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夜。
是美梦,是静好。
我们家的夜。
是邪神,是劫色,甚至捆绑…
充满现代风的欧式卧室中,橘黄色的灯光对准了中间的大床。
许是光线过于集中的原因,房间外围笼罩在绝对的黑暗中,隐约只能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以及少女边洗澡边哼哼的古怪调调。
儿歌似的,真是幼稚。
堂堂的邪神伊贝尔竟如此堕落。
堂堂的希德拉骑士竟堕落如此…
秒战败后,阿勒斯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松紧度刚刚好让他得以躺得较为舒适,却也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因为他还能抬头。
抬头就见林子里有龙。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这条龙好像还有点兴奋。
这种古怪的刺激感是怎么回事啊!!
我在期待什么…阿勒斯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残破的盔甲被堆在黑暗的角落里,手腕脚腕传来的冰凉代表着他仍在努力挣扎。
然而这绳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滑溜溜黏糊糊凉丝丝,看着很细但是又完全扯不断挣不脱。
不过,也对。
邪神伊贝尔的绳子,恐怕要剑圣出马才勉强能斩断。
或者,祖父尚在世的话应该也能行。
可他怎么就死了呢?
身陷绝境又无法自救,阿勒斯无奈也只能接受事实……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不过也不赖,至少是死在邪神手中,还算是英勇牺牲,死得其所。
不像祖父,十年前失踪,直到半年前才传回来死讯。
说是坐在第七十九行域的草原大树下,像睡着了一样,很安逸。
临近死期。
抱怨也好置气也罢都没了意义。
现在再回想,阿勒斯忽然觉得老头其实很帅。
他看过幻光镜留下的照片,老头穿着黄金战神甲,抱着希德拉战剑,抱得很紧,就像抱着心爱的女人。
念念不忘,可惜不曾回响。
阿勒斯依稀记得自己有过一位祖母。
但只见过几次,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很神秘。
就像希德拉的家族历史,别说外人,在阿勒斯看来也是离奇。
祖父格鲁,第十九代希德拉骑士,希尔帝国战神·伯爵。
却也是希德拉家族的养子。
阿勒斯也是,后十九代希德拉战神,全部是养子。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第一代祖先荫庇后代子孙的荣耀一生。
第一代黑发骑士,第一代希德拉骑士,第一位击退邪神伊贝尔的英雄,八大圣战英雄之一,受百族联盟认可,由希尔女皇和精灵女王以及神州女帝代表无上意志进行加封,成就永恒的至尊战神·不灭的希德拉伯爵。
永恒不灭的意思是,无条件世袭。
每每想起这些,阿勒斯心里都会觉得遗憾。
不难想象,在第十六代祖先之前,希德拉家族应该混得很不错。
毕竟那会无限行域还没有张开,冒险团还没有盛行,百族之间的战争也没有演变为莫名幼稚的竞速开荒。
现如今不再有大规模的战争,战争家族的存在也就失去了意义。
从第十六代开始,希德拉家族就开始走下坡路。
爵位仍保留,却分明不受重视。
直到阿勒斯这一代,第二十代,家族产业就只剩下这一座庄园。
如今也保不住了…
一千五百多年的传承啊,葬送在我的手里…
阿勒斯不禁含恨泪目,却不愿求饶,只求速死。
不知过去多久,浴室的门终于打开来。
咯吱一一
分外明亮的光照亮外围黑暗,蜂拥而出的暖湿雾气在橘色的灯光中隐约梦幻,随后奇香无比的味道渐钻进鼻子里。
很微妙的香味,混合有发香,浴露香,甚至是体香和奶香。
嗯,好香,真的好香。
阿勒斯本能的深嗅了几口,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种香味。
但这味道代表着一个事实:这个比甚至把沐浴用具带到他的庄园来了!!
可恶的伊贝尔!!
这是耻辱,这是对希德拉家族赤裸裸的侮辱!!
“啊啦,骑士先生这是怎么了?不想看看我刚出浴的样子吗?”
忽然床铺往下一沉。
分明就是某个不知廉耻的家伙爬上了他的床。
随后腹部隐约传来丝滑的接触,刚出浴的暖湿气息正面压下来,仿佛刻意的轻轻吹上他的脸庞。
就像被魅魔用她们那两坨东西温养过的羽毛,莫名带电!
啊…
阿勒斯无法自控的打了个激灵,但是作为希德拉骑士的尊严不允许他发半点声音。
“痕~~”
伊贝尔嘴角微扬,阿勒斯诚实的反应让她很满意,她偏过头瞧了眼丛林方向,眼底渐浮现起狡黠的光。
“还装哦?都站起来了呢~”
“胡说!!”
