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倒是都正常。”钟亚多看着他的片子和化验单，“你真没事了？”
“真的，完全好了，我觉得我半分钟就能把你打趴下。”谢云牧保证道。
钟亚多把东西丢到他怀里，“那你不只好了，还加强了。”
孙见安十分钟前就在一边打电话，似乎是打给她妈妈也就是孙阿姨的，谢云牧悄悄问钟亚多道：“她家真的是你说的那样？”
“是啊。”钟亚多连连点头。
“那她在家也是这种样子吗？”谢云牧好奇道。
“不是，她在家很正常的。”钟亚多去过她家，她们也去过钟亚多家，“她说出来的话，只要是她妈能听到的都很正常。”
“那你在这看着，我去找个人。”谢云牧站起来。
“诶我在这看着什么啊？”钟亚多看他一副跑路的架势，赶快拉住他。
“她啊，万一被训一通想不开，牛饮葡萄糖要自杀，你得给她结账。”谢云牧随口道：“我等会就回来。”
钟亚多心道你这驴唇不对马嘴的理由一点都不走心，就说担心她不好吗，就算是说假话自己到时候一转达不就成真的了吗？
谢云牧自然是去找李易石了，自从上次阿斯特菲尔头部受创，他也算没少见过这伪劣教授，想想自己确实在初次见到他之后有过记性变差的现象，再加上刚才自己突然头疼外加失忆，不管怎么说也该找某个脑神经医生看看。
“李教授。”这次谢云牧还算是有礼貌，毕竟三周不见，他肯定已经把自己给忘了，既然自己是来问东西的，那态度好点总归不会错。
“诶，什么事？”李易石正拿着一沓纸在看，见有人进来便开口询问。
“李教授，我想问一下，失忆症有没有可能传染？”谢云牧问了一个相当滑稽的问题。
“这……”李易石看起来也有点懵逼，这个不需要资料，是个有常识的人都可以轻易嘲笑这个问题，但是李易石的表情中不仅有懵，还有点惊讶，他似乎有点试探的问道:“你遇到这种情况了？”
这回轮到谢云牧惊讶了，他也就是为后面的问题铺个引子，他都已经想好了这个问题被否定之后下一步的问题了，没想到李易石似乎有点想收集病例的意思？这是他研究热情高涨把这个当真了，还是他其实有所察觉？
“我之前见了一个很健忘的人，然后我也突然开始健忘，直到我离开他一段时间之后才好。”谢云牧道。
“其实我最近研究出了一个很可怕的东西。”李易石似乎没听出谢云牧指的人就是自己，他去锁上办公室的门，做贼似的从柜子最里面翻出一本看起来很旧的厚笔记，严肃的说道：“你是oc市高二队的人对吧？如果你信我说的话，可以帮我上报吗？”
他这一严肃搞得谢云牧也很紧张，不过他倒是为李易石还记得自己，甚至还记得他提过二队身份而感到些许惊讶，看来也不能什么都跟他说，万一就被他记下来被别人看到可能会惹出麻烦事，他做出犹豫状说道：“我先看看。”
李易石理解的点点头，打开电脑和笔记，说道：“虽然我现在是研究脑科学的，但我以前是专门研究基因科学，直到我得了失忆症才离开团队，到这来当个教授。”
“嗯。”谢云牧应了一声，这是李易石第三次跟自己说这件事，当然前两次都是用郁郁不得志的语气来说的，看来这确实是他难解的一个心结。
“当然我还会花时间来研究之前在团队里的课题，我们发现最近的三百年里，人类的基因纯和率翻了一番。”
“听不懂。”谢云牧认真道。
“就是说，如果按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再过个几百年，人类的基因多样性就基本消失了，到时候每个人都是别人的克隆人，只要出现一种针对这个基因的病毒，人类就灭亡了。”李易石翻开笔记的某一页，指着几个统计图想让谢云牧理解的更加直观些。
“这不还有几百年呢吗？”谢云牧忍不住这样说，但是又想着科研人员的执着，便试图分析道：“第一，几百年之后科技发展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这事以后可能很荣誉就解决了;第二，咱俩应该都活不了几百年，你瞎操这心不如研究脑科学治好自己的失忆症。”
“你说的有道理，实际上我的团队里也有人这么想。”李易石先是平静的赞同了谢云牧的想法，然后突然忿忿起来：“那些人根本就是为了出名老钱才去研究科学，短时间内不出成果的就直接放弃，这些败类……”
