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苏越品味着这次大会背后的深意，可随后一想，自己或许想太多了。
主角加入宗门后的第一个活动，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要出意外的。
“你要参加？”
“嗯。”乔娥点点头，偷看一眼苏越，继续到：“今天，师尊问我是否要成为真传弟子。我同意的话，她可以提前教我高深的功法。”
苏越捕捉到她的目光：“你犹豫了？那不是你拜入华云宗的本来目的吗？”
“是，可是……”
苏越拿出她那封家书：“乔家的来信。”
毫无疑问，她是在顾虑苏越的去留。
若是苏越回家时想把她带上，她还真没办法反抗。
信是拆开的状态，苏越已经看过。
通篇都是在关切女儿，暗暗刺探女儿都付出了些什么，为什么苏家把家里产业都还了回去，还对乔家多番照顾。
还好老两口还不知道乔娥从苏越手中讨到一个天晶玉髓，不然估计得考虑是否要改姓了。
乔娥看着信，心中忧虑更甚。
苏越知道她的担忧，笑到：“既然你看不上华云宗的真传功法，我有一套剑法，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剑法？”乔娥拿信的手微微颤抖，目光撇向苏越日常用剑的右手。
大致知道是什么剑法，毕竟苏越就会那么一套。
“我在破阵剑法的基础上做了一些改良。”苏越站起身，走向门前广场：“跟我来。”
乔娥的剑法，他已经看过很多次。
只能说，平平无奇。
“人有六境，剑同样有六个境界。第一境，剑形之境。”
苏越立于雪中，修长的身躯挺拔如松，傲然若竹。右手持剑，斜指地面，真气泄露，吹开周身雪花，英气逼人。
“所谓剑形，简单说便是剑的姿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用剑之人也当有剑之姿。就算手中无剑，也能让人一眼识别你是个剑中客。”
说完，天阙上手，由下而上一发挑击。前踏一步刺出，随后天阙继续往上，登临峰顶，雷霆下落。
“第二境，剑路之境。剑乃百兵之君，暗含中庸之意，不似刀那般霸道，不如枪那般锋芒逼人。挑、刺、劈，百兵之优，皆可施展一二。所谓剑路，就是剑的舞动轨迹。”
乔娥郁闷到：“这些我学剑的时候就知道了，有必要特意再说一遍吗？”
“好吧。”苏越把之前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不过，上挑飘忽而难测，直刺迅捷而轻灵，下劈急速而迅猛：“第三境，剑势之境。看穿了对方剑路，还要留意剑上力量和速度。比如下劈，重力而轻速为劈，重速而轻力则为斩。”
“第四境，剑意之境。”苏越眼神一凛，锁定乔娥。
让乔娥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感觉到苏越的杀意。
哪怕苏越离她尚有三步，哪怕手臂加上剑长也无法企及，挥出的一剑带动风雪，砸在乔娥脸上。
脖子凉凉的，乔娥下意识摸了一把，生怕摸到一股温热。
“剑中真意，代表对方的真正意图。杀、伤、退，了解意图，才能更好对敌。更进一步的话……”苏越停下剑的轨迹，将剑静静放在身侧。
乔娥却感觉下一秒，苏越就会暴起发难，利剑抹过自己脖子，或者刺穿自己心脏。
苏越不过轻轻一挑眉，乔娥便已经佩剑上手，做出防备的动作。
看她如此夸张的反应，苏越轻轻一笑：“如果太注意对方释放的剑意，剑势会弱，剑路会乱，剑形也将不复存在。手忙脚乱，露出破绽，原本能防下的招式也会捉襟见肘。”
“哦。”嘟囔的一句，内心却因为后怕和尴尬而砰砰直跳。
白天苏越才改变了她对苏越过去的看法，下午就来这么耍帅，让一个少女心扉饱受摧残。
“第五境，剑神之境。此神，既是指剑技出神入化，如指臂使，万物皆可为剑。也指心神，神念。”
苏越这次动都没动，乔娥就感觉天阙仿佛已经横在了自己脖子上，只要自己有任何轻举妄动，下一秒就会殒命当场。
仿佛被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盯死的老鼠，打不过、逃不掉，生死全凭苏越掌控。
巨大的恐惧和压力让乔娥忘记了呼吸，身体想要后退，用更长的距离来换取反应时间。可身体却不受控制，脑中有两个意识在打架。
一者认为应该退，否则必死无疑。
一者认为绝不能擅动，因为后退的那一刻，便是殒命之时。
那感觉，就好像要用拳头轰开一面墙壁。
理智告诉她必须那么做，可本能却告诉她，太大力会受伤。
纠结之际，苏越收起心神和杀念，停止科普。
第六境他都还不会，演示不了。
“呼~呼~呼~”压力顿减，乔娥才迈出后退的一步，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呼出阵阵白雾。
良久后，喘匀了气，好奇到：“先前你和沈婉君对决时，长老曾言，沈婉君已入剑意之境？”
“是的，长老是这么说的。”
“那你……”
“初入剑神。”
“……”乔娥弱弱到：“那你觉得我……”
“还差得远呐。”
如果说剑中境界是外语，苏越和沈婉君就是从小生活在北上广深的富家少爷小姐，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家族悉心教导，高中时就已经能和老外谈笑风生。乔娥这个乡下妹子，从小光学语文数学就已经拼尽全力，所会的那点外语，也基本来至于教科书，基础有限。
“好了，我们开始练习吧。想要学会我的剑法，剑境是关键。顶级的剑法，都是心大于行，只会招式，就如同人无魂魄，行尸走肉而已。”
“要怎么练？”
“杀了我？”
“啊？”乔娥一脸懵逼。
“剑是杀器，剑技是杀人的技术。不管怎么用心去美化，事实如此。”苏越摆好架势，教育到：“对一个对手最好的尊重，就是怀着杀了他的念头出剑。”
“我明白了！”乔娥持剑上前，和苏越战成一团。
反正以她目前的实力，想干掉苏越纯属做梦。
苏越击偏她的剑，指导到：“别老是盯着我脖子和胸口，看着我的剑。连我的剑都突破不了，别好高骛远的想取我性命。”
“一盯着剑杀意就弱了，根本感觉不到。”苏越恨铁不成钢的突破乔娥剑网，一掌拍在她胸口，改掌为爪。
“啊！”乔娥拍开苏越罪恶的大手，动作凌厉了很多。
“保持理智，别自乱阵脚。”
是错觉吗，苏越怎么感觉进度涨了一点？
乔娥逐渐进入状态，两人在雪中不断变换位置，好似一舞进入佳境，却被人打断。
“苏家公子，我家少爷命我前来下达战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