阿勒斯猛地睁开眼。
他想呵斥,想否认。
然而映入眼帘的粉白瞬间吸住了他的精神力。
褪除衣装的伊贝尔,分明就是连神明都会受诱惑的那一挂。
白色的浴巾围绕着粉嫩的玉体来了个惊人的奇峰突出,鸭子坐的姿势隐约撑开下摆释放着足以融化一切的高温。
湿润的长发包在毛巾里垂着丝缕鬓发,优美的脸型上粉嫩的蜜桃唇唇珠饱满,如宝石般的暗红色眼眸深邃透亮。
就像是冷艳的女王只对你一人流露柔情。
“我哪有胡说,你看,这不是…”
“够了!输给你我认栽,要杀要剐随你便,只求你痛快点。”
“嗯…”
伊贝尔笑弯了眉,她倾身上前贴近阿勒斯的脸,幽幽望着他视死如归的眼神,柔声道:“倒是刚毅硬气的男人,身材也不错,就这么杀掉你着实可惜~”
近在咫尺的呼吸,吹拂在脸上,再次带来更具体的芬芳。
暖暖的,带着湿气。
似乎还有点莫名的甜味。
恐怕大部分的冒险家见到这个女人都会梦想和她亲近吧,哪怕只是和她近距离的交换呼吸…
但阿勒斯却别过头,试图拿外围的黑暗来分散注意力:“省点力气吧,我承认,你作为邪神确实很强大,但勾引人的手段甚至还不如低阶的小魅魔。”
“这样啊~”
“那~这里是怎么回事呀?”
伊贝尔突然往后伸出手。
她甚至都不需要回头校准高度,随手一探便刚刚好的点住身后那根粗大的恶人捣棍。
然后用指腹一点一点,轻轻的戏玩。
“够,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勒斯慌张的呵斥。
事情的发展有点跳脱他的想象。
战败被俘他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光荣的死去总好过在耻笑中苟活。
可伊贝尔显然不是这么想的,阿勒斯分明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血液的奔涌让他的呼吸不自觉的急促。
紧接着肢体的感官愈发清晰,无法遏制的充涨感就像是天神的审判,持续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阿勒斯不禁害怕,声音也有了些抖动:“你到底,再想什么?”
伊贝尔想了想:“是你说的要娶我,不是吗?”
“可那是我八岁说的话…”
“所以呀,我是等你长大了才来找你的~”
“不不,你等等,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我只是想骗你现身然后干掉你…”
“嗯……往后你有的是机会gan翻我。”
“该死,伊贝尔你清醒点!你是邪神!你可是邪神!你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我是希德拉骑士,我和你是势不两立的啊!我这辈子没可能娶你下辈子更不可能,你不能犯糊涂啊!!”
看着阿勒斯惊恐的眼神,伊贝尔眸光幽闪,愈发兴奋。
她当着他的面收回手指含入口中,随后眯起眼眸仰起头,一副如饮甘露的模样逐渐展开眉间媚态:“嗯~~有没有可能,你说了不算。”
伊贝尔翻过身来,轻轻坐上阿勒斯的腹部。
她缓缓摘下头上的毛巾,白雪般的长发散落下来,强烈的色差衬托出她邪眸中的欲求不满。
阿勒斯怔怔的与她对视。
尽管伊贝尔表现得很像个已经动情的女人,但阿勒斯知道,这都是假象。
传说中的邪神高百丈生六目长九翼抡十二臂,一滴血就能融化整座城,轻轻煽动翅膀就能让三千万联盟军队瞬间蒸发!
她是怪物,她是古拉族的邪神头头!
可是她为什么,为什么会对区区人类感兴趣啊……
“亲爱的,我们开始吧~”
伊贝尔轻轻点住阿勒斯的唇,止住了他的话音。
她逐渐的抬起腰肢,极其温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迫不及待的喜悦:“相信我,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很久,你不会觉得无趣的~”
听着这熟悉的台词,更有种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屈辱感。
阿勒斯闭上眼,竭力压制着自己的生理反应。
可惜都是徒劳的。
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无法在被握住的时候克制住自己。
生理上的变化源自于生物本能的繁殖需求,阿勒斯作为希德拉骑士的同时也是一名年轻气盛的少年。
他也对身边的异性朋友有过许多第一次的幻想。
可他不论如何的也想不到,战败的骑士,终将迎来邪神的紧逼。
“唔~”伊贝尔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
突如其来的压迫,让绝望和微妙的舒适中形成强烈的矛盾冲突。
无法反抗的偶然性冷不丁的激发出他某种病态的期待,甚至还有些着急。
阿勒斯不时的抬头,亲眼看着黑暗渐将光明吞噬。
“我娶你,娶你还不行吗?就此打住吧,我知道你也疼…”
他的语气很轻,像是认命后的妥协,然而在伊贝尔听来反倒像是恋人间的疼惜鼓励,瞬将她沉寂了多年的心扉再次打开。
伊贝尔不禁猫躯轻颤,她忽的点住阿勒斯的唇,同时抬手解开身上的浴巾。
浴巾跌落的同时,她微微俯下身,深情款款的迎上阿勒斯的眼眸。
“爱我,阿勒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