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界。
姜璃的意识已经回归本体。
看着眼前屹立在寒风中的墓碑，姜璃默默攥紧了拳头。
姜璃能够感觉到，自己与轮回空间的联系已经断绝，她也尝试了想要沟通轮回空间，最后却都以失败而告终。
“呵，连轮回空间都能算计，完全不给我回去的机会。”
事实证明，姜璃又一次输给了楚言。
输得很悲惨，毫无还手之力。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
轮回空间对楚言棱模两可的解释，完全就是在耍她。
同时，也正因为姜璃没有看清主神的妄言，误以为楚言已经失忆，以至于最后才做出这一系列可笑的事情。
“楚言，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你都给做了……”
“你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
姜璃眼中出现一丝冷意。
回想到与楚言分别前的情景，姜璃只感觉无比气愤。
她气楚言送走自己。
也气自己没能力留在那个世界。
沉吟半响，姜璃眼底深处出现一丝寒光，沉寂在她身体里的力量节节攀升，仅瞬间便蔓延到方圆数百里。
紧接着，姜璃向前迈出一步，压制的气势瞬间爆发。
眨眼间，姜璃就毁掉了楚言的坟墓。
她曾亲手将楚言埋葬，如今楚言还活着，她也应当亲手把这里移为平地。
伴随姜璃毫无保留的大帝气息。
凌霄界无数的大能纷纷朝她投来视线。
所有人都很好奇，是什么能够仰姜璃这位新时代的帝者而发怒。
不过他们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们可不敢肆无忌惮地窥探一尊大帝，以免引火焚身。
姜璃并没有在意那些目光。
她神色平淡，缓缓开口。
“来人。”
话音落下。
约摸过了几息之后，几道身影从天际边快速飞来，降落到姜璃跟前，无比恭敬地说道：“主上，有何吩咐？”
来者都是姜璃的心腹。
这些人中，大多是姜璃亲自培养。
其中也有些是曾经背叛过楚言， 后来才转投到她麾下。
以前姜璃还不觉得有什么，只当自己的人格魅力可以让强者投奔，但如今细细想来，这恐怕也是楚言的安排。
“把寒欣月带到我寝宫。”
姜璃简单吩咐了一句，继而便离开了墓地。
姜璃并没有对这些心腹属下刨根问底。
凭姜璃对楚言的了解，如果这些人真是出自楚言的手笔，那他们估计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利用。
而与他们相比，姜璃现在只想要见一个人。
一个在这个世界上除她之外，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
……
姜璃的寝宫位于高天之上。
飘渺朦胧的云雾里，姜璃站在台阶上，静心等待。
“主上，您要的人带来了。”
一位身着囚服，双手双脚都由锁链束缚的女子，被押送到姜璃跟前。
此女子名为寒欣月，曾效忠于楚言，是楚言手下的四大天王之首，大帝之下第一人，四大天王里唯一存活下来的天王。
姜璃依稀记得，当初为了对付寒欣月，她可是费了天大的代价才勉强获胜。
沉吟半响，姜璃挥手示意押送寒欣月的属下退下，继而对着寒欣月说道：“寒欣月，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寒欣月撇了撇嘴，道：“有什么好问的，你都已经登上凌霄之巅，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瞒得住你？”
“你知不知道，楚言还没死。”
姜璃不想跟寒欣月扯这些有的没的，直接就说出了楚言还活着的事实。
寒欣月的反应却是很平静，不缓不慢地说道：“我记得，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他陨落了，哪怕他看似是败给了你。”
见寒欣月没有否认。
姜璃眼神一凝，沉声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什么？我的帝尊大人，你不觉得已经太迟了吗？”
面对姜璃的问题，寒欣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在你察觉到他还活着的时候，他已经去往世界之外，虽然你摧毁了他的身体，可你终究还是没能杀死他。”
“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找到楚言！”
姜璃声音冰寒，不容反驳。
寒欣月既然明白楚言还没有死去，就说明寒欣月或许有办法找到楚言。
哪怕只是一丝可能，姜璃也不愿放弃。
得知姜璃的目的，寒欣月自然不可能让姜璃得逞。
“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你能拿我怎样？”
“你也别总是用这种眼神看我。”
“众所周知，楚言做事向来都是滴水不漏，你也别妄想从我这里找到方法，即便你对我用搜魂术，你也寻不到他。”
寒欣月对视上姜璃冰冷无双的视线，神情平静的淡漠，毫无胆怯之意。
别人怕姜璃，寒欣月可不怕。
她可是近万年以来，凌霄界中能排得进前三的强者，神王境巅峰的存在，与楚言和姜璃只差一个“小”境界。
虽然寒欣月现在是阶下囚，可因为能力特性的缘故，姜璃暂时还弄不死她。
台阶上。
姜璃听着寒欣月的话语，陷入沉默。
片刻后，姜璃挥手解开了寒欣月身上的锁铐，随即用着细若蚊声的声音，对寒欣月说道：“算我求你……”
“哈？”
寒欣月愣住了。
她跟着楚言与姜璃相斗一生，从未见过姜璃如此低声下气。
在寒欣月的记忆里，姜璃似乎除了最开始有些懦弱以外。崛起以后，姜璃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无比强势，更从未求过任何人。
如今姜璃这突然的一番变化，着实让寒欣月措不及防。
寒欣月还没来得及思考姜璃的突发变化，姜璃又缓缓开口：“通过一些方法，我了解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
“你……”
寒欣月眼睛微瞪，略微诧异。
自己可从来给姜璃没有透露过一丝一毫的信息。
姜璃能够察觉到楚言没死，就已是极限。
按理来说，姜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知道真正的真相才对。
姜璃开口说道：“我知道，楚言从来都不是我的敌人，他帮我净化大帝本源，助我成长，而我却对他兵刃相向。这是我欠他的，我绝不会装作无事发生。”
“……”
寒欣月内心一震。
她没想到姜璃竟真知道了那些事。
对此，寒欣月沉默片刻后，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