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记得一句话，就要记住所有的话吗？”氯苯算是退了一步，这话一说等于是在告诉谢云牧，让他给自己个台阶下。
“是啊，毕竟你是氯苯呢？”谢云牧却很是不识抬举，理所当然似的吹了他一波，“你可是又能玩政治又能玩科学，我猜测你这个大脑的构造，一年前的今天早上几点起床都记得清清楚楚。”
氯苯心道我每天早上都是六点起床，就算是十年前也一样，不过谢云牧有什么理由这样咄咄逼人啊，难道他其实对市长案非常关心，而且还藏的很好没有被塔塔发现吗？
谢云牧此刻确实是在有意跟氯苯硬扛，用上了他见过的警察审嫌疑人时的些许经验，无视对方的暗示只是把话题一直控制在自己这边，说实话这样做挺不妥的，毕竟他和氯苯最多算是平级，要是考虑到谢云牧的新人身份和氯苯的双重负责领域，氯苯其实是压谢云牧一头的。
但是塔塔来sb市时已经说过是来找氯苯的了，这样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塔塔准备用他的人手暗中保护氯苯，但是氯苯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这样说明氯苯对于塔塔来说非常重要，至于有多重要……
谢云牧已经跟塔塔重新联系上了，所以塔塔应该是能一直看到自己这边的场景的，如果氯苯真的会因为这点就招架不住，塔塔或许会跳出来说两句？谢云牧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只想看塔塔惊慌失措的表情，嘛，反正都是自己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第二种可能，就是氯苯知道塔塔的状态，也知道谢云牧和塔塔的关系，如果这是真的，那氯苯现在就是在跟自己演戏，试探也好隐瞒也好，总归是想要周旋几下，那谢云牧这样梗着说话他也会想办法圆回来的，而且还能给氯苯留下一个比较直的印象…前提是塔塔没有跟氯苯讲太多。
塔塔还真的没有对氯苯过多的描述谢云牧，只是说了他挺会胡思乱想外加怕死，因为氯苯已经打算亲自来见一见谢云牧，所以自己的描述可能会影响氯苯的即时判断，这是氯苯非常不喜的，而且塔塔也抱着点捉弄氯苯的意思，毕竟他知道谢云牧肯定不会态度温顺的面对氯苯。
“我只是个天赋和兴趣兼得的幸运儿罢了。”氯苯摆摆手，“但是关于我跟阿岳的对话……你关心的真的是内容吗？”
“我关心的是所有你想招的东西。”谢云牧我托腮道。
“市长案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氯苯竖起一根手指，“这是陈述句，也是大前提。”
谢云牧点点头。
“我说要阿比斯的人来，是因为我想要从根本上杜绝别人来向我询问这件事。”
“嗯。”
“排除市长的职位，我更偏向一个异能学家，如果考虑市长职能，你可以去问问副市长对本案的意见。”
“哦。”
“你让我想起在大学代课的时候，下面的学生忙着玩手机，只有我走近的时候才会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应两声，眼睛还在不停的往屏幕上瞥的样子。”
“你的学生用这种样子来表达对你的课没有半分兴趣，我则是在表达我对你的这几句话没有半分相信。”谢云牧打了个哈欠，“还是说我错怪了一个清清白白兢兢业业的好人？”
“可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你可以选择信，也可以当做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氯苯也闹着玩似的回应他，毕竟他问心无愧，而且谢云牧就算真的能脑补出他是凶手的动机也没用，氯苯的身份决定了他只能是清白的、又或者是凶手本人，万万不可能是‘嫌疑人’。
“好吧，那我找你就只有私事了。”谢云牧突然看向门口，“能带我去看看你的实验室吗？”
“这栋楼的另一半全是实验室，你要一间间看过去吗？”氯苯似乎并不在意实验室被参观。
“我想知道你进行异能者量产化的实验基地在哪里。”谢云牧做出‘拜托’的姿势，说实话，这要求和手势让氯苯感到非常诧异。
“麻烦你说清楚？”氯苯挑挑眉。
“我是受人之托来问这事的，据说这是个会左右人类百年后存亡的科研成果，但是我并不是很关心，毕竟我也活不到几百年之后……所以刚才是别人在拜托你，麻烦你拒绝吧。”
“那个人叫什么？”氯苯心里想着谢云牧有时候说话带着的古怪腔调是不是塔塔教他的，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李易石。”谢云牧当然不想氯苯拒绝，只是想知道氯苯对这件事到底会有多大的兴趣。
“是他啊。”氯苯点点头。
“你认识？”谢云牧问道。
“我认识我主导实验的所有研究人员，但是他已经因为身体原因离职了。”氯苯不假思索道。
“那你知道他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吗？”
“其实我不太了解。”氯苯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大脑海马体CA2区受到了来自外部的刺激，导致短期记忆无法巩固，而且常理性知识也会慢慢遗忘，但是引起这个现象的具体原因就……”
已经了解的够具体了好吗！李易石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多啊！
“咳，看来他跟我说的更详细一些。”谢云牧清清嗓子，“他说他是……”
谢云牧算是按照顺序重复了一下自己跟李易石的对话，也侧面印证了氯苯并没有跟阿岳真的交谈市长案的情况，不过这事已经过去了，重点是谢云牧讲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声音也迟疑了些，似乎是在怀疑自己记错了。
氯苯听着听着也皱起眉头，“他是因为失忆才离开实验室的，离开后找到了注射…其实那就是携带了异能的片段，注射这个片段来活跃基因多样性的办法，然后其中一个算是成功的试验品得到了记忆相关的能力，是这个能力才让他得了失忆症？”
“好像头尾连上了哈？”谢云牧托腮，一副无辜的样子，他当时听话的时候精神状态本来就久不咋地，而且话题还让他有些懵逼，平日里他也没有钻研科学的兴趣，所以直到跟氯苯讲这件事时才发现时间线不对。
“而且他离职之后立刻去了oc市，不到一周就开始在方济医院混工作，哪里来的实验者和实验时间？”
“会不会是他就在你的实验室里做的，只是因为记忆混乱所以记错了？”
“不会的。”氯苯摇摇头，“我的异能者量产实验怎么可能用直接注射这样粗暴的手段？而且李易石的也没有参与过我名下的异能相关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