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出稻妻记(二)

作者:超酸化Kariumu 更新时间:2024/4/30 0:03:54 字数:4481

沈瑞等人见了反抗军的营地和巡逻队就绕着走,实在躲不过就与之战斗,每当有人战死,后面的就拾起他的兵器继续战斗。没有甲胄又严重缺乏食物和水源的幕府军士兵减员严重,其中还有主张化整为零的人离队逃走,到最后跟着沈瑞的只剩二十余人。

由于没人清楚双方的布防情况,没有人清楚具体要往哪里走,也没法确定所在位置,他们唯一确定的是,绕着御影炉心走不会错。不知道走了多少天,他们终于发现了一处插有幕府旗帜的营寨,精疲力竭又饥渴难耐的士兵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们扔下兵器便朝营寨奔去。

但跑到一半,营寨的守卫突然放箭,也许他们怀疑沈瑞等人是反抗军乔装打扮的吧。

“别射击,是自己人……”士兵们嘶声竭力地喊着,但守卫没有停止放箭,不少士兵被射杀。沈瑞和铁一郎等人一边骂街一边逃窜,铁一郎被箭射中了腿,直接倒在地上。

沈瑞见状赶紧伸手去拉他,却被铁一郎喝住了。

“大哥,你跑吧,你已经救过我一次了……”

沈瑞不想放弃,但铁一郎紧接着就被箭射中背部,没过多久血液就沾湿了他的衣服。其他的士兵也是,基本被射杀殆尽,沈瑞快要崩溃了,这些兄弟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死在了自己人手上。他撒开手,立即翻身趴在地上,拉起一具尸体挡在身上熬过了箭雨。

没过多久,沈瑞听到了人的笑语:“好家伙,二十多个人呢,这够咱官升两级了。”

另一个人有些慌张,“可这是自己人呐,不会有人怪罪下来吧。”

“没关系,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搞不好还是贼军乔装的呢,哪有人能从贼军手上逃出来……”

接下来,砍杀尸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沈瑞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他身上溢出了强大的雷元素力,推开上面的尸体,掏出黑缨枪,直接把取人首级的那个士兵砍成两半。

“你个畜生……”说完,沈瑞转向了其余的几个人,肉眼可见的强烈气场将几个人吓瘫在地。

“好汉饶命!”几个人战意全无,有的正要仓皇逃走。

沈瑞怎么可能会饶过他们,他乱枪将几人捅成了马蜂窝。营里的士兵发现情况不对便追了出来,沈瑞肯定敌不过,只能收起武器逃走。从此之后,沈瑞又被幕府军通缉了,在斩杀同僚和非法持有神之眼这两个罪名下,稻妻将不再有他的容身之所。

……………………

沈瑞现在相当的悲观,本来就是个黑户,还成了逃兵兼杀人犯,现在到处都有巡逻队在搜索他。在逃亡过程中,他有时会拜访一些村子,但他发现村民们似乎对落单的士兵不太友善,于是他从神之眼中取出了仅有的原来的衣服换上。还好他把重要的物资收在的神之眼里,要是装在背囊里可早就找不着了。

为了避免迷路,沈瑞沿着海岸向北走,走到北头正想要渡海离开神无冢,却发现了一个少女在扎筏子。

“喂,你在干什么?”沈瑞走过去问。

“啊!”少女吓了一跳,赶忙转过身,不停地摆手,“我没想要偷渡,绝对没有……”

沈瑞无语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怕什么?我就是一介嗯……流浪者而已,恰好从此处路过。不过,你说你要偷渡,你是从哪里来的?”

“你怎么知道?”少女有些吃惊。

沈瑞愈发的无语,这姑娘是不是脑袋不太灵光,“你刚才说出来了啊!”

“啊,抱歉抱歉,我叫竺子,是鸣神岛那边的人,我想造个筏子逃到璃月。”

“那你怎么到神无冢来了?”

“这不……弄错方向了吗……”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稻妻到璃月那么远,海上还有雷暴,你怎么敢的!”沈瑞问道。

“那又怎么样,稻妻这个地方实在待不下去了,还不如赌一把,要是能到璃月去,那可就解放了!再者说,我不是成功从鸣神岛漂过来了吗,远程航行也没问题的。”

“那你要是想解手怎么办?”

竺子有点脸红,“你问这个,当然是在海里……”

“那你路上吃的什么?”

竺子抬起一个简易的钓鱼竿,“海鲜啊,虽然生的有点硬,但是能凑合着吃。”

沈瑞再次感觉到无语,你是怎么吃下去的啊。少女不再和沈瑞搭话,而是继续扎筏子。沈瑞转而一想,听说璃月确实是个好地方,而自己在稻妻也是待不下去了,不如也赌一把,到璃月去看看。

“那个,小姐,你需要帮手吗?”

