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狂想曲 番外篇-I 三篇日记

作者:崩坏3同人专栏 更新时间:2021/10/7 15:25:39 字数:4179

崩坏狂想曲 番外篇-I 三篇日记

(前排提示,本章采用了特殊的日记形式,所以可能有些短,请读者老爷们放心,会加更一章作为补偿的)

1632年10月4日 慕尼黑

“阿喀琉斯”病了,我不得不换乘“赫克托尔”作为我的战马(在这张日记纸旁边的空白处,写着这样一串拉丁文:“值得注意的是,古斯塔夫在这里并没有使用北欧的神话来为战马命名,却一反常态地使用了希腊神话,这可能折射出他某些至关重要的性格特点,比如对希腊—罗马—新天命一脉相承的某些价值观的认同。”),这是很令人沮丧的,因为“阿喀琉斯”曾经在恩斯河战场上救过我,就在路德先生面前。不过这点事与现在的局势相比起来并算不得什么。

马克西米连逃走了,他派使者来到我的面前,希望和新天命联军缔结体面的停战协定。我保证巴伐利亚的中立,以换取这位大公退出战争的承诺。

来自旧贵族的势力现在暂时不会成为我们神圣事业的阻碍,可我没能歼灭华伦斯坦的军队。狡猾的波希米亚人(“这里指代华伦斯坦”,拉丁文注)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请动奥托重临战场。我不是他的对手,第一个照面,三个最精锐的瑞典军团就在天命的攻势下溃散了。我的每一步计划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怕的奥托总能在我之前采取最合适的行动,让新天命举步维艰。

之后的几天我可能要在行军中度过夜晚,没有时间写日记了。慕尼黑不是久留之地,这里虽然富庶,但离天命的核心区域太近了,只要奥托腾出手来,他一定会与意大利方面的敌军一起夹击我们。南德意志的民众大多保持着旧信仰,将我们视为异端和侵略者,不能把我们的后背毫无防备地朝向他们。

我决定向北撤退,到图林根和普法尔茨去。奥托是个激进的统帅,我想,他一定会率领奥地利和匈牙利的天命军队入侵波希米亚。那里正在进行内战,如果他能在波希米亚扶持一个忠于天命的国王,那么就足以威胁到我们脆弱的左翼(“新天命的军队总体由北向南进攻,东方即是左翼”,不知道是谁写的拉丁文又出现了),我们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直接从这里前往波希米亚也不是不行,但必须穿越诸多忠于天命的省份,如果它们向奥托报信,我们就会处于危险之中。所以,我打算取到萨克森,顺便检验一下,萨克森选帝侯到底还愿不愿意和我并肩作战。

关于这方面的烦心事有很多,我的玛丽亚不在(“古斯塔夫二世国王的妻子是勃兰登堡的玛丽亚,这位王后深爱着她的丈夫,得知他在吕岑战死后悲痛欲绝、精神失常,在北德的修道院中度过了余生”,拉丁文这样注释着)我也只能把它们写在日记里。

新天命内部反对我的声音一直居高不下,其中的领头者就是萨克森选帝侯。路德先生还在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忠于她和新天命,是互相信赖的战友,可路德先生不知为何,似乎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自从那时起,选帝侯就坚持认为他才应该是新天命同盟新的领导者,那些德意志的新天命贵族们也都簇拥在他的身边,排斥我这个外国人。

其实我在想,我也不是一定要做这个新天命的盟主。对我而言,能够作为一名战士,为改革的事业而战,就足以施展我的抱负。可我不希望看到路德先生的心血付之东流,也不希望那个曾经闪耀在每一个新天命战士心中的梦想化为泡影。就算是为了这些,我也必须扛起新天命的大旗,继续将这场战争打下去,直到胜利的旗帜飘扬在维也纳和罗马的城头。