在他碎碎念痛骂败类的时候，谢云牧拿手机拍了几张看起来跟他说的话有关系的笔记，毕竟有人行动为名利，有人为钱，有人真就是为了信仰为了正义，谢云牧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是大家思想都一样，那不就是他说的这个…纯和率提高吗？
李易石骂了几句，调整好了情绪对谢云牧道了个歉，毕竟他好像连谢云牧一起骂进去了，“抱歉我有点激动了。”
“没事。”
“其实我跟你说这件事，是因为我可能找到了一种解决办法，但是……”李易石无奈的摇摇头，“我不确定这是在救人类还是在毁灭人类。”
“哦？说来听听。”谢云牧顿时就有了兴趣，虽然他不懂生物科学，但是李易石的忧虑他大概懂了，现在他说有想法来解决它，那多半是能改变全世界人类基因的大工程。
“我在一些人的DNA里发现了一种奇怪的信息，一开始我以为是病变前兆，但是后来我们因为失误，把带有病变基因的血液输给了同血型的患者，本来想着将错就错就这样把他当做观察对象，结果那段信息疯狂复制，患者在两个半小时之内就死了。”
“嗯。”谢云牧点点头，“然后呢？”
“我又在一些志愿者身上实验输血，致死率超过九成，而且时间都不超过四个小时，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自己研究这些信息段，还尝试过跟踪其中一些提供者，然后发现了……”李易石倒是不在意的说出了自己在别人身上实验的事，不知道是因为信任谢云牧还是他没有人道主义常识。
“发现了？”谢云牧对他的大喘气感到茫然。
“发现那个人跟另外两个人汇合后，三个人一起消失了。”李易石有些激动的说道：“就是那种手拉着手，然后像是瞬间移动一样突然消失了！”
“哦，哦。”谢云牧心道这没什么，你目睹了别人用异能而已，只要别告诉我你的办法就是让所有人类都拥有异能咱们还能做朋友。
“你，你不感到惊讶么？”李易石很诧异，当时自己可是震惊的赶快跑过去简直要掘地三尺把那三个人挖出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描述不给力，不然谢云牧怎么会无动于衷？
“可是你还没说到点子上啊，你所谓增加基因多样性的办法是什么啊？别告诉我是找人表演原地消失。”谢云牧试图把他的注意力拽回来，不要让话题在他目睹异能这件事上停留太久。
“呃，咳咳。”李易石有些尴尬的清清嗓子，“好吧，那我们说回那一成没死的人。”
“嗯。”谢云牧想听的也是这段，而且他确定自己已经猜到了李易石所谓的办法了，只等听他亲口确认，自己好顺便确认一下他的态度，以此判断需不需要除掉他。
“那其中有一个我多年的老友，他在输了血半个月之后来找我，说他掌握了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复制别人脑中的记忆，那我当然是不信了，所以我们又做了很多实验，发现他说的是真的，但是并不能控制是哪段记忆，而且被读取的人也有几率忘记被读取的记忆。”李易石像是说顺口溜一样说完这段话 ，盯着谢云牧想看看的反应。
谢云牧还真的打算做出点反应，但并不是惊讶的反应，而是让李易石觉得自己很可靠，进而说出更全面的情报，因为李易石在科研上还挺厉害，如果没有什么危险的想法，推荐给C19也算是一个助力，如果有危险的想法，自己就找个时间办了他，也就不用管他想要什么反应了。
“嗯……所以你后来发现自己也开始失忆，就怀疑他在对你动手脚，然后你俩分道扬镳，说不定你还把他干掉了？他死了之后你的失忆症越来越严重，但是又不敢跟别人说，所以就到个小医院来当个闲职教授，独自研究异能的事，如果不是人类真的要完了也不会跟我说对吧？”
自诩为观察者的李易石简直崩溃，谢云牧说的话就像是目睹了他所做的一切，然后普通的复述出来一样，李易石看不出他的情绪，毕竟他表现的就像是猜出了别人的午饭内容一样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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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与科学有关的一切内容请不要当真，大概知道能量跟着血液（骨髓？）走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