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夕下,遗贯山褪去了明时的阴沉,残霞影上,若居山空,且回望之间,无数的青木于暮下成列,将入林的青昏分开条条,挺入别家院,看如梦般绚烂,誓如星月方醒,分为日落之时,此间却比如日出。
待到峭风漫吹,夭与丘近便达山底,抬望去,只见青石台序列着,直向山巅,借夕色,也得见雾绕东西,如之日始。
二人相面无言,只是步步阑珊着,往山中走去。
刚入山,一股独特的香气就撞来,其深沉而古典,未久,又有细声鸟语,此刻黄昏,也闻涓涓流水,过石作响。
夭行间不禁感叹:
“怎么好的环境,还真有几分浮生脱尘的意思。”
丘近抬手向上指,随眼看去,一座山间小屋座落于此,屋外用篱笆围着,屋旁便是细涓流水,还真是清静非常。
“好地方,但…”
丘近语止于此,望向染指黄昏的暗瞳,但见霞色霰飞,只闻夜莺长鸣,云霄尽灭,天与地共色不长,远含数只梅,一抺紫蓝星烂衬着,微风月起,吹涯寒,几分皓梦自下山。
房内,黯鸦渡飞,惊起,携出数张残纸,夭无意接住了其中一张,打起手电看了眼纸上的内容,纸张上以清瘦的字迹书着疯狂又离奇的内容:
我挣扎着,妄想从困境中醒来,但在其中,我身上爬满了管子,针头疯狂的刺痛着我,纵使那里被刺得溃烂,而未经几时侬包胀起。
啪!
一条钢尺,一抹琉黄,一张张苦痛扭曲的脸,分是梦中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显。
人的悲哀关乎周遭事,而为何我独在梦中原地踏步?
他们挥之不去的,是一次次非人的行为!我们挥之不去的,是每次睡前的“安慰”,谁也走不了的。
我明白了!我也顿悟了!正义不会来到,正义是包庇罪恶的,生来就是!正义是恶的摇篮!就在这人间!
梦啊!你快醒吧!为何要让我承受这无尽梦魇啊!
梦啊!你别醒吧!因为那人间比这地狱还痛苦啊!
我使手以力,在深处有什么东西走来。
近了…近了…
那张脸!那个恶魔!
现在我不会管扎在我身上的针管有多痛!也不会管我身上的脓包胀的有多厉害!我只会起身拔掉针管往他那充满褶皱的脸上戳!然后左右划动把他身上的肉划下来!看血流得满地!再拿起钢尺捅向他的身体!我要把内脏翻出来!看看他的胃,小肠还有那个早应该停止跳动的心,最后会伸出手来拿起他的内脏生吃几口!我就要这样!
做完之后我才发现我手上因为过度激动,已经被整划破了道口了,血肉都翻出来了。
好痛啊。
原来只有干完,才知道痛吗?
行介也
2042年9月21日
“这…”
夭不禁后背发凉。
“感觉有点心理变态啊。”
“确实,但是要成功先发疯。”
“什么歪理。”
夭身为某高等学院毕业生自然不会信这些东西。
“行了先去把纸给找到,应该是重要线索。”
两人等到乌鸦飞去,就把散飞的纸全部找到其间夭也找到了第一张,诺大的纸张上写着[地狱·人间]。
收好后二人便向山中小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