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零侧头看了眼铜镜。
镜花水月……
一个仙家常见的宝贝，说白了就是前世的主播打赏。
唯一不同的是主播免费就能看，而镜花水月在看之前还需要买演出之人的信物，一般来说是头发制成，也听闻说有淫修用更加私密的地方毛发制作。
“晚辈苏梓灵，见过老祖宗。”
“哦？你见过我？”看着面前行礼的孩童，老者笑问道。
“没，晚辈猜的。”苏子零微微低头。
公孙景摸了摸胡须眼角微眯，道:“呵呵，你这小子倒是机灵。”
“老祖宗谬赞了。”
“诶，老夫可没夸你。”公孙景摆了摆手，笑道:“想当初你娘小时候可是单纯到敢给老夫胡子扎辫子，结果生出个的小子倒好，一肚子坏水，为了不留在公孙家不惜女扮男装就算了，还给公孙家惹这么大个麻烦，真不知道像谁。”
“……”
被一语道破，苏子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本以为已经做到天衣无缝，没想到居然被这个老家伙看在了眼里。
怎么办？
装傻充愣，还是……杀人灭口？
感觉都不太行……
苏子零大脑快速思考起来，可就在此时公孙景却再次笑着开口道。
“小家伙别急着扯犊子，老夫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你回答老夫一个问题，若是正确，这事老夫不仅不追究还送你一份机遇如何？”
意料之外的发展，苏子零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老祖请问。”
只是下一刻，世子殿下没想到的是……
公孙景再次看向铜镜中舞剑女子笑道:“你说这镜中仙子，当不当赏？”
苏子零微微一愣，看向镜中佳人，但很快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赏。”
“痛快！”
随着话音落下，公孙景哈哈一笑，手中凭空多出几枚奇怪钱币，轻轻一弹坠入镜中，镜面泛起一阵涟漪。
公孙景再次看向苏子零问道:“小家伙，倒有几分男儿风流，若是在长几岁，还真想和你喝两杯。”
苏子零笑了笑，不言。
原著中曾写到公孙景年少时风流成性，红颜无数，但中年成家之后安分不少，到了老年更是直接隐居藏书阁，每日唯一的乐趣便是通过镜花水月看世间绝色女修，打赏钱财。
所以只要顺着话说，定能博得这老家伙欢喜，反正打赏也不花自己钱打赏。
而就在世子殿下思考，要不要等家中那些小家伙长大些也开个镜花水月坑这老家伙钱时，书架之后突然冒出了个小脑袋。
“梓灵，你在和谁说话呢？”
苏梓灵有些郁闷，背书背得好好的，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吓了她一跳，害得本来记下来的内容都给忘了。
结果闻声走来，便看到坏胚正在和一个老头一同看一面铜镜，铜镜里还有个漂亮的大姐姐。
看样子这老头应该就是罪魁祸首了，面相看起来还挺和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讨厌的气息。
“梓灵，这位是？”女童压低嗓子，苏子零的语气道。
这让苏子零有些意外，不过可惜公孙景就连他的身份都道出来了，自然不会被这点小伎俩骗到。
“不用装了，这位是公孙家老祖宗。”
“唔。”苏梓灵一愣，连忙整理了下衣物小声道:“老祖宗好。”
看着面前孩童，公孙景眼眸微眯，摸了摸胡须。
“不看不知道，你这小家伙该真有点意思，怪不得渊儿会这么果断答应那皇甫小儿。”
公孙景的目光让苏梓灵有些不适，下意识挪了两步躲在世子殿下身后。
苏子零眉头微蹙道:“老祖宗，此话怎讲？”
“不怎么讲！真不知道你是踩了什么狗屎，居然捡到这样一个美人胚子，罢了，这玩意给你就当老夫刚刚许诺给你的机缘了，等你学会自然会明白。”
公孙景态度突然转变，随手一挥腰间玉佩中飞出一本小簿子落到了苏子零手中。
看着小簿子上‘云观法’三个字，苏子零面色一喜，连忙翻看。
果不其然，其中内容正是他此时最需要的观运之术。
“多谢老祖成全。”苏子零连忙弯腰行礼。
公孙景摆了摆手道:“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小声点，老夫要继续观镜。”
苏子零点了点头，牵起一头雾水的替身小姐离开了阁楼深处。
而在阁楼深处摇椅上，公孙景的目光从铜镜上收回缓缓看向天花板，苍老的脸上神情复杂。
看样子真如昨天拜访的那名读书人所言，自己已经老了，以后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
……
既然是老祖宗发话，苏子零自然不会去打扰。
毕竟这也是他最想看到的局面，自己干自己的事，谁也不打扰谁，等背完书一行人安安稳稳回家，皆大欢喜。
于是接下来的半天，三个孩童便泡在藏书阁，一个看书两个背书。
直至黄昏，公孙氏来叫他们吃饭，三个孩童才不情愿地从藏书阁走出。
回去的路上，替身小姐还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念叨着刚刚没记太熟的功法，让公孙氏不禁怀疑自己刚认的干女儿是不是读书入了魔。
晚餐餐桌上，公孙一家齐在。
不过公孙渊与公孙咲的心情明显不怎么好，让这顿饭气氛有些压抑。
不过气氛越压抑苏子零越开心，因为根据玉叶所报，公孙父子两似乎已经将凶手定为了世家之人，至于是不是上官家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第二日。
公孙渊更是决定出趟远门，毕竟不管是谁所干，皇甫青都是死在了公孙家的地界里，为了避免与皇甫家引发矛盾，公孙家必须要有人前往皇甫家给个交代，顺便将尸体运回去。
目送马车远去，苏子零心中没有任何波澜，转头便带着竹与苏梓灵再次钻进藏书阁。
而这一次……一进便是五天。
宛若闭关一样，除了每日饭菜是由玉叶送入阁中外，吃喝拉撒睡都在阁内解决了。
而这一切，都只为了能多背几本书。
再此期间公孙氏没来打扰，反倒是虞书馨来了一次，紧接着李兴集又来了一次。
而到了第六天，正如苏子零所料……公孙氏在府中呆腻了，吵着要回家。
