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信·月下森林

作者:往日惆怅 更新时间:2011/9/25 11:11:22 字数:0

“我说伯爵,你是不是脑子被砍坏了?”就在银月感到自己已经注定没救,将要沦为一具尸体时,夜空中突然又传来了这样一声叫唤,随后,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传来了伯爵凄厉无比的叫喊:“哇——啊!”那只巨钳般的手瞬间松开,银月重重地落到地上,痛苦地揉着自己几乎就快被掐断的脖子,虚弱地喘着气,一边疑惑地想道:怎么回事?

当他缓过神来再一次望向伯爵的时候,他几乎惊呆了:一把利器的前端正穿透了伯爵的身体,伯爵的脸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怪异,尖叫声仍在继续,他狂乱地扭动着那被利器击中的身体,想要摆脱这利器的束缚,但很显然这并不容易,因为那把利器——月之镰刀的主人就在身后,冷笑着看着这位被自己成功狙击的猎物。

“是……是你……!”银月认出她来了,不是那位少女又是谁?

“呵呵……伯爵,你既然都知道我是敌人,那你也就应该知道,我会回来猎杀你。”少女紧握住伯爵身后镰刀的柄,带点得意地冷笑。

“怎……怎么可能,”这次轮到伯爵感到恐惧和呼吸困难了,这让一旁刚脱离危险的银月看着很是解气,“……你应该认为我已经死了……”

“谁告诉你的?”少女继续冷笑,鲜红的瞳轻蔑地盯着伯爵,“你要知道,我可是辉的首领,是曾在冥魂之海执过政的人,是弑夜女神伊希塔布!——记住下次不要让你的那群侍魔朋友那么有恃无恐地在天上飞。”

“哼,那你要失望了……”伯爵此时的声音微弱不清却坚定有力,“阿普切大人会带领我们重新建立一个最完美的冥魂界,为了这个目标……我才来到这里……邪恶的人想要破坏这个计划……是终归要失败的。”

“嘿,愚昧。”少女只是这么说道。

“你不明白我们,才会与我们为敌,”吸血鬼继续说道,“你还是赶紧收手,停止这无意义的行为吧!这世界已经变了!”

“别废话!”“啊!”少女愤怒地将镰刀向内一捅,吸血鬼再次发出悲惨的叫喊,银月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这真是一出活生生的恐怖片。

“……嘿……为什么不杀我?”伯爵流着绿色血液的嘴唇轻微地蠕动着,“你可还没有击中致命之处呢……不是么?”

“当然,但是你一旦乱动,或是想要脱逃,我将直接击毁你的心脏。”少女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我还有东西没有知道。”

“……你以为我会说吗?”伯爵轻蔑地回答。

“死到临头还耍帅?我当然不以为——那么去死吧!”少女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将镰刀向上一提,一个奋力而疾速的转身,中间的过程带着重重的紫光,让人看不真切,只知道在一系列的动作结束后,从伯爵的身体中传来一阵“呲”的轻微裂响,随后全身开始燃烧,不久便被包裹在一片深蓝色的火焰中。银月知道,少女击穿了他的心脏,他和那蝙蝠一样,将在这蓝色的火光中迎来自己的死亡。

“有什么遗言么?”少女淡淡地说。

“没有,”深蓝色火焰中伯爵的脸在微笑,“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我只有一个问题……”

“至少在我的心里,”少女当然知道那是个什么问题,说道,“此刻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帅,啊哈哈哈……”

“……多谢。”语罢,最幽深绚丽的一道蓝光闪过,伯爵已没了踪影。

“他……死了?”银月惊惧地望着这一切,静听着夜的上空疾速飞过的一大群蝙蝠,开始齐声放出最凄厉悚人的尖叫,随后不约而同地化为一道道火焰,在天空放出点点奇异的蓝光,就似异样的星点。

“它们……怎么了?”银月说道。

“追随它们的主人,去另一个世界了。”少女淡淡地回答道,“作为吸血鬼的仆人,这是它们的传统。”

但是,少女和银月,此刻都没有注意到,其中便有一只特别的蝙蝠,没有自尽,而是扑扇着轻薄的翅膀,以重重蓝色火焰为掩饰,迅速地飞离了这个区域,在无边夜色中悄然飞往另一个地方。

那只蝙蝠,先前曾和伯爵交谈,被赋予不同的任务。

不过不论如何,至少这里,已经暂时恢复了平静,吸血鬼的恐惧已经消除。

“又被你救了一次哈,真不好意思。”银月看着少女,微微一笑说道。

“如果不是你给予我的力量补充,恐怕你今天真得死在这里。”少女召回镰刀,说道。

“是的……啊——对了!”银月这才突然想起了什么,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少女的背影说,“那时你击昏了我,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你紧张什么?”少女转过身来,讶异地回问,“你少了什么吗?”

