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狂想曲-XVI（16） 骤起的飓风
“执政官大人，应该就是这里了。”
瓦尔特的副官，红色头发的学者特斯拉走到他的身边。
“我们真的要率先挑起冲突吗？”
他的另一位副官，蓝色短发的爱茵忧心忡忡地问。
“没有时间了，我们必须阻止奥托，不仅是为了终结这里正在发生的苦难，也是为了让他没办法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瓦尔特弯着腰，隐身于浓密的草丛之中，观察着不远处那个灯火通明的山洞。在他身后，近百名全副武装的罗马士兵严阵以待，他们是瓦尔特执政官最精锐的卫队。
经过调查，这里是奥托手中几个主要的试验基地中规模最大的一个，就隐藏在罗马城东面山区一处不起眼的山坳里。
“我已经命令另外两支部队在其他地方附近埋伏好了，待会儿发出信号，我们就能在今夜之内摧毁三座主要的试验基地。这样一来，奥托就算是想要一意孤行，他也失去了实施‘女武神’计划的现实能力，以后想要再谈判就会容易许多。”
“时间差不多了。”瓦尔特望了望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点燃山顶的五团篝火，发动全面进攻！”
……
这里可是罗马城郊，堪称共和国内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奥托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他的试验基地会面临着除了崩坏之外其他敌人的进攻，因此并没有安排很多人手进行守卫。
经过最开始短暂的交战后，自知不是对手的守军将领明智地选择了撤退。忠于奥托的罗马士兵且战且退，依托着简易的防御工事给瓦尔特的士兵造成了不小的损失，然后才从山洞后面的通道逃走，消失在夜幕下的森林里。
占领试验基地后，瓦尔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释放那些被关押的实验品。好在奥托对待这些不成熟的实验的态度还很谨慎，并没有采取大规模冒险式的举动，被关押的女孩们大多数都很健康。瓦尔特让她们赶快逃走，不要再被那些丧心病狂的激进派捉住。
接下来的行动就没有那么温和了。瓦尔特早就对这些实验深恶痛绝，在他的指挥下，罗马士兵们捣毁了房屋和护栏，将盛放着各种实验用品的玻璃瓶、陶罐和瓦盆砸得稀烂，彻彻底底地破坏着这里的一切。手段之狠，好像要使得这片基地以后永远没有办法进行实验了才肯罢休一般。
“报告执政官！”
爱茵风尘仆仆地从山洞外钻了进来。
“另外两支队伍也都得手了，他们的指挥官已经摧毁了目标基地，并托我向您请示，是否可以回程。”
“让他们迅速撤离，一定要在奥托反应过来之前从现场消失，不能给他留下把柄。”瓦尔特将佩剑收回剑鞘，“走，我们也撤！”
瓦尔特和他那两个忠实的助手，在卫兵们的簇拥下消失在山区的夜色中，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试验基地。
……
“哈？瓦尔特这个家伙，速度居然比我还快？”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着带伤的士兵们的汇报，奥托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我还在想着怎样先发制人地在争端中取得优势，没想到他却先动手了……不过，我的这位老朋友似乎还是手软了点啊，只是摧毁我的试验基地吗？抱歉，我的反击，可不会这么温柔了哦……”
奥托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转着桌子上一只精致的羽毛笔。他转头看向正匆匆走进办公室来短发女仆。
“丽塔，你和幽兰黛尔，完成我布置的任务了吗？”
“报告执政官大人，我们已经占领了瓦尔特的执政官府邸，市政厅、公民法院等瓦尔特党羽聚集的老巢也被我们武装接管了，各个城门处也驻扎着我们的人马，您可以随时下令。”
“好的，效率真的很高啊……不过，你现在去告诉幽兰黛尔，撤去东门附近的军队，放瓦尔特的人进来。然后，集合剩余的人，和我一起向元老院进军！”
“是，执政官大人。还有一件事要向您请示，就是关于瓦尔特的学生……”
“把她和她的家属看管在自己的住所就行，我们现在名不正言不顺，还没有办法处理这些事情，一切都要等到我们彻底掌控了元老院之后再说。”
……
就在奥托突然发动政变，整座罗马城内一片人心惶惶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罗马市中心最高的钟塔顶上，两道模糊的黑影正解着夜色的掩护，在屋檐上相对而坐。
“你真的不打算出手吗？”
约书亚伸了个懒腰，百无聊赖地望着这座永恒之城的万家灯火。
“我？当然不。”
卡莲同样俯瞰着这令人迷醉的夜景。不过她们两个都知道，在这看似繁华太平的镜像之下，正有湍急的暗流汹涌奔腾。
“真的无情的话呢。”约书亚撇了撇嘴，“那可是你的未婚夫啊。”
“他？现在的他可不是奥托。”卡莲微笑着，“就像现在的你并不是真正的约书亚一样。”
“哦？此话怎讲？”
约书亚一时间有些迷惑。
