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想要保护的,无法拯救

作者:月骑士09 更新时间:2010/4/4 17:57:43 字数:0

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大跳。

清晨醒来,正要下床,就看到靠在床边的Saber。

倚在墙边,双手挽着龙血十字,睡得十分酣甜。

早知如此,就应该将房门反锁了。

轻手轻脚从房间里溜了出去,再悄悄地关上门。

不过为什么,非要表现得跟做贼一样。这明明就是我睡的房间。

“啊,如月君!早安——”

从厨房走出来的诗看到了我,便精神百倍地打了个招呼。

托这个充满活力的问候,我因睡眠不足导致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有点清新感。

“早安......诗......”果然直接说名字还是有点不适应。

不得不说诗真像是个......细心的主妇。

连新的杯子和牙刷都在洗漱间里放好了,壁上也挂着白色的新毛巾。

只是毛巾那个可爱的小熊图案,我可受不太了......

经过一夜的陈放,清晨的水非常清凉。用手捧了水敷在脸上好几次后,我的大脑似乎完全清醒过来。

这样,我又在陌生的地方过着生活了。

而前几天,还在另一处镜子前下定决心,对此要有所适应。

“啪啪啪——”,用力敲了敲门。

“喂,Saber,再不起来就没得早饭吃了哦!”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动一下身的声响都没有。

小心翼翼伏在门上的耳朵一无所获。

这搞得像是男生在窥探女生房间的动静似的。

“Saber还没有起床吗?”

诗把最后的味增汤端上桌,解开了围腰。

“......诗,Saber是什么时候跑到我房间里来的?”

“啊!......这个......”她说话吞吞吐吐,“我也不太清楚呢。”

但显然的,刚刚诗对于Saber在我房间这一事实表现得十分自然。

一个女孩子在男生的房间,还是一个处在青春期的男孩子的房间,这可不是什么自然的事情。

“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你的房间了呢。”

“是吗......”无可奈何地捂着头坐了下来。

眼前的早餐,有着我从未见过的丰富。

烧鱼,炸豆腐和味增汤,还有一点切成丝的海苔。

对于早餐只能用面包加牛奶草草应付肠胃的我,这些看来简单的菜肴已经足以让我感动得流泪。

“不知道这些合不合你的胃口?”

诗从对面把米饭递给我。

“可能有点夸张。”我几乎要感激涕零地接过碗。

“这对于我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早餐呢!!”

直到我们收拾完碗筷,Saber都没有起来的动静。

是这几天一直守在我床边,没有睡过好觉的原因吧。

诗把Saber的那份早餐,连同准备好的午饭裹上保鲜膜放在了桌上。

“走吧,如月君!”她说着带上门。

“咔嚓——”,门就这样关上了。

诗的家离学校很近,按照平时步行的速度,只要十几分钟就可以到学校了。

因为时间还有十足的盈余,所有的学生都只是在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

在诗的家里还能说几句话,而一出门后我们两个就像转变了角色,彼此表现得都异常的安静。

诗一直低头看着脚下,一如那天看到的,在忍受什么似地麻木的表情。

看不到尽头那边有什么样景色的坡道,向上的柏油路面被白色竖线指引着,像是伸向了天空。

从左手边望去,能看到住宅按照规划好的线路,整齐地摆放。偶有几辆早起白皮或者红皮的车辆,从屋檐下黑色的路面零星地驶过。

这崎岖不平的景色,和曾经的家乡有几分神似。

“如月......”

抬起脸的诗刚要说话,就被来自远处的呼声蛮狠地打断。

“如月同学————!”仿佛连声线都和身体一起在跑动着。

“终于大病初愈了啊?”

井上一把搂住我的肩,而我却不习惯这样的亲昵。

“早安,井上同学。”

“喂喂,不是说了,叫我光就好了嘛!”

正说着,井上看到我身边的诗,一副嬉笑的脸立马转变成见到外星生物般的惊异神情。

像是躲避着井上的目光,诗把视线撤向了左边。

大概她和其他同学的距离,就是这样活生生地被她制造出来的吧。不过这一切,可能连诗本人都并不知情。

只是不明白不作出跟正常人一样的反应,会有什么样严重的后果。

井上鬼鬼祟祟地靠在我耳边:

“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

“交往啊!和平野诗!!”

“你到底在想什么呀!”我一把推开井上。

井上昂起头。

“放心吧!我可是你坚强的后盾哟~”就好像知道了始终般不负责地宣布着。

“不管别人怎样说,她都是个好女孩!”