“这个……好像没有。”银月说道。

“那不就得了。”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失去……对了,如果我没记错,那是‘情感’吧?”

“……问那么清楚干嘛?”少女对银月的问话极度不以为意,“你只是个恶奴而已……你只需知道,我在保护你们的世界,这就够了。”

“保护……我们的世界?”银月重复道。

“你应该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大乱了。”少女说道,“危机正在渐渐扩散至这个城市,并且还在继续扩大,到时,一定会影响到全世界。”

“到底是怎么回事?”银月的吃惊更甚了,他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事正在眼皮底下发生。

“这些事,我现在不能和你说,我还有任务要执行,”少女别过头,撅着嘴说道,“光救你一个就这么累了,我还得去救助别人,今天遇到我,算是你的运气。”

“今天遇到我给你恢复力量,也是你的运气。”银月学着少女的口气回道,“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助你吗?”

“帮我?”少女再次转过头来,看着银月,眼睛都瞪大了。

“是的。”银月说道。

“小小的恶奴怎么能够……等等,对了……”少女没接着往下说,只是看着银月,心里不断有思绪产生,“也许可以靠他……等等……没错……”这么想着,少女便不再说什么,只对着银月嫣然一笑:“可以,那么以后再见吧。”说罢,就不再搭理银月,转过身一挥长袍后摆——

“哎?别走啊,那个……喂……”银月知道她要走,便迅速跑过去想要阻止,可等他跑上前去,眼看就要抓住的时候,一道紫光闪过,少女已经不见了。

“哎?什么啊,怎么说走就走啊……”银月有些失望和郁闷,又让你给逃了,结果还是对这一切什么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今天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不是一个巧合……

银月望望夜空,夜空又再次恢复了一向的平静,似刚才的所有事都不曾发生过,给人一种极其虚幻之感……不,那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银月想道,那苍白色的长发,还有那鲜红的可怕的瞳……轻抚自己现在还发疼的脖颈……那少女,以及吸血鬼伯爵,他们真曾出现过,出现在这个地方,出现在这个世界。

我会弄清楚他们是谁的,银月暗自这么想道,握紧了拳头。

银月开始向小巷的出口走,不一会儿就走出了小巷,他左右望了望,开始寻找家的方向。

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啊……经历了先前那惊恐之至的一幕,那死神就携着带血的镰刀恭候在旁的一幕,银月顿感外面世界的美好——大街上明亮的路灯,远处挂着的灯笼,即便是大街上开过计程车的车灯,都给他好些温暖之感,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那样喜爱光明。

再走了一段路,银月来到了一个小区前。

他家就在这个小区里,小区的广场上此刻还灯火通明,特别是位于二楼的空中花园,树梢上缀满了装饰物,把树木点缀得熠熠生辉。

现在不管是什么带光的物质,都令银月感到激动万分。

银月乘上电梯,来到8楼,当他按响门铃的时候,他的妈妈简直是冲出来的:“啊?!银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呃……啊?这个……现在?呃,几点了?”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表:“啊?!十二点?!天啊,这么迟了?!”

“是啊——总之先进来吧……回来就好。”妈妈也不多说,先把银月迎了进来,“你知道吗,你可把妈妈担心死了。”

“担心?呃,老妈,我承认,我的确回来得迟了点儿——不过这在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以前我不都还被老师留下补习补到这个时候过吗——怎么这次就特别担心呢?”银月一边换鞋一边问道。

“你看了新闻就知道了。”妈妈说道。

“新闻?什么新闻?”银月放下书包,他从不看新闻,只看迪迦奥特曼。

“可能是我多心了……我想应该是造谣。”

“什么?”

“有人称在夜里遭到了吸血鬼的袭击……为了证明这一点,他还提供了他朋友拍的照片。”

“照片?连照片都拍下了?真给力!”银月赞叹道,“哪儿?”