“当然不能告诉你，这是核心机密。”
黑袍少女黑色的眼眸眨了眨。
“切，无趣。”
约书亚手撑着头，舒服地斜倚在屋顶的斜面上。
“不过，说起来还真得谢谢你，肯帮我摆脱那个凡人的束缚。重新拥有身体的感觉真好啊……”
“别自作多情了。”卡莲淡淡地说着，“谁说我会放你出来了？我只是想说完想对你说的那些话，然后再把你封印回去，仅此而已。”
“啊？原来你不打算帮我？”
约书亚闻言一惊，手一撑便坐直了身体，一个没注意差点从房顶上掉下去。
“你不能这样啊，你和我应该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吧，你可是……那个什么来着？”
“律者。”
卡莲帮她补充着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尚属陌生的词汇。
“对对对，律者，你可是律者啊，难道不应该助我一臂之力吗？毕竟说起来，我应该算是律者的祖宗了吧。”
卡莲知道她这话说得绝不夸张。如果是真的约书亚站在她的面前，即便她是启蒙之律者，也不得不敬让三分，可惜……
“我当然不会帮你，我甚至还会阻止你。约书亚，我今天来，就是想对你说这些事。听着，这个世界有些古怪，在我们查清这里究竟发生着什么之前，请不要按你原来的道路走下去了，好吗？”
卡莲认真地盯着约书亚的黑色眸子。她们的眼睛是如此的相像，都染上了……属于崩坏的色彩。
“如果我的答案是‘不’呢？”
约书亚同样注视着面前不远处的黑袍少女，没有一丝的畏缩。
“那……我就只能成为你的敌人了。”
卡莲轻叹一声。
“敌人……敌人……”
约书亚反复念着这个词语，语气就像是遭到了最亲密的朋友背叛的小女孩一般。
“你难道就不怕，我在这里杀了你吗？”
约书亚清冷的声音中压抑着怒火。
“你不会这么做的，尽管这对你而言是易如反掌。”
卡莲对这一点倒是颇为肯定。
“你！”
约书亚把银牙咬得嘎吱作响，小拳头紧了又松，最后还是长叹一声。
“你说得对，我没有办法对你出手……可你也没法阻止我。”
“那就到时候再看咯。”卡莲不知可否地耸了耸肩，“不过，我能不能阻止你还两说，现在的你，可是已经没办法阻止自己体内的那个小姑娘夺回控制权了哦……”
“该死！”
约书亚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现在的她还太弱太弱，没办法长时间维持身体的控制权。先前还是因为卡莲有话和她说，帮她压制住了西琳的意识，她才能暂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帮帮我，帮我压制她……不，帮我杀了她，这是你应该做的。”
约书亚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一只手伸向卡莲，寻求着帮助。
卡莲不再理会这个疯狂的家伙。她把目光转向下方的夜景，静静地出神。
果然……还是会想到那个家伙吗？卡莲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明明之前约书亚和自己提到他的时候，自己说过不会帮他做什么，可是为什么，现在还是会忍不住地想他，想到他的身边去呢？
还是什么时候再去看看他吧。
“黑袍……姐姐？”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却传来小女孩怯生生的声音。卡莲转过头，发现小西琳正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橙色的眸子中充满了警惕。
“别怕，虽然我之前是有些不应该，强行把约书亚放出来了一会儿，但我也是为了劝她不再为恶。既然她回绝了我的提议，我便不会再帮助她。”
“你和她……是朋友吗？”
西琳有些不确定。
“朋友？不，我们怎么会是朋友呢？硬要把我和她放在一起说的话，那我们之间，也许是同事吧。”
“你们眼睛的颜色，是一模一样的诶。”
西琳盯着卡莲漆黑如墨的眼瞳，有些好奇地问着。
“是啊，是一模一样的啊……毕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是吗？”
卡莲意味不明地微笑着。
……
“有些奇怪！”
瓦尔特勒住缰绳，放慢了马的速度。他仔细地观察着刚刚穿过的城门和街道。
“自从我们进入罗马城以来，就很少看到士兵的踪影，城门处有几个守卫，还都是南方面孔，一看就不是罗马本地人。这是怎么回事？”
他口中的“南方”指的是罗马城邦意义上传统的南方，大概是今天的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等南意大利地区。那里的官员和将领大多数都是奥托的亲信，属于奥托的势力范围。
“确实有些异常。按理来说，崩坏刚刚侵袭了罗马，城市的守卫绝不应该如此松懈。执政官大人，我们还是谨慎行事为妙。”
跟在他身后的尼古拉斯·特斯拉同样有这种感觉。
“走，直接去元老院。”
瓦尔特脸色凝重。他知道，那里才是共和国权力的中心，如果奥托想要做些什么的话，他一定会向元老院进军。
不能让他轻易地占领元老院，否则，奥托就能将自己先发制人的暴动合法化，从而将瓦尔特自己置于不义的危险境地。
……
“什么？你说元老们不允许我们进入元老院？”
