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琅琊大火

作者:单一个字林 更新时间:2020/3/18 14:40:14 字数:2439

   琅琊郡城南处,一个布局严谨且威风凛凛的建筑群矗立于此,仪门上的牌匾刻着“琅琊府衙”四个大字。

   一支支火把在衙门上摇曳发光,府衙内处的二堂,是府衙长官处理一般公务以及会客的地方,还未入堂内,威严庄重的气息便令人不寒而栗。堂内的公案上铺展着一卷布满墨痕的竹简,象征“清似海水,明如日月”的海水朝日图高挂于堂壁。

   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站在公案旁,老人额头上的发际线略略靠后,眉毛却浓密且整齐,双眼闪烁着神采。他躬着腰,借助手上油灯的微光照亮竹简上的字迹。

   “郡守!”

   堂中的寂静被打破了,身披甲胄,腰间佩剑的中年男性闯了进来。

   “齐郡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晚还留在这里办公,有什么事吗?”

   郡守没有理会齐郡尉,继续翻阅竹简。

“郡守出大事了!城北的房屋突然爆炸,燃起了大火。”

“什么!”

郡守的双眼突然瞪得圆溜,眉头紧皱,随意的把油灯放在公案上,急忙跑出屋外查看。

城北与城南虽然相隔甚远,却仍然可以看到北面缕缕冒出的浓烟与微亮的火光。

“郡守,请下令吧!”

“这么大火,肯定是故意纵火。”郡守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他转过头对着身旁的郡尉下令:“齐郡尉,你现在赶紧动用兵营的将士取附近水池的水灭火,并且派出传令兵告诉杨主薄,准备开仓救济并且召集城内所有大夫治疗受伤百姓。”

“是!我这就去准备!”

齐郡尉准备转身离开,却又被郡守叫住。

“等下!你顺便让在仪门看守的侍卫备轿,我要亲自去现场!”

“好!”

剧烈的爆炸声惊动了闹市区的所有人,一时间,恐慌与焦灼的情绪如风驰电掣般在人群中蔓延。炽烈的火舌将黑夜照得明亮,风自北面席卷而来,微弱的火星随风飘散。

“那边发生什么了?”

羽柔北面看去,微风使她的长发微微飘扬。

“不好!风是从北面吹来的,火势很可能蔓延到这里,你们快走。”

“那你呢?”

公良景拉着我的衣袖,似乎不想让我离开。

“我过去看看。”

“你疯了吗?这么大的火。”

“放心,我就是去火场边缘看看,不会进去的,况且我还带着刀呢。”

说着,我碰了碰腰间挂着的打刀。

“好吧,那你小心点。”

 羽柔知道她拦不住我,也就没有劝阻。

“我知道了,你们快走吧。”

   羽柔强行拉走不愿意离开的公良景,往庭院那边带去。

   街道上的场面太过于混乱而不方便移动,我必须要走一些捷径才行。

   我选择了一个高度相对低的平房,向后退几步,随后向前助跑,垫步加上助跑使我有了足够的弹跳力。右小腿紧绷发力,身体一跃而起,半空之中,左腿抬起蹬向平房的土墙再次弹跳。

   借助两段的跳跃,让我轻而易举的落在屋檐上。火灾的方位在屋顶看得更加清楚,我迈出脚步,跨过一个又一个的屋檐,往火灾方位冲去。

   很快,我跑到了火场的边缘,火场的上空遍是浓黑的迷雾如同妖气般盘旋于上空,即便没有靠的很近,从那样猛烈的火势下也能感受到火中传来的炽热。

  火场的边缘尽是些已经燃火冒烟,但是主体构架还未倒塌的房屋建筑。一个黑影从其中的屋檐上迅速掠过。

  “谁!”

  我下意识的喊道,但对方并没有回应。

  莫非是纵火犯?

