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清闲。”沐璇曦冷冷瞥了坐在榻上和沐公羊一起喝可乐的林向。
“哎呀……社长大人能者多劳嘛，我哪有您的人脉呢，我连您说的那些个公子小姐都有谁我都不知道。”林向讪笑着。
给沐璇曦倒了杯茶，“社长您喝茶。”
沐璇曦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沐公羊和林向杯中不断冒着细密气泡的黑色液体。
沐公羊还是笑呵呵的。
“换可乐。”沐璇曦最终没好气地说道。
说着，在林向身边坐下。
到底是大家女儿，就算这样有些粗鲁的动作在沐璇曦身上都显得几分潇洒。
林向大概是一辈子学不会这种范儿。
哪怕是总是一副笑呵呵惫懒样子的沐公羊，也是一身的公子世无双的温润如玉感。
沐公羊在听到自家亲妹妹说要喝可乐的时候有些惊愕地小小瞪大了双眼。
但他还是没说什么，惊讶之后就是依然笑呵呵地喝着可乐。
但这就让林某人犯了难，那杯子里原先的茶水怎么办？
于是他小小地勾动手指。
引水术。
茶水顺从地从杯中流出。
沐璇曦挑了挑眉。
“你藏着的东西真多。”
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调侃，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流回茶壶里的茶水。
“顺带一提，饮茶的时候用超凡手段是很失礼的行为。”
“唔，那我道歉。”林向耸了耸肩，给沐璇曦倒了杯可乐。
“算了，倒也不用这么严肃——谁家喝茶用这种杯子。”沐璇曦也耸了耸肩。
沐璇曦没坐多久，一中里的世家子基本上都不清闲。
大概也能像沐公羊这样选择清闲。
“社长大人真是雷厉风行。”
“是吧，我妹妹挺厉害的。”
“是挺厉害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还是不要说了，人艰不拆。”
林向想说的是沐璇曦厉害到可以管沐公羊跟管儿子一样，沐公羊清楚林向要说什么。
而且深知这个家伙会用多贱兮兮的语气和笑容调侃自己。
虽然大概就算林向说了最后也是两人一起‘哈哈哈’，但沐公羊提前制止了林向，两人最后也是一起‘哈哈哈’。
大概沐璇曦也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
笑罢，林向问道，“话说为啥感觉你很清闲啊。”
“你不也是吗？”
“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情况和我的有什么不一样和一样的。”
“嗯……我是课程都学了，过来上学呢不过是找个地方打发时间躲躲清闲，然后又懒得到处跑去和别人联络感情。”
“一般都是别人来联络你是吧？”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你看你家会长就不睬我的。”
“落云啊……她是的吧，感觉是那种不会太乐意和人虚以委蛇的人——欸咱社长大人这方面其实我感觉比落云还要那啥一点的。”
“对啊，但这不是会长不是她么，她是个高傲性子，虽然有点容人之量，但也只是能容忍澹台落云在她手下做事，不能容忍澹台落云在她头上。”
“喔，这样。”
大概就是因为沐公羊虽然是世家出身却懒得搭理这些有的没的，才让林向和他玩得来。
林向大概什么时候来沐公羊都在一脸惬意地喝可乐然后干点别的什么事情。
比如自己和自己下棋什么的。
林向就没有这么雅致的兴趣，如果要浪费时间，他更愿意把时间浪费在一些无意义的奶嘴乐上，起码这些乐子是一群高智商人群费尽心机为他这种人设计的。
肯定好玩啊。
至于浪费时间啥的……
林某人之前在还没得知林素的消息之前还真就不缺时间，当然同样也缺乏目标。
现在之所以仍然这么闲，也只是因为之前打听的消息还没来。
说起来当初余沫和夜迟迟后来也遇上过几回，虽然没有林向想的那样火星撞地球，但也针尖对麦芒。
而那次陆红鱼的家访基本上就是一些寻常的问题，毕竟林某人家里连一个长辈都没有的，家访和直接和他本人聊天并没有什么区别。
基本上也是无疾而终。
林向和余沫讨论过是否将林素的情况告诉夜迟迟，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在有线索之前还是先别说了。
于是偶尔林向也会晚上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天边的或是满月或是新月的月亮。
“林素啊林素……你真该死啊……”林向情绪复杂地喃喃道。
他坐在道馆门口，此时已经后半夜，空荡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唯有几盏昏黄的灯光还在忽明忽暗。
他手边放着一个盒子。
那是林素的‘骨灰’。
林向点燃一支烟，烟雾在冷夜中缓缓上升。
他突然低头看向那个盒子。
“如果不是骨灰的话，那是什么？”
林向思忖了一会。
决定打开看看。
嗯？
林向打开看了之后才发现里面的‘骨灰’不一样了。
什么时候的事？
林向有点费解，明明当初他看着林素的‘尸体’被火化然后装盒的，但怎么现在看上去……
像糖……？
林向一脸凝重地看着盒子里晶莹的细砂。
忽然一个鬼畜的想法在他脑子里面浮现。
——要不，尝尝看？
他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沾了一点。
有点粘。
更像糖了。
他犹豫着舔了一口。
妈的，真的是甜的。
林向无语地看着那方小盒子。
似乎因为林向的动作，小盒子里的东西显露出来一点。
林向皱了皱眉，他拿出藏在白砂糖底下的东西。
是一个u盘。
他动作停住了。
停住了很久很久。
他看着那个u盘。
烟丝燃烧着。
他突然将烟凑过来，吸完最后一口然后按在地上碾灭。
随手抛进垃圾桶里，将骨灰盒重新盖上，在长长的叹息中弯腰走进压低的卷帘门内。
他随手将卷帘门关下，走进房间打开灯。
将骨灰盒放在电脑旁，打开电脑插入U盘。
U盘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
林向又看着那个文件夹，目光低垂着看向那方骨灰盒。
妈的，骨灰盒里放糖你都想得出来，我看看U盘里你留的是什么。
林向脸色复杂地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个视频。
咔哒。
鼠标双击。
“咳咳，小向同学！想我了没？”
林素不着调地俏皮声音和那张林向朝思暮想的脸同时钻进他的双眼和双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