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阿比斯的新人来找市长，还有很多事？”氯苯不喜欢被带着节奏，所以他的语气里加入了很明显的慢条斯理，“我们认识吗？”
“你刚才问我有什么事，那我就只好告诉你有公事和私事喽。”谢云牧指指自己又指指氯苯，“我叫谢云牧，今年十八，你叫氯苯，看起来三十多，实际上应该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这样咱们就认识了。”
“我觉得你关于年龄那块的描述让我有些不爽？”
“夸你保养的好呢。”
“在这问是不是不太合适？我请你出去吃晚饭？”氯苯停止了这个问题上的讨论，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饭店才是不适合说话的地方呢，而且比起吃饭，我更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现在。”谢云牧说道：“五点十八的时候，我在一号机场附近丢了个人，要在他出意外之前把他弄回来。”
“查监控呗？简单。”氯苯知道谢云牧说的是林亭，谢云牧进来的时候他还在奇怪林亭为什么不在，还以为是放在宾馆里了，没成想是让他给跑了。
“姓名性别居住城市什么的网上填就行。”氯苯从不远的手边的抽屉里拎出一个平板，调出可以快速检索的页面。
“你这个平板就能搜？”谢云牧一边填一边奇怪的问道，因为sk市那种大内存的电脑都要一段时间，这个平板该不会过热瘫痪吧？
“怎么不能？”氯苯似乎不解他的问题。
“奥，我见过检索身份的电脑，都是那种硬件很齐全占地也大的电脑。”谢云牧随口道。
“他们那都是为了防止资料外泄，所以把数据一股脑的存在盘里，哪能小的起来呢？”氯苯理所当然的笑了笑，“但是我这个是联网的，当然就不一样了。”
“你这联网了之后，他们不联网还有什么意义？”谢云牧忍不住问道。
“你这个问法那我只能说没意义。”氯苯摇摇头，“但是会不会外泄是一回事，是从哪泄露的又是一回事，他们这功夫做足了之后，大家都安心不是吗？”
“原来如此。”谢云牧认同了他的道理，既然他把资料上传到网上，要么是有不会被窃取的信心，要么是有负起全部责任的准备。
“而且就算从这泄露了，随便抓个人顶罪就好啦。”氯苯用轻松的语气补充道。
要么有一堆可以随时替他承担责任的手下，谢云牧默默在心里补充，所以氯苯才会把平板随便放在不上锁的抽屉里吧。
“就是这个人。”谢云牧很快把平板还给他，上面显示的是林亭的照片和档案。
氯苯把它传给了什么人，然后吩咐了时间和地点，这件事他俩就可以直接等结果了。
“私事完了吧？公事是什么？”氯苯装傻道。
“私事还没完，但是你想先说公事也可以。”谢云牧拿不准氯苯是不是真的对塔塔的事情不知情，而且因为塔塔已经跟自己联系上了，所以谢云牧心里也不着急，“关于半个多月前的市长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承认这个事件确实有些可疑。”氯苯摸摸下巴，“可我同样没什么好说的，大概就是凶手杀到我这儿的时候回心转意了吧？”
“回心转意了还要杀se市长？”谢云牧确实不解，而且他觉得氯苯肯定跟凶手有关系，但是是互坑还是互助就难说了，这样的手法一用出来，如果凶手的本意就是想要嫁祸氯苯，那谢云牧只能说他喝得有点多。
但是除此之外，谢云牧还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因为凶手在原地留下的是他谢云牧的信息，后果就是谢云牧被迫提早加入了阿比斯，那么凶手在案子中让氯苯处于如此尴尬的地位，其目的是不是让人尽量的把目光聚焦到氯苯身上？
这样一想，氯苯身上肯定有非常明显的破绽，让别人一调查就会发现不妥，可氯苯作为市长，他的信息应该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了，破绽是不可能存在的，难道凶手是不满于氯苯那一系列实验的主导身份？那他干嘛要杀那三个无辜的市长呢？
谢云牧的推理到此结束，以他的思考力，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远的链条了，很可惜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依然止步于此。
“你觉得你有什么凶手会顾虑的力量吗？比如私军之类的。”谢云牧直白的问着。
“我就是个普通的政客，没事做做实验，没有异能没有私军，只有最基本的保镖和智商，而且政令都是副市长发的，所以也基本没得罪过群众，所以这事恕我也不明白凶手的心路历程。”氯苯像是在说贯口一样，真情流露满脸遗憾，反而让谢云牧更加不相信了。
“阿岳你认识吧？”谢云牧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顺嘴就用了这样的句式，说完才想起来自己给阿岳打电话的时候，他还说他就在氯苯这里，他俩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当然认识。”氯苯倒是心里一惊，以为谢云牧在什么地方看出了破绽，但他毕竟是个老手，当即用平淡中带着莫名的语气回答了他。
“他现在有在查这个案子，而且就是他跟我说你要见阿比斯的人才肯配合的。”谢云牧盯着氯苯道：“所以我想问问你……”
“打住打住！”氯苯一伸手，隔开了自己和谢云牧的对视，手再放下时两人又恢复了普通的交谈氛围，“我的原话是，‘你还不够格强迫我说莫须有的事，怎么也要阿比斯的人来你这套威逼利诱才可能好使。’”
这当然是氯苯现编的，他只是想要亲眼看看塔塔附身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并没有跟谢云牧真的探讨市长案的打算，而且他也真的不知道这事是谁做的，他也一直在查但是并没有得出结果。
“别慌。”谢云牧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笑，“我只是想问你，你都跟阿岳说了些什么？”
“这我倒是记得不太清了，但是……”氯苯开口就是一句老万金油话了，尤其适用于与有心人和聪明人说话时作为前提出现，这样就算话里有遗漏和偏差也完全没问题。
“你刚才那句原话复述的可是一字不落呢，阿岳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谢云牧面不改色的进入了与氯苯谎言互喷的阶段，“记忆力这么好怎么可能会记不清呢？”
氯苯闻言，眼睛变成了一副笑模样，跟谢云牧的笑容有几分相似，刚才几句话两人各打断对方一次，像是打了个平手，可实际上谢云牧还占了点优势，可能是对于这种话题来说，花里胡哨的防御还是抵不过钻牛角尖的攻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