今天的情绪有些激动,写下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文字。有时候,我就是这样,经常被自己充沛的热情所支配,失去冷静和理智的判断,做出一些不计后果的事来,而这也是我最需要改正的缺点之一。愿主赐福我,让我有足够的幸运和决心完善自身的性格,锤炼自己的意志,将胜利和荣耀敬献到主的阶前。

时间很晚了,明天要尽可能早地向北出发。我们在天上的父,请护佑路德先生平安无事,请护佑我的玛丽亚和克里斯蒂娜(“古斯塔夫的女儿”,拉丁文注)健康快乐,请护佑我们的战争旗开得胜,您最虔诚的仆人向您祈祷,阿门。

古斯塔夫·阿道夫

……(手动分割线)……

1632年11月30日 德累斯顿

直到昨天,我还不能相信“古斯塔夫已经死了”是已经发生的事实。直到我们的军队开进德累斯顿,占领了这座异端控制下的重镇,将狼狈的萨克森选帝侯赶进北方茂密的森林,我才真切地感受到:胜利已经降临了。

瑞典国王的死实在是太过突然。两周前,当我赶到的时候,瑞典士兵们正在宫相奥克森谢纳的率领下,一边疯狂地喊着“为国王报仇”的口号,一边向前冲锋,试图夺回古斯塔夫的遗体。

我曾命令我的军队阻击他们,可奥托制止了我。统帅命令我放任瑞典人夺回他们的国王,并称赞他是天才的统帅和不朽的战士。虽然不愿意承认,我不得不赞同他的看法。

说实话,看着倒在战场上的古斯塔夫,我竟有些感慨。对于一名时刻坚持冲锋在最前面的战士而言,这也许是他早已预料到的结局,可是,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或者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古斯塔夫是一个虔诚的卫道士,这一点和死去的蒂利伯爵很像,但他绝不残暴。不像蒂利伯爵血洗马格德堡,残杀新天命的信徒那样,古斯塔夫对待遇到的天命信徒,无论他们是士兵还是普通的民众,都抱以最宽容的态度,将他们视为受压迫者和潜在的同盟军。我想,这是他从他那位前辈身上学到的。

说起他的前辈,我其实还挺遗憾不能见路德一次的。我早就听闻这位改革者的赫赫威名,梦想着见识一下他的风采。只可惜,他过早地离开了他的军队和人民,否则,我可能也会被他非凡的魄力所感召,也不会离开新天命,转投皇帝陛下的麾下了吧。

是的,我从未将自己视作天命教会的利剑,尽管有人这么称呼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也纳的斐迪南陛下,归根到底,也都是为了我自己。可能这么说来有些自私,可我就是这样一个现实的人,我有自己的抱负,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自从1075年,天命主教格里高利七世推行他那雷厉风行的改革以来,天命属欧洲的世俗君主们就失去了自己的国家。礼仪、财政、军事……各种各样的权力像河水一样流进罗马,集中在历任主教手中。

“天上一个神明,地上一个主教”,这种荒唐的理念竟然也能深入人心,成为世间的公理。不得不说,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悲哀(“不愧是自信而骄傲的华伦斯坦,身处天命阵营居然还敢在日记里写下这样大不敬的话”,拉丁文注)。

说到这点,我和死去的古斯塔夫还真的挺像的,有趣。

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在每一片土地上插遍皇帝陛下的旗帜,宣告“神治”的结束,“人治”的到来。当然,这个“人”不会是懦弱而虚伪的斐迪南,而是我。

虽说这么讲有些狂妄的嫌疑,不过自从出生起,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谦虚”这个词的存在:我相信,只有我,才能用智慧、用热情、用决心,用人类一切的美德战胜肆虐的崩坏,才能做到当年罗马的执政官们奥古斯都们没能做到的事。

毕竟,不要忘了,我们的旗帜,也是黄底黑色的双头鹰啊。

阿尔布莱希特·华伦斯坦

……(手动分割线)……

1648年12月1日 维也纳

最近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胜利降临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我们最终赢得了一场没有失败者的战争,是的,每一个人都是胜利者。

