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灵记得母亲曾说过，女子低头不见脚尖便已是人间绝色。
当时还是一国公主的她并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还以为在男人眼里胸大的女子就是漂亮，所以当时还在母亲面前嘟囔了一句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现在……苏梓灵似乎有些明白这句话了。
虽年仅六岁，但竹此时的一颦一笑让同为女孩子的她都有些心动。
“你发什么呆呢？”
世子殿下突然的出声，打断了女童幻想，竹也歪了歪小脑袋，格外可爱。
女童恶狠狠地看向苏子零，不明白这个家伙到底哪里好。
“干嘛？”
替身小姐突如其来的敌意，让苏子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转身淡道:“能干嘛？这里的书对我们无用，上楼了。”
“知道了。”苏梓灵努了努嘴，牵起竹的手道:“竹，我们走。”
可……
已经踏上楼梯的苏子零回过头淡道:“竹就留在这层。”
“……”
……
藏书阁第三层入口有一名中龄守阁人。
任何人在进入三层之前，需要由守阁人搜身确认无储物灵气方可记录后入内，若非家主发话绝不允许将层内任何物品带出阁。
不过在苏子零来之前，公孙渊明显已经打过招呼，守阁人见两个小家伙到来没有任何意外，只是温和地示意需要搜身。
两个小家伙倒也配合，就是让守阁人有些意外的是，在搜身之前两个孩童居然分别掏出了一件咫尺物，一件方寸物。
要知道储物之器，在世家之内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一个世俗王府居然能一次掏出两？
不过应该没问题吧？毕竟第三层里面……
检查完之后守阁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按照规矩放了行。
两名孩童道了声谢便正式进入第三层。
站在第三层内苏子零打量起周围，这里与其说是藏书阁，不如称为藏宝阁更合适。
从器具到药草，从功法到剑谱，应有尽有，虽然真正的稀世珍宝不多，但胜在品种广泛。
这就是世家的底蕴么……
虽然书中就有描写，但亲眼所见果真还是非同一般，苏子零心中小小感叹了一番。
不过世子殿下虽看得起劲，身后替身小姐却有些心不在焉。
看着身前背影，犹豫片刻后苏梓灵不满道:“你干嘛不让竹上来？”
苏子零淡道:“因为我想和你独处。”
苏梓灵一愣，片刻后小脸肉眼可见地开始变红。
“你！”
“逗你玩的。”
“……”
苏子零随手翻起书架上一本剑谱淡道:“竹，和我们不一样，她现在还未踏上修行路，走的又是读书人的路子，太早见太多有关修行之物，不仅开拓不了眼界，说不定还会坏了心境，比起这些，她更适合看楼下那些儒家的书。”
苏梓灵面露不悦，和眼前这个坏胚说话，总觉得自己喉咙里像有一口痰，咽又咽不下去，咳又咳不出来。
“别愣着了，时间不等人，赶紧背吧。”
苏梓灵不满地扫视起书架道:“急什么急？”
可话音刚落，苏梓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眉毛微蹙。
“等等，你刚刚叫我干嘛？”
“背书。”苏子零继续阅览着手中剑谱重复道。
女童眉头微蹙，“背什么书？”
“这里的书。”
“哪本？”
“所有。”
“……”
苏梓灵看了眼三层将近摆满十个书架的书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一旁坏胚居然真的在一脸认真地看着手中剑谱，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不是，为什么要背呀？”
“因为这里不能抄写带出。”
苏子零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苏梓灵道:“我是在问背这些有什么用好么！”
苏子零抬起头和上剑谱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自己选的替身，再累也要教出来。
“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么？”
“哈。”
“没什么……”
苏子零无奈道:“在这层楼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公孙家的，我们带不出去也拿不走，但唯独这里的书我们可以把它记在脑子里带出去。”
“只要将它们带出去了，就算是这本再没用的剑谱，那也成了我们的资本，知道么？”
这就是利益最大化。
面对晃着手中剑谱的世子殿下，苏梓灵愣了许久，想了半天最终只是低下头吐出了个“知道了。”。
看着灰溜溜蹲到墙角背书的孩童，苏子零仿佛看到了上学时的自己。
虽然很痛苦，但没办法，这就是最快积累底蕴的方法。
具苏子零估计，最多一周公孙氏会放心不下苏府起身回南阳城。
所以他与这个小家伙，需要在这一周之内背下第三层所有的书，容不得他可怜。
毕竟等回到梧桐苑这些书一定会有大用。
任务很艰巨，这要是放在上辈子苏子零是想都不敢想。
不过现在……苏子零发现修为提高以后记忆力也更好了，甚至可以达到过目不忘的地步。
但以防万一，就算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要从最贵重的书开始背起。
所以苏子零将剑谱放回原处，继续往里走去，一般来说，越是珍贵的东西应该藏的就越深。
可就当苏子零走到阁楼最深处时，脚步却停在了原地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在那里，一名白须老者居然正坐在一只摇椅上悠闲地看着面前飘在空中的铜镜。
不过铜镜之中倒映的并非老者，而是一名正在舞剑的倾城女子。
公孙景，原著中的公孙家老主，具体实力不祥，只是在主角因为苏子零之事牵连公孙家之时站出来保全了公孙家的血脉。
这家伙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明明刚上第三层时，没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
难道刚刚的对话也被听到了？
苏子零眉头微蹙。
可看着面前铜镜中女子的白须老者只是摇了摇头。
“可惜了，这羽盈仙子身姿虽然妙曼，但剑舞却不及咱公孙家分毫，若是嫁入我们公孙家，学了咱们的剑舞，恐怕应该会有更多人看吧。”
老者转过头笑道:“你说是吧？小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