽可能温和地将佐娜从她的身前推开。
“啊……哦……”被莫寒谣那黑色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急促给压迫了气势的佐娜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莫寒谣带着提灯走出了房间。
她几步踩下楼梯，推门进入了大厅。
这里，赛娜与艾丽莎还在收拾离去的客人们留下的残局。
“怎么了，潼恩小姐？”艾丽莎第一时间笑着冲莫寒谣打招呼。
而莫寒谣只是几步走到了吧台前，一脸严肃地看着赛娜：“老板娘你这里有没有胸衣内裤，你的或者艾丽莎的都可以。”
一旁听见这个问题的艾丽莎顿时僵在了原地，眨巴着浑浊的眸子，诧异地看向莫寒谣。
“这是什么未知仪式需要的材料？”不为所动的赛娜甚至玩味地笑了笑，“还是说潼恩女士个人的奇妙兴趣？”
莫寒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稍微冷静下来的脑袋意识到刚才好像说了怪话。
她是考虑到这里是个酒馆，大概率是买不到新内裤的，所以才想向老板娘或者艾丽莎借或者买一条。
毕竟她看出来了，别说胸衣了，莱莎估计连内裤都没穿，只是用绷带随便缠了缠遮挡起来。
只不过有些太急了，遣词造句出了点问题。
然后她简单解释了是想帮几乎没得穿的莱莎弄一套，艾丽莎脸上险些凝固的表情才如冰化水那般释然。
“艾丽莎的可能更贴近莱莎女士一些。”
最终，在赛娜的安排下，艾丽莎去拿了她自己平时穿的一套内衣裤出来。
尽管因为害羞而脸红的艾丽莎表示可以送给莱莎，但对行情不清楚的莫寒谣最终还是掏了一半的钱，放了共计25迪斯凯在吧台上，然后返回了自己的客房。
然后，将那灰黑色的胸衣与内裤递给了莱莎，然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姐姐都会照顾妹妹，但也不能在这种方面马虎啊，要是感染了生病了怎么办。”
她一时间甚至忘了将自己的用词伪装成这个世界的用词习惯，比如污染什么的。
在莫寒谣看来，她们应该是只有一套内衣裤，于是身为姐姐的莱莎决定让给佐娜穿。
然而，一旁的佐娜露出了极为困惑的表情：
“不对啊……”
“我和老姐……应该穿的是同样的衣服……”
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摁住了自己的脑袋，指缝下金色的眸子变得有些空洞而迷离。
“老姐的衣服……怎么回事？”
“……去哪了？”
话语也变得断续。
“我怎么……”
“没注意……”
这一瞬间。
莫寒谣脑海里水声翻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