不过,不知为何我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可能,我是真的老了吧。

从威斯特伐利亚回到维也纳,我什么事都不想做,甚至不想立刻动身,回到罗马,反而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毕竟,这是一个承载了我太多太多回忆的地方啊。

人一老,就喜欢回忆过去的事,过去的人。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去挥霍,想回忆多久,就回忆多久。这种奢侈,也许是一年前的我想都不敢想的吧。

今天已经是十二月了,多瑙河畔的冬天虽不像北方那样酷烈,但也能让人觉得难熬,特别是当你在白雪皑皑的清晨独自醒来,发现壁炉里的火已经熄灭了,身边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无边的寒冷和寂静的时候。

你甚至想打开窗户,把刺骨的寒风迎进屋子,因为这样至少能有点响声,不会让你觉得那么孤单。和孤独比起来,这点冷又算得上什么呢?

感觉不到饿,我披上厚厚的斗篷,去郊外扫墓。以往出门,总得带上些女武神,随时防备新天命的刺客,可现在不用了。战争结束了,新天命也不再是敌人,而是可以信赖的伙伴,或者说,就是我们自己。这其中的道理太过复杂,我累了,不想在日记里细说。反正这日记也是写给我自己看的,不是吗?

利奥爷爷(哈,真是个古老的称呼呢)说她死在罗马,也带我去过她的陵墓,可我不想把她葬在那里。罗马对于她而言,是一个充满了不愉快的回忆的地方。如果她还在,一定会想回维也纳看看吧。

这里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地方,是她,也是我留下过最多欢声笑语的地方,她一定想回到这里来,再看看那些儿时的院墙、街道和大树,再看看巍峨的山峦,苍翠的森林,以及静静流淌的蓝色多瑙河吧。

所以,我把她的坟墓迁到了这里。反正也只是个衣冠冢,里面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扫墓其实也没有什么要做的,只是坐下来和她说说话,把最近一个月的日记放在石碑前,再取走上个月放在这里的日记罢了。我相信她会看的,而且我似乎一直有一种错觉:每个月的日记,好像真的都被人翻看过一样。

回去以后,我没什么事做,就看了看最近收集到天命档案馆里的材料。有两篇1632年的日记引起了我的注意,一篇是瑞典国王古斯塔夫在战死沙场不久前写的,一篇是华伦斯坦在攻占了萨克森的首都德累斯顿以后写的。

这两位都是赫赫有名的枭雄,在刚刚结束的那场战争里给我造成过不小的麻烦,他们的结局也都算不上有多么好。不过,我是在写日记,不是在写故事,这些让人不那么开心的事情还是不要提了吧。

看到这两篇日记,我不禁有些感慨,细细阅读之余还加上了一些批注,当然,不是用我的母语德语,而是用教会的通用官方语言拉丁语,为了让以后那些阅读者们也能看懂。不得不说,我的字比以前潦草了一些,是因为疲惫的缘故吗?我不知道。

过几天,我应该就得回罗马去了。新旧天命合流是一件困难而复杂的事,需要做许许多多的工作,不过,我想这些麻烦,比上那持续了三十年的战争来并算不得什么吧。

这具魂钢的身体也该换了,很多关节都有些磨损,其上连接的神经时不时会给我传来阵阵的痛感。虽然活了这么多年,这点不适对我而言已经造不成什么影响,但我依稀记得,曾经答应了什么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就姑且对自己好一些吧。

我已经记不起来许多事了,比如使用魂钢身躯续命的方法是谁教给我的。不过,我得好好感谢“他”,是“他”让我又能苟延残喘地活这么多年,让我有足够的幸运去做那些我应该做的事,实现我应该实现的目标,以及,追寻我应该追寻的答案。

希望我最终能找到答案吧。我记得,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怎么也不可能忘掉的事情。

奥托·阿波卡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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