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戴着这个走了？”两人趁着下一个课间溜了出来，就在走去孙阿姨的小旅馆的路上，钟亚多听了谢云牧的离奇遭遇，对此默哀三秒后接过了那块一指肚长的小吊坠，仔细看了看，当然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没办法，好像我不带走它的话后果很严重，分分钟就有血光之灾什么的。”谢云牧心道自己本来没多少灾，她这嘴一张一合自己简直变成了天煞孤星。
“我说你还是把东西还回去吧，当然我不是说你不能跟她在一起……”
“谁要跟她在一起啊…”谢云牧有气无力的打断了他的话。
“是因为她爸妈的关系，孙阿姨你看着很正常，但是对孙见安简直是全方位掌控狂，而且很容易情绪失控，她爸还是个酒鬼，没事就搞点家暴，这项链一没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她。”钟亚多通过自己母亲的这个渠道熟悉了孙见安家，也在几次接触中发现了这对夫妻的异常。
“所以她染上了严重的中二病？”倒不是谢云牧没有同情心，只是这样的父母组合大概只能算是轻度不幸，比她倒霉的人多了，谢云牧要是听一个走心一个，他早就变成一个抑郁的大善人了。
“所以你收了东西，最好答应当她男友。”钟亚多说道。
“我这……”谢云牧长叹一口气，刚想说孙阿姨都叫你小女婿了，不如这个男友位置就让给你，突然心思一动，感觉好像能联系上塔塔了，便连忙走到旁边的台阶坐下来，对钟亚多道：“等我一会，我头有点晕。”
钟亚多耸耸肩，只当他因为孙见安的事头疼，便也在他身边坐下来，安静的看着操场发呆。
‘你在氯苯那么？’谢云牧跟塔塔联络起来。
‘我刚下飞机。’塔塔道：‘什么事这么着急，在飞机上就感觉到你在叫我？’
‘你小心点，我怕郗厶去找氯苯，你俩再撞上。’谢云牧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郗厶的动向他也只是猜测，而且塔塔的反侦查能力那么强，就算遇到郗厶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吧。
‘郗厶？她为什么来找氯苯？’塔塔奇怪道。
‘她……’谢云牧刚想解释，脑袋却突然疼了起来，疼痛迅速的蔓延开来，直到他无法忍受的程度。
他突然双手抱头，从坐着的台阶直接跪倒在地上缩成一团，耳边传来巨大的嗡嗡的响声，眼前也像是信号极差的电视一样一片雪花，他张大了嘴想要吸入更多氧气，喉咙却已经无法反馈他是否接收了足够的气体。
钟亚多已经被他吓懵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想去摇一摇谢云牧问问他怎么了，但是刚一伸手又想到如果是什么急症应该是不能随便摇晃他身体的，所以他想去摸兜拿电话叫救护车，但是他手抖简直可以跟谢云牧媲美，所以手机被他不小心甩飞到两米外，正当他慌乱的跑过去想捡手机时，手机已经被另一个人捡起来了。
钟亚多顺着她的手往上看，捡起他电话的人居然是孙见安，此时她已经穿好了校服，一手打着电话，另一只手正把钟亚多的手机递给他。
“哲远高中正门，有一个男生突发性休克，不知道是什么病引起的，好。”电话那边正是急救中心，她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你怎么在这？”钟亚多已经顾不得解释自己跟谢云牧的关系了，就算孙见安觉得自己在耍她，那也没什么好辩解的，救谢云牧更重要，“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他有祸在身。”孙见安垂眼看了看已经晕过去的谢云牧，“我可能帮不了他。”
钟亚多一抹脸，这神棍指望不上了，他左右看看，去小卖部买了瓶水拧开，想给他拿个布浸湿了放在额头上，然后发现他脑门根本不热，那这水直接喝他又喝不了，要不还是找块布给他降降温吧……
孙见安叫了救护车之后，就安静的蹲在谢云牧旁边看着他的侧脸，谢云牧则是双眉紧锁额上时常有汗珠渗出，孙见安又抬头看了看手足无措的钟亚多，淡淡的说了声，“别乱着急，他没事。”
“你管这叫没事？”钟亚多可是见过谢云牧骨折还能装的像没事人一样的，结果现在几秒钟就疼晕了叫没事？
她低下头没说话，钟亚多见状又开始自己干忙活，孙见安叹了口气，悄悄的从兜里拿出一个纸折的蛇，放进谢云牧的兜里。
救护车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孙见安本来没想跟他们一起去医院，但是钟亚多说服了她。
“你不去还能回教室啊？被老师抓到你逃课你妈不得整死你，反正你妈也认识我，就说我让你帮忙送他去医院，我还能帮你背个锅。”