奥托刚赶到现场，就被幽兰黛尔的报告气得火冒三丈。
“你是在说，现在都已经入夜了，那帮老家伙中还有人在这里加班？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在罗马从政这么多年，奥托自然对这些元老们的行事风格颇为清楚。他们在战争时期都坚持按时上下班，现在崩坏的威胁暂时解除了，他们还会大半夜地呆在元老院里工作？
“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的确有人以元老院的名义阻拦我们的士兵。”
幽兰黛尔忧心忡忡地看着大理石台阶上巍峨的建筑。不得不说，罗马的元老院修造得气派非凡，即使现在被军队团团包围，却依旧骄傲地昂着头，让人不敢产生半分僭越的念头。
“执政官大人。”丽塔向他们所处的方向走来，“已经查清了，瓦尔特在回到罗马以后，并没有回到他自己的府邸，而是径直进入了元老院。也就是说，他现在……”
“也就是说，他比我们先占领了元老院，现在就在这里面，是吧。”
奥托打断了她的话。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不管我做什么，他都要阻碍我行动……传我的命令，严密封锁元老院，不要让一个人逃脱，务必活捉瓦尔特！”
……
针对奥托发动政变，向元老院进行武装请愿的行动，元老院被迫召开了紧急会议。白发苍苍的元老们大半夜披上庄重的罗马长袍，穿过全副武装的士兵们组成的长廊，重新聚集在元老院的议事厅里，审议奥托提出的议案。
奥托在支持者们的簇拥下，登上主席台，发表了那著名的演讲。他分别从对抗崩坏和维系共和国这两个角度论述了推行改革的必要性。在奥托看来，罗马的确有着它独特而珍贵的传统，但这并不是它拒绝改革、排斥创新的理由。只有因时而变，进行包括“女武神”计划在内的政治和军事改革，建立更高效的政府，共和国才能增强凝聚力和战斗力。
不过，奥托明显还是小看了他们的决心。就算他以武力相威胁，但经验丰富的元老们还是看出了他的虚张声势。事实上，奥托根本不敢直接在这里动手，除非他愿意与所有坚定地捍卫罗马传统和共和政体的公民们为敌。经过讨论，保守派们还是以微弱的优势击败了奥托的支持者，否决了奥托激进的改革提议。
站在主席台上，看着这不令人满意的投票结果，奥托并不感到生气。相反，他笑吟吟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下争吵的人们，悠闲地把玩着腰间佩剑华丽的剑柄。
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着这些顽固的家伙会因为自己的说辞就改变想法。奥托知道，他在元老院之中的支持者并不多，就连在公民大会里的代表也大多是瓦尔特的追随者。如果以正常手段，他很难在这两个权力机构里通过自己的提案。
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奥托就不会回头。他明白，“女武神”计划绝不是一个完美的方案，这之中也有着许许多多令自己厌恶的部分，但只有这样，才能在对抗崩坏的战争中为人类增添一份宝贵的筹码。
既然必须有人去做这样一些事情，那么就让自己来做这个恶人吧。
所以说，今天他来到元老院，并不是为了说服那些顽固的元老，而是为了……
……
隐身于阴影之中，丽塔弯着腰，向身旁的幽兰黛尔使了个眼色，幽兰黛尔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的默契早已到达了不需要言语就能明白对方意思的地步。镰刀和长枪同时闪现，厚重的木制房门被硬生生的劈开，丽塔一声令下，武装到牙齿的重装步兵跟在她们身后，闯进了这座不起眼的房间。
红发的学者翘着二郎腿，笑吟吟地看着杀气腾腾的不速之客。
“怎么？难道是在元老院里找厕所，然后迷路了吗？”
“少装糊涂。”丽塔的脸色有些难看，“说，瓦尔特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执政官大人？哈哈……放在平时，平易近人的瓦尔特自然愿意接见你们，可是他从不亲近那些抱有恶意的人。不幸的是，现在的你们明显就在此列。”
丽塔漂亮的眸子里射出两道冰寒的光芒，甚至给人一种好像比她的镰刀更加恐怖的错觉。她前踏一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尊敬的学者，你可不要忘了，现在是谁掌握着主动权。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们瓦尔特的去向，那么，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要把你的对手当作傻子啊！”特斯拉翻了翻白眼，“我可不相信，奥托已经疯狂到敢在罗马的元老院里，对未经审判定罪的无辜公民出手。”
丽塔不再言语，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丽塔。”
