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某天文豪拜托自己一件匪夷所思完全不合常理的事，自己会去做吗？
相信大部分人，都会认为对方有心理疾病，然后建议去看心理医生。
会选择无条件相信的，那一定是真正的朋友。
文豪的话...应该可行。
程空然慢慢打定主意：“好，我明天找文豪商量下。”
“老哥，还有B计划。”
“什么？”
“那个王静云，知道我是19级吗？”
程空凛作为整个世界唯二的19级，虽然不知其具体姓名，但几乎所有世界守卫都知道其代号是C。
程空然看着自己的妹妹：“凛的意思是，你假装成19级，让王静云赶紧回归现实。”
“才不是假装，我就是19级。”
小小少女板着俏脸，平淡的语气中多了些郑重冷冽：“王静云，这里是你的灵魂投影世界。快点醒来，否则外神将通过你的身体降临。”
“我？”，双马尾小姑娘顿了下：“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不得不说，因为小凛的面瘫属性，还真有点领袖的气质。
程空然思考着：“也好，要是文豪不愿意，就只能麻烦你了。”
“那我明天不去上学。”
程空然也是一怔，忽抬手揪住少女脸蛋：“原来你是这个目的，绝对不行。”
哪怕被揪着脸，程空凛仍然面无表情：“老哥，这里只是投影世界，我上学与否没区别。”
“那也不行。我现在还无法确认这里是现实还是投影。如果这里是现实，那我告诉你的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要是因为这个就允许你不去上学，被老爸老妈知道了，遭殃的就是我。”
“老哥的立场真不坚定。”
小少女如此评价。
程空然松了手，顺势揉着小少女的脸：“是啊。或许我潜意识中，还是希望这里是现实。因为有外神入侵的世界，真的太残酷了，让人想要逃避...”
对此，程空凛倒是没坚持：“贾文均不同意，就来找破晓黎明的最高权限。”
“好好好，谢啦。”
程空然看一眼时钟，起身向厨房走去：“时候不早了，我去做饭。”
双马尾小姑娘跳下沙发跟上：“老哥，另一个19级是谁？”
“我还不知道名字。不过她有个代号，叫梵蒂尼。”
“她用什么战斗？”
“她的武器好像是一只巨大十字架，三十层楼那么高。”，程空然随口道。
“恩，她也很酷。”
...
接下来的做饭时间，程空凛就站在厨房门口，一边看他哥做饭，一边问东问西。
问题的内容五花八门，异常详尽。比如“命运转轮”的模样，“罿鳞”的具体能力，地下基地的智能机器，奥兹研究院，还有安息日、圣公约、天督会的使徒。
看得出来，小少女对这些幻想非常感兴趣。
一直到吃晚饭，程空凛还问个不停。
晚完饭后，看着程空然收拾厨房，在一旁总结的程空凛忽然想到什么：“老哥，你来到这个世界多久了？”
程空然看一眼腕表：“上午八点二十三分，现在是晚上七点二十...”
“十一个小时”，程空凛淡淡分析：“如果我没猜错，王静云来到这里的时间是上周六。”
程空然手上动作一顿：“怎么说？”
“上周六，也就是三月十八号，外神入侵的时间点。王静云的潜意识很可能是希望生活在没有外神入侵的世界。如果要让逻辑自洽，那么这个世界的起点，很可能就是三月十八号。”
“也就是说，截止老哥来到这里，王静云已经在这度过四十到六十个小时。而王静云昏迷了十五小时，可以推测，这里的时间流速是真实世界的三到四倍。”
完整且符合逻辑。
程空然有些感叹：“小凛真聪明啊...”
“因为我在老哥的潜意识中，就是非常厉害的类型。”
程空凛接着道：“截止现在，真实世界已经过去三个小时。而外神的使徒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老哥需要尽快回去，否则将非常危险。”
确实，最好在十小时内醒来。再拖得久一点，使徒们可能就能追上来。
到时候，仅有的四个战力既要对付使徒，还要保护他和王静云，怎么想怎么棘手。
自己死了倒还好，但现实世界的文豪还有其他人，他们一旦死亡，就是真的死了...
也就是说，最好在明天之内完成任务。
程空然简单将碗筷用清水冲洗干净，随即拿毛巾擦了手：“小凛，现在开始制定行动计划。”
小少女轻轻摇了脑袋：“真拿老哥没办法。”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程空然和妹妹详细制定了行动计划。
鉴于程空凛的游戏大神属性，这份计划像极了游戏攻略，写满了几张纸，每一个节点都会有分支，遇到不同情况应该怎么处理都有标注。
最完美的计划是，程空然顺利说服了贾文均，然后他又说服了王静云。若是其中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也准备有相应的对策和计划。
兄妹俩复盘许久，反复确认没问题后，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一点。
确认将行动计划牢记后，程空然看一眼窗外漆黑的天色，竟感到逐渐浓重的困意。
原来在这个世界，也是需要睡觉的...
程空然有些恍惚。
老实说，他还是无法分清眼前的一切是投影还是现实。
但是，与其踌躇不前，不如豁出去试一试。
就算最后这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落人笑柄，也好过整天疑神疑鬼。
“好了小凛，今天就到这里吧。”
小少女眨一下眸子：“老哥，我要睡这里。”
程空然看一眼晴朗的夜空：“今晚又不会打雷...”
“老哥要是半夜打开窗要飞走的话，我可以拉住你。”
程空然也是转了两个弯，才明白妹妹的意思。
毕竟在外人看来，程空然又是外神又是使徒，那么半夜突然觉得自己会飞而跳楼，似乎也理所当然。
程空然抬手按住小少女的头顶：“老哥我是中二病真是抱歉。”
“所以我要睡这里。”
程空然莞尔一笑：“会这么担心我，小凛的兄控程度加深了哦。”
对此，小少女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淡淡分析：“现在的我只是老哥的潜意识投影。那么我想和老哥睡觉，也是老哥潜意识里希望的。”
言下之意，老哥才是妹控。
“好好好，我就是大妹控行了吧。去拿被子吧。”
“看来老哥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面无表情的说完，程空凛转过身，蹦蹦跳跳的向她卧室去了。
看得出来，这丫头还挺开心的...
程空然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书桌前的行动计划。
但愿能一切顺利...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心里还是隐隐期待，明天只是一出闹剧...
很多东西失去后才知道可贵。像今天这样的日常，程空然竟有些眷恋。
总之，明天之后，就能知道结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