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一般来说,在大型考试前,学校会要求各班排好桌椅并按S形贴上标签。
但,标签在被剪下前不过是A4纸上的数字。
“借我小刀可以吗?”
“哦哦。”
听到我的请求,少女轻颤了一下,旋即翻找起来。
等等,如果用剪刀是不是会更方便一点?
“不用找了,给我……”
剪刀就可以了。
看着少女认真的神色,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
翻找了大概两三遍,没有结果,看样子是没有要找到。少女思忖着,然后恍然地用粉拳一敲手掌。
“在这里。”
少女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从裙兜里掏出了美工刀。
不要一边害羞一边掏出刀子来啊喂!
我胆战心惊地接过刀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解:
①如果她是无意的,那么便没有什么问题,除非自己渣到人神共愤了。
例如:“为什么?为什么愿意单推她却不愿意开后宫?”少女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双手握得裙子皱起。这时,她突然发现了上次裁纸后放到裙袋里的刀,悲伤得笑了出来。
②如果她是有意的,要分成两种情况来讨论。
(ⅰ)主动。这种情况是为了方便对某个特定对象造成伤害。
例1:“你不是喜欢她吗?我已经把她做成玩偶了。送给你~”
“玩偶”颈脖处狭长的伤口用针线缝上了。
例2:“我想看看你的心里有没有我。”少女趴在你胸口上,一脸认真地与你对视。
例3:“离开我就割给你看哦。”少女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
等等,那个主人公不会就是我吧?要不这刀别还了吧。
(ⅱ)被动。这种情况是为了防止自己成为受害者。
例如:“好可怕,他要杀了我,我只好抢先一步把他杀掉了。”少女紧紧地抱住你的胳膊。
安全感的缺失吗。
我凝视着一脸紧张的少女,叹息从喉头酝酿一番又咽进了肚子。
她之前就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才跑到我家来借宿。但,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受到伤害还是因为已经受到伤害。
至少以后放学可以一直陪她走到家,这样她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吧。
然后我好好帮她温习了幼儿园的守则。
“……东西用完了要好好放回原处,懂得?”
少女用力点头。
〉〉〉
初中的时候,在妈妈出门后便捧起手机开始玩游戏,玩累了就看会儿番剧,快活赛过奈亚子。
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是脱离了低级趣味,沉迷于学习的……
“叩叩叩……”
传来了敲门声。
难道是妈妈回来了?
我一面这么想着,一面按下把手,拉开门。
“怎么了……”
映入眼帘的却是黎绘清学姐那副平若古波的精美面容。
“我要和陈诺贴贴。”
黎绘清莫名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不客气地跳了进来。
不对,你脱鞋了吗?
我低头看去,很快移开了视线。
没穿袜子?!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的裸足令人无法直视。
话说我妈妈前脚刚出去你就进来了,你是提前演练过吗?
“不用说,我在之前的世界线里来过这里。”
仿佛看出我在想什么,黎绘清开口道。
“我就是要为所欲为。”
“行吧。不过我今天是准备好好学习的。”
“没关系,不会我可以教你。”
“呃……”
突然想起来,这家伙也是个学霸来着。
挫败症又一次复发。
算了,能有前辈教也不是坏事。我没约另一位,所以不会有修罗场之类的事情发生。
大概。
“叩叩叩……”
“……”
妈妈不会这个时候回来吧?这可怎么解释。
正当我忐忑不安时,黎绘清已经自来熟地拉开门。
噔 噔 咚
在看到来者的面貌后,我人傻了。
她是你喊过来的?
看着染上惊讶神色的少女,我不禁头疼起来。
“咦,学姐?”
旋即她的视线越过前者的肩膀向我看来。
“竟然不喊我!”
