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云初开始了他苦逼的工作。
接下来他翻看了整整两天的案牍,在白洛的要求下,他顺利找到了不少自相矛盾的情报,还有一些看上去比较虚假的信息。
至于代价嘛,就是现在的云初看密密麻麻的字都是重影的。
可是他没空因为这个偷懒,白洛要求他每天要看厚厚一沓的案牍,他得完成任务。
如此工作了两天,云初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算是前世996的生活照进了异世界啊。
“魔尊,”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云初轻声道,“今天晚上你帮我偷白洛的玉石吧!”
“白洛这家伙简直是把我当成牛马驱使了,我们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好。”魔尊答应:“玉石偷来后,你打算藏在哪里呢?”
“藏哪不都可以。”云初道。
魔尊否定道:“白洛要是发现她的玉石丢了,虽说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但免不了会对你进行搜身,乃至搜查你的住所,所以你最好还是确保把玉石藏到安全的地方。”
魔尊今天晚上要执行计划,将手下那位有特殊体质的魔将送到外界。
这件事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饶是魔尊也得全力以赴。
到时候她可没空管云初这边的事情。
要是云初这边出了问题,她是分身乏术,无能为力的。
云初仔细思索了一阵,道:“你说得对,是这个理……”
可玉石藏在哪里比较保险呢,腰间别着的空间锦囊肯定不行,自己住的地方更是不安全……
嗯……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云初眼睛一亮,道:“要不我们把玉石藏在白洛的身上吧!”
魔尊:???
“什么玩意?”魔尊道,“你再说一遍……”
云初大声道:“我说,我们把玉石偷来藏在白洛的身上吧!”
“那我们偷了个什么?”魔尊无语道,“你是故意拿我来寻开心的吗?!”
“别急嘛!”
云初放下沉重的案牍,走在寝室小窗前,眺望挣扎在地平线附近的残破夕阳,说道:“我现阶段要玉石没太大的用处,不如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羞辱一下白洛。”
“你把玉石偷来,再创建一个小空间,将偷来的玉石都藏在白洛的身上某处。”
“到时候白洛发现玉石丢了,一定会到处寻找,结果找来找去,发现丢失的玉石竟然在她的身上,这何等戏剧,又何等嘲讽啊!”
言及至此,云初二话不说,抽出了一张空白的玄纸,拿起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大字:
【白洛,你可真是个蠢物,连自己的玉石都找不到了,没想到吧,它们还在你的身上。】
别说,这个世界写字的笔特别好看,是由色彩斑斓的兽骨和白羽制成的,而且极其好用,下笔如有神助。
“这嘲讽的意义拉满了吧!”云初道。
“嘲讽的意义拉满没拉满不知道,”魔尊吐槽,“反正仇恨值是肯定拉满了。”
“切,她这两天让我做牛做马为她工作。”云初双手叉腰道,“晚上她还总是坐在我旁边对我动手动脚,明显是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摆弄的男人来对待了。”
“正好我们给她点教训。”
苏芷凝迟疑片刻,答应了:“好吧,一会等她回来,我们实施计划。”
若是原来的苏芷凝,是铁定不愿意做这种事情的。
云初受了委屈,关她何事,做这种事情,只会徒增事情出现异变的可能性,对苏芷凝毫无意义。
可一想到白洛这两天总是坐在云初身边,要不环着他的脖颈挑逗,要不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来回摩挲,苏芷凝就睚眦欲裂。
云初是她的,永远都是,这白洛有什么资格对她的男人动手。
不知不觉间,占有欲已经在苏芷凝的心中生根发芽,改变了她的行为方式。
云初要借机报复白洛,苏芷凝何尝不是如此。
她对白洛也是十分反感。
……
在云初又翻过几页玄纸之后,劳累的白洛推开了寝室的门。
她的眸光黯淡,扶着门楣的手无力下垂。
透过夕阳的余晖,云初竟是看到了白洛腹部大量涌出的红色液体。
“你这是怎么了?”云初立刻站起身,关切道。
白洛死死咬着牙,踉跄着来到了大床前坐下,撩开衣袍。
小腹处二寸长的伤痕赫然在目,鲜血淋漓,此刻还在往下滴着血。
除了小腹处的伤口,白洛的胳膊,脚踝……各个地方都有伤痕。
云初连忙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她。
“不用……”
白洛推手拒绝。
她的声音沙哑无比。
深吸一口气,白洛闭上眼睛,将手悬在腹部的伤口之上。
淡绿色的光芒从掌心投射出,治愈着狰狞的伤痕。
“玉石分发下去到现在已经五天多了,真正派系明确的宗门里的玉石基本上都被我们这些继承者收入囊中。”
白洛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艰难地说道:“剩下的玉石都掌握在派系没有那么明确的宗门和高手的手中。”
“为了这些玉石,我和其他继承者之间的战斗不可避免。”
云初了然:“这么说,你是在争夺玉石的过程中被你的姐姐们胖揍了一顿,还被揍得满身伤痕,没想到你这么菜啊……”
白洛睁开眼睛,幽幽地盯着云初。
这一刻,她仿佛是只凶狠的野狼,在紧盯眼前的猎物。
森冷的目光刺得云初不敢再说话。
“你知道吗,”白洛道,“有的时候我觉得你特别能作死,明明以你的实力,只有讨好我的份,可你总是能说出一些僭越的话。”
“这样不是挺好的么,”云初道,“你觉得身边所有人都在讨好你,你就活得自在吗?”
“多久没有人能够以真诚的面目去对待你了?”
“白洛,我可以不像一个属下那样对你阿谀奉承,而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与你相处,朋友之间毫不掩饰的真诚对你来说才更重要吧!”
也许是在专注疗伤,也许是听进去了云初的话,白洛竟是沉默了。
但也只是沉默了片刻,白洛便突然笑了,这一笑,牵扯到了伤口,让白洛的笑容僵在了半空,显得十分滑稽:“云初,我承认,你很能说,而且有些事情还说得在理。”
“但很可惜,这是个伪命题,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对我从来不是真诚的,不是吗?”
“到现在我还觉得,你有事在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