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拨通那个电话：“喂。”
既然知道可以去找清薇道长，秦枫实在不想去麻烦警察叔叔。
主要是不知道打报警电话，说自己撞鬼了，算不算谎报警情。
“你哪位？”
显然，对方没存秦枫电话。
秦枫也没存他的，万幸不久前两人才通过电话，通过通讯记录就能轻松找到。
可对方恐怕电话繁多，早就忘了秦枫的号码。
“是我，租东郊鸡鸣路38号的租客。”
“是你啊。”中介知晓了秦枫的身份，立马警觉起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嘟……嘟……”
秦枫人傻了。
知道中介黑，你这也太黑了。
秦枫刚开始谈的就租两个月，进入大学说不定就要住校，给的押三付一，一次性四个月房租。
你不退房租就算了，押金都不打算退的？
仔细想想，白小倩说过这事，她曾经说可以帮自己拿回押金。
可见中介赚的就是这份钱，压根就没打算退哪怕一分。
“原来是找中介啊。”黑小倩笑看秦枫吃瘪，点点头：“他的确可能知道房子的事，不过，好像行不通。”
怎么办，该找警察叔叔吗？
举报黑中介？
算了，自己有办法，就别麻烦警察叔叔了。
那可都是父母的血汗钱，秦枫可没打算拿那钱去打水漂。
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的心绪，秦枫看向前方赵萱。
先前闲聊中，她告诉秦枫，她是一位在魔都混得还算不错的服装设计师。
要知道，这里可是一线城市。
服装设计毕业的，没去工厂踩缝纫机，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本事。
她甚至有自己的车，自己的公司，房子也是买的，说是富婆也不为过。
作为一名服装设计师，她平时没少混迹贵妇圈，不讨好那些贵妇，谁鸟她的那些设计。
简单点说，她大部分时间的工作，就是给贵妇做订制服装。
为了混入圈子，赵萱身上有不少名贵首饰，项链、耳环、手表，还有包包和化妆品。
这还只是她身上带的。
到了家，秦枫借来一些，拍下照片，给中介发了过去。
两人不仅有电话，还有微信。
“你就住这，好偏啊。”
赵萱在四处观望的时候，秦枫已经编辑好说辞。
秦枫：我整理房间的时候，在杂物房发现了这些。大概是前任租客留下的，你知道他们的电话吗？好像挺贵的，我刚联系了警察，他们说现在是晚上，人手不足，让我明天把东西带去警局。
秦枫是真不明白，这些首饰有多值钱，但他知道，中介肯定懂。
总所周知，中介、良心、赚钱，三个词不可能同时存在。
当一个中介丢弃良心的时候，他极大概率会很赚钱。
很会赚钱的中介，大概率认识这些东西。
果不其然，没一会，来自中介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
不为别的，因为秦枫真能干出这事。
他要是真在杂物房发现名贵首饰，真能送去警察局。
爷爷说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能要。
做人就应该脚踏实地。
中介也算阅人无数，选择了相信秦枫。
谁让秦枫人的确老实，还是个刚从象牙塔出来的高中毕业生。
租房都租这么偏的地方，怎么可能凭空掏出这么多好东西。
视频接通，秦枫直接把东西放饭桌上，坐在桌边。
中介火急火燎到：“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在带客人看房。那客人难缠的要死，时间也这么晚了，还等着入住，啥东西都没带，还要求这要求那，想让我送床被子，说什么试睡一下，我看他就是想白嫖一个晚上的免费旅馆。”
秦枫露出真诚的微笑，保持只有脑袋出镜的姿势：“没关系，我知道你忙，这么晚打扰你真是抱歉。”
“东西呐。”
秦枫调转镜头，给他展示桌子上的东西：“装在一个首饰盒子里，盒子挺漂亮的，我本来还打算用来装东西，结果里面……，你看。”
秦枫拿起项链，怼到镜头前，怯生生的问到：“这些是真的吗？”
“不是。”中介矢口否认：“但这是一对夫妻很重要的东西，他们找我要了很久，我上哪给他们找去，为此，他们夫妻可没少打架。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谎话张嘴就来。
“哦，你过来吧。”
挂断视频通话，秦枫将东西还给赵萱：“谢谢。”
停顿片刻：“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秦枫想留，但等下的画面恐怕不会太美好。
赵萱感受着后背阵阵凉意，寒颤连连，以至于手表带怎么也扣不上：“不，不用了，我明天早上再来，载你去白云观。只有公交通那边，一天只有三班，你恐怕要等很久。”
毕竟是救命的恩情，赵萱也想尽力偿还，求个心安。
要是秦枫真嗝屁了，她恐怕得很长一段时间睡不着觉。
“我说过，不用了。”黑小倩拒绝到：“他可以打车去。”
秦枫也不想赵萱牵涉过深，拿出镜子，确认赵萱脸上不再有那种萦绕的黑气之后，送赵萱下楼，目送她远去。
回屋再看看自己，黑气萦绕，隐隐堆积在眉心。
“我会保护你。”黑小倩承诺到：“哪怕拼上性命。”
“鬼也会死吗？”
“会，魂飞魄散。”
“那我们，是要让她魂飞魄散吗？”
“你在可怜她？”
“她，不值得可怜吗？”不是秦枫圣母心发作。
他只是隐隐觉得，鬼不是那么容易产生的。
不然，满大街都是鬼了。
“哼，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秦枫看了看黑小倩。
“看什么，你觉得我可恨？”
“不。”
秦枫对她……
也不能说只有可怜。
“我去做饭。”
“随便吃一点就好，把牛肉留给另一个我吧，免得她醒来又跟你闹。”
“哦。”
饭做到一半，门被敲响。
打开门，中介急不可耐的问到：“东西在哪？”
看向饭桌，空空如也。
这时的他，才注意到秦枫脖子上的纱布，以及来自身边的阵阵凉意。
现在可是夏天，这房子里可没空调。
过往租客都没坚持过两天，哪来时间装空调。
‘砰！’大门猛得关上，吓中介一哆嗦。
中介转过僵硬的脖子，想看向身后。
一只铁青色，布满白霜和尸斑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抬起长有三寸血红指甲的食指，戳在中介脸颊上，在他脸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流出。
在秦枫面前，黑小倩可不想把全身都死相化。
反正手已经被看到，那就只变一只手。
中介腿一软，想跌坐在地都成了奢望。
冰冷的鬼爪死死捏住他的肩膀，冻僵了他的肩膀，直接将他一百多斤的身躯轻松拎起。
提醒他，那只手决不是道具。
秦枫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头一歪：“抱歉，那些东西是我骗你的，我有点事想问你，关于这间房子里的另一位住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