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九章 打的一个赌

作者:时光不识 更新时间:2020/5/31 2:55:59 字数:4141

第二天的好天气实在让人提不起拒绝的底气,定是要让人出门的。自昨日傍晚的那抹晚霞起,空气就逐渐沉淀了下来,到今日也不觉干燥,只觉得颇为清爽。

昨天一天逛下来才发现,其实也没买多少东西,要是提前一个清单把这些都列下来,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全部解决。若空更是对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严厉斥责。

小染和奇云起来的时候,都换上了新衣服,至于旧衣服,小染都整整齐齐折好收起来了。

若空依然是最后一个起来的,起来时看到小染和奇云在那有模有样地打拳,那拳脚看上去就软糯无力,连花架子都算不上。

“他们在干什么啊。”若空揉了揉眯着的眼睛,看到桌子上的早餐,也不管是谁的,抓起一个卷儿,又瘫在椅子上。

冉醉拿着笔,头也不抬地说:“打拳啊。”

“看着有点眼熟。”

“就是你师父教你的那一套,他们现在学正合适。”冉醉合上本子,把书封上的折痕压平。

“我看看。”冉醉听到,顺手把本子递给见月。

“我看看!”若空往前一扑,劫下冉醉手里本子。

若空打开,里面画这一个个可爱的小人,一招一式地摆着架势,关键的地方还打个圈,放大画出来。

“你还会画画啊。”若空随便翻翻,就递给见月了。

“既然都起来了,我们就出发吧。”冉醉拍拍手。

“我还没吃呢。”

“你是猪吗?”冉醉满意地和见月一起看着自己的绘本问,话里听不出一点嘲讽。

若空斩钉截铁:“当然不是。”

“所以吃午饭吧。”冉醉走到后面揽住小染、奇云,“走吧。”

“什么逻辑。”若空抓了抓头发。

城里略显冷清。见月他们今天都是睡到自然醒,起来的时间也只能算是还算早,大部分人早就出门游山水了,连店铺都有一半关门了。能让人放下生意,本地人对待阜莱节的态度果如传言一般。

坐车出城,路上行人很多,前两里路车都放不下开,一直出了十里开外,过个岔路口,这速度才提上来。

“刚好吃午饭。”小染被冉醉抱着,手里翻着画册,“若空,我们比比?”

“比什么?”

“这拳法你也学了,刚好,我教小染,你教奇云,五天后两人比比,最后由师伯作裁判打分,一绝高下。”

“不要,懒得。”

“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啊---”若空长叹一声,“行,老规矩?”

“两个条件。”

“凭什么!不行,一个。”

“就凭你刚才不答应,让我多花了一个。不过你想想,你赢了立马就是两个。”

“可以抵消吗?”

“出息,行。”

“什么一个两个的?”见月问。

冉醉圈着小染,轻轻摇晃,伸出一根手指头说:“就是答应别人一个条件啊,我以前天天和若空打赌,他已经欠我五个条件了,五个哦!”冉醉示威般地对若空伸出手掌。

“是四个。”若空回瞪说道。

“很快就会是六个了。”冉醉头贴近小染,“小染有没有信心,替姐姐赢过若空哥哥!”

“有!”小染和冉醉同时喊道。

若空也不服气地抓住奇云的肩膀:“我能不能赢就看你的了,有信心吗?”

奇云点点头。

“你拿出点气势来,有!”若空握拳大喊道。

“哦!”奇云跟着叫了一声。

到地方时,刚好快到中午了,五人就近找了家饭店。原本前半路一直叫饿的若空此时却毫不在意地说着,并且不停地比划着。

自打赌开始,若空就没停止教授拳法。他教也不求奇云能一下学会,只求奇云多一些印象和经验,所以专挑细节处讲。毕竟自己当初是受过师父严格的训练,苦头都是吃得实在,细节处自然是不用说。

奇云也是听得仔细,偶尔若空提问也能答得上来。

冉醉一路上则跟小染看着画册没说话,安安静静的。而对于若空的表现,冉醉只是笑着说道:“输怕了,出息!”