像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一样,井上莫名其妙大声的话毫无疑问吸引了学生们的目光,然后殃及池鱼地,落在了我和诗身上。

“喂喂喂,你干什么呀!这样说话多没礼貌!”我真想撇清和这个笨蛋的关系。

而诗的脸意外地红了。

“平野可曾经是男生们暗恋的对象呢!”

当着当事人的面,他就这样直快地说了。似乎越是要阻拦他,他就越是不要命地反弹。

只能叹声气,随便这家伙怎么样。

不过再这样下去,诗的脸会被蒸熟的。

“我说,井上......”

“是光哦——”

“......对,光......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有什么奇怪的?”

“你的家不是在旧区那一边吗?”

住在旧区的学生,若是去上学根本不会在这里出现。

学校是被夹在新区和旧区之间的地方的。

所以井上能够在这里和我碰面,真不得不说是个很不自然的突发事件。

“是这样的没错。”

故意忽略般地,将重点跳了过去。

“那么!不应该在这里碰见你的吧?”

“说反了哟!应该是我不应该在这里碰见你。”

“抱歉......”

“没关系,人在早晨的时候总是有点迷糊。”

“说的也是。”

“看来你已经完全融入这里的生活了呢。”

“嗯~大概是因为和以前生活的城市有些相像吧。”

“是这样啊,如月以前住的地方是怎样的呢?”

“那是......”

等等,为什么他在问我?

“喂!你好像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吧!!”

“啊,什么?”井上迷茫的神情看来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啊!明明住在旧区,怎么会走这边的路去上学??”

“哦,这个啊......”他看了一眼诗,又靠在我耳边:

“是打扰了你们清晨美妙的时光吗?”

我捏紧了拳头。再也样下去我会被井上光这家伙弄疯的。

他故意咳了两声,然后大声说道:“只是昨天在朋友那里玩游戏机玩得有点过火,所以在这里碰巧遇上......”

“抱歉!一定是打搅了你们吧?不过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请放心吧!”

这些话并不像是说给我听的,从井上向诗偏斜的眼神就能了解。

“那么,我先走一步了!!”这样说着,他大步向前踏出,那速度快得如同小跑。

“喂......也不用这样夸张......吧?”完全始料不及,就看着井上早已窜到了上学队伍的前面去了。

“哦——对了!”

像想起什么东西似地,井上回过头,朝着我们笑起来。那笑容灿烂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心里设想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早上好——!平野同学。”

听到这大嗓门的问候,诗的视线终于对向了井上。

“早......早,安......”诧异得好像问候的是第一次见面的人。

仿佛泡在铺满樱花的池中为花色润透,她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我的书包规规矩矩地放在了桌上,这几天来似乎没有人动过,上面甚至积了一点薄薄的灰尘。

没有人知道它的主人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且经历过了两次死亡。

不过现在,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宣布从连续的噩梦中醒来。

只是气氛不太对劲。

“喂,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在跟平野交往呢!”

“真的假的啊?但他看起来不像是喜欢那样的人......”

“这下藤乃同学可就可怜了。”

课间时间经过走廊,听到不知所谓的闲言碎语。

大概是早上和诗一起上学的事情被传播了出去,总是能感到莫名其妙的视线往我投来。

这不可能是井上光说出去的,那家伙看来不是那样的好事之人。

想来上学的队伍如此庞大,免不了有认识我们的人夹杂在里面。

就是这样社会化的动物,得到了不同寻常的信息,不管好的坏的,有意义或者没意义的,总是想和别的人交换。

仿佛剖析别人的生活后,便能向万能的神靠近一步。

想要忍耐的,就是这些吗?

我望向平野诗,她的头埋得比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更低了。

那个人啊,每天都看到她从那里很晚回家。那大概是在什么秘密的地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吧。这是井上听过的谣言,在我提及平野诗的时候,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我。

“喂,诗,不要紧吧?”课上我小声地问。

诗的脸连同嘴唇都变得十分苍白,颤抖的身体像是正在忍受剧痛。

她抱住发抖的身体却摇了摇头。

“老师!”打断讲课,我站起身,“平野同学身体好像不太好,需要马上去保健室。”

这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所幸是最为和善的数学老师在上。约莫二十五岁左右的他,扶了扶眼镜,看了看我又看到了几乎要靠在桌上的平野诗。

“这样啊......”

“没......没,关系......我,还......好!......”似乎并不想走的诗,几乎是挣扎着说出话。

“又是她啊......”“搞什么啊!”

“真是的,都不让人安心上课。”“明明就是装的吧?”“还真是麻烦......“

“装成可怜的样子,想让人同情吗?”“不要脸!”

“讨厌的家伙!”“恶心死了!”

