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空地中，几个沉默的身影静静坐在地上，连火都不敢生。
独眼率先发现了归来的我们，惊喜地站起身来，给了朗顿和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就只有这些人？”朗顿僵硬地拍拍他的背应付着他，皱着眉，看着眼前几个颓丧的士兵。
我默默地数了数，只有五个战士——这还是包括了独眼和黑三。
米林爵士和马文爵士几乎需要别人的搀扶才能走路，这样算来，其实只剩三个人。
“我以为伟大的荆棘花家族家大业大……结果就剩这些残废、老头和毛头小子活了下来？”
“如果我的盟友能够更可靠些，”维诺冷笑着，“我们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你打算怎么办？”我急忙插嘴，制止无意义的争论。
“李奥瑞克会以为我会直接回谷地，召集封臣，”维诺笑了笑，“但是谷地忠诚不用我自己来证明……我用乌鸦送了信，我的叔叔会带着谷底的骑士随时听候号令。”
“忠诚？”朗顿哈哈大笑，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的光，“我看是被逼无奈吧？凭借荆棘花对东部的威望，有哪个家族敢反抗你们的‘伟业’？”朗顿冷哼一声，“但是当李奥瑞克的军队联合了高地骑士、青铜铁卫、黑渊沉默铁卫渡过沼泽和断流河的时候，你所谓的支持者还会有多少人？”
“壁炉堡的灰铁家族会带着霜铁战士南下，牵制住高地的骑士，”维诺冷冷地回答，而白石城的青铜铁卫和封喉之箭在沼泽中会寸步难行。断尾岛的舰队会相应我的号召，从西方航线绕到白石城南段，偷袭王城。”
“灰铁家族？”朗顿有些不快，“想让战斧-灰铁那老狐狸为你上战场，仅仅跟他儿子上床并不算是十足的理由，除非胜利的天平在你这边，断尾岛的舰队你也别想指望——白鳞家族把你母亲的死归罪在麦巴伦和我的头上，虽然你是她的女儿，但是毕竟名字后面有‘荆棘花’三个字。”
“我听说最近裂谷里爬出的蛇灾，让黑渊的沉默铁卫年复一年的减少，仅仅要守住那些石缝都得瞪大眼睛彻夜不眠，更别提参加这场战争。”维诺笑了，带着十足的信心，“中都的高地骑士现在分崩离析，即使是一群狮子，闹起内讧来也只是猫而已——至于灰铁家族，婚姻和胜利者的邀请函，他们绝对没有理由拒绝——这场棋局从一开始就是多对一，任何一个精明的赌徒都不会选错下注的对象——”她讥讽地看着朗顿，“你不也是么？兄弟会的首领？”
那一刹那我几乎以为朗顿会狠狠地扇她一个耳光。
可是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有一丝无奈。
“我帮你，是因为你好歹是我女儿。”
“你怎么敢说这种话！”维诺的声音冷的像一把刀，“当母亲不得不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当爷爷决定展开计划，确定继承人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女儿？呸！”
“你恨我，我不怪你，有太多的事情你不知道罢了，”朗顿的声音异常平静，“我不会允许嫁给灰铁家族——那群家伙只是卑鄙的狐狸。”
“灰铁家族的支持是胜利的必要条件，”维诺冷冷的说，“将来他们的帮助比你和你的这些手下大得多。”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些话我有些无名恼火，又有些窝囊。
我很想脱口而出从学士那里听到的关于毒药的话题，可是黑暗幽深的森林令我有些不舒服，想说却如鲠在喉，难以开口。
或许此刻我说这种话，反而苍白而显得别有用心吧。
“如果你这妮子觉得我们没用，那你自己带着你的两个残废老爷，滚出这个森林吧！”独眼不满地嚷嚷着，“朗顿老大，咱们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朗顿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了看维诺，“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杀了李奥瑞克和凯尔翁娜，然后呢？”
“我要拥护凯尔翁娜-青铜登上王位，荆棘花并没有什么野心，”维诺悄悄瞥了一眼马文爵士和米林爵士，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而且这个目标，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目标——以后在你说话之前请先过过脑子，”她冷哼一声，“我可不希望出现不必要的传言。”
朗顿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无所谓的摇摇头，“目标？反正你说什么都一样的。”
而我从两人的语气中，确认了一点事实。
他们是知道的。
恶魔的历史，和李奥瑞克的目的。
而且不管维诺用什么借口来糊弄封臣，用户凯尔翁娜也好，推翻李奥瑞克也好，真正知情者默认的目标是一致的——恐怕青铜家族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或者说。
玛卡那甘及其青铜家族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抱歉大家，最近状态调试中。青铜爆更很困难，但是我记着呢，一旦好了立刻多写，不存稿。哈哈。实在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