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月亮！为什么你那么圆？”巫颂明怒搓着钟离月的脑壳。
“巫颂明，你想死是吧？”
……
课间，余十五分钟。
“同学们，等会发下去志愿表，在第一志愿填上你最想上的高中，第二志愿……注意……”班主任摞着一沓纸，站在讲台上，手里比划着，脑壳程亮的。“畅叶，把这些发下去。”
老班长分了几坨，发给各组，传了下去。班主任走后，全班吵闹了起来。
“月啊，你想去哪？”
“不知道。”
“欸？应该是东中吧？那是我们市最好的高中了。”
“在县城，有点远。”
“其实还好啦。搭车一两个小时，住宿，周末回家……”
“你呢？”钟离月抢走提问权。“你想去哪？”
“我也不清楚。凭我的成绩，南中应该可以，但东中可能差点。”巫颂明的声音有点轻，句尾好像和思绪一起飘向了远方。
“喂！现在才刚开学不久，怎么你就盖棺定论了呢？现在发志愿表只是想提前了解我们的意愿而已。还有一年呢！努力一把肯定能的。”前桌的老班长回过头来，稍有不满。
“首先，我不叫‘喂’，我叫‘巫颂明’；其次，凭我这实力，再给我一年都不一定考得上……不像你们……”
“不！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菜！”老班长皱着眉，撅起嘴，严肃地看着她，扶了扶眼睛。“再来一年应该能行。”
“我可去你的！”
钟离月望向窗外，天空的染缸倾倒着白与灰，秋风的毛笔混搅着，圈出不同形状的云朵：小灰狗、小灰猫、小灰兔，还有银背蛇。天空中偶尔飞过一两只小鸟，总能牵住她的目光。幕布中没有主角，任何会动的东西都是主角，云朵、鸟儿以及偶尔露脸的蓝天和阳光。有时候，她自己也想成为其中的一角，哪怕时间稍纵即逝，哪怕暗淡无光，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主角吧？
“月啊，你在看啥呢？”巫颂明不知不觉将话题抛给钟离月。
“没啥。”钟离月收回目光，撇了一眼巫颂明，看了一眼老班长，又盯着志愿表发起了呆。
“对了，月！这个周六来我家玩吗？我准备了好多好吃的，有你最爱的虎皮鸡爪哦。还有，”巫颂明咧着嘴，神秘兮兮地。“我爸妈周末不-在-家-哦！”
“傻狗，你在说啥呢？你爸妈不是旅游去了吗？”老班长插了一嘴，末了又添一句。“哈哈哈，旅游也不带你这条傻狗。”
“啧。我这不是要学习嘛！我爱学习，学习让我快乐，学习……”巫颂明扯了扯嘴。“来嘛，月。你都多久没来我家了！创业也会来，到时候三人一起，好不快活的！”
“我……”
“没事，你外公肯定会答应的。我敢保证！到时候我去接你。欸，来嘛！”巫颂明开始扭起来。
“啧，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