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树林,高低起伏,长满鲜草翠竹,鸟语虫鸣。深处有坐着一撮荒废的小庙。
“月亮弯弯,星河璨璨。山高水长,不及咏嫦。所谓佳人,在天一方。谓我几寻,在我心房。”女孩笑靥如花,眉目传情,但对方低眉收睑,若有所思。
“月,怎么了?”女孩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扣紧了她的右手。
“我……你……”看着对方关切的眼神,月躲过她的目光,支支吾吾。“我们……”
“我们?”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我们的关系,被你爸妈……?”
月闭上眼睛,泪水滑落脸颊。她沉默了一会,但每当想要开口,喉咙里有股气让她无法发出声音。她点了点头。
“那他们……”话没说完,女孩已经醒悟,这已经摆明了,只不过心中还残存一丝希冀。此时,这丝希冀如惊弓之鸟一般,扑腾着打翻了装着“未来与梦想”的瓶子,飞走了。她目视地上的杂草,心眼却望向了远方,左手的气力也忘得一干二净。鸟儿不再歌唱,鸣虫不再低嚎,万籁都寂,只有佳人还在哽咽抽泣。
半小时后,双方好似已经平静下来。
“我妈出车祸了,但没有钱……”月的声音犹如古藤一般粗哑。“我爸要我结婚,收彩礼,再让对方救济……”
“要,要多少钱?”
“二十五万……不要想了,星彩,你根本凑不了那么多钱……”月扼杀了对方的想法。“我也不想你为了我付出任何代价。”
“那,我们,”女孩挣扎了片刻,最后无奈地接受了现实,颤抖着深呼一口气。“分手吧……”
“……对不起,”月心里最后的防线也崩溃了,哭了出来。
“这不是你的错。”女孩抱住了月。“别哭了,一向果敢断然的你哭起来真的好难看。别哭了,别哭了。”
月越哭越大声,吓走了鸟儿,也惊怯了夏虫。良久,树林才重拾往日的平静。
“月。”
“嗯。”
“……”
两人相互依靠着,无语凝噎,一直待到夕阳西下。
“我,该回家了。”
“嗯。”
月犹豫了一会,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她回过头来,对方挤出滑稽的笑容,朝她挥了挥手。她挥起无力的右手,准备告别。
“月,月!”对方好像恢复了气力,站起身来呼喊:
“我秦星彩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你出来我才出来,你消逝我也消逝。也许,夜晚繁星众多,我对于你,并不是唯一一颗守护在你身边最亮的星;但你对我来说,你就是唯一!你是我唯一想要永远守护的月亮!无论你今后跟了哪颗星星,你都是我一生所眺望、所守护的,唯一的月亮!你是我一生所爱!”
“你也是!”眼泪犹如溃堤洪水,却也助长了呼啸呐喊的声势。“我的,”
“一!生!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