“这样的人,不如干脆死掉算了......”

“啪————”

用力地将教室门合上,将所有恶毒的话全部塞回去。

“没关系,诗,完全不用理那些家伙哦!”

所能做的,只不过是这样一句微不足道的话。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

对这些日常的风景已经习惯了吧,她的语气是如此镇静。

隔着衬衫,能感觉得到她冰凉的温度和柔软的身体。

独自生活,无所依靠。

好像回到了以前,从冰冷的梦境中惊醒的日子。

正因为明白那是怎样的苦楚,才不自量力地想要保护受此伤害的人们。

“谢谢。”

微小的呼吸濡湿了我的耳朵。

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多钟,诗才终于醒来。

被窗户切割过的,匀称的阳光落在她的枕边,将她渐渐恢复了一点生气的脸,渲染得十分美丽。

“你醒了?”好像影视剧里,尽管老套却很漂亮的台词,由我念出来后就显得皱巴巴的。

没有力气回话似地,躺在床上的诗只是看着我。

突然地,就有沾着阳光的泪水落了出来。

“喂喂,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的喉咙呜咽着,似乎最终忍住了情绪的爆发。

“没有的事......”

“只是能看到如月君在我身边,很,高兴呢......”她满脸泪花地说着,笑出声来。

听到这样的话,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

“饿,饿了吧?”

我双手并用,将桌上的塑料袋拿了过来。

因为不知道诗喜欢什么样的面包和饮料,于是中午的时候在便当店买了一大堆。

本该毫无分文的我,就这样轻易地把自己发的誓给打破了。

“是诗的话,果然应该是草莓奶加上通心卷吧?”

“不过乌龙茶和三明治似乎也不错......”

“哈!这里还有猕猴桃汁,微辣的热狗面包......”

“怎么样,决定好了没有?”

看着我,诗沉默着。那不是感动也不是惊讶,像是仅仅是为了观察一个人,晶莹剔透般地望着。

“嗯——!”像是所有活力终于回到身体里似地,诗回应着我的话,“所有的,都行哦!”

“那么——”我挑起一个包装非常鲜艳的面包出来。

“来一个超辣的吧!”

“怎么能......这样......”

“不是你说所有的都行吗?”

“如月君欺负人。”

“没,没有的事哦!!任谁都看得出这幅面貌可是人畜无害的!”

“为了证明哟,”“善良”的平野诗微笑着,“如月君,请把这个罪大恶极的面包消灭掉吧。”

“......”

“哎——果然,是在撒谎吧......”

她装出一副失望的神情,手指卷着被单的菱角。

没办法的我,只能拆开红色的包装袋:

“看着哦!”一口就咬下一大半。“爽快”的辣感,仿佛突然之间在口腔里燃烧出来。

“你看——”

“一点问题,都没有!”

嘴上这样说着,眼睛却流出泪了。

“......对不起,如月君......”

“什么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那样,”诗打断我的话,低下头去,“是这副身体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关系。一点麻烦都没有。哪有的事。

像个正常人一样无关痛痒地回答?

但那绝对不是诗需要的答案。

越是得到帮助,便越会觉得无法承受。

“与其在这个上面道歉......”于是这样说:“倒不如想想,怎么让身体从麻烦中解脱呢。”

这回答大概不好不坏。

杂质般的余音被十足的沉默统统过滤,只剩下由午后的风翻卷窗帘,传入耳畔单调的声音,由耳膜无限放大,变成无法忍受的呱噪。

“是呢......”

破涕为笑,诗轻声说着。

“不过,那大概,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怎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那些话存在,这幅身体就总会这样。所以才被别人讨厌了呢。”

“那就让他们——”说到一半才发现这是没办法说下去的话。

这对于别人来说,是比说坏话还要过分的事情。

怎么可能只为了一个人,连这基本的权利都心甘情愿地放弃。

“如月君发现了吧?这是任谁也不能接受,过分的要求呢!”

“喂,诗!”

“真正的平野诗,可是任谁也无法改变的好女孩呢!!”

这绝对不是欺骗,而是发自内心,无法为旁人所能接受的话语。

无法将自己的羽毛染成同样颜色融入群体的鸟,不需要人来赞誉,就有天然的美丽。

“......谢谢。”

只有一味的道谢一如往常。

上完了余下的三节课,无所事事般地坐在椅子上还不肯起来。

“走吧,如月君?”一旁的诗早早就提起了皮包。

“啊啊——”

我赶忙把书塞入包里站起身。

“如月君总是慢人一拍呢。”

若是井上那家伙敢这样说,早就吃了我一记老拳。但是面前诗的笑容,只能使我万分尴尬。

“先走啦——再见!”