  我跟随着那道黑影,一口气跳上冒着滚滚浓烟的房屋之上。双脚落在屋檐的瓦片之上,一股炙热便从足部蔓延至大脑,但现在没时间考虑这种了。

  双腿加快交换的频率,打刀早已从腰间取下,刀鞘紧握在左掌心中。

  疾跑,跳跃又跨过一栋楼房。我紧跟着黑影,而黑影却在前方的一个四合院内的中央庭院跳下,而我也随之跃下。

  庭院四周的建筑都已冒起了巨浪般的火舌,灼热感随风袭来,体表的肌肤开始发热,冒汗。狂风卷席的呼啸声与木材建筑倒塌的嘎啦声在耳边回荡。

  我左右张望着。

  可恶!他在哪?

  突然一道寒光从视野的盲区杀出,那人举起一把利剑自黑雾中刺出。

  我下意识地举起左手的刀鞘格挡。

  叮!叮!

  刀鞘连续招架了来自那人对我左右两侧的刺击,我挥动刀鞘,他手中的长剑被弹开。手腕晃动,剑鞘尾端顺势改变了方向,施力推动,鞘尾直戳他的腹部。

  “唔....”

  鞘尾的戳刺让他失去重心,连续向后退了几步才恢复平衡。

  我上下打量着那人,由于黑雾的弥漫使他的面部发黑,难以辨认。在他的身上似乎还穿着一副鳞甲。

  既然是对方先动的手,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右手抽出打刀,左手将刀鞘用力戳向地面使其固定,右脚向前迈出一小步,刃口向外。

  垫步!

  我向前冲刺,先后朝他的右肩与左侧腹砍去。

  叮!叮!

迸发出金属之间的碰撞,那人用剑身格挡了进攻。

我将打刀拉回身旁,调整角度,转而向他颈脖处刺去。

他也本能地把头往左侧倾斜,我手腕一翻,刺空的打刀刃口转而向内,平推切向他的头颅。

他向后弯腰搭桥,躲过刀刃的横扫。

刀刃虽从他的头顶掠过,却并未停止攻击。刀身迅速向下挥去,刀背劈砍在他的脚踝,他便顺势落倒在地。

虽然跌倒,但他坐了一个翻滚受身,又在一个几步之距的地方再次站起。

他抬起长剑,快速迈出步伐,向我刺来。

左侧身,右侧身。

常年在燕宗学习的身法让我闪开了这两段突刺。

这是最后一击了。

对方像是铆足了劲一般,右手的剑锋直至我的心脏。

我的脚步向右迈去,身体微微右倾斜,闪避着这致命的一击。我挑起打刀,刀背从下往上劈向他的右手腕。

被击中的手腕的长剑瞬间脱了手,剑在半空回旋了两三圈后,掉落在地上。

结束了。

我将打刀平举至腰间,刀背向外,是为了好抓住他询问,手指每一块肌肉都紧紧依附着剑柄,刀身猛地挥出。

被刀背击中的那人,虽然不会死,但腹部必定会留下一道疤痕。受击的他整个人如同弹射般,被推入庭院前的正房中,传来木材折坏的声音。

我想进入房中追寻,顷刻之间,这个烧的只剩下支架的建筑在这一击后,终于撑不住了,房屋往地面塌陷,黑雾与灰尘混合在一起,呛得我喘不过气来。

  “咳咳!”

   我只得往后退开,迷雾渐渐散开,只留下废墟灰烬和仍然保存着的余火,却找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或许是死了?

   我试图搜索庭院内打斗时留下的线索,他的剑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另一块在火光下微微反射的物体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将其捡起来,这好像是一块铁片,准确的说是鳞甲上掉落下来的鳞片,应该是和那个人打斗时,从他身上落下来了。

   随着正房的塌落,两侧的厢房也保不住了,不停地嘎吱作响,我不得不赶紧离开,否则就要和这房子一同变成废墟。

   我迅速退出院外,离开的瞬间,院内的建筑也巧合的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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