竺子有点诧异,“不用,我自己能行。”

“不是,我是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璃月吗?我在稻妻也待不下去了。”

竺子更吃惊了,询问为什么像她这样冲动。沈瑞讲了讲他在稻妻的遭遇,竺子听完后也是感叹不已,思索片刻答应了沈瑞的要求。在沈瑞的指导和帮助下,筏子很快就加固完成了,沈瑞做了自己的桨,把许多重要物品收在神之眼里防止被浸湿,看准备得差不多了,两个人就出发了。

“对了,这次你应该知道璃月在哪个方向了吧”

“当然,之前那是随波逐流才偏航的,为此我特地研究了一波地图和水文,只要往西走就可以了!”少女信誓旦旦地承诺,沈瑞不认路,只能希望少女的导航靠谱一些了。

“先生,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呢!”竺子划了一会儿船后突然问道。

“哦对,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沈瑞挠挠头,“我叫源……啊不,沈瑞,我叫沈瑞。”

“欸?这好像是璃月的名字呀,先生是璃月人吗?”

“哈哈,我祖上确实有璃月的血统,这么说来,我有必要回故乡去寻根呢……”

稻妻的海上确实有雷暴,深海中好像还有怪兽,但是近海总是风平浪静的,所以航程的初期比较轻松。在白天,沈瑞力气大就负责划船,竺子负责钓鱼收集食材。到了晚上二人也不敢睡觉,稻妻近海的洋流可是斜向的,万一被洋流卷走,偏离的航线,那下一站就是几千里之外的奥摩斯港了。因此他们轮流休息,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维持航向,等到困倦了就把另外一个叫醒换岗。

最初沈瑞在夜里叫醒竺子时还挨了她一巴掌,毕竟沈瑞那眼角嘴角发干,眼球布满血丝的外貌在黑夜中过于吓人。竺子连忙道歉,但沈瑞并不计较,把桨交给竺子后倒头就睡着了。竺子一开始以为沈瑞是个图谋不轨的家伙,多亏他看上去相当正派,竺子才勉强答应和沈瑞同行。但看着沈瑞这疲惫的样子,她打消了先前的顾虑。

在海上,饮用水也是个大问题,所以竺子自制了一个海水淡化装置,将海水灌入其中,在阳光照射下就能缓慢地蒸馏。蒸馏的效率很低,尤其在阴天和气温低的时候,蒸馏出的水根本不够用。沈瑞索性用神之眼的力量为蒸馏装置通电,电流使器皿产生热量,可以加快蒸馏的速度,但就是有些耗费体力。

考虑到沈瑞出的力更多,竺子会把更多的食物分给沈瑞,而沈瑞也创造性地用电流烤炙海鲜,竺子不用天天吃生肉了。哪怕是半生不熟的肉也比全生的强,不仅容易下咽,也不容易拉肚子或生病,这对于长期航行是大有用处的。

航行了近两个星期,他们离稻妻列岛已经有一段距离了,真正的考验也即将开始。天空中不断有闷雷声传来,乌云渐渐密布,海平面上渐渐刮起了大风,阵阵波浪卷起,看来雷暴将至。沈瑞赶紧将幕府军的制服取出来撕成布条,编成长绳拴在筏子上,竺子也把重要道具装进背包扎好带子。

“抓紧筏子,压低身姿,小心别掉下去。”沈瑞绷紧了神经,冷汗直流,看着险象环生的水世界。

“好……好的。”

一道闪电将乌云劈开,轰隆隆的声音传来,让人心惊胆战,之后雷电越来越强,越来越低,直至可以劈到海面上方的不远处。波浪越来越高,不断拍打在筏子上,配合着愈演愈烈的狂风,让二人站稳脚跟越来越难。筏子摇晃着,颠簸着,时不时被浪抬起后又跌落至水中,多亏筏子进行了加固,重心也放低了一些,在波涛之中没有翻掉或散架。

沈瑞尚且能勉强维持身形,但竺子体力不佳,已经摔倒在了筏子上,她死死地抓住筏子的边缘,避免被卷下去。沈瑞伸出了手,“小心,抓住我的手,快!”

竺子试图伸手,但一阵波浪袭来,她吓得将手缩回。她不敢再做尝试了,生怕一伸手就被卷下去。结果又一阵波浪袭来,直接将她冲入了水中,“救——救命——”

沈瑞大惊,他把绳子系在身上,然后把裤子脱下,系紧裤腿和裤腰后套在脖子上,深吸一口气跳入水中。在裤子被海水浸湿后,他用手刀猛击裤子,使之充气形成一个简易的救生圈,“接着!把救生圈套在身上!”