连头也懒得回,向后挥着手的井上,就在我身前窜了出去。

大概是为了看最近的动画新番吧,属于回家回得早,早上也是来得最晚的那一批。

“啊!”他急匆匆踏出几步,又突然转过身来。

“说起来,今天你们俩真是——”

“啪——”,就这样把书包扔在了井上的脸上。

“喂喂喂,说够了没有!!”

我完全受不了这家伙堪比八卦女生的白痴行为了。

遭受打击的井上原地保持着僵硬的动作。

一旁的诗捂嘴偷笑:

“真厉害呐~如月君!”

“如月同学,有人找你!”门外的女生突然叫了我。

“啊?好的,我这就来。”

才到这个学校一个星期,会有谁找我呢?

会是暴怒的凌姐找上门来了?

不过我的手机,不要说电话了,连一条短信都没有从她那里收到过。

若是平时一定发一些不回来的通知,而从昨天晚上出来后,就再也没有接到一点信息。

就像完完全全,将已报销的棋子彻底抛弃掉。

那么,现在就和她做一个了断吧!

但意料之外,走廊里,倚在窗户边的是一个有着齐耳短发,别着发夹的可爱女孩。

“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此登场的台词真是逊得没法说,而且对女孩子也不够温柔体贴。

“啊!”

如梦初醒,她紧张地回过头。

“对,对不起,没,没有注意到......”眼神往左偏斜地说着。

“难道如月同学,记不得我的名字了?”

“哈,哈哈......”我苦笑着挠头。

“唉~~~”

那副叹气的面孔和她的可爱并不对称,而后像转变成另外一个人似地,她用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我。

“早知道会这样呢!”

“我叫藤乃花织哦!藤乃花织!!记起来了吗?”

“啊?”

这个名字听来有些耳熟,但我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从电视里获得的幻觉。

“算了,算了,在这样下去也没什么用。”

“给——”打在我心上的一拳,差一点把我打倒在地。

根本不是在给东西,而像是在我的身上发泄什么东西似的。

“这些,”藤乃头偏向了一边,“是我做的,现在——随便你们怎么处理了!”

说完她飞快地向前跑去。

“喂......”

我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看着她的身影拐下了楼梯。

“什么呀......”脑子里一堆问号,到最后也没得到对方的解答。

“啊~如月君,有女孩子喜欢你呢。”

“胡,胡说什么啊!!”我赶紧反驳诗不负责的言论。

“嘛~没想到,你这家伙,就这样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啊——”欠揍的那家伙不失时机凑上前来。

“要是我,可不会像你这样绝情。”

“喂喂,谁绝情了?不知情也算吗?”

井上故作潇洒地拂过并不长的头发:

“真拿你没办法,本来想好好说你几句的,不过现在,我可要回家补足功课了!”

所谓补足功课,是井上冠冕堂皇看动画的理由,据他本人交待,有时也会拿来做玩游戏的动力源泉。

“对了!”

“明天我一定不会打扰——”

“碰——”,我果断地抢过诗的皮包,朝井上的脸狠狠扔去。

印有粉红图案的包装纸上,系着紫色的蝴蝶结,透明的包装下,能看到里面各种各样小巧而精致的饼干。

只能由女孩子纤细的心和精巧的手,才能做出的东西此刻就在我的左手中,像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因而害羞地沉默着。

莫名其妙接受了这样的礼物让我十分过意不去。

“就这样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啊——”

明明不想在意的话,却在心里神经质般地重复着。

又是我奇妙的绝缘感,伤害了别人吗?

将所有感情和事物,不管好的坏的,真心的或者虚假的,统统拒之门外。

即使脸上有着笑容,彼此的心意总是隔之千里。

所以,无法真正接受别人,也无法为别人所亲昵。

这样厚厚的如同电阻一样的隔膜,在长久的时间中如污垢一般渐渐累积,以致到现在,连自己都无法触摸到自己真实的想法。

是厌恶着,还是喜欢着?

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

连这些基本的问题,都无法真正回答。

“呐~如月君,没事吧?”大概看到我脸色沉沉的,身边的诗有些担心。

“啊——!没事,没事......”

“喂,那边的!”

刚刚跨出校门,就被人粗暴地叫住。

戴眼镜的男生靠在校门旁,穿着和我同样校服的身体显得十分瘦削。

“我可等你好久了!!”

他露在袖口外的手背,有着和我同样的令咒。

如血一般鲜红,仿佛嚼碎了千万无辜的灵魂,而谓之如此方能触及真实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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