少女的表情带上了一丝愠怒。
“我还有题目不会……”我现学现用,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
“为什么要麻烦学姐啊?我又不是不会教。”
“我要学生物啊,你又没选……”
“什?生物?行吧……”少女一下子蔫掉了,坐到黎绘清的旁边一言不发。
〉〉〉
学霸精讲,主播黎绘清为您讲解:《爹在增殖,爷在分裂》
“DNA复制的特点是半保留复制,遵循碱基互补配对原则……”
身侧人儿的体香固执地侵略着鼻腔。而少女的视线像正午的太阳一样刺过来,其中携带的威胁的成分更是让我连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何况遗传学又是生物中最让人劝退的部分,我的大脑仿佛不是浆糊而是水泥,凝固成了一块,动弹不得。
根本学不进去。
“若某DNA分子中含碱基T的数量为a,则第n次复制时所需要的T数量为a乘2的n-1的次方,连续复制n次,所需游离的T的数量为a(2的n次方-1)……”
“这个我知道!”
正在发呆的我被她这么一声吓到,身体一个激灵。
“这个可以用数列!”
“数列?”
“没错!用等差数列求和公式Sn=a(2的n次方-1)!”
陈诺兴致逐渐高涨,拿过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通项公式为an=a乘2的n-1的次方……”
在注意到我懵逼的表情后,她的声音减弱。
“诶,你们不知道、吗?”
黎绘清淡淡道:“陈诺,数列貌似是高二上学期的内容吧。”
“靠,你什么那时候学的啊!”
“提前……学的啊……”
少女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通上了电。
“是吗?”
“是、是真的哦!”
毫无疑问有问题。
“叩叩叩……”
又是一阵敲门声。大家的注意都转移到玄关。
“诶?学姐,你还喊了其他人吗?”陈诺压低声音,问了我也想知道的问题。
黎绘清一般喜欢拱火,这种情况下,她的沉默让我深感不妙。
“是我。开一下门。”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啊,不是吧?
“啊,我发现其实我带了钥匙……嗯?”
顾自打开门,女人正要露出抱歉的微笑,然后就一下子僵掉了。
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或许还会以为她只有20岁左右呢。鼻梁上夹着一副黑色眼睛,充满着知性的美。
实际今年36岁了(小声)。
此时她正眨巴着镜框后黑亮的眼睛,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啊,完蛋。
她的视线在两位风格各异的美少女身上稍作停留,然后投向我:
“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嗯……”
我不置可否,视线飘向一边。
场面沉默了10秒之久,就连以往已经救场的学姐此刻也一言不发。
妈妈似乎还想说什么,低头看了一下表,随后惊呼道:
“嚯,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把我的包给我。”
太好了。
听到这话,我如获大赦,借着去拿包减缓一下心跳。
“你们不用担心哦,阿姨我不在意的。”
这句话显然是对陈诺和黎绘清两人说的。但告诫的话又毫不留情地刺过来:
“好好招待她们,还有、记得跟我解释一下哦~”
听到这个意味深长的尾音,我知道不好好解释是没完了。
妈妈接过包,留下一个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笑容,她“咔”地一下关上门,离开了。
门外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逐渐远去。
“呼~”
陈诺仿佛脱离危险的河豚一样泄了气,依靠在沙发上。
黎绘清却像是凑热闹的无关人员。
“好了,危机解除,我们继续吧。”
“哈?学姐,你难道没有一点点紧张吗?”
“这个结局,我曾经推演过。”
“也就是说,你早就猜测到现在这个情形了吧学姐?”
这就是你踩着点过来的原因?
“其实也并不是,”黎绘清却加以否认,“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情形呢。”
黎绘清缓缓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仿佛迷途中的旅人在沙漠遇见了甘泉。
那是至今为止我所见到的,她真心的笑。
原来,她也是会笑的啊。
我的大脑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等等,要是我看久了的话她不会吃醋吧?
僵硬地转头,结果与其粉色的双眼不期而遇。
愣了一刻,双方默契地回头。
嗯?怎么她也在往我这边看?莫非她和我想的一样?