沈瑞将救生圈扔给了竺子,竺子看着沈瑞的手饰将救生圈套好,虽然呛了几口水,但总算浮在水面上了。沈瑞在扔出救生圈后也向竺子的方向游去,拉住了他的手,拽着绳子接近筏子。

筏子正在激烈地摇晃着,沈瑞让竺子抓好绳子保持距离,然后自己前去抓住筏子。费了一番工夫,他爬了上去,筏子终于稳定了一些,随后,沈瑞将竺子也拉了上去。

雷暴还在继续,波浪也丝毫没有减弱的态势,四周电闪雷鸣,甚至部分海域都被暂时被雷元素污染,沈瑞动用神之眼的力量,为筏子附着了微弱的雷元素,从而起到一部分的防护作用。

“沈先生,你看前面!”竺子惊呼道。

沈瑞朝远处望去,发现了如同一堵墙那么高的巨浪,“快,套好救生圈,抓紧绳子!”

沈瑞也只能赌一把了,他掏出黑缨枪,在武器上甚至身上附着了雷元素力。突然一道闪电劈在了他身旁,富余的雷元素让沈瑞的元素力得以加强,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又进行了一次能量增幅,神之眼也越来越亮,最后就像一个灯泡。他看准时机将长枪向前一劈,强大的元素力将巨浪撕开了一道缝隙。筏子虽然翻了,但二人成功通过了巨浪。

乌云渐渐散去,雷电也越来越弱,海面很快趋于平静,他们居然度过了雷暴!

竺子套着救生圈在水中晕头转向,多亏沈瑞劈开了巨浪,她没有没被大海吞没,但是沈瑞却不见了。竺子并没有抓紧绳子,而沈瑞是一直拴在绳子上的,那么沈瑞一定就在筏子附近,竺子游到筏子旁,却发现绳子已经被烧断了。竺子大惊,她扔下了游泳圈,一头扎入水中,寻找消失的沈瑞。

与此同时,沈瑞由于体力不支,越过大浪后跌入了水中,他在呛水时挣扎了一段时间,但是没有什么用。最后的记忆就是他已经沉入了水中,视线也渐渐模糊。

一切都结束了……吗?

…………………………

沈瑞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他发现自己似乎还活着,因为坚硬的卧具搁得他后背痛。他的手上也缠满了绷带,看来是之前用力过猛把肌肉拉伤了吧。

房门被人打开了,那个人似乎很是惊喜,转身就跑了出去,“大姐头!竺子小姐!他醒过来了!”

沈瑞向坐起来,却发现浑身疼痛,根本用不上力。竺子扑了上来,一个劲儿地哭,“沈先生,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哈哈,我都到地府门口了,但阎王爷不收我!”沈瑞笑笑。

“哦?你也信奉岩王爷啊。”一个陌生但浑厚的女声传来,“小子,你挺能耐啊!开了这么多年船,你是第一个能从雷暴里活着出来的。”

“没错没错,沈先生祖上是璃月人呢,而且他有雷属性的神之眼哦!”竺子朝那个女人解释道。

“吼吼?咱们的属性还一样,要不你留在我的船上吧,弟兄们应该很看好你。”

沈瑞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那个,这是哪?”

“就让我来介绍一下吧!”那个女人穿着十分干练,还戴着眼罩,自豪地向他娓娓道来,“欢迎来到南十字船队,我就是旗舰死兆星号的船长——北斗,在璃月算是小有名气吧。现在我们到达孤云阁海域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到达璃月港了!”

“真的?璃月港欢迎我们这些偷渡者吗?”

“哈哈哈!璃月是开放包容的地方,从地狱中逃出的流浪者,我们怎么会拒之门外?更何况你还是这么能耐的神之眼持有者!”

“沈先生,也多亏了北斗船长救了我们,要不然我们还在海上漂着呢!”

“那多谢了。”沈瑞点头感谢。

“算了,你该谢谢万叶兄弟,要不是他大老远地望见有人落水,我们也不会去救人的!”

几人聊了一会儿,北斗便建议让沈瑞一个人好好待会儿,毕竟他受了伤,还要花一段时间休养。沈瑞在最后也没有答应北斗的邀请,他说什么也不想留在船上,大方的北斗当然不介意,她甚至答应为沈瑞介绍一份工作。

房间重归安静,沈瑞躺在床上,感叹着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正当他庆幸自己将迎来新生活时,殊不知他将从一个坑跳到另外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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