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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我的头在轻微晃动。
我醒了过来、
最先看见的是一位穿着黑白女仆装的女性站在一边、
我记忆不够清晰。
就像是宿醉后的不适、
不过我还是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这里是船舱内？
从另一边的窗口可以看见海、
我一下子想起我之前是在列车里。
那么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里？
(喂、艾卡你在哪？)
我对着内心独白、但是没有反应。
就在我想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
眼前突然出现一副倒转的银发美少女的脸。
(嗯。你可算醒了啊)
倒转的美少女脸开口说话了。
这是艾卡的脸。
眼瞳是红色。
也就是说你是？那我是？
我又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也是艾卡？
也就是说艾卡有两个？
我: 这是怎么一回事？＞叙事层的不可抗力对话形式改为：
倒转的艾卡翻转了过来、
用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看向了站在另一边的女性、
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她的名字记得是叫做灯、
(艾卡: 不要看向我这边。我的情况之后会解释)
灯是看不见艾卡的吗？
(艾卡: 总之、你暂时先听她话)
我相信艾卡的话、决定就这么办。
不过这里是在哪里？还有佩蒂娅呢？
我看向灯、灯像是要开口说些什么、又顿了一顿才说出口。
灯: 呵呵、你不是挺能的吗？还不是睡得像头死猪。
灯的眼里没有笑意。
佩蒂娅她在哪？我向灯问道。
灯稍微低下了头。
灯: 到数灵之森后、我就会告诉你。
也就是说。
现在的情况是佩蒂娅不打算和我一起走。
那么。她是要回岛上去吗？
既然佩蒂娅有意要避开我行动、那我也没法轻易找到她。
只能靠魔力摸索、可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
我想尊重佩蒂娅的选择。
她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那就算了、我只是不想让艾卡难过。
从床上离开、我站起来。
这里应该是在艾音海、按网游的路程来看、快要接近没有魔素的海域了。
我看着灯的眼睛、我感到她也许对佩蒂娅的离开有些不安。
我对灯说到:
你不用担心她、因为我决定要去找她。
灯对我的话有了反应、
灯: 从你躺下后已经过了半天时间、就算你是超越者也没法在短时间内找到大小姐。
艾卡在灯一旁点了点头。
如果是游戏剧情的话、我应该会让艾卡说、不想死的话你现在就告诉我她要去哪。
可是艾卡就在我眼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既然不是扮演艾卡那我也不会说这种话。
……话说回来、佩蒂娅的情况还真是一团迷雾呢、她是要回岛上等死吗？
我想知道艾卡是怎么考虑的。
因此我决定去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问问艾卡。
我活动身体拿起放在床上的矛走到门口、对灯说要出去一趟。
灯没有看我。
我走出门、听到灯说了句笨蛋。
◆◇◆◇
这里的空气带着海水的潮湿、
我走在船内的过道上、艾卡跟着我。
从过道的距离来看这里是。
啊、在网游这是我造的船来着吗？不是？那这是要去哪？
半天时间已经到这了吗？
我走到甲板上。
甲板上也分散站着一些船员。
我无视了它们。
(艾卡:不要把头侧过来。就这么听我说)
艾卡主动开始向我解释。
我失去意识后发生了什么、
艾卡的灵体不知为何脱离了艾卡的身体、
越靠近我、越能感觉到灵体。
但是离开我十七步后、灵体的感觉就会变淡。
就像是自身的存在就要消失那样。
所以艾卡没有接着尝试远离我。
艾卡猜测是之前佩蒂娅的术式起了作用。
除我以外的其它人看不见她。
艾卡现在是附身在我身上的幽灵。
没等艾卡继续解释。
我停下脚步、转身扑向艾卡。
艾卡躲的非常好、我没摸到她。
[你不要过来啊！！]
艾卡警告我、警惕的退后到刚好离我十七步外。
我彻底疯狂。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
然后、我抱住了艾卡。幸福天堂、人生走到了最后。
[被自己抱住的感觉还真是奇怪]
艾卡没有抵抗、就这样任由我抱住她。
我有邪念。现在就要做愉快的事。
我向小屁屁突击。
[你好恶心啊]
艾卡打了我一拳、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我哭喊着追她。
追到了。重要的是抱住她。
然后、我又抱住了艾卡。幸福天堂、人生又走到了最后。
不知道抱了多久、艾卡要推开我。
[好热、你够了没、我希望你有点自尊心]
艾卡掐了下我的肉。
我感到欢乐。
艾卡狠狠打了我一拳、离开我。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哭喊着追她。
......
