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总觉得苏洛璃在说到把妹妹爆头的时候,脸上浮现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他岔开话题,吐槽道:“听你这么说,我突然觉得神秘侧的力量好弱啊。”
“所以大多数使徒都像是老鼠一样藏着身份,当个守法公民,太跳的话会**掉的。”苏洛璃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间笑着说道,“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使徒想去当公务员的话,不用去考试,直接去报道就可以了。七险二金一年十六个月工资,还有双休和每年两个月带薪假呢!”
所以成为使徒的好处,就是当公务员不用考试么?
糟了,心动了,官方收不收非战斗科的使徒啊?当个文秘也行。
等等……
沈川反应过来,苏洛璃的话不就意味着有一支隶属于官方的使徒。
想想也能理解,既然这个世界存在着神秘侧力量,官方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呢,要知道现在的社会还是很和平的,绝大多数普通人都不知道神秘侧的存在,这显然是有人压下了这些消息,而能够做到这个的不就只有官方的力量么?
……
两人在安全屋里待了一天,这里吃喝都不用愁,而且也有网络。
“用猫的身体用电脑,也太别扭了。”
沈川用脚挪着鼠标,两个肉嘟嘟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敲着键盘,要看电脑屏幕的时候得努力扬着脑袋才行。
苏洛璃坐在他身后的床上,靠着床背,套着黑丝的玉足一只伸直而另一只曲着膝,那本黑皮书被她放在大腿上,认认真真地翻阅着。
她安静看书的时候,颇有一种大小姐般的贵气,完美精致的侧脸神情平静,与平常的气质截然不同。
可惜的是,房间里唯一的一个男人……或者说公猫,对这一幕已经熟视无睹了。
沈川压根没回头看一眼,而是努力地仰着脑袋盯着电脑屏幕。
他在用电脑在查最近一段时间阳城的新闻,以及阳城市的几个城市论坛。
他想要调查一下自己死亡的报道,可基本上没有报道,也就一家小报纸上报道了“某路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司机醉酒后非法架势货车,冲上人行道致一人死亡,在此呼吁公众‘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这样的新闻。
连“沈川”这个名字都没写上去!
沈川想要了解车祸那天肇事司机的信息,只可惜查了一圈,什么都没查到。
一些阳城市的论坛上也是如此,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压根没有引起什么人讨论。
不过论坛上有一些贴子引起了沈川的注意。
“神隐……”
沈川轻声呢喃着贴子名字里的两个字,然后认真地看了起来。
好几个论坛里,都有提到“神隐”的贴子。而这和最近一段时间阳城失踪人口飙升有关,每一个失踪的人都是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留下尸体,就这样突兀地消失了。
“神隐是真的,我朋友三天前突然消失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他犯了事出去躲了,可他的家里人说当天晚上都还在房间里,第二天就不见了,也没有带钱和行礼离开。”
“我儿子失踪已经三个月了,已经报警了,可是警察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和妻子只是普通的工薪阶级,孩子也一直很懂事,从来没惹过事,现在该怎么办?”
“重金悬赏失踪人口,姓名刘芳,女,二十六岁……”
类似的贴子意外地很多。
“好奇怪……”沈川看着这些贴子,轻声呢喃着,“为什么新闻一点也没报道出来?”
他看了一些公布了信息的人,发现失踪的人压根没有任何关联,年龄层、社交圈、身份地位……什么样的人都有。
沈川还想再看点其他的贴子的时候,却发现点不开了。
他刷新了一下页面,发现直接显示论坛维护了。
“控制言论么?官方出手了?”
沈川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严肃了起来。
正当他思索着事情的时候,苏洛璃不知何时从床上下来,来到了他的身后,看着电脑屏幕的内容,在他耳边说道:“这些和我们没有关系哦。”
“使徒?”
“不知道,也可能是失控的‘奇异物’吧。不过和咱们没有关系,放着不管就好了,会有‘有关部门’处理的。”
沈川不知道苏洛璃为什么能这么笃定这些神隐事件和他们没有关系,他心里头还是有些在意这些神隐事件。
可能是他刚刚进入神秘侧,对于“使徒”之类的处于比较敏感的时期,冷不丁熟悉的城市在差不多相同的时间出现两起与神秘侧有关的事件的话,很难相信完全不相干。
沈川还想再看看其他的论坛有没有相关的贴子,可苏洛璃已经伸手去关电脑了。
“我还没看完……”
“好孩子要早睡早起哦~”
“你这家伙……说真的,你也就比我大三岁而已吧?”
沈川很是不爽苏洛璃这一点,有的时候她总是要摆出一幅大姐姐的姿态。
苏洛璃笑而不语,轻轻地摸着沈川脖颈的毛发。
沈川一开始还觉得很是精神,可渐渐地不知为何困意上涌,眼皮子直打架。
他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苏洛璃小心翼翼地抱着熟睡的沈川放到了床上,贴心地为他盖上了被子,然后蹲着身子,在床边微笑着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片刻后,她站起身,笑容逐渐收敛。
“找到你了……”
轻声的呢喃声在房间中响起。
她的影子开始蠕动,化作一条黑蛇,在地上蜿蜒前行,像是在指引着路。
苏洛璃手持着黑皮书,朝着安全屋外走去,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如旋律般。
她……步入了阴影之中。
……
阳城,东区。
黑夜弥漫,街道上空荡无物,沿途的霓虹灯牌在闪烁着。
一座笼罩于黑暗之中的圆形建筑内,响起了悠扬的钢琴声,撕破了这片宁静。
那是一座剧院。
剧院内,此刻热闹非凡。
舞台上,灯光闪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正牵着他的女伴翩翩起舞。
男人舞步娴熟,姿态优雅,在音乐声踩着节拍舞动着身体。
而他的舞伴却只能在他的动作下被牵引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那只是一具干尸。
干瘪的尸体仿佛皮包裹在骨架上,凸起的眼球撑开眼皮向外露着,身上披着华丽的探戈舞裙,没有血色的嘴唇被涂抹着赤红的唇膏。
空荡的剧院,激昂的音乐逐渐步入高潮,舞台上跳动的身姿如蝶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