“瞧这,”妈妈拿过一份报纸,指着上面的头版,标题是《眼疾手快拍下鬼怪,市民疑为惊天笑话》,下面有一幅照片,银月一看那照片就懵了,直接汗颜:我靠,那不就是伯爵吗,照片中有一左一右两个人,右边的人惊恐万分,左边的人却摆着个极其非主流的POSE往相机这边看,还咧着嘴笑着,天……原来我不是唯一的遭袭者呀,银月郁闷地想,另外,我想这照片应该是他叫那家伙拍的吧,拍的这么露骨而且土鳖。

这照片上的伯爵并未露出他吸血鬼的一面,自然人们也就看不出什么不对的了。

“银月,怎么了?”妈妈注意到银月脸上的表情变化,问道。

“啊……没什么,”银月不想让妈妈知道自己遭袭这件事,这只会让她更加担心,更何况现在伯爵已经去见马克思了,只好随意搪塞道,“那个……甭信,明显炒作,我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出现。”说罢把报纸往沙发上一甩,带上书包走向房间,“那好吧,妈,别担心,没事的……我先去做作业啦。”

“啊,好。”妈妈答应道,似乎终于放心了点儿。

银月回到书房,头大的事就又来了:他仔细地在书包里搜寻,翻出好几份试卷,都是些自己来不及在学校做完的,圣贤高中的作业一向很多,要写的东西多(文科作业的共性)倒还在其次,关键是同时还有难度。自己回来的迟,注定得赶夜工了。

他把考卷理了理,将它们叠放整齐,刚想动笔写上自己的名字,门外就传来了妈妈的喊声:“银月!”

“呃?老妈叫我?”银月一惊,往客厅走去,“什么事啊,妈妈。”

妈妈正站在门口处,刚把门给关回来,手里拿着什么,看样子像是封信。

“银月,给你的。”

“哎?我的信?”银月诧异,“谁这时候会给我写信呢?”他下意识地接过了那封信,望着信封,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不太和谐,最后终于发现不对:这信封根本没有寄信人的落款,只有信封的右角落处写着几个清秀的小字:寄给银月。

(呃?)

“什么啊,这信……”银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它是信,还不如说它是小纸条,只是随便包了张纸送过来的嘛……小学的时候我们经常干的……”

“啊,对了,银月,”妈妈说道,“忘记和你说了,这封信是一位女孩子送来的哟。”

“女孩啊——什么?女孩?”银月瞪大了眼睛。

“是啊,就在刚才,那女孩儿站在门外把这封信给我的,然后她就回去了——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呢,挺有礼貌的,看着很讨人喜欢。”

“是么……”银月喃喃道,他的第一感觉是梨香,但马上就排除了这个想法,梨香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自家门口,第一梨香要是有话和自己说的话,直接就会告诉自己,梨香是很直白的,用不着送到家门口;第二梨香的家在这里的反方向,不可能和自己几乎同时到达,而且自己是亲眼看着她回家的,总归为一句话就是那人肯定不是梨香。

“不是梨香……哎?”银月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妈,你说她长得很讨人喜欢,那那个女孩儿长什么样啊?”

“怎么?银月也对她有兴趣呀?”妈妈轻捂着嘴笑,“哪里,我是……”“啊,不用说明不用说明,妈妈知道的,这种时候对女孩子有好感是很正常的嘛——嗯,那女孩儿留着长发,是白色的,就像雪一样白;还有她的眼睛是红的,看起来很有精神——”

——果然是她!银月直感到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她会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呢?等等,很可能是关乎他们存在的,很多事情吧?包括这一切的缘起,以及她是谁,她要做什么——肯定是这样!

银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怎么?知道她是谁了?”妈妈问道,“嗯,知道了……”“是谁?”“我的同班同学。”银月简要地回答道,很显然,他也不打算把这一切都告诉大人。

“那么妈妈,我回去继续写作业了……”“啊,好。”

于是银月带着点儿兴奋地回到书房,好啊,终于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了,真让人期待。

他放下信,正要拆开,妈妈进了来。

“啊——你要看信了?看吧,我不侵犯你的隐私,我来说句,银月,很迟了,妈妈就先去睡了,你也争取早点做完作业睡觉,饿了的话,微波炉里有饺子,渴的话去保温瓶里倒点儿牛奶喝……”

“啊,知道了,谢谢您,妈妈。”银月笑着答复道,银月的母亲并不是那种身子骨很强的人,身体是比较虚的,也因此她不大会超过正子时睡觉,要不是等银月,她这时理应躺在床上了。也因此,她才会每晚准备给银月的夜宵。

待母亲出去后,银月又开始拆信,此刻吸引他的不是饺子牛奶,而只是眼前的这封信。

他很想知道,那个女孩儿会告诉他些什么。

及至他拆开,将内里的信展开——

他看到的只是一张白纸。

“哎?”银月咧嘴,“这……”他以为自己把信拿反了,就将信纸反了个方向,结果一看,还是张白纸,看不到一个字。

“这?”银月吃惊不小,没理由啊!寄信的人怎么可能把白纸寄给自己呢?而且,信封里面确实是只有这张纸,而这张唯一的纸却是空白的,这让银月很是纳闷,“难道我被……被恶作剧了?”