◆◇◆◇
你要抱着空气到什么时候？
灯傻眼的看着我问道。
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甲板上。
我看向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船员们远远的看着我。
视觉和嗅觉被艾卡独占、
已经快要失去正常思考能力的我也知道、
不能在这里再更进一步。
◆◇◆◇
我们乘坐的船在迷雾里起航了不久、
在奇异星体的光照下我看见了碧绿的海。
船在卷成漩涡的波浪起伏上。
hihahahaha——
海面上飞过不少鸟、它们发出诡异的笑、就像是在嘲笑船上的众人。
而对于船上众人的反应、
我则是没怎么在意过的。
灰暗的天色中、船在昏暗、混沌的时代缝隙中继续航行。
◆◇◆◇
从拥挤的人群中。
很暗、像深邃透明的深绿色堆叠而成的黑色翅膀。
比起港口城市的繁华街道上的街灯和行人间模糊的夜色、更鲜明、更鲜艳。
黑鸟优雅地展开翅膀、如同乘着气流的水鸟。
或者像切开水面、承着气流的飞鱼一样。
迎来了夜晚、
海中的珊瑚像展开触角一样开始热闹起来的时候、
在港口街。
为了寻求一夜的欢乐而奔波的人们、
从一天的生计中解放出来赶路的人们。
卖东西的人提高声音、招揽顾客。
街角的女人们用熟练的身体动作靠近客人。
虽然这是一个缺乏新鲜感、
司空见惯的港口城市、
但夜色还是赋予了其幻灯画般的趣味性。
但是、在那里、
还是有一异质的、孤高的、不可思议的背影。
傍晚这里风平浪静、
但是、在松弛的街道气氛中、
只有在那里、银发飘扬着。
有些人和人擦肩而过、
只是肩头互相接触。
也有像障碍物一样出现在路上的摊子。
要直行的话、
虽然有点过于拥挤喧嚣、
但却看不见她避开、
不改变方向和步伐、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前进、很巧合的、任何人都碰不到她。
只带着风穿过港口城市、那是一个人的背影。
不介意街头巷尾的活动。
谁也挡不住她、眼睛也不眨一下。
那个背影。
仿佛事先选择了那个瞬间。
回头看。
但是只露出侧脸。
此外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就这样、
就像在云的缝隙中窥视到的半月一样马上再次隐藏了起来。
侧脸与一时之间的虚幻。
又再回到银发的背影。
就在那时、风在流动。
风吹拂着青年的刘海、
吹到了鼻梁上。
飘扬的银发。
空气流动、
尽管有层层叠叠的行人们这一道屏障、
但似乎没有被遮挡住、
在她没有被行人隐藏起来的时候被青年作为目标发现了。
那时青年能嗅出一股香味。
各种各样的生活气味混杂在一起、
在街上的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涩味、
但却像是不拘泥于街中的涩味净化而来的那个香味、
只有其香味。
只有海潮味接近、
也是没有杂质、其精髓本质。
简直就像是没有任何航海者到达过的崭新的大海。
伴随着纯粹的香味、传来了声音。
『——终于找到了』
『那么、出海吧』
『我、你』
『我在那等你——』
◆◇◆◇
那时的青年、在人声、踏步、各种各样的人的生活气息之中、
明明不可能传达到、但他确实听到了。
就像是只选择了他的耳朵能听见的信息一样。
轻声细语比任何爱的告白、恳求都要迅速地渗透到青年人的身体深处、也就是他的根基、存在的核心、就像是干涸的海绵瞬间充满了水一样、瞬间渗透并驱使着他。
被俗世的污垢和欲望所涂抹、在堕落的日子里自甘堕落的青年、强烈地被激发了渴望。
那一定、是畏惧和憧憬。
因为太远的距离而产生敬畏、
对某个遥远的无法到达的地方、有着坐立不安的渴望。
大概是在季节变换之际、
突然到来的焦躁之念。
这是一种由不舒服酿成的焦虑心情。
他觉得这也许是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
青年人有这样一个不舒服的瞬间。
像浊流一样涌来的瞬间。
——低声细语、从青年平日沉静的意识深处、不停地憧憬、畏惧和焦躁的。
那会是？
所以。
被低声私语、邀请的声音引导着的青年。
追逐着像水鸟一样不可思议的背影。
从以前的地方、迈出一步——
道路通向新的港口和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