“能够遇到你们,怎么说呢,是件不错的事情呢。”
黎绘清宣誓般地如是说,将我们一同拥入怀抱。
思考也一同断片。
异常的柔软压迫着上臂,我动都不敢动。
是不错的事情吗?尽管经历了死亡,还是能问心无愧地说出这句话吗?
由于错开了视线,在这一侧只能看见陈诺的笑容。那仿佛得到祈祷应验的幸福表情。
虽然经过刚才的事情对笑容产生了抗性,但我还是狠狠地愣了一下。
如果说黎绘清的笑容是废土之上的绽开的花朵,那么陈诺的笑容就像是夜晚于半空绽放的烟火。
下一刻,两人增加了力度,仿佛想要将彼此抱进身体。
两人都抱得很紧,我快喘不过气了。
〉〉〉
“那么问题来了,今天中午吃什么?”
“我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只有一人份的午饭。”
“点外卖就好了啊。”
“你不会不会点外卖吧?就算是废物也得讲个度。”
不,为什么会不会点外卖成了衡量废物的标准?
“随便吧。”我顺口回答道。
“随便可不行。你要有主见,不然没女孩子喜欢的。”
“你这是要栽培我吗?”
“对,运用了控温培育、无土栽培和空气施肥技术。俗话说得好,十年树木,百年树袋熊——陈诺,你吃什么?”
突然被卷入其中的少女眨了眨眼睛。
“啊、我听你的。”
“看看,什么叫专业,这就叫高情商。”
“不是,这不只是换了种说法吗?”
“换了种说法,作用就完全不一样。我请你寿司和我请你去Spa意思能一样吗?”
“好,寿司就寿司了。”
“哦,你真的准备好受死了么?”
“快点外卖,派送也需要时间的,还有人饿着呢。”
我指了指一旁半张着嘴注视着我们的陈诺。
“居然想让女孩子买单,我请你去死吧。”
“不要再玩梗啦!”
我掏出手机下单。
〉〉〉
大概吃完饭2分钟后。
“姆姆姆姆姆……”
陈诺的两颊鼓鼓囊囊,像仓鼠一样,但她咀嚼的样子却又像是在漱口。
“你在吃什么?”没忍住问了出来。
“姆?”
陈诺艰难地给出答案。
“呼饭(嚼嚼)”
“你还没吃完吗?”
我早该猜到的。
“下次吃饭不要这么急,我们可以等你……”
等等,上一次她好像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
“慢慢吃,别噎着。”
我又能怎么办呢?我还能骂她吗?
见识过少女哭泣的续航能力,我决定就这样放任她下去好了。
“嗯唔(嚼嚼)”
少女点点头继续和嘴里的残党作战。
“啵”
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
我拿出手机,是黎绘清发来的。
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在当事人还在当场当场的情况下,进行眼神交流很容易让人产生疑心。通过短信交流可以规避不必要的风险。
『她不是二周目就是一周目,其他不可能』
『十一世界线之前的她都是没有分寸的』
『这样说你就明白了』
不,没完全明白。
『我可是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
『你不会以为我只是在玩梗吧』
啊,确实无法避免会这么想。但,如果从深层角度考虑的话,那言语所携带的含义就不再限于言语本身。
与其说是在敷衍了事,不如说是在用轻佻的态度去装饰人生的沉重。
我懂了,我全都懂了。
黎绘清老师,谢谢你。
『确实是这样』
把我的感动还给我啊!
我抱着这样的情感从盥洗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当事人又进一步敲碎了我对她正经的印象。
“你家没有什么游戏设备吗?Sw〇tch?Xb〇x?”
“没有。”
“至少来个街机吧?”
“街机就更离谱了吧?”
但对方完全没听见的样子,或者说,把我的话完全忽略了。
“我家至少还有个跳舞毯,你家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硬了,拳头硬了。
你这家伙,不要随便把自己带入到其他人身上啊!