不,不对,谁这么没事找事吃饱撑的弄这种无聊的恶作剧呢?这似乎毫无意义嘛。而且送信的人确实是那个少女,真不知她又在玩什么花样……

“算了!”银月想了想,只得把它先丢在一边,“怎么样也还是作业重要呀。”说罢银月随意地拿过来一张政治,开始狂动笔。

当然所有的题目,不管是难题还是简单的题银月都来不及细想,多半凭着主观直觉做,“简答题”回答的也特别简略,而后是语文,英语,数学……除却数学花了较多的时间,银月终于以一小时零八分的成绩解决这些试卷。

(当然,正确率是没有绝对保证的)

“哎哟……”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舒展着身体,疲惫地把几张卷胡乱地塞回书包,郁闷地想:真不知是我做作业,还是作业做我。

这样想着,顿觉口渴,去倒杯牛奶喝吧,好让我能早点睡着。于是银月来到厨房,倒了碗牛奶,捧回书房。

嗯,他惬意地享受着牛奶的醇香,眼神无意中落到书桌旁那张先前的信纸上,这一看差点没让他把牛奶都吐出来!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赶紧放下牛奶,凑过去看,眼睛都快贴到纸上了。

他清楚地看见那上面写着两个字:银月。

他觉得奇怪,拿过那信纸,在面前摊平,这两个字就写在信纸的第一行,虽小却清楚隽秀,是那种女生特有的字体。奇怪,他想,我记得先前并没看到这里有字啊,难道我看漏了?不可能,自己帅气的名字怎么可能看漏?

事实是,银月也的确没有看漏。之后,那纸就像有感应似的,迅速在第二行浮现出了另外的字:银月?这回后面带了个问号。

银月吃惊地看着,但一会儿就恢复了冷静,想了想,恍然大悟,赶忙从已经收拾掉的铅笔盒中拿出一支笔,在信纸上迅速写下:你是?

信纸果然有了回音:我就是那个救了你两次的人。

银月顿感兴奋,赶忙又写下另一行字:怎么回事,你难道在信里吗?

不是,信纸回道,这不是信纸,是个空间通道。

空间通道?

没错,我的目的便是籍由此见你。

见我?

恐怕,当面跟你说比较好……所以,我需要你进来。

进来……怎么进来?

对着这张纸灌输进你的思维,把手放在上面,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进来。

这也太神奇了吧,银月想道,自己此时有些犹豫,究竟该不该进去呢,虽说有着和那个少女打两次交道的经验,但从实质上说自己还是不了解对方的,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会干什么,并且对方曾用镰刀“攻击”了自己的事,也让他感到犹豫。

但是——他转念一想,我不就是要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才需要进去见她的吗?

想想自己这么帅,那家伙应该不会伤害自己的吧。

这个不是银月的自恋,从实际上说,他确实很帅。

(但是这些改变不了这是个鬼理论的性质)

好吧!他下定了决心,迅速将手放在了上面,就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奇妙之处!

他闭起眼睛,开始传送思维:我要进去,我已决定进去,我要进去……

伴随着他这种想法的不断灌输,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四周的环境起了变化:四周突然变得异常黑暗,一股巨大的压力向他袭来,这压力让他感觉呼吸困难,直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一次被伯爵掐住了。一瞬的时间内似乎连呼吸也停止了……好难受的感觉,这时候他的心中只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想法:我是不是中计了?我不该进来的!

可是待这想法一闪而过,那些瞬间的如梦般的感觉也就不见了,眼前的景物已变得异常清晰:

脚下是一片松软的草地,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芳香,而眼前,竟是一座巨大的森林!树木遮天,四周不知为何闪烁着奇幻的光点,天上一片漆黑,只有一轮圆月挂在上面。

“哇!”银月毫无疑问被这奇异的景象深深震慑住了,他好奇地在林中走着,看着那些散发着光芒的树,这些真是地球上存在的东西吗?如此奇幻却又如此美丽,树林中一片静谧,这才是真正的“伊甸园”啊!这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事物,让银月觉得它们是自己一生中见过的最壮观美丽的东西。

“当低等文明仰视高等文明时,就是和你一样的心情。”突然,一个熟悉的、清脆的声音,极其突然地打破了森林的静谧,打破了银月的美好幻想。

银月立马转身,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森林中央的开阔地带,由此才能看到面前那棵最显眼高大的巨树上坐着的熟悉人影——这森林的主人,这梦境的主人,那个神秘的少女,正身着紫袍,赤着双脚,两手抱着膝盖,静静地坐在那巨树伸出的一个粗壮树枝之上,歪着脑袋,垂下雪般的白发,如火般的红瞳静静地看着自己,嘴角挂着一丝最为难以捉摸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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