其实见月也是听得仔细,他对这套打熬筋骨的拳法也很在意,把若空说的细节一点点地在脑海中罗列出来,幻想着自己打拳的动作场景。连见月都没注意到,自己居然在两边分神的情况下,所有要点都记了下来。

所以诡异地,一伙人居然静悄悄地走完了后半条路。

直到吃饭的时候,冉醉才一声咳嗽把所有人都惊醒过来:“菜都上来了。”

若空回过神来:“到了?”

“先吃饭吧。”冉醉给小染拿好筷子,小声地问她:“懂了?”

“一点点。”小染拿着筷子,小声在冉醉耳边说。

“你们说什么啊,什么一点点?”若空突然打起精神来,每回看到她这个样子,准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女孩子间的小秘密,你问什么。”冉醉直接一句话堵回去。

饭后,冉醉一边走一边在画册上写着什么。若空教学的热情也降了不少,不过到心情好上一些,大概是快要见到宋柏文的缘故。

风铃镇范围极大,房子也分布稀疏。走出商业街的范围,两边就都是农田,田垅上种着成排的银贝树,此时正是繁盛的时日,花瓣已经由粉转银,如同银色的屏风挡住后面的药田。等到十天后,这些银贝花会逐渐凋落,到那时更是一番奇景,一风过,百花飞舞,整片大地都将点上稀碎的银色,令人称绝。

百灵渡有一名画《风华》,被称之为“风绝”,所画正是银贝林百花凋落的景象,所画虽为花,但看画之人皆如置身画中,感受到画中的那股吹尽百花的清风,可谓是百灵渡第一奇画。

当然,药铃镇的银贝林是没那么壮观,却胜在清爽,走在路上,两边各称一排银贝数,透过间隙可以看到平坦的药田,很有一番滋味。

药铃镇原本也是种观赏性花卉的,但自从风琼先生来此,随着他神医之名传远,周围的药农也多了起来,从此药铃县就成为百灵渡不多的药材生产地。

风琼先生的名声是大,但过来找他求医的人并不多,这是因为风琼先生有个奇怪的条件,同一个病,只治三次,概不重样儿。在他风头刚起的时候,各种病都让他治了个遍,现在已经没有次数了。这也是小镇现在得以保持宁静的原因。

宋振文也是看自家女儿这病得出奇,所以才过来一试。

风琼先生的住所占了镇东头的一大片土地,朱红色的墙将整片地都圈了起来,门却不怎么气派,只开了能过两人的一个小门。此时门也开着,门后面坐着个打瞌睡的中年人。

一行人走过长长的围墙,在门口站定,若空说道:“这里就是啦,怎么进,直接进去?感觉在门口喊人也不大好。”

“问问那个人?”冉醉提议。

“他好像在睡觉,这样不好吧。”见月反驳道。

“没事,让小染来,小染怎么可爱,一定会原谅她的。”冉醉把小染往前推了推,看小染有点犹豫,于是用鼓励的眼光看着她:“加油。”

“呀!”椅子上的那个人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身,笑眯眯地看向小染,“小朋友,过来啊,有什么要跟叔叔说的?”

“噫~”若空嫌弃地看了一眼中年大叔,上去把小染推回去,上前说道:“我们是过来找人的。”

“找人上我这儿?这里是医馆,又不是无奇楼。”

“阁下便是风琼先生吧。”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有眼光!”中年人满意地看着见月。

“先生虽然浅坐于此,但气度不凡,精气神明显异于常人,只稍远望一眼,就能识出先生。”冉醉接过话道。

“不错。”中年人很满意,“不过风琼只是我的名号,我真名为程千途,你们就称呼我程先生就好。对了,你们来这里找谁啊?”

