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换取信仰了吗？”雪莉嗤笑了一声，“你只会带来恐惧和强权。”
“我是在让他们学会寻找信仰。”威尔斯很高傲的说道，眼神是一种近乎狂热的热情，“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动这份信仰的可贵。”
“你以为你是在牺牲自己拯救别人是吗？”雪莉摇摇头，“一神教的可悲。”
“住口！你这种没有信仰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谁告诉你我没有信仰。”雪莉微微一笑，“我有信仰。只不过我不信那种虚无缥缈的神。”
威尔斯没再理她，直接离开了。雪莉也根本没有说服他的打算，只是在引诱他暴露更多的信息，但是现在看来，除了知道他们是狂热的唯魔术论者之外，雪莉什么也没问出来。
或许还没有时雨婷在外部调查知道的多。雪莉这样想着，继续寻找着能够阻止这个计划实施的机会。
... ...
“英顿公学把账单寄过来了。”姬无雪拿着一张羊皮纸，放在时雨婷的桌子上。
“嗤。”时雨婷嗤了一声，把那张纸揉作一团，“在这个时候段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他们是想要重建英顿公学是吧？”
“时生应该是通知他们了，所以才仅仅是一个账单。”姬无雪在时雨婷身边坐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你也别太生气了，等雪莉回来一切事情都解决了。”
“其实我也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解决... ...”时雨婷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电话，“算了。”
“您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是时间圣女，又想要这样那样的特权，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姬无雪罕见的嗔怪了时雨婷一句。
“说得对啊，罪都是自找的。”时雨婷一把抓过姬无雪，像抱抱枕样把她抱在怀里，手上还把玩着自己的怀表，“那我也自找一点奖励好了。”
“您说什么！”姬无雪的脸早就红到了耳根，但是却没有反抗，在她的构想里，她才应该是主动的那一个，但是这么多天看来，自己从来都没有主动过一次。
“你要保护好你自己。”时雨婷突然话锋一转，用她最温柔的语气说道，“虽然我已经千算万算，但是难免有纰漏。不要完完全全相信我的计划。”
“我知道。”
“如果我出了事情，你一定要明确自己的判断，不要意气用事。知道吗？”
“嗯。”
按理说，这已经魔术师的基本要求，但是说时雨婷能够相信姬无雪在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这份冷静，那就是在怀疑时雨婷的智商了。
“无雪，你相信我吗？”
“您怎么了？”
“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我相信。”
“那我告诉你，无论遇见什么样子的危险，我都能安安全全的回来，你相信吗？”
“... ...”姬无雪仰起头，看着时雨婷那双红色的眼睛，呆呆地望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时雨婷也再没指望得到更好的答案，姑且算是满意了就算。再没纠结在这个话题上，时雨婷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枪。
“你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了。”姬无雪点点头。
这几天，她一直在调试黑桃的状态，把这把手枪调理到最适合她的状态。毕竟这把枪是属于李笑生的，很多工学的细节和魔术状态并不适合姬无雪，而直到这几天她才有这个动力去修改这些东西。
“这场仗，我需要一个真真正正的火药圣女，而不是一个跟在她老师后面学习的学生。”
姬无雪看了时雨婷一眼，脸上是罕见的严肃。
“我会做到老师从没做到的事情。”姬无雪并没有掷地有声地大叫，而是用很平和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阿生也希望你这么做。”时雨婷摸摸怀里的姬无雪，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小猫，“我了解他。”
“主人。”
“怎么了？突然这么叫我？”
“我可以永远在你身边陪你吗？”
时雨婷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但是却又不忍心制止，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应该选择你自己的生活。你要怎么样我不阻止你，但是我希望，能给你一个最好的未来。”
“我可以把这句话当做是你向我保证你不会出事吗？”
“当然。”
姬无雪终于安安静静躺在这里享受最后的宁静时光，时雨婷松了口气，她的嘱咐多多少少算是起了一点作用，也就干脆享受起了最后一个平静的午后。
... ...
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了，满月快要升上来，所有的学生都已经散了，只有时雨婷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广场上，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传说中的召唤神祇的魔术。
从黑暗的彼端传来一个声音，“他们真的会在今晚动手吗？”
“这已经是这个月唯一的机会了，再拖上哪怕七天，我都能分析魔法痕迹把雪莉找出来。”
时雨婷心里说道，时生和姬无雪那边却是听的清楚。反向推导流明魔术在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很快，月色就开始变得明亮起来，那句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的祷告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从那些黑暗之源到星空之渊，从那些星空之渊到黑暗之源，永远是对伟大的克苏鲁的赞美、对撒托古亚的赞美、以及对那不可言说其名讳的至高存在的赞美。虚空中永远飘荡着对他们的赞美，森之黑山羊将繁衍昌盛。耶！莎布·尼古拉丝！那孕育万千子孙的黑山羊！”
瞬间月光大盛，四周的树木仿佛疯掉一样，开始不断地抽枝、落叶，然后再冒出新芽，在地面腐烂，那种奇异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还挺像那么回事。”时雨婷心中暗道，手里早已抓紧了怀表，大拇指轻轻扣在调节转轮上。
“圣子、圣灵、圣父，三位于此相聚。身体、灵魂、思想，三者于此重逢。”
“我向您祈祷，伟大的纱布尼古拉斯。在黑暗中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向大地播撒伟大意志。”
“等一下，他们不是要召唤神！”黑暗之中传来莎布的声音，竟然有了一丝吃惊，“他们是要创造一个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