很想把眼前这个狗贼丢出去,但鉴于对方是剧情重要人物,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行行行你是美少女你说什么都对。
“事已至此,来玩狼人杀吧。”
“狼人杀?”
以前听说过,不过一直没有实践。
〉〉〉
狼人杀相比于跑团之类的游戏要简单得多,上手也很快。
游戏分为好人和坏人两个阵营。和大多数杀人游戏一样,游戏中率先将对方阵营的角色全部淘汰即为胜利。
就算没有玩过的人也应该听说过这个游戏最经典的一句话:“天黑请闭眼”。
每个夜晚,狼人必须选择一名对象杀死。该对象包括但不限于村民、女巫、预言家和猎人。
幸存者轮流发言,根据发言找出狼人,并投票处决。但同时狼人也可以通过发言来混淆视听,借此达到转移怀疑的目的。
通过自曝身份是减少绕弯的最好方法。
“我是女巫,谁敢投我我就请他喝可乐。”
轮到我发言了,我咽下一点口水润润嗓子。
“5号说话的时候语速太快了,因此我觉得5号是狼人的可能性很大。”
给出自己的情报与意见也是这个游戏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我我我我……嗷呜~是好人!”
好的,找出一个狼人了。
我不禁捂脸。
〉〉〉
然后,女巫是这个游戏中决定游戏走向程度很大的角色。
她有一颗红色药丸和一颗蓝色药丸,不是,是一瓶解药和一瓶毒药。
女巫可以得知每晚的受害者,并选择是否施加药剂。
「女巫请睁眼」
无人回应。
「女巫?女巫呢?」
“欸?是我?”身侧忽然传出柔糯的惊呼。
靠,全听见了。要不要重来?
我嘴角一抽。
和她一起玩简直拉低了游戏难度。
〉〉〉
如果猎人被女巫毒死了,就开不了枪。
“原来你才是狼人?亏我那么相信你!骗子!大骗子!”
“心机很重啊少年。”
“不,这只是个游戏吧?”
被别人叫成骗子还是很难过的。特别是对方是女孩子的情况下。
“emmm…”
〉〉〉
预言家的作用就是自爆,然后被刀(划掉)。一个好的预言家能够引导好人阵营走向胜利。
正因为能够检验玩家的身份,他往往是狼人忌惮与集火的对象。因此也就出现了“今晚刀预言家”的名言。
「预言家请睁眼」
「你要验谁」
「天亮了,今晚是平安夜。从1号开始发言」
“哼哼~我是预言家,我刚刚验过了,2号是狼人!”少女叉着腰,十分自豪的模样,“女巫找机会把他毒了。”
等等,马上投票可以把狼人投掉的哦?为什么要浪费一瓶药呢?
这个疑问在2号发言的时候逐渐加深。
“我是预言家,不要相信1号的话——我验了1号,她就是狼人。”
出现了两个预言家的局面,不用说,其中至少有一个不是预言家。
“我是女巫,我第一晚救的就是2号,1号肯定是狼人。”
没错,如果结合4号和2号的话,那么显然1号、也就是陈诺是狼人。
但,还有一个先提条件:
陈诺永远不会说谎。
那么就应当从反面来考虑,假设真女巫没有自爆,或者,假设1号才是狼人呢?
作为好人的一方,我很想帮陈诺说句话。但,舆论已经完全拉不回来了。这种时候说话,无异于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嫌疑,那样只会让队伍雪上加霜。
「投票决定
1号:3票
2号:2票
2号出局」
生怕她因为被触及阴影而产生应激反应,顺着网线把人家刀了。
“呜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是预言家啊?”
