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是“异数”

作者:请叫我霸霸QAQ 更新时间:2021/2/17 23:19:52 字数:2107

突然间,音乐声戛然而止。

戴着面具的男人抱着他的舞伴,保持着刚刚舞步的最后一个动作。

“冒然打扰别人的舞会,这不优雅……”

突然,他这般说着,语气中带着遗憾。

“踏,踏,踏……”

话音刚落,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响声回荡剧院。

黑影中,有一道身姿曼妙的人影正在靠近。

周围的黑影开始颤抖蠕动,缓慢形成黑蛇的躯壳,黑蛇咬尾,闭合成环后改变形态,成为一个个完全由阴影形成的人形生物。

这些人形生物有男有女,足有数十之数,有些身材魁梧、肌肉爆起,有的胸前鼓起显然是女性。

苏洛璃自这些阴影生物中迈步走出,仿佛统御一切的女王,娇美的面容透着冷艳。

她的左手抱着黑皮书,右手单手提着一颗男人的头颅。

那是一颗年轻男人的头颅,染着黄发,耳朵上戴满了耳钉,像个嬉皮士。头颅断痕处仿佛被蛇啃噬过一般伤痕恐怖,失去聚焦的双瞳瞪大,眼神之中满是恐惧。

苏洛璃站在舞台的边缘,将手中提着的头颅丢向了舞台,“咕噜咕噜”滚动几圈之后,落到了舞台上戴着面具的男人脚边。

面具男松开自己的舞伴,任由那具干尸摔到地上,对脚边的头颅也视而不见。

他展开双臂,然后向前屈膝躬身,右手按向左胸前,就像是中世纪的绅士一般,动作夸张地行礼着:“多么强大的虚无行者们,多么高贵美丽的女士,我想您一定便是大小姐吧?初次见面,你可以称呼我为——戏剧家。”

他说话的腔调很是古怪,高音起伏,像是在说着舞台剧的台词。

苏洛璃对于他的问候没有任何反应,低头翻开手中的黑皮书,书页开始自行翻动。

“哗啦,哗啦,哗啦……”

她的视线快速地一页页扫过,嘴里不断呢喃着:“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第一世……”

“第二世……”

“第三世……”

“……”

“没有,哪里都没有记载,书里没有你。”

“小阿川本来不应该会死的,我一直在看着他,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

“可正好本该在我离开之后就应该解散了的‘倒悬城’出现了,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我只是视线稍稍离开了他一下,他就死了。”

“他死了,他本不该死的!”

“你为什么会出现?你是谁?不,你是什么?”

“明明每次你都不存在,为什么这一次你会出现?”

她的精神开始变得不稳定,开始咬着手指,嘴里呢喃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指尖很快被咬破,鲜血染了红唇。

黑皮书最终被“啪”地一声合上,苏洛璃看着他,美丽的容貌扭曲得如厉鬼般恐怖,眼神中满是凶戾:“你是……异数!”

如果沈川在场,一定会被现在的苏洛璃吓一跳,那绝对是他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神情。

“噗。”

舞台上,脸上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放肆大笑:“哈哈哈……多么滑稽,多么可笑。掌管‘虚无’的大小姐,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我们。是爱情么?啊,爱情,多么美好的字眼,强大不可匹敌的吞尾之蛇哦,你成了爱情的囚徒么?”

他迈着天鹅舞的步伐,转着圈圈朝苏洛璃走来:“我感动了,我会以大小姐您为题材,书写一部特别的戏剧。相信我,那一定会是一部杰作。”

“只不过,一直仰慕着您的二小姐可是在哭泣哦,在你离开之后。”他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一下手掌,“啊,对了,您离开之后,二小姐接管了‘倒悬城’,继‘吞尾之蛇’之后,满腔怒火的‘女武神’坐上了王座,宣誓复仇。不错,非常不错,这可是我创作出来引以为豪的一幕杰作。”

回答他的,是苏洛璃举起的枪口。

面具男看着对准他眉心的枪口,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僵硬,双手慢慢高举:“大家都是文明人,动枪什么的……”

话还未说完,苏洛璃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枪口喷射出火焰。

“砰!”

一声枪响过后,他的面具被打穿了一个空洞,鲜血从空洞中溢出,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不存在的异数,这么简单就能被消灭么?

苏洛璃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在这个时候,鼓掌声响起。

“啪啪啪……”

声音的源头来自观众席。

舞台上的灯光恰逢时会地打向观众席,原本还以为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上,竟是座无虚席,满满当当地坐满了戴着面具的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仿佛是一具具傀儡一般,面无表情也不会动弹,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安安静静地坐在被黑暗笼罩的,让人误以为这剧院中空无一人。

而在舞台的圆柱灯光照耀的正当中,一个穿着低胸装礼裙将丰满的胸脯露出大半雪白的女人正在鼓着掌,这是唯一一个有所动作的人,在周围一群傀儡一般的人之中显得分外显眼。

虽然只有一个人在鼓掌,可在这寂静的剧院中格外清晰。

戴着面具的女人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声音娇媚:“高贵美丽的大小姐啊,让我猜猜您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想想,我想想……啊,对了。”

刚刚死去的是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可现在这个女人无论是那独特的说话腔调还是夸张的肢体动作都与之前那额头被开洞的男人一模一样。

这一幕,显得格外诡异。

戴着面具的娇媚女人露出了笑容,手指着舞台上的苏洛璃:“是沈川的尸体吧?您在他的尸体上动了手脚。难怪沈家为沈川招魂时失败了。而且您猜到了我们依旧没有放弃沈川,迟早会去劫沈川的尸体,是专门在找我们么?”

“可您为什么对我开枪呢?为什么没有一登场就将我的存在吞噬?让我成为您虚无行者中的一份子?”

她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森森道:“是因为您无法再承受您位格所该承受的源自黑星的‘呢喃’么?不会吧不会吧,您难道真的将一半的自我交给了沈川,为他的灵魂打造了新的容器?比如说……猫,猫挺可爱的,女孩子会喜欢的吧?”

苏洛璃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他/她为什么会知道?

她的心中渐渐升起了不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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