“程先生。有对姓宋的父女是不是就在府上。”见月对他礼貌一拜说道。

“找他们啊,进来吧。”程千途把另一半门也打开,让见月等人进来,然后随手把门关上了。

入门便是一座石屏,上有朱红草书龙飞凤舞。后面有座厅堂,两边各有厢房。

众人屋前换了便鞋,屋内的东西两边对称,摆放得整整齐齐,甚至让人感觉有些过分规整,和程千途有些邋遢的样子不符。

程千途什么也没说,一路上一直在打哈欠,脚上一拖一拖地在前面带路。

厢房后面的一大片地方居然都被当做花园,除了银贝林和不知名字的花草,没有任何建筑,连青石小路也无。里面还挖了一个小湖,沟通着外面的活水,再加上这里处上游,湖水晶莹透彻。

程千途“啪”地直接推开一道门:“就这里,你们聊……人不在哈,你们自己找吧。”说完将跌跌撞撞地离开了,看样子是要回前厅,估计是要继续回门口待着了。

“这么大个房子怎么都没人啊?”一路走来都是静悄悄的,若空想象自己晚上一个人住这里,心里有点毛毛的。

“是挺奇怪的,程先生看上去不像是勤奋的人啊。”见月赞同地说道。这里的房间地板都打扫得很干净,物什摆件上也是没有积灰,园子里也是清清爽爽的。不过只是人家的事,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宋先生!你们在吗?”见月略微提高嗓音,对着房间门口处喊道,“宋先生!”

“在这里,来了!”后面的林子里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见月估摸这鞋踩下面草地上不会带起太多泥土,于是走下走廊。若空早先他一步跳了下去,朝那边快速走去。

银贝林处,宋大叔推着柏文走了出来。宋大叔依然是那个样,看到见月和若空两人脸上带起了笑容等,脚步也快上了几分,等走进了,说:“见月兄弟,还有小若空啊,你们不是着急赶路吗?特意跑这里来,让我多不好意思了。这几位孩子是?”

柏文虽然还是虚弱的样子,但气色明显比在船只上时好太多了,连一直以来微紧的眉头都舒展开了。看到见月他们,明显是高兴极了。

“柏文看上去好多了啊。我介绍一下,这三个是我亲戚家的孩子,她叫冉醉,小的这个姓夏,叫夏染醉,旁边这个叫李奇云。这个是宋振文叔叔,以前和若空是邻家。”

“好好,你们好啊!柏文这两天还念叨着你们两,现在又多几个人,真是好啊!”宋大叔看上去非常欢迎他们。

若空从后面把柏文轻轻抱了起来,又放下去,说道:“体重都没变,那医生会不会治啊?”

柏文轻声说道:“风大哥医术很好的,吃了药,身上都不疼了。”

“你啊,在你看来治病就是长膘吗?”冉醉拍掉若空的手,抓住柏文的手,笑着说道:“你好,我叫冉醉,比你年长些许,可以叫声姐姐。”

“病治好了可不得长胖。”若空不服气地说道,然后捏了捏柏文的肩膀,感受到皮下的骨头:“太瘦了,看来这里伙食也不怎么样,早知道就给你带点吃的来了。”

“平常在家怎么不见你这么说。”冉醉一挑眉说道,“还是柏文受欢迎呐,这家伙,一天到晚的都不关心我一下,我不说话,他就不理我。”

“谁说我没说话了。”

“是是是。我不起来,该吃饭了,我回去睡觉了。还有吗?”冉醉摊手说。

“你就是冉醉姐姐啊!”柏文突然想到,上下看了遍冉醉。

“他向你提过我?”冉醉笑得眼睛都微眯了起来,俯身凑到她脸侧问道:“他都说了我什么啊?”

“我可没有提啊。”若空脸色微变,走到了冉醉身后。

“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冉醉回头看向若空,然后又看向柏文。

若空冲着侧着脸的柏文使眼色,还做了个“嘘”的手势。

“那个……”柏文刚要说,冉醉突然插口说道:“哼,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就这气量。我跟你说啊,他小时候总是跟我打赌,可一句都没赢过,还总是耍赖。就拿第一次来说……”

若空听到她的话,先是心里一松,然后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连忙打断她:“都陈年旧事了,有什么好说的,柏文你别听她乱说!”

“姐姐你继续说,我听着呢。”柏文拉住冉醉的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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