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林间，潭水滑过鹅卵石的声音显得舒缓，芬芳的草木味沁入心脾。
余清盯着眼前这只狐狸的笑脸，脑袋里盘旋着刚才她一闪而过的固执模样。
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真正想问的呢？
余清现在才发现，他根本不擅长揣测别人的心思，对于浮云梦的了解，也不过是因为上一世十多年的相处。
十多年的相处，才换来那么点了解，以至于被深深的欺骗。
如果像现在这样将揣测的目标换成苏月凝，他就什么也看不透了。
能力之外的事，就算努力去做也不过是胡乱的发泄，余清不再想下去。回过神来，才发现她正抱着微微颤抖的肩膀。
将出门前特意多穿了一件的道袍披在苏月凝身上，余清在她身旁坐下。
“这季节一到晚上就冷了。”
本来还想多说些关心的话，但张开嘴巴，声音却发不出来，到底是有点难以启齿。
苏月凝感受着道袍上残留的体温，微微一愣，用余光偷偷瞟了一眼突然贴过来的余清，藏起上扬的嘴角逞强道，
“我已经结晶境了，可不会像你一个练气境一样被这点寒气冻到。”
“那就当我太热了。”
“诶，真任性，不穿的衣服就扔给我吗，上面还一股汗味呢。”
虽然嘴上嘟囔着，她的语气却挂着丝丝喜悦。
“那还我？”
“不还。”
扯了扯衣角，将余清递来的道袍紧紧裹在身上，他的衣服有些大，苏月凝将脸埋在高高的衣领里，没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妖族和人类不同，没办法调动灵气紧紧包裹在身体上，所以即使结晶，也要通过衣物来抵御气候。
刚才她真的很冷，但现在好多了。
轻嗅着他衣服的味道，苏月凝心中一边渴望着这一次的剧情会和记忆中不同，另一边又克制着内心的这份期待。
她害怕，害怕过分的期待会换来过分的伤害。
期望越高，失望时就越痛......
头还埋在余清的宽松道袍中，苏月凝的声音透过衣衫含糊不清的问：“你为什么要关心我？”
关心？
侧头看了眼她没来得及埋进衣衫的发丝，余清吐了一口气，水气在阴冷的林间很快凝成白雾，他有些冷，努力止住抖腿的欲望。
刚才的动作都是情不自禁做出来的，看到苏月凝那副固执的模样，他就想关心她。
要说原因，可能是从苏月凝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身影吧。
那副固执的面孔，他很熟悉。
在接近浮云梦的时候，他经常露出那种表情，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有点傻，也有点可爱。
也许这狐狸意外的和他有些相似。
可这些没办法告诉她，所以余清只是笑着敷衍，“我又不真是块石头。”
“咦，原来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月凝师姐，我记忆力还是挺好的。”
“嘿嘿，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抱紧大腿，将身体蜷成一团，苏月凝学着余清仰头看着天上的玉盘，刚刚那团薄云已经飘远，此刻月光毫无保留的倾泻下来。
沉默是今晚的月亮。
过了很久，余清始终没有想明白苏月凝的心思，也开始忍不住山间愈发阴冷的寒气，索性再次开口，
“月凝师姐，那玉佩......”
“嘘，让我靠一会儿。”
只觉得肩膀突然变沉，然后就是一股不凉不热的触感。
侧头，苏月凝突然靠过来，轻轻的将头垫在他的肩上。
“月凝师姐。你......”
“我看你有点冷，这样好点了吧？”
她的声音温柔，和此刻的月光一样。
气氛中悄然增添了几分暧昧，从被迫来捡玉佩到偶遇苏月凝，再到她莫名其妙的话语，一切都如梦似幻，让人摸不到头脑。
其实她的身子很凉，靠上来反而让余清觉得冰冷，但他没说什么，任由这狐狸靠着。
若不是空气中的凉意不断，树枝摇曳的声音一定很安神。
世界就这样慢慢变得安静，没一会儿，苏月凝淡淡的开口，
“余清，我给你的丹药你吃没吃？”
“吃了。”
“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突然感觉自己的腰被怼了一下，余清低头，苏月凝的指尖顶在那里，头也使劲挺向他的脖子，“你就不能多夸几句？”
“嗯，很好的，是我吃过最高级的丹药了。”
至少对于如今的余清来说，这句话不算撒谎。
“可我看你脸上一点也不高兴呢。”
“有吗？”
余清用力扯了扯嘴角，反而显得狰狞。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勉强了。”
“嗯。”
黄刚好像也吐槽过他的笑容，余清摸着自己的嘴角有些介意，也许他应该对着一面镜子练习一下。
“那你还想不想要那丹药？”
“想。”
“其实我带在身上几颗，不过这次不能白给你。”
难道上次就是白给的吗？
余清想起上次这狐狸折腾他放风筝还有御剑时调戏自己的模样，忍住苦笑声问道：“还要我陪月凝师姐下山？”
将脑袋从衣领中伸出来，苏月凝白了他一眼，嗔道：“我有那么游手好闲吗？”
“.......”
仔细想想，他还从没见过苏月凝在内门的模样。
“我要你给我按摩，按舒服了顺便把玉佩也给你，怎么样？”
“......”
不用看了，这狐狸绝对没个正经。
看着苏月凝真的从他身上挪开正襟危坐的模样，余清问了一句，“月凝师姐，你没开玩笑？”
“我开什么玩笑，快点啊，先从肩膀开始吧。”
说着，她真的抖了抖肩膀，闭上眼睛。
没有上一次陪她下山那样无奈，余清将手按在上面，轻轻的揉着。
按摩他也算擅长，虽然浮云梦不太喜欢别人碰她的身子，但上一世也多少让他按过几回。
哪怕那女人只要求一次，余清也会尽力做好。
“嗯~~嘶~~啊~~好~疼~”
“对对对，就是....这~，再往里一点，对~啊——疼疼疼~轻点啊，谁让你那么快的~”
娇柔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间回荡，估计要惊醒不少睡梦中的走兽。
“月凝师姐，你别发出这种莫名其妙的声音。”
将后背靠在他身上，苏月凝仰起头，额头刚好撞在他的下巴上。
“咦，什么奇怪的声音，余清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下流的事？”
“月凝师姐再喊下去，估计就快了。”
“咦，余清你意外的很诚实嘛~”
将她的额头推开，余清无奈道。
“师姐你也应该有点自知之明，你这模样很危险的。”
“我就当你夸我啦~”
“那月凝师姐有没有满意？可不可以将玉佩和丹药给我？”
“诶~还差一点。”
“怎么了？”
“我这里也很酸的，快捏捏。”
说着，她翘起小腿，指着腿肚上冰肌玉骨的肌肤坏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