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是我的决定,臭老头。”
这个回答,让即使是自认为对崇明德无比了解的彼岸言,也彻彻底底的,愣住了,无言以对。
他不是不能理解崇明德的意思,他很清楚,但也正是因为他理解了,所以他才无法理解。
呵,听起来很矛盾的一句话,但也确实如此。
因为理解了,所以才无法理解。
那个一向奉行利己主义,吃尽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楚才把身体锻炼到如今强度的崇明德,要把这十几年来的成果,全部留给那只是从虚无中创造出来的人格?
彼岸言无法理解,他所认识、所知道、所了解的崇明德,不是这样的人,不是那些世人眼里所谓的“有着温暖情感”的、软弱无能的人。
但是,有一点请注意。
彼岸言并没有任何悲伤情绪,他只是错愕而已。
就如同化学科学家在做实验时,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遵循着规则,完美的做完了实验,但却得到了预期之外的结果那样,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的错愕。
数分钟之后,他才反应了过来。
“原来如此,是人格之间独立性与隔离性的问题,明德,你被‘崇宗’侵入了啊。”
如此说着的彼岸言,眼中闪着光芒,对身为科研人员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新发现更能够让他高兴的了。
“明明我自己做实验的时候,就没有发生过这种现象,但在你身上却发生了,是大脑年龄不同造成的差别吗,还是跟你易位过身体控制权有关?我觉得……”
“能闭嘴么臭老头子,我对你的研究、长篇大论,没有兴趣。”
崇明德用手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发出的响声帮助他重新夺回话题的主导权。
“我不管这些,我来这里,就是要完成实验,把我的身体给‘崇宗’……”
说到这里,崇明德看了一眼站在边上,有点不知所措的村田博士,毕竟他听不懂中文,完全没跟上崇明德与彼岸言之间的对话。
“差不多到行程上、预定要开始实验准备的时间了吧,村田博士?”
突然间被搭话,村田博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边桌子上的仪器碰掉,慌慌张张的把仪器摆弄好以后,才接上崇明德的问题。
“啊,是的,是该开始做实验的准备了。”
村田博士这么说着,走到彼岸言身边,恭敬的去请示他的意见。
彼岸言还停留在刚才与崇明德的话题中,没有理会村田博士。被无视的村田博士,没有再次开口的勇气,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做这也不是,做那也不是,脸憋得通红。
见到这情况的崇明德,直接走到彼岸言跟前,伸出手,似乎是要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但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了。
崇明德蹲了下去,让自己的视线与坐着的彼岸言处在同一高度,然后说。
“喂,要开始人格转移实验的准备了,彼岸言。”
彼岸言的视线与崇明德对上,虽然没有对话,但两人之间似乎接着目光、交换了某些意见,让方才还沉浸在自己科研世界里的彼岸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虽然这件事情里,你确实是没有还手的余地,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过,就按你说的来吧。”
彼岸言语气轻松的如此说到。
或许,他最初,并没有让崇明德放弃身体的打算,毕竟这实验其实只是“演示性质的”。
但在刚才的对视中,彼岸言在崇明德眼里看到了玉石俱焚的决意,因此,他做出了让步。
无关痛痒的让步。
跟走路时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一样,无关痛痒的抉择上,没有纠结的必要。
“村田博士。”
彼岸言切换到日语,同时站了起来,将深陷在尴尬中的村田博士解放了出来。
“就劳烦你协助我开始实验的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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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天是单身汪屠杀恩爱汪的日子,大家出门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