孙见安思考了一下，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晚饭那个课间之后的一节课是可以在自习和社团活动里选择的，只是现在临近高考几乎没人再搞社团活动了而已，但要是第二节课翘掉一半，自己回家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二人坐在救护车里的床边，旁边还有个护士简单检查了一下谢云牧的情况，看不出什么表面问题，就只给他戴了一个氧气面罩。
救护车开到半路，谢云牧突然咳嗽起来，然后一伸手吧氧气面罩扒拉掉了，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几乎要扑过来的钟亚多和依旧非常镇静的孙见安，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救护车？”
“嗯。”钟亚多马上点点头，“你怎么样？怎么突然晕到了？”
“不知道……”谢云牧撑起身体坐起来，弯腰把氧气面罩捡起来还给护士，对她表达了歉意，他只是醒来发现脸上有东西，就下意识的打了一下，“我没事了，让我下车吧。”
“啊？怎么说也应该去医院看一下吧？”钟亚多担心的说着，又怕谢云牧坚持要走，便补充道：“你看她也跟着来了，要是咱们半路下车走了，她怎么办？她回家会被打死的。”
孙见安略显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跟他说了？”
钟亚多倒是什么都跟谢云牧说了，孙见安跟自己表白的事，还有她家里的事，不过鉴于她已经重新对谢云牧表白了，钟亚多决定祝福他们，并且提醒好谢云牧最基本的义务。
谢云牧回头看了一眼瞬间面露难色又马上变得面无表情我孙见安，只好无奈的点点头，又问道：“你怎么也在这？”
“我算到你有难，所以要跟着你。”她淡淡的说道。
“你跟着我有什么用？”谢云牧问道。
“会有用的。”孙见安的语气一直是平淡又坚定，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话的风格和内容都跟现实世界的人差的有点多。
谢云牧最终还是听话的重新躺了回去，当然他拒绝了氧气面罩，然后开始回忆自己突然头疼之前在做什么，他在联系塔塔，但是都说了什么…他想不起来。
‘塔尔塔洛斯？’谢云牧试图呼唤他。
‘你那边刚才怎么了？’塔塔马上回应了他。
‘我突然头疼，然后晕过去了。’谢云牧简单说道。
‘我也是。’塔塔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重也有些疑惑，看来他并不知道原因所在。
‘我不记得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了。’
‘你说让我小心，郗厶可能也来找氯苯，说到原因你那边就联系不到了，然后我开始头疼，刚躲到没人的地方就晕过去了。’塔塔的情况只比他好一点，至少还记得内容。
‘郗厶为什么去找氯苯……’谢云牧一愣，他觉得自己应该知道答案，但是记忆里却突然缺了这么一块，就像布丁上的樱桃挖走了，虽然可能还遗留着色素在布丁上，但却不可能尝到樱桃的真正味道了，‘不行我想不起来原因了，你觉得可能是谁对我用了什么能力吗？’
‘不一定，我又不在你那，对你用的大部分能力不应该影响到我，能做到这个程度的精神攻击在阿比斯也只有VIP了，但是他的攻击一定会产生幻觉，总之我更倾向于是你本身出了问题。’塔塔顿了一下，‘你这是在车上？去医院吗？’
‘对。’他们都可以感知到互相的移动，车速并不慢，所以塔塔能猜到也是应该的。
‘检查一下脑部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阴影。’塔塔半开玩笑的说着，似乎是怕谢云牧对这件事过于忧虑。
‘说的倒是。’谢云牧无奈的笑了笑，‘我上次这样健忘还是送阿斯特菲尔去医院……’
“我们要去哪个医院？”谢云牧突然坐起来问护士，吓了三人一跳。
“方济。”护士说道。
“方济。”谢云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躺了回去。
“大哥你不要吓我啊。”钟亚多哭笑不得道。
“失误失误。”谢云牧拍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抚，又对塔塔说道：‘又是方济，正好去见见李易石，上次见到他之后那段时间我就总是忘事。’
‘你看着办吧，在我下次主动联系你之前，尽量不要找我。’塔塔嘱咐一句。
‘我尽量。’谢云牧还真没法保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