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你什么意思！”
五长老面对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元婴气势压向苏越，誓要问个清楚。
沈婉君也呆立当场，知道苏越在说什么，所以更加震惊，不愿相信。
沈云龙看向吊儿郎当的苏越，气愤的挥袖到：“你是何人，如何说我是在蒙骗婉君！”
苏越用烟斗指着沈云龙：“你看，他急了，他急了。我是谁，你心里不是有数吗？否则何必跟我这么客气。”
大户人家，哪怕是分家也普遍比较又涵养。
奈何苏越的话术，专门针对有涵养的，沈云龙气得不轻：“满口胡言，我不过看在你身为华云宗弟子的份上，给长老几分薄面，不与你一般见识。你如何诽谤于我，离间我与婉君血缘亲情。”
“我离间了吗？”苏越欠揍的挠挠头：“大概有吧。一个编排祖宗，卖侄女求荣的人，说什么血缘亲情，真有意思。”
“苏越，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沈婉君对苏越怒目以示。
怒意中，藏不住的苍凉。
也不知道在怒什么。
“我就随便说说，信不信由你。”苏越依靠在门口，悠悠吐起烟圈：“要不你问问，你这位堂叔可能拿出什么证物。”
“这。”沈云龙赶紧解释到：“老祖并未给我什么证物。我站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实我希望你能拿出证物。”苏越悠悠到：“那样就表示放弃的沈婉君的不是一个家主，而是整个沈家。”
“够了！”五长老怒喝一声，真气爆散，吹得烟斗中烟草亮起明亮火光，甚至燃起火苗。
火星拍打在苏越脸上，针扎般的疼，苏越赶紧收起烟斗。
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每一句对沈婉君都是暴击加真伤。
五长老听不下去：“说出你的依据，否则！”
一旋掌，在青石铺就的广场上炸出一个大坑。
揍苏越一顿，还在她职权范围内。
“额。”苏越只能收起轻佻的态度：“回长老的话，弟子只是觉得。沈仙子之所以养成那样的性格，定然是在家里举目无亲，旷日持久，封闭了内心。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节点，家族突然来人，让她回归家族，是否太过蹊跷。若是沈家真在意她的嫡系身份和天赋，她根本不会拜入华云宗。”
五长老闭上眼，觉得苏越说的有道理。
在家里举目无亲，多矛盾的说法，多悲凉的事实。
“这只是你单方面的猜测。”沈云龙反驳到：“老祖让婉君远离江州，也是担心她遭受迫害。她父亲一直心向江湖，老祖希望她能到江湖中寻找她父亲的身影，逍遥天下。”
苏越并未听她辩解，而是死盯着五长老：“长老可要赌？赢了沈婉君将有一个相当光明的未来。可要是赌输，被人当做炉鼎，可比遭遇渣男要惨千万倍。”
显然，这问题并不复杂，因为五长老没必要赌。
“既然是寻回婉君当家做主，便给她一个家主该有的迎回依仗。让你们老祖亲自前来吧。”
“长老，这……”沈云龙硬着头皮沟通到：“老祖从不轻离沈家，眼下江州局势紧张，更是难以抽身。”
“那就等局势缓解再来也不迟，正好，我也舍不得婉君。便让她在我身边多留些时日。”
五长老态度坚决，沈云龙见说不通，也只能行礼告退。
临走时，留给沈婉君一句话：“若是想家了，便来山下城中寻我。”
等他离开，五长老也无心教学，大手一挥：“下课。”
苏越重新填上烟丝，冲乔娥招招手：“回家。”
“留步。”沈婉君拦下苏越，目光锐利，闪动几分痛楚：“你肯定有证据，不光是猜测，对不对。”
唐巧巧也凑了上来，却没说一句话。就在一边驱赶凑热闹的姐妹，防止她们在沈婉君伤口上撒盐。
这群女人，开玩笑向来没个度。
“很不凑巧，我还真知道江州的状况。漕帮的确和世家正在对峙，却只是虚张声势，装模作样。而且状况已有好转，过不了多久就会平息。”
这些都是夜枭告诉他的。
想干掉汪亭海，还不让人怀疑到漕帮头上，势必要让漕帮撤人。
不然汪家哪管是谁干的，都得把屎盆子扣漕帮头上。
所以，沈龙云口中的冲突和损伤，基本没有。
就算有，也是微小的摩擦，掀不起什么风浪。
因为双方都没有火并的打算。
世家姑且不论，这事和他们有毛关系，都是被汪家绑架的，脑子有问题才会给汪家当枪使。
漕帮那边，总舵主真有魄力，分舵主也不会求到幽夜会。
总舵主不过做做样子，为了服众。至少做出一副小弟吃亏，大哥撑腰的模样。
毕竟帮派不是主仆，而是弟兄。
至少是表面弟兄。
“是吗？”沈婉君哭笑一声，眼泪滚出眼眶，砸在脚上。
和沈婉君截然不同，乔娥哭的时候，眼睛总是水雾弥漫。
更重要的是，眼泪通常都会砸在胸口。
“仙子还请节哀。”苏越对女人的眼泪没辙，软声安抚到：“为了那些人，不值得，留在华云宗当个亲传弟子挺不错的。你若是想当家做主，不若日后自己建立一个沈家，我相信你有那样的潜力。”
“呵呵。”沈婉君也不擦去泪水，越过苏越离开清心殿，朝后山走去。
步乏一如往常，背影却添几分悲凉。
“家大业大也不一定是件好事。”乔娥目送沈婉君离去，不禁唏嘘。对这名对手，多少有些同情。
“同情，对强者来说是最没必要的情绪。”苏越点上烟斗：“如果你某天落得众叛亲离，可别指望我会同情你。”
“不会，因为你如果不背叛我，我就不算众叛亲离。”
苏越被她逗笑，牵起她的手：“走吧，回家练剑。这套衣服挺适合你的，我改天让裁缝铺多做两套。遗憾的是，内衣没有红色的，老板娘说染色技术不支持，啧。”
乔娥羞红脸颊，弱弱到：“那个，其实红色的内衣并不是没有。只是我们一般称其为肚兜。”
“你有？”
乔娥点点头。
“那行，今晚就试试。”
在那之前，苏越搬着椅子坐在望云居门口，看乔娥演练破军剑法。
“不对。”
看了一阵后，去往乔娥身后，握住她的手腕：“这样，再这样。”
两人身体贴在一起，苏越顺势用左手搂住乔娥腰肢，抱着她：“跟着我的感觉，转身，挥剑。”
呼吸在乔娥耳边吹拂，吹红了耳朵。
舞动的身姿，宛如一曲华尔兹，优美而典雅。
“艹，居然虐狗！”
一群来看美女的弟子纷纷表示谴责，改道去后山看沈婉君。
“你们听说了吗？仙子家里来了人，说是让她回去当家做主，实际上就是想骗她下山，给那个汪亭海做炉鼎。”
“我去，这么不近人情！”
“无情最是帝王家，豪门都这样。”
“那咱们得好好安慰下仙子，让她知道还有咱们在乎她！”
“她在乎咱们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