作为最早出局的人物,陈诺一时无法接受,呈现出一种颓废的姿态。
“乖乖乖,陈诺是好孩子。不要为了这种事情去撒谎。”一旁的黎绘清努力安抚。
现在这个情况看下来,4号就是女巫本人。问题现在来到了2号这边。
如果说第一回合被救的是他,现在跳预言家投掉预言家的也是他,那么,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那一个概率极低但最合理的答案——
狼人自刀。
身体的每个细胞都仿佛在燃烧,以维持大脑高强度的消耗。
〉〉〉
果然还是输了。
在舆论大势已去的情况下,甚至狼人不需要动,好人阵营已经人人自危,相互猜疑。过于依赖定势思维的好人们,否决了最正确的小概率事件。
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就是说,三个神职的技能全交到狼人身上了是吧。猎人还一枪带走了一个村民——就离谱。”
“所以我当女巫的时候第一晚一般不救人。”黎绘清抢过话茬。
“甚至乱丢可乐,能毒死一个是一个。”
呃,可乐就是毒药吧。
“不、不玩了呜!”
陈诺仍未从被冤枉的委屈中缓过来,直接退出了游戏。
“……行吧。”
说实话,这游戏有点让人上瘾,现在停下也不错。
“好困,没睡午觉我要死了。”
黎绘清打了个哈欠,顺手揽过一旁的少女当抱枕。
“欸?”
陈诺肉眼可见地僵住了,投来的眼神中透露着求助。
你也觉得她有点无理取闹吧。
但我很快意识到,陈诺的注意点好像不太一样。
“原来,可以睡午觉的吗?”说罢陈诺也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我不问你就不说是吧?!
你要午睡就睡嘛,憋几天了我算算。
我想就此逃开,视线却被吸住,脚步也一并被牵住。
微微蜷起的脚趾,相互挤压的肌肤,脸颊上的绒毛在夕日的照耀下恍若透明。16、7岁尚且青涩的躯体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着,吐出的气息仿佛不是二氧化碳之类的成分,而是更加美好的东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想多欣赏一会,但我的理智告诉我,如果我让她们睡下,我可能因此而爆炸。
“那个、能不能请你们回去睡?”
“反正是见过家长的关系,有什么问题嘛。”
“就是就是……嗯?嗯。”
陈诺猛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要逃出怀抱。
“啊遭了,妈妈马上就回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谁的妈妈要回来了倒是希望你说清楚。
“既然是陈诺的请求的话也没法拒绝。下次再聚吧。”
我说,别说得我们好像就此别过似的。我们可是同一个社团的人哦,明天就再见了的那种。
〉〉〉
夕日的光辉即将被黑暗吞噬前的片刻,这世界上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倚躺在沙发上,享受着片刻的孤独。
选择将一切铭记的少女,选择将一切遗忘的少女——双方的选择都是正确的。
铭记,是为了让自己不再重蹈覆辙;而遗忘,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沉溺过去。
但,如果承受的东西超出自己承受限度,那么必定会迎来崩溃;如果在遗忘前迎来崩溃,那么遗忘便失去了意味。
虽然黎绘清看上去总是没个正形,但她处于那种、再向前一步就会倾倒的糟糕局面;而陈诺虽然总是那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但她也只是在忍耐寂寞与恐惧。
徐瑞泽呀徐瑞泽,你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了呢?你原来不是讨厌麻烦吗?
不禁露出苦笑。
事到如今,也舍不得放手了。
〉〉〉
“所以,你是在和这两位同时交往?”
“……”
看着妈妈那八卦的神色,我忍不住想叹气。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说出来真的有人相信吗?”
开放是她的优点,但同时也是缺点。
对自己太过于放心了。
真的就不担心你家孩子被别人囚住吗?!
“但要是说那两个女孩子对你没意思也没人信呀。试想一下,假设是你,你会随随便便到异性的家里去吗?”
确实。
细细一想,黎绘清对于自己的信任是有条件的,是出于对自己的了解。
但少女对自己的信任却是无条件的——不,或许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我建立了信任。以后一定要找机会问一下。
“你要自信一点哦。”
“嗯。”
我别扭地移开视线。
知道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很羞人的。
〉〉〉
完了,我不会写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