一旁的幽兰黛尔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她说得对，我们虽然发动了政变，但依旧要保持在合理合法的框架内。我们的目标只是瓦尔特，没必要为难其他人。而且……她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我们应该维护每一位勇士的尊严，即使他们和我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丽塔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她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向左右分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你走吧。”
……
“就是这里了。”
元老院最年轻的元老之一，身披白袍的法学家西塞罗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厚重石门，瓦尔特紧跟在他的身后。
“没想到元老院里竟然会有这种地道。”
瓦尔特啧啧称奇。
“在遥远的王政时代，罗马最富智识的人们聚集在一起，讨论城邦的未来，元老院也就应运而生了。可骄傲的高塔孤王绝不允许这些妨碍他威权的行径，既然已经无法用正常的手段取缔元老院，绰号‘傲慢者’的塔克文国王就诉诸暴力，多次派军队冲击会场，对元老们实施监禁和流放。”
西塞罗缓缓地讲述着逝去的历史。
“为了应对国王的威胁，最初的元老院就设计了一条通往城外的地道。后来虽然推翻了君主制，建立了共和，元老院也经过了多次翻修和扩建，但这条象征着共和精神和不屈意志的地道却始终被保留着，每年还都有专人对它进行维护。”
“你从这里的入口进去，就可以从东方群山中的某处山洞里出来。那里没有人看管，但有一些储备的食物和水。”
西塞罗指了指地下室尽头那漆黑的入口。
“为什么选择帮我，而不是奥托？”
瓦尔特转过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年轻人。
“的确，你们都称得上是共和的敌人。”西塞罗瞥了他一眼，“自从你们和那已经去了东方的凯文一起，建立起所谓的‘三巨头同盟’的时候开始，你们的力量对于共和国而言就是危险的。对于你们之间的内战，元老院本应该袖手旁观。”
“但是，奥托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相比于你而言，奥托对于我们国家的威胁更大，如果坐视他通过先发制人的政变击败你，那么国内就再也没有能制约他的力量了。所以，我们才选择站在了你这边。”
“你们就不怕，我率领军队从北方规来后，会比奥托做得更过分？”
瓦尔特微笑着。
“当然怕，可是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西塞罗打了个哈欠，“你更能理解罗马的精神到底是什么。如果一定要有一位独裁者的话，我宁愿选择你，而不是让人捉摸不透而又一意孤行的奥托。”
“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虽然你肯定不会听就是了。”他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共和国是罗马的根基，无论遇到了怎样的挑战，我们都不应该抛弃我们赖以生存的传统。任何想将罗马改造成一个帝国的尝试都是徒劳无益的，一旦我们踏上了那条道路，迎接罗马的就只有倾覆和毁灭。”
“是吗？”
瓦尔特不知可否地耸了耸肩。
对于瓦尔特的反应，西塞罗也是早有预料。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他。
“给，你可以出发了。祝你好运。”
“也祝你好运。”
瓦尔特接过照明的火炬，向西塞罗道别，就消失在了看不到尽头的地道中。
……
议案被再次否决，秘密抓捕瓦尔特的行动也碰了壁，奥托带着他的支持者们灰溜溜地离开了元老院。
第二天，他破例召开了临时公民大会，可公民代表们也不买他的账。支持“女武神”计划的人并不多，相反谴责他发动政变，破坏国家秩序的声音却是此起彼伏。奥托不得不动用军队，才把义愤填膺的代表们劝离了现场。
虽然控制了罗马城，但最重要的两大权力中枢，元老院和公民大会都拒绝对他提供支持，普通公民们也对他这种暴君式的行径多有不满。再加上听说了瓦尔特已经在北方召集人马的消息，奥托深知罗马不是他的主场，仅凭武力在这座骄傲的城市里是站不稳脚跟的，他必须到他自己的势力范围，也就是支持他的南意大利和北非去，才有可能聚集起能与瓦尔特一战的资本。
虽然同为执政官，但奥托和瓦尔特的势力范围是截然不同的。瓦尔特在他担任过总督的西班牙和高卢都有很高的呼声，北意大利多数的城邦也愿意为他而战；奥托的支持者们大多分布在南意大利、马格里布和埃及。当然，保持中立的罗马依旧是共和国的中心，谁赢得了罗马，谁就赢得了内战的主动权。
为了召集军队与瓦尔特对抗，奥托连夜撤离了这座不友好的城市，只留下得力助手幽兰黛尔率领忠于他的军团镇守。显然，他还不愿意轻易放弃罗马。
一时间，共和国的上上下下都紧张地注视着这两位巨人间的搏斗。他们知道，这场内战的结果，将决定罗马共和国和拉丁民族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